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墨儿,这张脸会为你带来祸端,让娘帮你好不好?”
“不…不要,痛痛…”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你要跟娘一样吗?要吗?乖…让娘帮你。”
“啊…娘…痛…不、不要…救我,爹救我…”
“嘘,安静点,乖乖的…一会儿就没事了、没事了…”
“救我…爹,好暗…我怕!很痛,救我…爹…”
鲁清墨从石
上惊醒,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她脸上旧的泪痕未干,一双大眼又盈
水珠,
的泪不断往下落。
爬坐起身,她吓得往身后的墙壁靠,当背部靠到冰冷的墙,她一惊,像是想起什么,抬起手不断捶身后身侧的石壁。
“爹,救我…救我…爹…”她哭喊着,完全感受不到捶墙的力道有多大,也不知道握成拳的手血迹斑斑。
因为手让铁链缚住,她一敲打随即传来铮铮的声响,伴随惊惶的哭泣在黑暗的空间回
。
手没感觉,但鼻子灵敏的闻到血腥味,鲁清墨连忙将双手抵在
口,惊慌的呼叫“爹,好多血!我要死了…爹,救我…我要死了…”
她像是醒了,又像是还在梦中,等哭到没力又躺回
上,直到恶梦再次惊醒她,不间断、重复一样的动作跟哭喊。
一片黑暗的地
是
气和
味,寻常人待上一刻钟就已经受不了,何况是一名女子,她哪
得起地气侵袭,三
三夜可是相当漫长的时间。
对,怕到…撑不了多久,怕到她宁愿一了百了…
思及湛清尧所言,欧
不弃立即点上油灯、加快脚步,终于来到地窖的内室。
他双目迅速横扫四周,幽暗的空间有桌有椅,还有一张铺上生菇稻草的石
,倾倒的水壶干裂了,没有一滴水。
忽地,石
上的一道暗影拉住他视线,他惶然又不安地走上前,将油灯举高,入目的身影令他惊骇万分,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了?
双手缚于墙,铁链绕过身,鲁清墨平躺在石
上,虽睁着眼,但脸色极为苍白,衣襟衣袖都是干掉的血痕。
她受伤了吗?还活着吗?
欧
不弃颤抖着手再走近些,才发现她的双手都是血迹,有新的伤口、旧的伤疤,一双玉手无一处完好,庆幸…
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他开口,声音很轻,像是飘着“墨儿…”他怕惊扰到她,她的视线似乎没有焦距,甚至像没发现已经有人找来。
许久,她传出沙哑破碎的声音“…爹,救我…清墨要死了…好多血…好多…”
她这个样子,他不敢碰她,怕一碰她就碎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为她心疼,一滴泪不试曝制的滑下。
“墨儿,我是不弃。”他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不弃、不弃…”她喃喃念着,随即笑了,那笑像是用尽全身气力让嘴角有一点上勾的弧度“不弃吗?是那个不离不弃吗?”
“对,不离不弃。”欧
不弃动手轻解她身上的链子,遇到锁,他一使内力巧劲就让锁化成粉了,这样的功力,他从没在外人面前展现。
“不弃啊…啊…娘要来接我了!娘…不弃…啊…我
口好痛,好多血…我要死了…救我…”
一惊,欧
不弃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连忙察看她的
口。没有,没有任何伤口,仅有一道旧伤疤。
一道约有一个手掌长的刀伤。
这样的疤…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墨儿,你不知道吧?当初你捡拾木柴叶子想烧烤我的时候,我早醒了,就想看看你想做什么,不过后来剑真是不小心划到你了。”他边拆链子,边说起往事,声音低沉平稳得像在说故事。
鲁轻墨安静下来,睁着空
的眼看他。
“你在
院的时候不是对我下葯吗?我后来不是掳走你了?你不知道的是,当时为了你我可是破了例,让君子剑第一次见血,我砍了摸你那个人的手腕,不,算第二次,因为我在树林不小心划了你一口子。”拆完链子,欧
不弃却不急着带她走,只是缓缓说着两人过往的事。
片刻,她终于有响应“冷泉很冷。”
“你真会记仇,怎么清墨妹子不记得当初是怎么整不弃哥哥的了?你冷我还渡气给你,我热你却尽往我身上蹭。”
“你晚上偷袭我。”
看她的眼盯着他,欧
不弃才松了一口气,她眼里终于有他。
“结果你睡得可好,一觉到天明,可知我在外吹了一夜冷风。”
闻言,她缓慢且吃力的抬起双手“不弃…不弃…真的是你吧?”
让她的手臂搭上他的脖子,他弯
看着她“是我,抱歉我来迟了,累你受罪了。”
她伤得好重,除了身体还有心,他方才真的怕,怕她会回不来,怕她只剩一个叫鲁清墨的空壳。
“…真的是你…”是他吗?那场恶梦已经结束了吗?
“我抱你出去,你得抱紧我,知道吗?”他细心而怕
疼她似的小心搀扶,而后脚又离地。
鲁清墨被横抱而起,熟悉的气息钻入鼻中,是安心的感觉。“欧
不弃,不弃不弃,让你叫这名字真好。”
“嗯,墨儿你…疼吗?”他鼻头酸涩声哑地上不住为她心疼。
“不疼,我不疼,你别穷担心,我可是江湖有名的辣手毒仙,这点小伤算什么。”她想笑着对他说,可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溢出。
“墨儿…”他心痛地抱着她,想紧紧拥住却又担心
伤她。
“真好,是不?我还能见你一面,你说,该不该开开心心…”呃!怎么有雨,地底三尺还会下雨?
一滴、两滴、三滴…落在鲁清墨面颊,微微发刺,她听到细微的哽咽声,明白脸上的雨滴不是雨,而是他的泪。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欧
不弃循着仅容一人通行的秘道往外走。
“我知道。”她扬起
,笑得好凄
。“你知道吗?我作了一个梦,梦见我穿上嫁裳坐着花轿,摇摇晃晃地抬进你家大门,你笑得好不得意。”
她骗他的,其实这几天她只重复作一个恶梦…
“能娶你为
,怎能不得意万分呢!等你伤好了,我们立即成亲。”他不会再放她一人落单,定会时时刻刻守着。
“我刚是说作梦,我有说要嫁给你吗?”
“你不嫁我嫁谁?西晁将军吗?”若不是此时不合宜,他真想狠狠敲她一记,威胁她只能嫁给他。
“四哥?”他终于找来了吗?
“西晁将军是你哥哥?亲兄妹?”那么墨儿是王爷的千金?看来她的过去真不简单。
“怎么,他没跟你说?”她还以为照四哥的急
子,肯定都说了。
为清墨着想?哼,他一想就觉得那家伙是故意的,是故意要他吃味!
“没,什么都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旧情人。”
闻言,鲁清墨发笑,不料一口黑血由她嘴角
出。“那你是在为我有…旧情人这事吃味吗?”
秘道中十分阴暗,快到出口的欧
不弃没发觉她面色越来越惨白,只想快点带她到外头,好马上为她医治手上的伤。
“哼,不管是旧情人还是哥哥,都比不过我,我早把你定下来了。”
“不弃…”
“所以,你别想逃了,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分,都得等着当我欧
家的新嫁娘。”
鲁清墨双手虽无力,仍勉强举起一手,轻柔地抹去他眼角泪珠。
“那玉佩要还我喔…”
“好。”
*********
“想当新嫁娘,也要看她有没有命留下!”
飞瀑之下,长须飘动,一道瘦削白影沐于月光中,寒意森森地卷起衣带。
“师父…”
月儿弯弯,上挂树梢,扬洒而下的柔光照向地面人影,也照出人心丑恶。
“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呀!”沈剑池抚着须,目光如炬地看向他最引以为傲的爱徒。
“西晁将军呢?”湛渭尧不是该守在地窖门口?难不成…欧
不弃沉下脸。难不成湛清尧有危险?
沈剑池张狂的笑“师父没那么笨,虽然不知道你怎会认识他,但我万不会跟朝廷里的人作对,只是让他
点
香,让人送到客房休息了。”
“师父若知朝廷里的人惹不起,那就先让让路。”他还尊称他一声师父是不想浪费救怀中人的时间“我怀里这个可是九王爷的千金、西晁将军的亲妹。”
先是一征,沈剑池随即又冷笑“让路?师父可没这么好骗,听说九王爷的千金早死了…就算真的是好了,在不知其身分之下我为民除害,先是不知者无罪,算起来我杀了辣手毒仙还是有功呢。”
哼,这丫头害得他好惨,他怎会轻易饶过她。
原以为她已受制于他,无力再反抗,迟早会乖乖
出解葯,另一边欧
不弃也能赶紧跟何语盈成亲。
没想到,欧
不弃根本不照计划走,而他也开始发现鲁清墨在他身上下的暗夜回香有异。
除了戒男
之外,每到午时
头最烈时分,他体内就会像有一股大火在烧灼,五脏六腑热得快爆开,水喝越多越热,热到他将
口抓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几乎要剖肚掏腹。
这症状吓得他连忙去地窖找她要解葯,却没想到这平常刁钻的丫头,不过是在地窖待一晚,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就算了,不管问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梦没醒的样子。
即使他搜遍她全身和客房仍一无所获,让他
承受烈焰焚身之苦,想杀她又怕求解葯的最后一丝希望没了。
现在想想,也所幸他没杀了鲁清墨,有了她,就算欧
不弃宣布婚讯地无所谓,他可以此要挟徒弟娶何语盈,况且他身上的毒也未解,怎么说,鲁清墨都还有作用。
“你做得还不够吗?你知道你伤她有多深吗?”他现在连一句“师父”都不愿意给沈剑池了。
“那又如何?徒儿受妖女所惑,为师当为你除惑。”沈剑池说得正气凛然,不见愧
。
欧
不弃手心握紧,声沉如钟。“你身为武林之首却心如豺狼,你所谓正道为何?!”
难怪墨儿总对所谓的武林侠士极其不屑。
“放肆,为师由得你来说教?你把人放下,我就不为难你。”毕竟他还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
“不可能。”
“你想
为师动手?”
青出于蓝,未必胜蓝,欧
不弃的功夫是他教的,能与他为敌吗?况且他这人作事谨慎,就是欧
不弃,他也没把功夫传全。
“是你
我出手,一如当年你强迫我爹与你相好不成,便给了他一本假的本门内功心法,害他走火入魔,筋脉逆行,一夕之间武功全废!”在书房已经是他给沈剑池的最后机会,看来他并不想把握。
这事是后来他回家后,沈剑池又以拜寿之名要他回无相门时,他父亲唤他到书房说的事。
沈剑池虽为男子,但自小心态偏女,其父深恐他走差了,
后于世人所不容,故而送他入无相门,拜托好友严加管教。
罢一入门时,他确实有了应有的男子气概,可是其中一名同门却样样比他出色,武艺也比他
湛许多,他因此妒恨在心,一直想和对方一较高下。
只是因为太常关注那人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慢慢地起了变化,只要一天没盯着对方,心口就会一片慌乱,唯恐他身边有了别人。
没多久,他的恐惧成真了,两名如花似玉的孪生姐妹同时成了他们的师妹,姐姐娇媚,妹妹可人,总是吸引无相门里众多师兄弟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欧
不弃的父亲。
于是他急了,慌了,痛苦无措,竟趁夜邀约同门师兄于杯中饮酒,趁对方醉得几乎不省人事时,意图
了他的衣服一逞兽
,好
他同坠万劫不复的深渊。
幸好姐妹俩因喜欢欧
师兄,时刻注意他的行为,发现此事时,适时现身将人救走,后来甚至同嫁欧
家。
也因为此事,沈剑池受到打击,性格更加扭曲。
“你都知道了?”沈剑池盯着与爱人相似又与情敌雷同的脸,眼神复杂。
“我还晓得你用同等手法胁迫大师兄,
迫他沦为你
的工具。”不说不代表他不知情,只是说了更叫人难堪。
隐身暗处的蒙面人忽颤一下,握剑的手一紧。
“哈…哈…我的好徒儿,为师平
太疏忽你了,以为你是匹驯良的马,没想到我教出的是一头虎,如能为我所用,就更好了。”
千里驹好寻,猛虎难得。
“不可能!”
“你不再叫我师父,想来积怨甚深了吧?不过为师原谅你一时被妖女
失了心智,只要我一剑杀了她,你自然会清醒。”
沈剑池眸中一闪
光,骤然出剑挥向他
前女子,剑势凌厉,快如金蛇,招招毒辣,不给人还击余地,抱着人的欧
不弃因多有不便而吃了一剑。
但是沈剑池的目的不是杀了鲁清墨,而是以虚
实想夺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是他没料到欧
不弃为了所爱甘受剑伤,向来杀人为乐的鲁清墨一见爱人受伤,竟然为了护他而拚命一搏,凝住一口气飞身而起,让欧
不弃得以专心应付攻击。
“墨儿…”
“我…我没事,他把我…关在地窖三天…这仇你替我讨回…这笔帐别轻易放过。”
欧
不弃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安全无虞才深
口气。“我知道了。”
无后顾之忧就是没什么好怕的,青虹剑一出,光芒四起。
“哼!孽徒,竟然持剑对着为师,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教出的徒弟,还怕制服不了他吗?
自视甚高的沈剑池
不把徒弟放在眼里,认为他所学有限,即使是学武奇才,三十招内也必能将他击退,毋需使出全力。
但是两剑一
锋,震麻的虎口却隐隐作痛,这才惊觉自己似乎低估了欧
不弃的功力,青虹剑一使,竟有万丈光芒飞出,闪红了他的眼。
几招过后,他开始感觉到不对劲,欧
不弃所使的剑招并非他所传授的无相剑法,而是融合无相神功更深一层的武学,完全看不出是何门何派招式。
三十招后,他渐感心余力绌,握剑的手臂逐渐发麻,每接下一剑益显沉重,明显落于下风,他明白不出十招之内必会落败。
果然,还不到他预料的第五招,欧
不弃的长剑如芒刺向他左肋,他回剑一档止不住剑势,震麻的掌心握不住手里剑,竟飞
而出,半截剑身
入泥中。
眼看着泛着虹光的三尺青锋
近面庞,就要直取他性命,他连忙高声一喝。
“等等,你不想要鲁清墨的命吗?”
“墨儿?”欧
不弃及时收剑,偏锋削过沈剑池颈侧,细小血痕染红了青虹剑。
鳖计多端的沈剑池冷笑起身,拂拂衣上尘土,取出自己的剑。
“她中毒了。”
“中毒?”欧
不弃愕然。
他仰头大笑。“不是使毒的人才会下毒,不会用毒的人同样能以毒害人,我偶得西域奇毒,正愁没人可以试,刚好拿她一试。”以报她在他身上试毒之仇恨!
“解葯呢?”愤然朝前
进一步,欧
不弃举起手,表情
狠,俊颜蒙上些许暗影。“别忘了你也中毒了,没了墨儿,你一样得死。”
“前提是她会比我先死,看你敢不敢赌。”他胜券在握,不怕他不屈服。
“你…”他的确不敢赌万一,尤其是攸关他所爱之人。
“不弃徒儿,为师还是技高一等,你小子还不够火候,在江湖走动可是需要才智,懂得善用手段才是高手。”
冷着音,他沉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要你娶语盈为
。”沈剑池不慌不忙的说出。
他很了解欧
不弃的个性,就算被
成亲,何语盈怎么说也算无辜,他不可能会负她,那么一切照原定计划走,就完美了。
“办不到。”他答应过,这一生只有一
…鲁清墨。
“办不到?”面上一狞,沈剑池笑得阴沉不已。“这么说,你想看她死在你面前?”
“我…”他挣扎着,心底在滴血。
“不弃…”鲁清墨呼唤,但来不及把话说完又呕出一口黑血,惊得欧
不弃连忙冲上前抱住她。
她虚弱的靠在他肩膀上,贴着他耳边说话,声音小,却很清楚。
“你记得我用什么办法帮你表妹解毒的吗?”
他点点头,没有
话。
“我闻我吐出的血,这该是苗疆蛊毒作祟。”好歹她也是使毒高手,师父更是半个苗疆人,怎能轻易让人威胁。
一喜,他连忙问:“所以这毒你能解?”
“能解…如果我知道是什么毒的话…”
“什么意思?”
她
出笑“你急什么,我又还没死。”
映着月光,其实鲁清墨的脸色并不好,浮起白里透青的死气,但她自个儿却看不见,强赌一口气硬装无恙,让人很为她心疼。
“别闹。”欧
不弃心疼的斥责。他知道她是为了让他别这么难过,他都知道。
“我虽闻得出这是有别一般毒的蛊毒,但蛊毒千变万化,照养的品种跟方法就能制出不同的蛊。”鲁清墨顺了一口气“我是见多识广,但非无所不知,你表妹是中一般慢
毒,只是我用下蛊的方式解,但我自己身上这个是真的蛊毒,不知道来头就解不了。”
“那…”
“没错,你得想办法问出来头。”
看两人窃窃私语,沈剑池顿觉不安“你们俩别讨论了,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还不快答应我。”
欧
不弃揽着佳人站起身,让她靠着他,嘴角缓缓扬起“我们不答应,墨儿说她知道你下的是哪种毒,她会解,我们又何必求你?”
“哼,你在逞强。”
“苗疆蛊毒。”
闻言,沈剑池一顿“你真知道?”这妖女真这么神通广大,给他东西的人还说不可能有其他人会解,难不成他被骗了?
“此蛊虫身黑如墨,侧边有金边。”
“哈哈…”沈剑池得意的笑开。他还以为他们真的知道!“你猜错了,我那蛊虫通体雪白带着黄点,
食三次血,血还得混人血、狗血、
血,你真以为自己猜对了?哈哈…那人果然没说错…”
当他还得意扬扬的说着时,鲁清墨只在欧
不弃的耳边淡淡说了一句“够了。”
“那我们走吧。”他不贪战,墨儿需要时间治疗。欧
不弃扶着她便转身要离开后花园。
“你不要解葯了吗?”沈剑池立即大喝,对方却完全不回头不理他,他一急,扬手举剑一刺。
殊不知背后似长了一双眼睛的欧
不弃连头都不回,扬手一回倾注真气,将近身不到三尺的他弹退数步,内力之惊人着实出乎他意料之外。
沈剑池不相信师父竟会败在徒弟手上,只当他是侥幸得手,正
再使出第二剑时,噗的一声剑穿过
躯,不觉痛的他低头一视,锋利的剑尖穿
而出。
“师父,让徒弟送你一程吧!”
剑一
,鲜血立
,滴着血的长剑垂于地,蒙着面的黑衣人取下面巾,让临死前的沈盟主看清楚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而鲁清墨跟欧
不弃早就走远,欧
不弃只淡淡说了“第二个条件,我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