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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好粗鲁(95)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宫中的气氛依旧非常热闹。睍莼璩伤

 楚若的身上已经有些细密的汗,坐了这么大半天,能不累么?

 “皇上,臣妾先去偏殿里更衣,少时便会回来。”楚若低声对凤绝说了一句,含笑起身,转过头走向角门的穿堂。

 偏殿内空无一人,是专门为楚若提供的更衣场所。白月守在外面,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但是楚若一走进房间里,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辂。

 空气中的淡淡香味是她很熟悉的那种,而且那人就在门口的附近。

 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是却不动声地走向屏风里面更换外衣。中衣是迅速换下来的,机会没有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刚刚披上外衣,身后就忽然闪过来一抹黑色身影,上前就紧紧将楚若搂抱住了艴。

 楚若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大姐夫,难道你还没释怀?我以为,在明昭国时,咱们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了。”

 欧月微微一愣,尴尬地松开她,郁闷不已地说:“你怎么知道是孤?孤这次是悄悄前来,并没有跟明昭国的使臣们打招呼啊。”

 楚若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我从一进入房间内就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一身的胭脂水粉香,可见途中有过不少遇呢。”

 “…”欧月嘴角一,她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咬牙切齿地低吼“孤本来就喜欢这个香味,途中何曾有时间跟什么女人亲亲我我!”

 “那不就结了?刚才你搂了我一下,我后可记着这个仇呢,一定会向你讨要回来的。”楚若淡淡地收好自己的衣服,将间的佩带也系好。

 “不如现在就让孤偿还吧,被你加倍搂抱回来如何?”欧月玩世不恭地挑眉,对楚若好整以暇地说。

 她淡然浅笑,云淡风轻地回答:“好啊。不如一会儿我也告诉皇上,让他跟你来一个更加热烈的拥抱吧,如何?”

 “别闹,孤才没有心思见他!”欧月轻蔑地说完,蹙眉看向她,担忧地说道“纯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明昭国来的几个人里面,就只有你和郭婷还算是平安无事的了?孤一路上听了许多流言蜚语,但是都不相信。”

 “暂时还没事,只是有些棘手。应该是郭婷搞的鬼,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楚若淡淡地说了几句,转过头看向暗中,蹙眉说道“我好像闻到二哥的味道了,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你确定你那不是狗鼻子?”欧月懊恼地叹了一声,他原本还想跟她好好聊聊呢,真是后悔带着项青一起来了。他轻轻拍手,项青便从暗中走了出来。

 楚若立即上前,扑入项青的怀抱中,亲昵地蹭着他的膛,撒娇地说道:“二哥,人家想死你了!家中可还安好?二嫂的胎儿还顺利吗?”

 项青轻叹着拍了拍楚若的手背,温声说道:“家中一切都好,只是父亲和母亲想念你得很,总是会在家中提起你来。”

 “唔,我也很想念他们,等有机会时,我会回去看望他们的。”楚若扬起头来,看着自己高大勇猛的哥哥,心里一阵阵激动。她哽咽地说道“刚才我还在想,自己嫁人了,却没有家人在,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可巧二哥就来了,长兄如父,纯儿很高兴!”

 项青没好气地看着她,低下头轻轻刮了一下她翘的鼻子,蹙眉说道:“你呀,这桩婚事明明不是你心中愿意的,偏偏要硬闯过来,得项蓝天天担心得要命,总想着要抛官弃家过来保护你。还有母亲,她身怀六甲,整都忧思难安。就连祖母也时常惦记着你,怕你在这里会吃苦…”

 一向都词穷的项青,对楚若一通关心,他实在是担忧小妹在这里出事,这次能够跟着陛下一起来,真是太好了!

 越看楚若就越觉得她瘦了很多,疼惜地说道:“为何不好好吃饭?你瞧你,都已经消瘦了这么多。”

 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二哥,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赶,晚上也有些择席,所以才会显得有些累。”

 “…你们二人叙完旧没有!难道忘记孤还在这里了吗!”欧月阴沉着一张脸,眯起眼睛扫向他们两个人,真是气死他了,怎么可以把自己忽略得这么彻底!

 “额…”楚若尴尬地嘴角,她确实已经自动自发的把凤绝给忽略了。她离开项青的怀抱,转身走上前沉声问道“对了,你拉上我二哥,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要看我成婚的吧?”

 “孤打算要把你带走,再这样下去,你很有可能会被大亚王朝后宫的女人给没了!”欧月冷声哼道,他早就不同意让她来,是她偏偏要横冲直撞的闯过来。

 “不行!我不会走的!”楚若紧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双手环讥诮地说道“你赶紧从哪里来的,就给我回哪里去,不要再在这里了!我现在没有任何危险,自己也有分寸。当初我跟你说过的话也绝对算数,而且我一旦离开,只会让世人以为我是畏罪潜逃。”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

 “那你真的要跟他同房?我明明告诉过你,他不是…哼!”意识到项青还在旁边,欧月气恼地冷哼一声,狠狠地瞪向楚若。

 楚若自信地扬起下巴“我做事自有分寸,你的关心我也铭记于心,但我希望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回去看你们。”

 “纯儿,你如此任,万一有什么闪失呢?”项青刚才就不大顺心,他听说项染已经被人给拉出去凌迟处死了。

 自己的亲生妹妹在异国他乡遭到如此惨重的惩罚,势必是做出了太出格的事情。刺杀谁不好?皇宫中最有地位的三个人她都要刺杀,简直是荒谬!

 项青心痛不已,虽然知道七妹定然不会跟四妹似的那样鲁莽,但还是会担心连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他担忧地望着楚若,真心希望她能够想通,不要太过强硬。

 楚若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什么万一,也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说完,她深深地望着项青,粲然一笑“二哥,回去跟家人说,我现在很好。”

 说着,她又转过头看向一直紧抿着双的欧月“陛下,你也快些离开吧,最近大亚王朝很,许多人都认为是明昭国在徒生事端,你必须回去守着,千万不要让明昭国内部打。至于红国,他们绝对不会跟大亚王朝联盟的,你放心吧。”

 欧月心中陡然生疑,面前的女子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时候连他都觉得她太过神奇伟大,竟然把三国之间的利害关系都分清楚了。

 但是,眼下他确实不利于在这里久留,再不离开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他忽然走上前,紧紧地将楚若抱在怀中,闷闷地说道:“纯儿,我无论如何也走不进你的心里,但是我愿意为了你,一步不靠近你!如果有朝一,你需要我的话,尽管说。我欧月从今以后都只是你的大姐夫,这句话是真的,再无其他!”

 欧月忽然明白,他心中的最后一点念想都被这个丫头给打了下去。

 目送他们深藏起来以后,楚若才缓缓走了出去。

 白月心焦地望着自己,凑上前小声说道:“七小姐,周围有人紧盯着咱们这里,但是奴婢不晓得是谁。”

 “无碍,你只做好自己就可以。”楚若淡淡地说完,转身走回大殿。

 欧月和项青躲避着人群离开之后,项青单膝跪地,恳求道:“陛下,微臣想把项染的尸体火化,然后带回明昭国。”

 “她?”欧月愣了愣,随即揶揄地说道“孤劝你还是算了吧,项染生狠毒辣,又屡次祸害你的七妹,就算她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你也不要忘了,现在你的母亲是邱然。”

 “微臣晓得。只是心里总希望妹妹能够叶落归。就算她坏事做尽,也还是微臣的手足。倘若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扔进葬岗里喂了野狼,微臣良心难安。”项青为难地说道,他不忍心看着四妹受这样的凌辱,却也深深明白,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欧月沉半晌,如果项芸此时在这里的话,也一定不会让项染的尸首落在这里。

 好吧,夜里孤在城北的郊区等你,若是你不能到的话,就不要怪孤用延误大事的规矩惩罚你了。”欧月冷冷地说完,纵身一跃,顺着来时的方向逃了出去。

 项青则是转身找寻项染被凌迟处死的地方,准备一路跟随那些处理项染尸首的小太监,找机会把项染的尸体给带回去。

 是夜。

 楚若在凤绝的陪同下,一起进入了她的寝殿内。

 她等了那么久,都没能等到皇贵妃的发难,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皇贵妃似乎有些神智不太正常,双眸有时候会莫名地发呆。

 楚若心中狐疑,难道是因为她两个女儿的去世给得神经兮兮的了?

 想到这里,楚若不轻叹一声,再可恶的人,在面对儿女的事情时,终究还是会展现母的一面啊。

 除了阿莲娜那个人面兽心的恶女人以外,就连贞太后都对儿子疼爱有加…

 “为何要叹气?”凤绝嗤笑一声,一抬手,示意那些喜娘们走走了进来。

 喜娘走上前,说了一些吉祥如意的话,最后为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系了一个死结,温声说道:“祝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幸福恩爱,永结同心。”

 “赏。”凤绝扬起角,朗声说道。

 这不是皇上与皇后的大婚,所以对于那些用喜称挑起喜帕的事情,都是没有用的。

 倒是最后,喜娘们端着四盘干果上前,一一倒在了上,并且用一条崭新的龙凤被子盖上,笑着说道:“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寓意很好,乃是‘早生贵子’之意,奴婢们恭喜皇上和纯皇贵妃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说完这些后,她们领着赏钱离开了这里。

 楚若嫣然含笑,一直都默默地垂下头,仿佛是一个十分娇羞的新娘子,正等着被新郎怜爱。

 凤绝不-看得痴了,淡施脂粉的她比皇宫中任何女子都要漂亮许多,使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动容。

 “纯儿,你真美。”

 “同样的话,皇上已经说过几次了。”楚若依旧把双眸垂下来,真怕自己忍不住就吐了。

 她能够隐隐看到凤绝的面具下面那些鼓鼓的脓包,虽然看不出颜色来,但绝对能够清晰地想象出他脸上该有多难看。

 身后的墙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莫非风愿已经走了?

 回想起她跟风愿在山里面还裎相对一整夜,真心不愿意被他听到自己跟凤绝在这里演戏…

 “说多少次都不嫌多,朕一直都很喜欢与你相处。朕的纯儿,朕…”说着,凤绝便扑上去将她在身下,迫不及待地要解开她的衣扣。

 楚若缓缓地推拒着,心想,他怎么还没昏倒?

 就在这时,凤绝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有些看不清楚那些衣扣的样子了。

 渐渐地,他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

 楚若厌恶地推开他,拄着胳膊凑上前,小声地问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只见凤绝的脸上渐渐出一些可疑的酡红,而那额头上也有些细密的汗珠涌现出来,角还不由自主地上弯着。

 她轻哼一声,揶揄地瞥了瞥嘴角,淡漠地走下

 反正也没有什么睡意,便走到门口把门栓轻轻地上,又小心翼翼地走到外室的书桌上,聚会神地练着字。

 外面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凤绝的人应该也早已睡。她安排好的一切都按照计划中进行,心里也不感到高兴。

 瓣微微上扬,下意识地勾勒着凤无涯的音容笑貌。

 已经整整三年过去了,楚若许久没有勾勒他的容貌,却依旧记忆犹新。

 印象中,凤绝的双眸总是温润如玉,只是在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时间里,看着自己的时候相当陌生和冷漠。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总是十分动容地喊自己:若儿,若儿…

 “若儿。”

 募地,一声轻微的呼唤在楚若的耳旁响起,是记忆中那最动听的男声,是她骨子里一直深深爱着的男人所说的话。

 楚若的眼睛忍不住润了,她失笑一声,哽咽地说道:“楚若,你傻不傻,为何还会出现幻听?”

 凤无涯轻叹一声,紧紧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叹道:“你若是傻的话,便是前几将我给毒晕了。否则,我们一定会早些相认。”

 楚若心中“咯噔”一声。

 她迅速转过头去,愣愣地看向面前的凤无涯,肌肤上一片平坦,不是凤绝那样疙疙瘩瘩的面具模样。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些,大概是这几天一直不见天的。

 他那双眼睛睁含情愫的望着自己,薄抿成一条好看的弧度,瓣轻启,低声唤道:“若儿,真的是我。”

 “我…我…”楚若摇了摇头,不,她一定是在梦中,一定是的!

 泪水簌簌地下坠,楚若的双微微颤抖,就连伸出去的手也忍不住在打颤“无涯,我好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无涯…”

 凤无涯心疼地为她擦着眼泪,低下头缓缓说道:“若儿,这不是梦。你清醒一下,风愿就是我,只是我戴了面具。涵儿——也就是盼儿,他也没有死,就是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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