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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分毫之间
  而另一边,自同连恩二过眼之后,秦素然自然也是丝毫未闲的马不停蹄,而这一回,她便是将目光牢牢锁在了索卿身上。

 一方面,她着实还是对他带着些情绪在的,而另一方面,他的动摇,或将对雅菲尔的下一步计划造成莫大的影响。

 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好一番的铃音通话,生生是铺张出了一幅旧友重逢惆怅面向。

 “你是…秦…素然?”受邀而出的索卿面是狐疑,而经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霜洗礼,他又怎敢再相信,面前这个几近丝毫未变的女人,还是当年他爱过的那个人。

 女人点点头,言语里是不容置否的肯定“怎么,是分别了太多年,再也认不出我了么?”

 想起那一街道上忽然遇见的熟悉身影,索卿终于是相信了这一出的重逢“戏码”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么?”几分是问候,而更多地,却是良心上的些许愧疚。

 秦素然抬起头,他的不安和亏欠是她此行最大的依托,而她的目的也远远不会止于此。轻抚发梢,开口下是一如当年的倔强执拗“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爱我么?”

 惊愕了的不仅是索卿的心情,而更多地,是对当年回忆的波澜四起。

 凭心而论,索卿于秦素然的感情,于他而言,或是一封从未开启过的情书,其中的情绪万分是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汹涌。

 他从不愿在外人面前揭开这个秘密,而那个自己爱过的女人,怎样也都是曾经兄弟的子。

 “素然…”如是破冰的开了口,语气里却是少了几分的亲近“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又何必再提呢…”

 字字句句,似若逃避。

 而女人却是不依不挠地追着,在秦素然的印象里,索卿的执拗早已是得以击破的囊中之物。

 “很多事情你以为是过去了,可是现实却不是,”几分是无奈,却是分不清的真情假意“当年毕业聚会上的事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而之后我就那样嫁给了连启迪,你也丝毫没有过问过我…”竟是不自觉的哽了咽,秦素然低下头,浸了眼眶“枉我一直对你那样的忠心不二,你却从来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那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对我就没有愧疚么?”

 一字一句,字字穿心。

 不住地伸了手,抹去的是女子面上的悬落的泪珠“素然…你…别哭了…”

 一双是梨花带雨,一处是心疼几些,秦素然抬了头,猛然拽住的是那处停留的掌心“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心底的苦…还有那个时候,我受了多少委屈的委屈…”

 开口间是重回了多年前的场景,就这样的娓娓道来,叫人应接不暇的伤痛。

 那一年的毕业聚会,秦素然大醉,而后在无人劝阻的情况下被那安宗山带回了家。

 她隐约是记得的,他面上的几些狡洁,带着一丝难以辨别的情绪,一路背着她上了他的卧房。

 “素然、素然…”

 秦素然早已是醉得不省人事,自然也不知怎样去应着那一番佯装的推搡。

 而后便觉是上下其手的酥麻,还有疼痛,还有叫人难熬的长夜未央。

 印象里,只是次醒来,身下的樱红,还有隐隐作痛。

 安宗山翻过身,一把搂过的是女子微微颤抖的赤*身**体“怎么了,昨天你不还是来劲的么…”猛然地用力,翻过那处的泪如泉涌“身子都是我的了,你也就别再跟我装什么纯情少女了。”

 一翻而上的强硬,直叫是女子拒绝不得的生疼。

 “你是说当年安宗山…把你…”语气里的不可置信,索卿面上是好一阵的青红皂白。这一切的一切,怎样都是想象之外的伤疤。

 秦素然点点头,面上早已是泪如泉涌“怎么可能只是那一次…”几近是呢喃的轻声细语,带着女子少有的娇弱“是自那一之后,怎么样都拒绝不得的*扰和*辱。”

 确是如她所说的那样,依着安宗山的个性,好不容易得到了秦素然这样的纯情女子,又怎会那样轻易地放过她。

 一而再、再而三。

 直到是那一天,完事之后,秦素然忽觉的剧痛。

 “她是你什么人?”

 身着白褂的医师毫不留情地问着,扫过的眸子里自然也是几分的不屑。

 “…兄…兄妹…”竟是这般扯谎地答着,安宗山回过头,遇见的是女子怨念渐深的神情。却是怎样都顾忌不得,直怕是漏听了那一处的言语。

 “兄妹是吧…”故意的拖长音,腹的怀疑“行了,兄妹就兄妹,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

 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两个月身孕,还不知节制,说出去真是丢死脸的事,”面色苍老的医师是如自言自语地絮叨着,却是羞红了女子那一处的绯面“行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动了胎气。房事什么的,以后别做了。”抬头望着安宗山的一脸无辜,本是愠怒的眸子里自然也是松了些“你送她回去好好养着,要是伤了身子,指不定是什么下场。”

 佯装乖巧地顺应,而伸手紧拽下,却是秦素然按耐不住的生疼。

 “我也不是说放任不管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一路疾驰,安宗山面上却是如此不痛不地接应“现在这种时候,说出去了也只能是丢尽你我的脸,我是已经订了亲的人,你自然是不能跟我的。”

 宛若是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安宗山嘴上的淡然是叫秦素然恨得咬牙切齿的几些。

 而她又能怎样,在如此保守的年代里,失贞对于女人来说,是如古时杖刑一般的奇大辱。

 “最近公司也是出了些事情,连启迪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又大肆挥空,”却像是早已谱下的弦音,直叫人痛彻心扉的些许“孩子呢,我也不想要你拿掉,毕竟对身子不好。”自私到了极致,或许也便如安宗山那样罢“我看连启迪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不然这样,我同他商量下,你呢,也跟你家里说下,就这样结婚就好。”

 “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至多会说些叫她打掉孩子的话来,想不到竟是这样的无情无义。纵然她再有准备,也想不到这一出的纷扰。

 她甚至是连连启迪的模样都记不住,又怎可能同他一道同共枕。

 “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安宗山却是依旧那番不依不挠地追问着,像是看透了面前人一般的逐字逐句“我看你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不然这样,你要是答应我留了孩子,嫁给连启迪,那么我自然会给你老家的父母一个得以安享晚年的好数目。”

 钱钱钱,又是钱。

 秦素然低下头,而却正因是那样,她不得不同他低头。

 秦素然家里是三代农民,种了几辈子的田,也就指望着这家里唯一的女娃可以出人头地,好让村里的乡亲父老都羡煞了眼。

 是不同于别家重男轻女的情绪,秦素然那个花了眼的爹爹,总以为,生个漂亮的女娃,胜过生几十个男娃。

 于是待到连启迪提着大包小包前来提亲的时候,自然是引得这个小农庄里大排长龙的围观。

 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这个花费了“重金”的女娃,竟是有一天,这样“值钱”了去。谄媚的村民络绎不绝,却是怎样都叫秦素然兴奋不起的几些。

 “我说娃啊…这一下你可真是给我老秦家长脸了啊…”脸皱纹的老人屋子地忙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个小连看上去也是个好娃儿,都没怎么听你说过,忽然就来提亲,真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是亲昵的嗔怪,带着身为亲人的喜欢。

 “我就是怕…太快了…你们一时间适应不了…”勉强的理由,竟是就这样搪过了去。

 秦素然和连启迪的婚礼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进行了去,带着旁人不知的秘密,宛若一场时隔多的游戏。

 她自然是问过他,为何要甘愿同她在一起,相较于对那安宗山的言听计从,为何不正儿八经地找个女人。

 他的回答却是那般让人揪心,秦素然是记得,他说过,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钱。

 为了从安宗山那里而来的源源不断的钱,那些得以维持他终花天酒地的花费。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关联地过着,是同一屋檐下的相对无言,带着叫人难以理解的许些。

 连启迪不是坏人,他自是知道秦素然心里的苦,也便是从不追问那些由来和痛楚。

 只是,人概不了子,连启迪的挥霍成,终是在那一天,叫安宗山再也受了不住。

 便是刚好借着“强拆”事件的幌子,带着本里特有的自私,硬生生地将秦素然好不容易拼凑出的生活再次撕裂了去。

 与此同时,连启迪既是顺利被进了号子,名声也是臭了,那安宗山自然是不会让秦素然独自带着孩子。

 只是自跟了连启迪之后,秦素然连生二胎,纵然安宗山百般问,也不愿透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安家子嗣。

 而本着子里的多疑和自私,安宗山自然是以为,送往安家的那一个,怎样都是秦素然报复的工具而已。

 “所以他才会让我把恩二和…小慈全都带回去?”索卿就这样听着,面上却是怎样都掩饰不住的扼腕。他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而见是面前人的这副模样,秦素然愈发是有成竹了去,生生挤下的泪水里浸透的是几分的情绪“他以为依着我的个性,总是会留下不属于他的孩子给他,其实恩二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记忆捅破的地方是叫人生恨的疼痛,索卿又怎会不知道,曾经安宗山对恩二的所作所为。

 是再难掩饰的愧疚,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其他。

 这或许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只是在秦素然眼里,它早已成了掌控索卿的工具。

 望着面前人这好一番的悔恨,秦素然自然是满意得很。

 便是趁胜追击,忽然地开了口。

 “索卿,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也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言语里多少是自欺欺人的掩饰,还有佯装的情绪纷然“那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愿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忽然的话锋急转,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嗔呢喃“还是说,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已经嫌弃了我这番人老珠黄的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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