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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nbs
 虽然知道妹妹战死后悲恸不已,但征侧还是理智地下达了撤军回国的命令,她可不认为自己是郑南臣的对手,尤其是在大理这个到处都对越南人充敌意的地方。征侧的想法和妹妹一样,以吴铭的才能,即使大宋在越南本土有所动作,也很难讨得了好去。可当征侧穿越国境线后不久,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现在的祖国已经是一片混乱

 事情还要从赵抗没走时说起,当年他虽然借助越南人的力量轻易打下了大片疆土,但越南也因此壮大起来,成为人口过千万的大国。如果越南人处理不好与其他民族的关系,赵抗倒还不必担心,但是吴铭却大度地宽赦重用异族人才,很快稳定住了国内局势,这下赵抗就不能置之不理了。于是,他在那些异族将领之中策反了多个重要人物,吴铭虽然令他们非常敬畏,但和赵抗一比就如同麻雀与凤凰一样天差地远,他们很自然地接受了赵抗的密令。如果越南人一直很安分,那么这些暗棋就一直都不会启动,而对他们的报酬将转移到他们的后代身上,可是越南人现在真的如赵抗担心的那样显出了反的苗头,于是他们便开始进行相关的准备了。其实吴铭也算是有识人之明,但是这种长期潜伏的情况本来就是最难辨别的,何况他当时也不知道赵抗会离开中国,他只要还在又何须这么做呢?所以吴铭并没想到这一点,就算想到,这十多年下来也早就不在意了,结果越南就这样陷入了几乎波及全境的大动之中。

 宋军并没有过早地介入越南内战之中,因为目前大宋的重点还是消化大理的土地,赵训和他的大臣们可不想将已经吃进肚子的肥再吐出来。而且,赵训他们想要的不是一个半独立的大理,那些不受管辖的土司绝不允许存在,这项改革被称为“改土归”已经在南方山区推广实行,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然而这种改革必然起那些土司头人的反抗,所以大宋还必须在大理维持相当的驻军进行弹。在大理局势逐渐安定下来之后,大宋将其原有领土分成了两个行省,即贵州省与云南省。这两个省都是直辖行省,只要是聪明人都能看出其中暗示了什么,而因失去爱而心痛如绞的吴铭终于决心捍卫越南的独立,以慰其在天之灵。

 然而,光是应付国内的局就已经够辛苦的了,哪儿还有力气来对付随时可能杀来的宋军啊?但吴铭自有办法,说起来这一渠道本来是为了帮助大宋的,想不到现在却被他用来对抗大宋,真是天意人。但吴铭想到死去的征二和自己的孩子,还是下了决心,即使为此被后世史家写成叛国贼也在所不惜

 吴铭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与吐蕃诸部加强联系,希望后可以说服他们成为大宋的臣属,但是现在他却要劝说他们与大宋为敌了。结果由于现在的吐蕃早已是一盘散沙,饶是吴铭派出的使者说得天花坠,也只有十七个部落愿意出兵大理,其兵力就算往多里算,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余人,偏偏他们还自信爆棚,好像击败宋军比捏死一只蚂蚱还简单的样子。吴铭暗自叹息之余,也只能祈求他们好运了。

 但垃圾就是垃圾,这三万进入大理后连水花都没能泛起一朵来就血本无归了,而宋军的脚步根本没有停下,反而正式向越南本土发起了进攻。吴铭见宋军来势汹汹,不得不将各地平的军队调回,致使此前的工作功亏一篑。但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吴铭却看出了一点胜机

 由于大宋如今的皇位继承制度在很大程度上是依据皇子的军功大小来确定继承顺位,所以赵训的几个儿子对于带兵参战都很踊跃,只有酷爱艺术的老二除外,他看来是铁了心要当个风才子了,尽管那意味着他将失去大部分应得的地位和收入。而赵训的长子赵就在这次进攻越南的军队之中,由于当初赵抗规定皇族带兵也得从基层干起,现在的赵不过是个团长,吴铭知道这些情报后很快便有了定计。

 赵现在才刚十八岁,自然年轻气盛,因为吴铭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其入了早就准备好的包围圈中。尽管如此,吴铭并没有急着将其歼灭,在他看来,赵虽然军阶不高,但毕竟是大宋皇子,按中原习惯更是太子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现在自己将其围住,附近的宋军各部一定会急速来援,到那时自己就可以打他们的伏击了。然而,吴铭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却未免太小看被他包围的赵了。这也难怪,大宋皇族普遍心地仁慈但却能力不足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即使出过赵抗这样的异类,也被人当成了纯粹的偶然。再加上赵实在太过年轻,又轻易上了自己的当,似乎能力确实不怎么样,吴铭犯下轻敌的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了

 事实上,赵是赵训几个儿子之中唯一一个在他崛起之前出生的,所以从小吃过的苦头远比他的几个弟弟要多得多,这使他养成了坚忍的性格,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受伤的狼,正瞪大了眼睛寻觅着可能稍纵即逝的生机。他虽然因为年轻的关系有点冲动,但脑子并不笨,见到越军对他们围而不攻,自然觉得蹊跷,脑子里稍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的玄机,不由微微冷笑起来。

 等到夜幕降临之后,赵召集了部下所有军官商议对策“你们也该猜到了吧,这些越南猴子迟迟不向我们发起进攻,是想以我们为饵将我们的友邻部队吸引过来逐个歼灭,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场上的气氛有些沉闷,过了一会才有一个排长开口道“我们就这么点人,只能乘着他们厮杀的机会突围,到时候我们全力保护殿下您杀出去,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这个排长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赵的长剑已经从他的腹之间刺了进去,这家伙口吐血沫翻到在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而凶手赵则以他骘的眼神环视大家,沉声道“居然首先想到牺牲友军来保全自己的方法,再过一会岂不是要投敌保命?你们说他是不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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