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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决裂
 “嗨!这儿,在这儿呢!”远远看到李文博的现代车,谭宇挥着胳脯大声招呼着

 车速降了下来,然后缓缓在两人前边不远处停下,释天生和谭宇了上去。

 车门打开,先出来的是唐思影。

 “哎,天生,娟姐找你发脾气来了。你待会儿顺着她点儿,别再惹她了。”借着弯的机会,唐思影低声音提醒道。

 “呃脾气?”释天生被搞得是一头雾水:这一个来月自已连蔡晓娟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又惹到她了呢?

 “思影?怎么回事?”谭宇就在释天生旁边,唐思影的声音虽小他却也听到了。

 “别问了。”三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因为蔡晓娟也已经下车了。

 没有说话,蔡晓娟只是一语不发地盯着释天生,一个多月不见,这个河南小伙变化倒不是很大,依旧是那张憨直的面孔。

 “怎怎么了?”被蔡晓娟盯的心里发,释天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是不说话,释天生心里更,而谭宇和唐思影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李文博也把车停好一路小跑跑了过来。

 “呵,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咱别在这儿站着,多冷啊。”感觉到气氛比此时的气温还要严重,李文博连忙笑着嘴进来,想要把气氛缓和下来。

 没理李文博的嘴,蔡晓娟还是盯着释天生。

 “我的手机是谁给你送过来的?”

 “谁是,是郝大哥”释天生答道,事实如此,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哪个郝大哥?”蔡晓娟继续问。

 “还有哪个郝大哥?我认识的人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释天生答道。

 嘿,还有这么说话的!这不是呛火吗?!

 李文博连忙从后面偷偷拉了释天生一把,提醒他说话小心点儿。

 但这个提醒显然晚了。

 “是不是那个氓头子?!”蔡晓娟寒着脸问道。

 “郝大哥不是氓。”释天生纠正道。不可否认,郝天龙手底下管的的确是一大群小偷,骗子,地痞,氓,但他本人却是身的豪气,颇有过去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江湖大侠风范,对此释天生非常的佩服,所以他决不认为郝天龙是氓。

 “不是氓是什么!你看看他手底下都是什么人偷,氓,做的什么事?坑,蒙,拐,骗,打架,勒索,绑架,还有什么坏事儿是他做不出来的吗?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有什么好?!”蔡晓娟叫道。

 “那些事又不是郝大哥做的。”释天生辩解道。

 昨天在饭桌上,郝天龙和释天生聊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席间,郝天龙讲了不少天龙帮里的事,从中释天生也了解到原来郝天龙对天龙帮的很多方面也很不,也曾经试图把天龙帮由黑转白,改走正行,但凡事知易行难,真想把这些最底层的乌合之众带入正途谈何容易,近百口子游手好闲惯了的人要学问没学问,要技术没技术,除了做这些偏行以外还能干什么?到后来也只能听之任之,只要底下闹的不是太厉害就算了。

 “笑话!你倒底有没有脑子?!他不做?他当然不用做了,他是当头的,动动嘴就够了,用得着他自已动手!”蔡晓娟真是气的够呛,她实在是搞不明白释天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清。

 “没脑子就没脑子,反正郝大哥不是坏人。”释天生小声嘟囔,讲道理他是讲不过,但他心里有一杆秤,有他自已的是非观。

 “嘿,你怎么好赖话听不懂?!你不是没脑子!你是猪脑子!”蔡晓娟急了,她从来没碰到过象这样油盐不入的人。

 “天生,晓娟也是为你好,别顶牛,说两句软话,这事儿就过去了。”谭宇感到事情不妙,照这样呛火下去,肯定又得吵起来,表面是在责怪释天生,实则却是替他的小师叔找台阶。

 “我为什么要说软话,我又没错。”释天生梗着脖子说道,他的犟劲儿又上来了。

 “还敢说你没错!跟着氓混,早晚你也就是个氓!”人在气头上,说起话来不经脑子,什么狠说什么,什么毒说什么,蔡晓娟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下。

 “氓?谁是氓?!”

 听到这句话,释天生也火了,在他的概念中,氓就是象潘有贵那样欺男霸女的样子,这是他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你,就是你!”蔡晓娟此时情绪已经失控,她现在只想叫嚷,发

 “娟姐,你不要这样!”唐思影极力想使蔡晓娟的情绪稳定下来,但又怎么可能劝得住。

 “够了!”蓦的一声大吼,震得路旁树木上挂着的积雪扑簌簌掉了下来。

 泥人也有土,何况释天生并非泥人,他也有气,他也有火,他也有他作人的底线。

 他可以忍受别人说他土,骂他傻,但是,他绝不能忍受别人把他当成那种下三滥的小氓。

 “是好是坏,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从现在起,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关道,我过我的独立桥,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再见!”转过身,释天生毅然决然走回公司大门。

 在场的另外四个人全都傻了眼,从认识释天生到现在,他们谁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来老实人发起脾气会这么可怕。

 “师叔!”看了一眼释天生的背影,再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蔡晓娟,不知所措之下谭宇连忙叫着向释天生追去。

 “释天生,敢甩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土包子!告诉你,以后就算你跪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直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院门内,如木雕一般的蔡晓娟这才清醒过来,声嘶力竭的一声哭喊后,一头钻进车内,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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