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物尽其用
那间会所实行会员制,与那里的工作人员在门外僵持了快两分钟,陆晚想到风宁此刻的状态,终于还是忍不住发火。
“是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还是找专门的人给你们打电话为我开门?”
会所用的是密码锁,除去知道密码的人,别人根本进不去。
陆晚极少发火,发火的时候有些吓人,几个工作人员见他衣着不凡又气势凌人,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们同你一起进去。”
快步走到那间名为鹊桥仙的包间,陆晚将几个准备与他一起走进去的人拦住,说:“在这里等着,我马上把他带回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陆晚听见明显的
息声,连忙按□旁的电灯开关。
沙发上躺着的正是风宁,衣衫凌乱,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此刻的意识有些不清醒。
“臭小子!”
每次气到极致陆晚都会不由自主的骂风宁一句,见风宁恍惚的睁眼叫了一声陆晚,又同他展
出一个类似白痴的笑容,陆晚捡起他旁边已经关机的手机同时又将抗在自己的肩上。
周身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戾气,几个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纷纷为他们让道。
老爷子那边看来是去不成了,陆晚无奈,只得打车将风宁送去之前周若柳送他的那处房子。
此时的风宁已经变得不像风宁,一边在他身边上下其手的同时,一边就用猫一样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陆晚无奈,将他的双手牢牢抓紧抱在怀里以后,才说:“还知道我是谁?”
“陆晚嘛,这个我是知道的。”
“小兄弟,你朋友喝醉了?”
听见前面的司机问了自己一句,陆晚点头,眼见风宁撅着嘴巴要亲自己,陆晚索
将自己的脸撇开,朝着一脸疑惑朝他们看过来的司机小声说:“我朋友喝醉酒了就喜欢与人撒娇,您别介意。”
那个司机应声,调转视线不再看他们。
已经是寒冬,快过年了,街上时不时就会出现大红色的灯笼,挂在街边或者各式各样的餐厅门口,陆晚将两边的车窗都打开了,风吹在身上有些冷,但好歹让风宁的意识清醒了一点,一边闭着眼睛嘀咕自己很冷的同时,一边又将陆晚抱紧。
身上没有穿外套,这好像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极厚的外套配以一件衬衣或者长t,陆晚不知道风宁遇见了谁,但看见他连外套围巾都没拿,只觉得他应该是对那人异常防备的。
只是都防备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过去?
“陆晚…”
听见怀里的风宁又叫了自己一声,陆晚只得无奈的将他抱得更紧,说:“等一下,马上就到了。”
两人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似乎一直都是风宁在这段感情上做主导,那时候不管风宁说什么,自己好像都会同意,只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两人所在的位置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
现在风宁多少愿意与他说起一些自己的事,就连遇见这样的情况,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大概也会是自己。
那是一种类似依赖的感觉,从信任到接纳再到依赖,想到这里,陆晚聚集在
腔的火气终于平息了一点。
但还是生气,等风宁无骨动物般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陆晚抱着他一下车就在浴室放了
一缸冷水。
天气冷的厉害,房间没开暖气,被陆晚丢进浴缸里的风宁一直滑到浴缸的底部,只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才挣扎着从水里冒出来。
狠
了几口气,又模模糊糊看见陆晚站在自己的面前,风宁舒一口气,说:“幸好你赶到了。”
陆晚几乎被他这句话以及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气死,直接扣着他的脑袋就朝水底狠摁了几下。
风宁被水呛住,好不容易又一次冒出水面,才说:“陆晚,你他妈要杀人啊?”
见风宁脸色发白,身体因为水温瑟瑟的发抖,陆晚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因为陆晚极少生气,所以他一生气,风宁就觉得有些紧张,干笑了几声,才说:“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那是谁的主意?”
“老爷子。”
见陆晚
出一脸疑惑的表情,风宁立刻将这晚发生的事全部与他说了。
“又是冯儒庒?”
“嗯,那人就是个变态。还有,我真没想到他会在那里。”
“所以,他对你的心思还没完全消失?”
听到陆晚一脸严肃的问他,风宁有些无语的点头。
“还有温伯良?”
虽然风宁很想忽视掉身边的水温,但他牙关砸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处于陆晚的下风,想起自己以前风光无限的模样,风宁顿了顿,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风宁,
受
的啊。”
语气里无限的嘲讽,风宁头痛的看着他,想他果然还像从前那般喜欢吃醋。
沉默了片刻,风宁才看着陆晚神色认真的说:“别说这样的话,陆晚,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说什么喜欢,不过是想上一炮就走。在他们眼中,我不过就是个玩物。”
陆晚原本没想到这一层,听见风宁说出这样的话,又想到他目前所在的处境,因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所以我可以上来了?”
寒冬腊月被泡在冷水中的感觉真不是盖得,陆晚原本只是想要他恢复理智,眼见他一脸狼狈的朝自己看过来,忙走过去准备将他拉起来。
可惜手刚握住风宁的,就被他大力的拖进了浴缸里。
那个浴缸是单人的,他们两个成年人呆在里面略显拥挤,感觉到身上那种彻骨的寒意,陆晚刚想站起来,就被风宁翻身
住。
“心情好点了没有?”
风宁的笑容中写着调侃,陆晚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说:“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爷我现在
。火。焚。身,好不容易等到你来,当然得物尽其用。”
说话间,他已经俯身吻住了陆晚的嘴
。
水温低的刺骨,但风宁身上的温度却是炙热的,不管是他吻向自己的嘴
抑或是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
极端的对比让人意识模糊,渐渐的,陆晚只觉得自己也快窒息了,风宁一脸得意的笑容,眼见他被自己吻得滑入浴缸的底部,才好心的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拉了起来。
好像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会被他以一种极其轻松的方式解决掉,陆晚咬紧牙关将他拉出浴缸,说:“可以了啊,还是真的想要感冒是不是?”
“那倒没有。”风宁笑容更甚,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全身最脆弱此刻也烫的有些灼人的下。身,说:“你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原谅你今晚的行为。”
“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当然是你的错。”
见陆晚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风宁又凑过去将他吻住。
与风宁跌跌撞撞一路吻着走向卧室的时候,陆晚突然明白,风宁身上的药效一定还没消失,否则他不会这般大胆并且风情。
在此之前,陆晚一直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只是在那晚风宁被他做哭了以后,他开始对这种之前他十分抗拒的东西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第二天早晨,风宁在一阵昏眩并口干舌燥中醒来,正准备叫陆晚为他倒水,他就感觉到身体传来的一种类似撕裂般的痛楚。
昨晚的记忆有些混乱,至于他自己做过些什么,他却记得异常清楚,看着身边依旧
睡的陆晚,风宁几乎没忍住抬脚给他一下。
令智昏,一点也不考虑他的情况和处境。
想起一晚上没联系过的乔叔以及乔万里,风宁连忙起身给他们打去电话。
手机里很多的未接来电并短信,除去乔家主宅的,还有冯儒庒和温伯良的,看着这两个人的名字,风宁冷笑,随即打电话去给乔叔解释。
无外乎喝得太醉没办法回家,在同乔叔保证自己没事并马上回家后,风宁才终于挂断电话。
“要走了?”
听见陆晚问他,风宁点头,而后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去浴室。
身上还是痛的厉害,风宁回头狠瞪了一眼陆晚,眼见他貌似什么都没察觉般的笑容,风宁咬紧牙齿,说:“陆晚,再有下次,小心我拿剪刀剪了你那里!”
“昨晚是你一直说你想要的。”
矜持的人耍起
来那才叫真绝
,听见手机铃声不间断的响起,风宁只得走回来,见来电显示上温伯良的名字,他冷笑,说:“什么事?”
“你在哪里?”
温伯良的声音听起来恼怒非常,风宁有些疑惑的握紧手机,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事问你,风宁,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需要马上见到你。”
温伯良的声音含着迫切的意味,风宁觉得他反常的太过厉害,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温伯良驾着他那部异常拉风的跑车停在风宁的面前。
“上车。”
“什么事?”
刚在车内坐定,风宁就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温伯良看起来很生气,等到风宁觉得他快把那个方向盘捏碎了,才侧头说:“昨晚的事你知不知情?”
“到底什么事?!”
听出风宁语气中的愤怒和不耐,温伯良冷笑,说:“冯儒庒下药的事。”
“这事说起来很光荣?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拿个招牌上面写着我被冯儒庒下药几个字然后
大街游
?”
“你被他下药了?”
“废话!”说到这里,风宁渐渐回过神,说:“怎么,你…。”
“下车。”
听出温伯良语气中的冷峻,风宁没什么表情的下车。
只等温伯良那部跑车开足马力呼啸而去,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个略显怪异的笑容。
一直以来,他就觉得冯儒庒就是个变态,但他没想到冯儒庒连温伯良这样的人都敢动。
想到温伯良脸上的表情,风宁的笑容渐渐放大,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直到旁边的路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他,他才稍微收敛了一点。
传说中的狗咬狗,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那天他心情很好的回到家中,就连乔叔有些担心的问到他无数的问题时,他都耐心很好的一一作答了。
原本他以为温伯良会狠狠整治冯儒庒一番,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几天后,陆晚打电话告诉他冯儒庒死了。
冯儒庒一直有与人在深夜的京都街头飙车的习惯,根据警方调查的结果,冯儒庒改装的跑车刹车出现问题,途径京都东郊的一座立
桥时,他就开着他最喜欢的跑车撞破立
桥上的护栏直直的栽了下去。
跑车摔成一堆废铁,而冯儒庒,他的尸体也因此变成了一滩
泥。
想起那晚冯儒庒同自己说过的话,风宁挂断电话,心里也有片刻怅然的感觉。
深刻的自我厌恶以及对他母亲的愧疚,风宁想,冯儒庒大概很早以前就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错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