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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到此地没多久,鹰绾云便已熟悉环境。上课地点都在不同的地方,有时会在一栋占地颇广的大楼中;在这里,她可以遇上各式各样的人。

 以这栋大楼为中心,四周是无数的楼宇,鹰绾云慢慢地感到自在,因为每个人都对她很客气。

 在这岛上就属源之介、里昂、雷清臣、洛云飞与她的地位最高,虽然还有一些长老,但除非他们五人犯错,落人口实,否则其他人是没有资格调动他们五人的。

 但训练课程除外。

 走廊上,鹰绾云被一群教授簇拥着,他们似乎不放弃任何教学时间,在她儿边不听地聒噪着。

 在此时,走廊的另一端,源之介似乎也面临到同样状况,俊的脸庞伪装可亲,聆听身边教授们的谈话。

 鹰绾云抬起小脸望了他一眼,瞥见他乌眸里无奈的笑意,她心有灵犀地点头,对着自己身旁的教授们偷偷扮了个鬼脸。

 “哈!”他像是逮到她的小辫子似地贼笑。

 “对与明天要做的临实验,请问有什么意见吗?”身旁一名医学博士抬起头,问着高大拔的源之介。

 “没有,请继续。”源之介再度成功的将自己的不耐烦藏到面具下,心思却不在教授身上。

 伪君子。鹰绾云用眼神笑骂。

 我很无辜。源之介对她出可怜的苦笑。

 你明明不耐烦,还装无辜!她吐了吐粉舌,小脸有着可爱的笑容。

 源之介挑起剑眉,淡淡地瞟着她,角浅浅地扬起笑,轻哼一声,理直气壮得不得了。

 败给他了!鹰绾云扬一笑,两队人马在宽直的走廊上错身而过,被簇拥在中间的两人不自地回头。

 看到彼此,相仿的笑容是他们给对方最直接的回应,那短暂的知心像蚕丝般柔细,近乎透明,却紧系在两人眼眸相的刹那。

 这个南欧小岛,是专属于他们五人的训练场所,由于地幅广大,平常不太能巧遇到彼此,夜夜面对的就只是数个武行指导,包括械、格斗等严格的训练和专业进修。

 鹰绾云的地方在岛的南边,熟悉环境之后,她便很少踏出自己的地方,除了老师们外,平素没人会特地光临,很是清幽,所以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颜岱哲细心的为她准备了和式建筑的住处,离实验室有段距离,两处间筑了一道墙,从外面看不到和室里的生活情形,并派了两名女佣替她打点日常起居。

 生活没大事,只是小状况不断,从小案母心疼她纤瘦,并没特地训练她的体能,现在每天却要接受大大小小的训练,一天下来身上的大小伤痕累累,多半是淤伤。

 “轻一点、轻一点!”在女佣的捏下,鹰绾云忍不住地哀疼,差点儿连眼泪都出来。

 好痛!这种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微风吹动门上的风铃,声音清脆悦耳,但鹰绾云一点儿都不觉得快乐,她想逃,逃回父母的怀抱,或逃回美国。

 总之,她讨厌这个鬼地方。

 “哼。”

 突如其来的男轻哼伴随着风铃声飘散在空气中,似乎正嘲笑鹰绾云的狼狈。

 狼狈?源之介觉得自己不该用这种形容词,因为鹰绾云的这个模样,该说活生香才是。

 她躺在榻榻米上,身上的和服微敞,依稀可见人的双峰。

 “蔼—”娇羞的尖叫声突然响遍整栋屋子。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鹰绾云脸色苍白,一双小手紧紧地揪住衣服的开襟,自女佣的身旁惊坐起身。

 “你…你…”她指着源之介的俊脸,气急败坏得说不出一句指责,脑袋中找不出半句骂人的话。

 天啊!她竟说不出话。

 她难道不知道微掩的**比完全**更引人遐思吗?源之介扬起挑情的笑,凝视她花容失的小脸。

 “源少爷”女佣急忙请安。

 “嗯,下去吧!”他恍若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口气慵懒地命令,视线倒是没一刻离开鹰绾云晕红的小脸。

 当然,还有她的曼妙身躯。

 没想到当朴素白袍下的身子竟是如此曲线玲珑。

 真教人意想不到,她是个充惊奇的女子。

 “不!不要走。”早知道她就别那么放心,和服下竟不着寸缕。

 女佣为难,也知道鹰绾云的苦处,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衣衫不整地与男人共处一室,难免心慌。

 但源之介是值得信任的正人君子。如此一想,女佣还是听他的话,退出房。

 “不…我…”要走请把她一起带走。

 “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剥皮生。”源之介的话里带着戏谑,也含着微微的暗示。

 也难怪女佣会放心退出去,因为他向来自律,也从来没有挑逗过别的女人,但对鹰绾云,他却有一股一亲芳泽的冲动。

 “你有事吗?”她勉强出一抹微笑。

 “没事我不会过来。”他笑觑着她小脸上的笑,少了眼镜的她看起来更是娇。很不巧的,他和她是邻居,住得近,但开车也要十分钟,不过他却被颜岱哲派来告诉她一个礼拜后的野地求生竞赛。

 地点是阿尔卑斯山,在当地还在下雪的季节里,真亏他们那些老人家想得出来,简直故意折腾人嘛。

 “可不可以先让我换件衣服?”她怯怯地要求,不习惯在男人面前穿得那么少。

 “不需要吧,我个人倒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源之介的眼中不掩对她的欣赏。

 鬼!鹰绾云暗自在心中咒骂,如果再坚持下去,搞不好他会说她小气、没见过世面。

 算了,反正他又看不到什么。鹰绾云虽是如此想法,却还是把间的衣带得更紧。

 嗯,她的肢一如他想像中纤细。源之介在心中偷笑,不打算点醒她男人并不是永远将视线停留在女人的部。

 “有什么事请说吧!”希望她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当她面对源之介时,她就不再是自己了。

 “我们两天后要出发到阿而卑斯山上,最好准备一下。”源之介扬起淡淡的笑容,他喜欢看她惊讶的表情。

 鹰绾云小口微启,疑惑不已,注意力从源之介的身上转到话题上。“我们要要去山上?度假吗?”

 “你想呢?”真傻气的问题,要是被其他人听到,她不被笑到挖钻进去才怪。

 “一定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她郁闷地抱怨道。

 “知道就好。”看来她不止在科学方面有逻辑能力,原来平常也有连结的能力。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她几乎要哀号,小脸苦皱成一团。

 一定又是什么劳什子的训练竞赛,这两个月来,老师们加紧的训练他们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等将来某一天他们自相残杀嘛!她是这么觉得的。

 “你是女孩子,又来不久,颜叔有特别待。”源之介真的不太想嘲笑她,但就是忍不住边的笑意。

 “是吗?”她颇自怜地低语。

 “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可能还没习惯之前,我就已经死掉了。”她不以为然地吐了吐粉舌。

 “有这么痛苦吗?”他扬起一道眉。

 “你以为我刚刚在做什么?我的痛背也痛,不,是全身都痛得快瘫了,需要有人按摩。”她稍稍地伸展了下双臂,随即吃痛地皱起眉心,她忘了际昨天不小心被打伤了。

 痛啊!

 “让我看看。”源之介举步走近她。

 “不要过来!”她慌乱地挥手,倒退连连,视他如瘟神一般。“我已经好了,真的!”

 “真的?”他相信就有鬼。他出其不意地蹲到她身旁,大手往她的轻轻一抚,正中要害。

 “痛…”她几乎要下眼泪,眼儿委屈地红着。

 “很痛?”他淡淡地问。

 “废话!我又不是无聊,不痛装痛!”她就是那种老实过火的人,有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

 “我们都是过来人,让我帮你推拿一下。”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已经按上她柔软的际,火地熨烫着她裹着薄衣的肌肤。

 “不用了,你听不懂吗?”她睨了他一眼。

 得寸进尺!她却不敢伸手推开他,羞怯的红再度袭上她水的双颊,连瓣的颜色都比平时嫣红。

 源之介不在意她的凶悍,反而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气,柔柔软软的气息挑逗着她。

 “不…”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那拒绝的声音是如此地虚弱无力,她无法抗拒他的柔抚,只能屈从他。

 他劲中带柔的手力为她带来短暂的疼痛,刹那间几乎是痛彻心扉,让她不由得叫了出来。

 “你痛我了。”她低下脸,低声地抱怨。

 他闻言,勾起魅的笑容,鼻凑近她细如丝缎的黑色长发,嗅着她独有的芳香。

 “你的语气真教人蠢蠢动,让我真的很想痛你。”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意有所指的说。

 她微微一怔,大眼圆瞪着他,俏脸酡红“登徒子,不正经,你…你…”

 原来恶补真的没用的,这些日子她不停地学习骂人的话,看到他却还是忘光光了。

 “我不会动你的,颜叔代过,你还未成年。”他的手仍旧不停地为她开淤血,成功地把她的注意力移转开。

 如果没有这代,不知道四个人中谁会先动手,只是未来他俩与她是合作关系,当他们都不想付出真心时,谁都不会出手。

 她是他们之中唯一的红颜,难能可贵,需要好好地珍惜。

 “颜叔…他…”天,羞死人了,她就像只待宰的宠物,因为顶着宠物头衔,所以不能宰来吃。

 这是源之介的话给她的感想,是不是这样她就会放心一点了呢?不,鹰绾云发现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不是担心,而是失落。

 “还很痛吗?”他的声音像情人间的呢喃耳语。他很懂得勾引女人。

 鹰绾云这才突现她完全忘了痛,间虽还是传来微微的疼痛,却另外有一种舒畅的感觉自他的手掌传到她的肌肤。

 他竟连手都有魔力!鹰绾云想着就觉得心头一热,缓缓地对他摇头道:“真的好多了,谢谢你。”

 “嗯,特别服务,下不为例。如果筋骨还不太舒服,区里有安排按摩师,不用客气。”

 “好。”可是她好像喜欢上他的手了,怎么办?一直以来她所遇过的按摩师,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他都说下不为例了。鹰绾云一阵失落。

 “靠过来一点。”他的手往上捏着她的肩膀,舒缓她僵硬的纤颈。

 这次她一点儿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拒绝上头,全身的畅快让她觉得自己有力气应付未来所有的考验。

 真好,她恋上他的手了。

 她半偏着小脸,长发随着动作泻而下,微眯的秋眸盈着水光,很是享受他的抚触。

 “不要引我犯罪。”他揶揄地轻笑道。

 “对不起…”她的心跳如擂鼓,低垂着小脸不敢看他,白痴也知道刚才她的表情有多放

 “野地求生竞赛可不比夏令营,不止要让自己存活下来,更要通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躺着回来。”他的手指眷恋地绕着她柔亮的发丝。

 “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待我们?”鹰绾云眨动着杏眸,天真地问道。

 “挑战自己的极限。”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极限在哪里?我不喜欢运动,让我一直持在实验室中就好。”

 “别让洛爷听见这些话。”他沉声警告。

 “听见了又怎样?”

 “奥洛”的领导人洛韬对鹰绾云是个威严却陌生的名字,她不如源之介等四人见他的次数多,近几年来她更是足不出户,也就更加陌生了。

 “他会让你半年不能进实验室,只做你最不喜欢的事情,譬如运动、打斗。”瞎子才看不出鹰绾云最讨厌刀剑之类的东西。

 他和她是邻居,偶尔无聊时他会过来看看,在她滑稽的学习中找寻生活的乐趣。

 这是他的秘密,若告诉了她,以后就少了好玩的笑料,等哪一天他变善良后,再告诉她好了。

 “变态!”鹰绾云娇斥一声。

 “洛爷听了一定会很得意。”折腾他们这些小辈是洛韬闲来无事的消遣,多年来他们已知道骂了也没用,反而会被整得更惨。

 鹰绾云苦笑,小嘴扬起人的笑弧,她看着源之介道:“下次换我们整他好不好?”

 “同意。”他正想这么做。他伸出大掌握住她纤柔的小手,扬起一抹浅淡而人的笑。

 被他的大掌握住的感觉让鹰绾云的心儿一震,方才来不及逝去的笑意在她的边扩大。

 摘去了眼镜、放下了长发,她的脸蛋在黑发衬托之下,带着些许少女的青涩,与即将成的女气质。

 他不看痴了,探出大掌摩挲着她精致的小睑,不经心地掠过她细致的五官。

 不!他恢复冷静地立刻回手,将那失控的情绪抛在脑后,站起身来,冷的表情再度回到脸上。

 “出发时间会有人来接你的。”他丢下淡淡的一句话,睨了她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目送他离去,只是她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竟有淡淡的舍不得。

 她贪看他眼底那一抹恶如魔的笑,总教她的心悸动不已。

 山上的雪终年不化,不知道是谁挑选这种鬼地方,首要就考验到他们的耐冷能力。

 鹰绾云穿着白色的雪衣,手带白色的羽手套,很是抢眼。

 几个评议委员一定是很没有耐心的人,要求速战速决,搭车子上山对他们而言太慢了,一行人坐上直升飞机上半山巅。

 这一架直升机中除了驾驶就只有他们五个人,其余的人在另外的几架直升机,其中还包括了不少救护人员。

 平时的雪线没有那么低,今年却偏偏遇上了酷寒的冷冬。

 “紧张吗?”洛云飞笑问鹰绾云。

 四个男人,一的黑,轻松的优闲神情让人有种他们不过是要去滑雪,而不是接受生死的挑战。

 “一点点。”她说谎,因为细的嗓音微微发颤。

 小顽固,明明就怕得要死,却还逞强。源之介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绾云感觉到他的嘲讽,她感地看向源之介,两人的视线在瞬间相

 他也毫不客气地回望她,一点儿都不介意她逮到他看她的视线,淡淡的笑意噙在他边。

 下次你就会习惯。他用眼神告诉她。

 就在她为他的关怀感到暖心之时,她又看到了他眸光中的冷酷,那意思是,就算你不幸遇难,也不会有人救你。

 你还是早习惯吧!他嘲地扬起一眉。

 鹰绾云俏脸一沉,别开眼,不再看他一眼,不然她总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里昂眯着金灿的眼眸盯住源之介与鹰绾云之间不寻常的眼神交流。

 嗯,今天的之介不太一样。

 “你放心吧!颜叔他们不会把我们死的,因为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大概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常”里昂朗的一笑。

 “那几个老像伙不会那么胡涂,就算他们真的不要命了,我也不想奉陪。”洛云飞不屑地轻哼。

 “各凭本领吧!”雷清臣似乎也不太担心。

 这些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刁难。没关系,一代新人换旧人,小心他们这些新人让他们旧人死得很难看。

 绾云眉锁轻愁,低声问道:“可是,如果他们不想整死我们,却不小心发生意外怎么半?”

 “每个人都有一枚信号弹,只要看到信号,立刻就会有人赶往抢救,你心太多了。”雷清臣安抚道。

 原来竞赛没有那么严格。鹰绾云忍不住又瞪了源之介一眼,他却没有跟她说明白,害她好几天睡不着觉。

 源之介耸了耸肩,扬起一抹恶意的笑。他发誓,要不是被逗的她看起来如此好玩,他绝对会说明白。

 但他就是喜欢将她耍得团团转,然后看她清秀小脸上的恼恨怒意为她略显苍白的肤添上娇红。

 好玩,下次要怎么唬她呢?他已经开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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