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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了不起的魔术师(一)
 曰:太上者,虚无之神也;天地者,之神也;人虫者,血之神也。其同者神,其异者形。是故形不灵而气灵,语不灵而声灵,觉不灵而梦灵,生不灵而死灵。水至清而结冰不清,神至明而结形不明。水泮返清,形散返明。能知真死者,可以游太上之京。

 红袄子、绿子,开开心心过日子。这个童谣又重新的出现在老人的嘴中,也让老人们有点欣喜和担忧,是不是以前的日子又回来了,还是像那个时候先让你折腾然后再给你一个大槌,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么,”有老人小声地但声音是绝对洪亮地说:“反正以后俺也看不见了,也不怕了谁。不过好像县城里都有点儿变了,也能明明白白地看唱戏了,不用非得年年年关白女,时时时刻红灯记了。去年这样还是不行地,今年这变化让人有点象俺在外地的娃儿信上说的:撵不上时代地、时代地步伐、时代地列车喽。你看你咋个不信,不信俺咋昨晚在县里清楚地听见有人拿了鸳鸯板唱武松打虎了,‘当了个当,当了个当,闲言碎语不用讲,讲一讲英雄好汉武二郎。’”然后当了个当而去。

 家里的老人们也是有点不太明白,难道真像人们所说的现在可以大声明白地说话了?然后互相看看再互相摇摇头:“胡吃胡喝决不能胡说、地万不可语。”

 李华这两天神神密密地很少在家,每天早出晚归总是一身的泥,问他也不说,除了埋头吃饭地时候老实一些,刚想叫他又笑嘻嘻地转身出门了。明天就是年关,年三十可是个不得了的日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没了王法。

 大早,老人们叫我拾拾了停当,李华刚要出门让我死死地挡住了,李华怔怔看着我地有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对着李华道:“今天老人们要带着我们去乡里去赶年关的大集,这可是老人们说的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了,听说还有大戏,是从省里请来的戏班,是无论如何不能错过的。”

 李华吱吱唔唔地想要身,我干脆直接将他拽进了房,强行换了新衣,拉着他的手陪着老人们出了家门。

 乡里距我们村有个七里多路,挨着王家营,再往前去就是李家铺子。

 李华噘着嘴,不理我,我不停地哄着,离乡上近了些,看见邻村许多的孩童一路放着炮仗一边向乡里赶着才慢慢地高兴了起来的,不一会就有了许多的亲密伙伴。

 这一路又碰上了才从王家营出来的二婶和二叔一家人,二婶家的二也穿了一身的大红大绿,掂着小脚走的飞快。

 不停地有各村的村民互相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打着招呼、一遍字又一遍地讲着同样地祝福的话语,那些话在我耳朵里边不断地磨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大的茧子。

 从四面八方的人也越来越多地在马路上聚集着,更有些年轻人穿着上黄下蓝的时髦的衣服、戴着一顶黄的军帽大呼小叫地在人群中穿梭,不久后就到了乡里。

 乡政府对面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大大的戏台,立的一人多高的大音箱正放出震耳聩地流行音乐“朋友啊请你干一杯请你干一杯”的不停地唱着。

 远处是个我从生来就没见过的这么了得的大集市。

 马车、驴车一个挨着一个,叫买地、要卖地、吵嚷地、寻孩地声音让你根本分不出南北。

 李华紧紧地拉着我的胳膊一步不敢离开。要说他也不小了,可有时候胆儿大的一个人在山里转来转去,有时候胆小的见着个不熟悉地环境连地儿也不敢挪。

 老人们跟我说了几句在这时跟本听不清的话,比划的大致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待着别跑就和着二婶她们去了集市,我拉着李华在戏台的前面搬了几块砖头寻了个地坐了下来。

 着台上穿的花花绿绿的、来来往往的、准备唱戏的人时李华乐了,不停地跟我说着只能在耳边大喊着才能听的清地话,指着一个个开始装扮起来的人发表着自己的评论。

 当老人们带着大包小袋子寻到了我们的时候,戏已经开始了,第一出正是我们当地百姓们最喜欢的八仙过海。

 老版地八仙过海与现在的有着很多的区别,现在的也根本没有当时的有滋有味,别的不说,就我看过的这一出何仙姑就是吕宾的女朋友,也可能是为了足农民的好奇心故意这么排的。

 何仙姑出场时本来十分热烈地人们忽然鸦雀无声,转而又哄地大笑起来。

 我刚开始十分的纳闷,待看到身边的村民们用手指着何仙姑的身后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不知怎地这何仙姑身后拖了一个长长的塑料的台布,看起来就像是长了一个白色的尾巴。

 台上的何仙姑很是楞了一会,见台下有人用手边指着她边向她喊,便停下身来左瞧右看的,敲锣鼓也不知何仙姑出了什么事,几遍锣后见何仙姑没有理睬也停了下来。

 何仙姑扭着身四下里寻了一阵,看到身后很是明白了过来,一把抓住塑料布远远地向后台扔了去,转回了身用双手向人们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再一转身朝着锣鼓做了一个动作,在“哐啷啷”的锣声中又“咦咦呀呀”地唱了下去。

 台下的人先是怔住,然后爆发了更大的轰轰的笑声,李华笑的已是要滚了,这一幕多少年后我都不能忘怀了。

 接下来有包公的铡美案、孙猴子的西游记、武松水浒传里的打虎记和我还第一次听的大登殿。

 对于这些个大段、大段的戏,李华就显的有点发蔫,鼓着腮帮不停地东张西望,苦着脸说是听不懂,其实当时的我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约两个小时后戏全部结束了,现场的人们没一个离开,让村民们最兴奋的杂技和魔术很快地登了场。

 杂技的确相当的了得,光是一个顶缸就让李华的眼珠都要鼓了出来,大张着嘴不住地啊、啊地叫着。

 待抖空竹的一群女孩表演后下台,李华的眼睛直直看着我,不用说我也明了,可我从那里能鼓捣来这么个不算了不得的东西,装做没看见的我同一旁的村民们不住的说着话,李华明显地生了气,坐在那儿不再理睬我。

 台上的用心去演,台下的用心赞美,让这里上下完全地熔到了一起。当报幕的女人出来大声地报出“接下来是魔术大变美人”时,台下彻底地欢呼了起来,有许多的村民就是为了这么个节目才等到现在的。

 台上出来了一个中年的人,穿了一件黑色的很怪异地服装,就像是课本里描述的企鹅。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是燕尾服,是老外们最喜欢的服饰之一,可当时百姓们如何得知。在一阵轰堂大笑中,让村民们心怡不已的节目开始了。

 中年人站在台子的中间,在一旁小锣的碎敲声中将手中的魔术耍的上下翻飞,让下面的村民们忙不迭的大声地叫着好。然后中年人又一个转身连着翻了好几个不着地的空中翻,让村民们片叫好声连成了片,叫好声中有年轻人是口哨不断。

 接着中年人用手向台下一招,一个打扮的像是只穿着肚兜大衩的年青女人牵着一只猴上了台,高高的耸了,一步一颤地在向台上走了来。

 这一下台下连点声音都没了,所有的人包括我双眼都直勾勾地盯了上去。

 要知道在农村什么时候见到过如此外漏的女人,何况天又这么冷,谁身上不是几乎恨不得穿了家中绵被一样的抗些个寒气而鼓鼓囊囊的,那个女人也不怕冻着了。

 年轻人眼中放出了些热烈地光,几乎能将个腊月儿熔成了水。

 我身边的老人们低下了头窃窃私语地互相说着:“这太有伤风化了,简直是乌七八糟的东西,以后看谁敢娶了她。”

 那穿着十分暴的女人在小锣声中迈着碎步,牵着个猴在台上硬是转了好多个圈,让自己的前前后后给村民们看了个够,然后将猴交给了中年人转身下了台,台下的人才发出没了迫似的“嘘嘘”的出气声。

 中年人又作了好多个手势,带着猴在台上左翻、右翻、上翻、下翻地完成了前奏。

 中年人一招手,又有两个人从后台抬了个大箱子平放在了台子的正中间后,上前将箱子整个地拆了开,果真是空空地无有一物,示意让村民们看了看后又几下将箱子组装了起来,牵过猴子轻轻的抱住后将猴放了进去,并盖住了上面的盖子。

 这就是说下面从箱中出来的是一个美女,只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我心中也是阵阵地期待。

 这时候,锣也停了下来,现场一片寂静,中年人连摆手势从空中抓了许多下,往箱子里一扔站着面对着台下,再然后重重地、使足了劲的一挥手,锣当地一声响,箱盖猛地自己掀了去,从箱子中直直地起来了一个人。

 登时台下静的一颗针儿落地也分的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箱子上,箱子上正正个显得有些惊恐的小小的人。

 俺的娘啊,是李华。

 俺地娘啊,是李华。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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