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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见鬼!真是见鬼了!那个半男居然是这个武士宅邸的主人?!不用说,车库里那辆騒到爆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一定是他的。

 多家温泉饭店及餐厅的老板?天啊!他才几岁,居然有那么庞大的资产,还住在这种有着历史价值及地位的武士古宅里?

 她才不信他有那么大的本事,想也知道一定是祖上积德,留了一堆金山银山给他,才能让他拥有这样的地位及享受。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衣食无忧、一生顺遂,而当然也有些人跟她样,像是受到诅咒般的诸事不顺。

 让我看看你有多行。

 突然,她脑海里出现他说这句话时,脸上那教人恨得牙的表情。

 可恶!他看不起她是吗?他以为她只是个说大话的女人,根本没半点本事吗?她才不让他有机会挑剔她,她今天就算拚了命跟他在这里耗上一天,也要让他对她的本事心服口服。

 走进他的卧室,她准备拿单跟被套去洗。一掀开被子,却让她发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她捡起一看,发现竟是一只钻石耳环。

 这当然不是他的,因为这个耳环款式非常的女、非常的成。再说,她也注意到他并没有穿耳,他有非常漂亮的耳朵…

 ヘ?啥米?!她居然还有时间注意他有两只漂亮的耳朵?她是怎么了?

 桌上的空酒杯及酒瓶、上的钻石耳环…可想而之,昨晚这张上一定是旎,十分火热。

 难怪他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打着赤膊,原来他根本是累到没体力穿衣服。幸好他还记得要穿子,否则她今天早上看到的就更多了。

 “哼!”她低哼一记,咕哝着:“真是!”

 “谁?”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啊!”她惊叫一声,转身连退了几步,跌坐在上。

 定神定睛,她发现他不知在何时进到房里,而且就站在她身后。

 她涨红着脸,气恼地瞪视着他。“你…请你不要站在人家背后说话。”

 他挑挑眉。好凶的女人!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对他说话,而且还是他雇用的钟点女佣。

 “温和又从不抱怨的前田太太,居然给了我一个无礼的小辣椒?”他说。

 闻言,她一顿。无礼的小辣椒?他是说她吗?

 “我…我没有抱怨,也不是无礼…”

 “那么你是什么?”他直视着她“你对雇主的态度,未免太放肆了点。”

 “什…”放肆?他是想说她不知分际、没有教养吗?

 他敢这么说她?她可是严格的父亲所教育出来的孩子,纵使没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但说到教养,她可是很有信心。

 “我只是请求你不要在人家背后说话,这样小小的请求就算放肆吗?”

 他一笑“不是你的请求放肆,放肆的是你的态度跟口气。”

 她眉心一拧。

 “瞧,”他撇撇“这会儿你不又出了挑衅的表情跟眼神。”

 “我…”是的,她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绝不会是驯服的。

 不过说也奇怪,她并不是个好战的人,为什么要跟他斗气?

 在父亲威严管教下的她,行事低调、不与人争斗,在东京求学及工作期间,不管遇到多么不合理的事或不讲理的人,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抗及反弹,怎么却对他…

 好吧!看在他付钱的份上,她就忍他、让他、不理他吧!

 按捺住脾气,她弯一欠“真是抱歉,相川先生。”

 见她突然态度软化并低头认错,十真微怔。

 她这么“乖”那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不过…”她杆,直视着他的眼睛“请你不要突然在我背后说话,好吗?”

 他眉稍轻扬“为什么?”

 “因为我会吓一跳。”她说。

 “我不觉得你是这么胆小的女人。”

 “我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大胆。”

 “是吗?”他撇一笑,若有意指地道:“我倒觉得你是我见过最胆大妄为的女人。”

 闻言,她顿了顿。

 唔…她想他的意思应该是说,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敢像她这般对他说话。总之他是拐个弯,继续暗批她放肆就对了。

 好吧好吧!她就依他顺他,对他言必称是好了,做人千万不要跟钱过不去,尤其是她这种没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做的全是得看人脸色的工作的人,更没有跟钱过不去的道理。

 “我不是有意吓你,”他说“我只是进来拿本书。”

 说罢,他走到边,在边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书。

 她注意到那是一本原文书,而且是厚厚重重的一本。

 拿了书,他转身要走出去,千歌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抓在手心里的钻石耳环。

 “相川先生。”她及时唤住了他。

 他微怔,转头睇着她,一脸“还有什么事”的不耐表情。

 “这个…”她将手心一摊“我刚才在上捡到的。”

 他脸色微微一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不是我的。”他说。

 废话!她当然知道不是他的,重点是这耳环出现在他上,他一定知道是谁的啊!

 “请你还给耳环的主人吧!”她说。

 他冷冷地看着那只钻石耳环,再冷冷地看着她,然后用冷冷的声音说道:“丢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她一震。什么?她没听错吧?丢掉?这是只钻石耳环,而且还是名牌呢!

 “相川先生。”她追上去“请等等。”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神情懊恼地看着她。

 “这耳环不是便宜货,我想拥有它的人应该很心急,你不认为你该物归原主吗?”她问。

 听完她的话,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不喜欢有人把私人物品留在这里。”他说。

 她一怔,疑惑地望着他。

 不喜欢有人把私人物品留在他家?那么他就不应该把人带回来啊!

 “你带人家回来,还上了你的,偶尔掉东掉西也不奇怪啊!”她直率地说道。

 他眉心一纠,一脸“你未免管太多了”的不悦表情。

 看见他那不的表情,千歌不知为何越觉得有气。虽然刚才她已经决定不跟钱过不去,这一际却还是忍不住质疑起他的作法。

 “你又不是不认识耳环的主人,把东西还给她,一点都不难啊!”她说。

 十真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如此质问他。她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跟他还不是非常稔,居然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质疑他、挑战他?前田太太偶尔也会像妈妈一样叨念他两句,但口吻及态度却相当和蔼客气,绝不是像她这般…

 “我说,丢了。”他低声音,透出他此刻的不悦及愠恼。

 听见他那说话的语调,再上他那仿佛雷光般的锐利目光,她心头一阵惊悸。

 “可是…”

 “先是耳环,”他打断了她“再来是衣服,然后是其他物品,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件,然后她们就想搬进来了。”

 她一愣。

 “我不喜欢玩心机的女人。”他说。

 丽香跟他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发生关系也不只一次、两次,她知道他不喜欢这样,却还故意留下东西,这让他很不高兴。

 而更教他不高兴的是…这个初来乍到、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居然对他的处置有意见?

 “心机?”她替那个留下耳环的女子抱不平“也许她只是不小心…”

 他眉心一沉“你管太多了!”

 “我…”

 “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其他的事不归你管。”说罢,他一手抢过她手心里的耳环,一振臂就往面前的庭院里扔。

 “啊!”她惊叫一记,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仿。

 他转头看了看惊叫一声、表情震惊的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气愤恼怒,却无法对他发火。

 她握紧拳头,故作咬牙切齿状,然后低声地咒了声:“恶魔!”

 ******

 近江町,加贺式料亭。

 这是间非常高级且讲究的式料亭,料亭的建筑古意盎然、沉稳内敛,给人一种沉静的感觉。

 因为附近就是“金泽的台所”…近江町市场,因此这里的食材都是当天的新鲜货,绝不隔夜。也因为这样,加贺有着极佳的口碑,更是许多名及富贾喜爱的高级料亭之一。

 在料亭最深处是一间办公室,而这里也是十真的办公室。虽然他的餐厅有和式,也有西式,而且在小松、七尾及最尾端的轮岛共有五家温泉饭店,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儿办公,也在这儿发号施令,处理所有的事情。

 叩叩…敲门声传来。

 “进来。”他说。

 门推开,进来的是他的秘书。“相川先生,丽香小姐来了…”

 他眉心一纠,马上出了深沉的表情。

 想到她,他就忍不住想起她留下的耳环,然后也想起那个家事一把罩,却说不了三句话就跟他顶嘴的山千歌。

 他必须说,她的工作能力真的超强。做起家事,她不只动作迅速,而且毫不含糊。

 对于她,他真的无可挑剔,甚至他得不客气的说一句“她比前田太太还令人满意”要说她有任何缺点的话,他只能说…她太“白目”了!

 “相川先生?”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秘书疑惑地问道:“要我请她进来吗?”

 他回过神,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唔。”

 他当然会见她,而且他还要她把遗落私人物品的事代清楚。

 秘书走了出去,然后不一会儿,一名衣着时髦、身材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是铃木丽香,知名加贺友禅工坊世家的千金,年轻美丽又长袖善舞的她,也担任着加贺友禅的推广及公关工作。

 他们在一家共同友人所开的俱乐部里认识,一拍即合的他们在当天晚上就发生了第一次的关系,而那也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一年来,他们的来往在他的规则下进行,而她也从不逾越半步,直到昨天…

 “嘿!”钤木丽香出她那妩媚动人的粲笑。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来到他桌前“后天我要招待十几位京都来的友禅交流协会的会员,我已经在加贺订席了。”

 “谢谢你的关照。”他很冷淡。

 她微顿,怀疑又不安地睇着他“怎么了?”

 说着,她绕到他身后,两手一揽,自后面抱住了他。

 她丰部紧贴着他的颈后,嘴则紧捱着他的耳朵。“怎么这么冷淡?”

 他动也不动,神情冷肃。

 “谁惹你生气了?”钤木丽香在他耳边吹气,声音充蛊惑“今晚要不要我到你家帮你…”“为什么?”他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一怔,但心里多少已有点明白他所指的“为什么”是什么。

 他拿开了她的手,态度决绝而冷漠。“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她沉默了几秒钟“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你坏了规矩。”他说。

 她讨好地捱在他身边“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耳环呢?在你家吗?”

 他转头直视着她,那目光却像一把利刃般。“丢了。”

 她一震,不是心疼那只高价的蒂芬尼钻石耳环,而是惊讶他的反应居然那么的烈。

 她以为来往了一年,就算她试探他一下,他也不会生多大的气,却没想到…

 “我会赔一副给你。”他说“如果没什么事,我还要忙,不送。”

 闻言,她心头一

 “十真…”她身段放低,态度卑微地道:“你不是真的这么绝情吧?”

 “你不该试探我的底线。”他话声严峻“在我的规则底下,我们一直进行得很顺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她眉心一拧“我…我只是…”

 “结束吧!”他冷冷地说。

 她陡地一震“什…”

 她既震惊又生气,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只因为这样,就要结束他们维持了一年的关系。

 虽然他们并非情侣的关系,但亲密交往的一年,难道他对她没有一点留恋?

 “地雷已经爆炸了。”他说。

 “十真,”她难以接受他提出结束关系的事实,激动地道:“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真的。”

 “丽香。”他直视着她,角一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看见他那冷冽的微笑,她心里一阵刺痛。

 不管如何,她可是铃木家的小姐,身分地位绝对足以与他匹配,而他居然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当她是什么?高级娼吗?

 身为铃木家的千金,她也有她的尊严及身段。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试着平静下来。

 “真的没得商量?”她尽可能维持她应有的风范及优雅。

 他没回答,但脸上却写着:是的,没得商量。

 “一年了,你对我没一丁点的感情吗?”她问。

 “丽香,我们是过从甚密的朋友,不是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的情侣。”他毫不留情。

 她眉心一拧,倒了一口气。“我懂了。”

 纵然难以接受,纵然感到气愤又伤心,但她并没有歇斯底里的表现。

 她不是个自讨没趣的女人,更不会接受这样的羞辱。

 她走离了他身边,弯微欠…

 “后天的餐宴就麻烦你了,告辞。”

 说罢,她转身走了出去。

 ******

 一个星期了,在那一天离开相川家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的脸孔、他的声音,还有他那要命的体热,就像魔鬼一样纠着她。

 千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直一直、不犊旎断地想起他,尤其是她不小心把他上的那一幕。

 天啊!我的人生果然是被诅咒的。她哀怨地这么想。

 至今已经过了一星期,她还没有收到五万元的酬劳,而她也没有主动去要。她想,纵使她做得再好,他也不会给她这个不断挑衅他、质疑他的放肆女子任何的赞美。

 没给钱就没给钱,她就当是做了一次免费的、义务的社区服务吧!

 一早起,她先洗了衣服,然后再做好早餐,然后请父亲及母亲到餐厅用餐。

 案亲维持他一贯的沉默及冷淡,纵使她已经回来了一个多月。

 “千歌,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见她一副没打算出门的样子,山雪子疑惑不已。

 “さ…”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解释,并将上星期发生的事向她详加说明。

 她注意到父亲的表情,他是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是的,父亲知道她接替了前田太太的帮佣工作,但却连问一句都不曾。她想“帮佣”这样的工作在父亲眼里是非常低下,甚至是低等的工作。

 儿女不是医生就是律师的他,一定很难接受有个做帮佣工作的女儿。也许,他希望她就安分的待在家里照顾母亲,也许他根本不希望她回来…

 恨只恨她毫无积蓄,回来一个多月,买个菜都要父亲透过母亲将生活费交给她。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像是寄生虫一样,尽管她对这个家并非毫无贡献。

 突然,电话响了,而这通电话及时的解救了她…

 她起身去接电话,是前田太太打来的。

 “山小姐,你还在家啊?”前田太太很惊讶。

 “さ…是啊!”她当然在家,不在家能去哪里?

 “相川先生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今天没去上工呢!”

 “咦?”她一怔。

 那恶魔要她去工作?拜托,他上星期的工资都还没给她呢!

 “他要我去吗?”她问。

 “当然。”前田太太语气有点急“他说你做得很好,还谢谢我帮他找了一个这么好的接替人选呢!”

 闻言,她一震。啥米?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天要下红色的雪?他夸她做得好?

 那天他一脸对她不的表情,而她也一副“老娘不来了”的架式,她以为他这辈子绝不想再见到第二次的人就是她,没想到…

 且慢,这其中是不是有诈?该不是她上次得罪了他这位大少爷兼大老板,所以他想以继续雇用她的方式,对她进行什么“不人道”的报复吧?

 虽然她不想有如此灰暗的想法,但因为她的运气一直很背,让她不得不产生这样的联想。

 “山小姐,你不想做了吗?”前田太太有些不解“难道你觉得酬劳不够多?”

 “不,不是的。”她急忙解释“这份工作的酬劳很不错,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上星期的酬劳,相川先生还没给我呢!”她说“我想他大概是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

 她对自己的工作表现非常的有自信,她相信他对她不满意的,一定是她的“态度”

 “不满意的话,他刚才就不会打电话来问我啦!”前田太太续道“至于酬劳,他一向是由会计直接汇进户头的。”

 “ヘ?”她一怔。

 “你有户头吗?”

 “没有。”她说。

 “那明天去开一个。”前田太太话锋一转,问道:“你会继续做这份工作吧?”

 “さ…我…”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看见了正在餐桌旁用餐的父亲及母亲。

 如果她今天不去相川家工作,母亲一定会询问她原因,而父亲…他当然还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不过要是父亲知道这份工作她只做了一回,会不会觉得她连帮佣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根本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呢?

 想到这,她毫不考虑地对着电话那端的前田太太说道:“会,我现在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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