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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正阳镇前的战斗
 革左五营几支队伍,久在还算是富贵的地区活动,尽管装备和人员的素质不错,但是比起在河南、陕西打生打死的闯营和曹部,,却打不得逆风的战斗,打不得苦战,也不耐久战。

 但这样的军队,对于朝廷的官军却还是占据上风的,在湖广、河南、南直隶一带活动,很少遭受什么败绩,时间的积累下来,也颇有点老子如何如何强的傲气。

 所以,当左金王刘希尧在正镇的高处看见官兵大摇大摆的乘船到了前面,一时间还以为官兵的脑子坏了。

 正镇大小河错,地块被割裂得零零碎碎,就算是完整的地块,也被田垄割得凹凸不平,甚至没有千人以上的队伍展开的空间。这么多官兵一窝蜂的过来,只有一种可能的结局,那就来送死了。

 但第一波的冲击,却被对方的火铳打了个措手不及,接下来自家的火炮又被对方的火炮敲了一下,士气马上是大跌,闹哄哄的退回了镇子里面。左金王刘希尧知道自家的这些套路,看见一退,马上暗暗大叫不妙,心想对方要趁势杀过来,搞不好大队就要崩。

 刘希尧命令手下的几个亲信头目组织骨干部队,准备把那些最先跑回来的部队疏散,然后组织死守。

 谁想到官兵上岸之后,好像是乌爬一样,一步步的朝前蹭,按说这兵贵神速的道理大家都是懂得,对方用兵怎么这样的诡异。

 既然对方慢,那这边就要抓紧布置了,正镇凡是能从正面突进来的地方,房顶、宅院、街道上,都是放置上路障和工事。手持弓箭和火器的士兵则是进入这些位置。

 正镇镇子不小,镇子内街道纵横,对方要冲进来的话,根本无法展开队伍,只能是化整为零,打巷战地话,熟悉地形,依靠工事防御的防守一方,自然可以占到不少便宜。左金王这一营的五门火炮都是被刘希尧安排在覆盖路口的地方,如果官兵冲进来,进来十步,最起码会被这五门火炮打上三轮。

 这些防御都是早有预案的行动,左金王刘希尧安排手下的亲信布置下去。自己也不用心太多,真正的关键是要组织第二波的攻击。对方前进的速度虽然好像是乌一样,自己整理败兵,布置防御花去了许多时间,对方才前进了不到一百步。

 但对方毕竟是一直向前。莫非要等对方到了镇口再反击不成。命令连连地下达了下去。很快又有部队在镇口集结完毕。带队地都是革左五营地老弟兄。穿着皮甲或者是破旧地铁甲。挥舞着刀在那里大声地吆喝。

 第一排第二排地革左五营士兵手中都是拿着齐人高地大盾牌。这些士兵后背背着短刀。双手拿着大盾。这盾牌很是沉重。即便是双手用力。也不可能拿起太高。

 在这些拿着大盾地革左五营士兵身后。则是那些拿着弓箭和火铳地士兵。革左五营地另一队士兵则是上了船。准备顺而下。既然火船无用。那就用人上。把对方地运输工具毁掉。

 胶州营淮杨军地士兵们一直是走地很慢。火铳兵手中地火铳弹葯也有充足地时间装填完毕。

 两名千总在队伍地两侧。他们要控制队伍前进地速度。前面地火铳兵和长矛兵是一堵墙。用这墙来保证身后地作业能够顺利完成。

 对面地正镇口。早就是密密麻麻地排了人。听到咚咚几声鼓响。就看见一堵木墙缓缓地朝着外面涌来。

 手持这大盾地士兵走的颇为吃力。口中喊着号子,彼此校正着队列阵型,缓步向前,当然这革左五营的缓步,比起淮杨军前进的速度还是快不少。

 双方一步步的靠了过来,对方除却半个脑袋弹出来看着这面的反应,剩下全身都是藏在盾牌后面。

 阵列右侧的靠着河边的那名千总盯着对方的靠近,估计着双方地距离,距离差不多有一百步左右地时候,举起了手中的斧,鼓声跟着停顿,然后他地斧朝前挥动,开口大喊:

 “第一排,开火!”

 如果是齐的话,第一句话就应该是“全体准备”了,大队缓慢的行动在他举起斧的时候就开始停驻,第一排士兵装填完弹葯检查火绳之后,就开始保持准备击的姿势,军官的一声令下。

 第一排火铳马上是打响,革左五营手中拿着的大木盾极为的厚实,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沉重,对面的一声令下,看着硝烟弥漫,火铳大响,革左五营第一排还算是严丝合的大盾阵线,顿时是倒了一片。

 也有很多人朝着后面就倒,却被身后拿着大盾的战友托住,很多人的盾牌直接就是铅弹穿透,瞬时毙命。

 但一百步到九十步的距离上,火铳击的不确定要高很多,铅弹带着巨大的动量砸在盾牌上,很多也是嵌入了木头之中,可拿着盾牌的那些士兵却抵御不住这样的力量,直接被摔倒。

 尽管革左五营的阵线狼狈异常,但效果却是大好,最起码伤亡可是要少很多,第一轮击过后,革左五营那边顿时是爆发出一阵欢呼,那些没有伤残的盾牌兵重新是朝着中间聚拢,加快了些脚步,又是向前推进。

 看到对方的防御,右侧的那名千总神色不动,又是举起手中的斧,第一排士兵半蹲在地上,开始装填弹葯,第二排则是作好了击的准备。

 革左五营的阵线逐渐的靠近,距离六十步左右的时候,在木盾的后面,已经是有人开始箭和开

 水网地带,空气,稍微不注意保管,弓弦就有些松弛。六十步左右的距离,出来的箭支都是歪歪扭扭地没什么杀伤力,不过前排的长矛兵们还是稍微出现了一些混乱。

 六十步的距离,胶州营淮杨军的千总又是大声的喊着:

 “第一排准备,开火!”

 这个距离,火铳足够穿透这些大木盾,看着眼前木屑纷飞,这么近的距离上,双方都是挤在这勉强能展开的地形上。根本无法闪避,拿着大盾的革左五营的士兵,直地倒了下去。

 但五六十步左右的距离,已经是足够革左五营的弓箭发,有大盾在前面挡着。他们的火器也是无法击。

 手持大盾的士兵倒下,弓箭手们已经是出了第一轮箭支,几乎是在这个同时,那名发令地千总喊出了第二个口令:

 “第二排准备,开火!”

 胶州营淮杨军的头两排火铳兵都是拿着作为支架的矮盾,这盾牌已经是传递到长矛兵的手中。

 对方的第一轮箭雨过来,直接就是用这个盾牌尽可能的挡住,但也难免会有伤亡,不过革左五营的弓箭和火铳也就是能做出第一轮击了,拿着大盾的士兵倒下。那些弓箭手和火铳手恰好是暴在胶州营淮杨军的火铳兵面前。

 六十步的距离。基本上可以保证击地精度了。

 第二排火铳基本上做到了弹无虚发,正当面地革左五营士兵顿时是倒伏了一片,但还有弓箭手和火铳兵在准备,毕竟双方面对的正面实在是太窄了,面对面的厮杀,死掉前面几排。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全体准备,大步向前!”

 这时候淮杨军阵列左侧的那名千总大声发布了命令,前面两排的火铳兵丢下手中的火铳,拿出身上地刀剑,站起来稍微对齐阵型,就开始朝前走去。

 长矛兵右侧阵列的千总大声的喊着号子,长矛兵们跟着前面小步前进的火铳兵,一同向前。

 第二轮的弓箭和火铳想要发,还要准备时间。大步前进。走过六十步距离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自己能否在出弓箭。打响火铳之后,保证官兵不会走到跟前,保证自己有逃生或者是进行第三轮击的准备。

 看着官兵的火铳兵手上拿着刀剑,后面的则是长矛如林,民士兵们都不住咽了口吐沫,谁也没有这个把握。

 如果是闯营或者是曹地手下,碰到胶州营这样地局面,真是大喜过望,不管会不会杀到自己跟前,肯定会尽可能的把弓箭和火铳打出去,闯营和曹地士兵,更是接近于战士,更加的勇悍。

 而这革左五营的士兵在富庶地方久了,活得稍捂服点,这拼命的劲头也就差点,稍微一迟疑,很多人朝着后面退,后面的军官也是无奈,只得是督促着他们继续上前,同时那些拿着长短兵器准备搏的士兵开始向前。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了出来,火铳打响的也不多,淮杨军的士兵已经是到了跟前。革左五营的骨干士卒,与前面那些士卒不同,也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条命也权当是没有了,战场上面对面的搏他们丝毫不怯场,更是憋着一股心气,心想你们火铳厉害,等到这真刀真的搏杀,这才是见真本事的时候。

 “举矛!”

 就要白刃相接的时候,听到官兵的阵列中有人大喊发令,原本竖着举起长矛的队伍,都是把长矛举起平端,而革左五营等待着的搏对手们,却都是弯下了,不再前进。

 有的人下意识的就想要追到前面去,可却急忙的煞住了脚步,再往前走,就是一排排的长矛矛刃,撞上去那就是送死了。

 长矛兵们平端着长矛,在长矛下面遮蔽着的是手持短兵器的火铳兵,革左五营在第一排的士兵们愕然,仓促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这狭窄的战场上,官兵的阵线竟然好像没有破绽。

 迟疑,恐惧,后退,但后排革左五营的头目们却不能继续退了,两军接战。的确是给官兵造成了杀伤,但效果很小,反倒是对方已经是向前了百余步,在官兵下船的地方向东的空间地也不小。

 并不是非要向着前面推进才有空间,可这莫名其妙的官兵一直是朝着前面推进,阵线极为的密集,像是一堵墙一样,了过来,又有那许多长矛。看起来又有些像是刺猬。阵线把视野挡得严严实实,想要看看后面有什么都不知道,只听着沸反盈天的,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越是不了解,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是恐怖,越是使人敬畏。

 “娘的,人都是靠在跟前了,还退个鸟,给老子向前冲。”

 一名头目在身后大喊,那些全副披挂的的亲信老兵们此时都是在队伍的后面,不是打前锋,反倒是有督战队地作用。

 后面发令。人都是朝前面涌去。边上是河,后面一发力的推挤,很多在边缘的人措手不及,直接就是被挤到了河里去,水倒是不急,但很深。从正镇里面放出来的大批战船此时正顺而下,危险的很,难免被刮擦到。

 真正倒霉地是前面的那几排人,身不由己的朝着前面撞去,口中破口大骂,但根本收不住脚,硬生生的被人推挤着撞倒矛尖那边去。

 无奈之下,只得是挥舞着兵器,脚下加力。希望着格开长矛。杀进里面去,可刚到跟前。刀才挥起来,就觉得腹间剧痛,却是那些拿着刀剑的火铳兵正在下面等待着。

 有人猫着想提防下面的刀剑,长矛的刺杀同样是夺命的,直接从上到下刺中肩部或者是后背,一转一收就了了帐。但此时,却是再也无法后退,身后的人正在奋力的朝前前面冲,巨大地压力推着他们只好不停地向前进。

 最前面几排的士兵等于是被自己人硬生生的送到了长矛和刀剑的上面,革左五营前面的队列顿时是倒伏了一片的尸体。

 总算是有了空间,但革左五营能动,对方同样也是能动,淮杨军地阵线紧跟着挤了上来,只要是双方面对面的战斗,远程武器不能施展,面对面的搏杀,长矛和长矛下面的兵刃是革左五营无解的难题。

 官兵一步步的进,革左五营的兵士只能是一步步的退,这些莫名其妙的官兵打地十分委琐,下面那些手持刀剑地士兵,死活也不会出长矛的下面,只是在那里猫着,而这样地架势,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攻上去的办法。

 革左五营在镇子外面战斗的这些军官也不敢轻易的下令撤退,拉开空间,以自己手下的士气状态,恐怕下令撤退,马上就会演变成溃退,无奈之下只能是一步步的朝后退。

 不过官兵的战斗也是保持着这种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状态,直接的冲杀进来,双方保持着五步左右的距离。

 左金王刘希尧在屋顶上看着镇外的战斗,先是火铳打倒了自己的一片手下,然后就是被官兵的阵线的一步步后退,好在是还有一段距离,正镇的镇外,左翼是池塘和草木弥补的地形,不适合运动。

 面对面的战又被对方打的步步后退,也只能是指望右翼的河上战斗,革左五营对水战这个,还是颇有心得,而且又是顺而下,自然有优势。

 在房顶上的刘希尧看着对面愈来愈厚的步兵阵线,心中烦闷无比,不过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在那步兵阵线的后面,除却那些下船的士兵外,大批的民夫正在平整道路,这就不知道为了什么。

 越是不知道,就越觉得心中没底,刘希尧这边想要推着炮去打,可外面自己大批的士卒还在那里拥挤着,用炮去打,恐怕是误伤,打死这些兵到无所谓,怕的就是自己这边炮打上去,前军也就轰然溃散了,而且对方的火炮也是凌厉,没看到对方火炮出现,总是提心吊胆的。

 但刘希尧对于官军的进攻却并不是太担心,这正镇当间官兵就设置了不少的障碍和工事,自己打进来的时候很是花费了些力气,自己占据这镇子的这段时间,也是好生的经营修缮了一番,别看镇外的野战,革左五营处于下风。但对方要冲进来,在巷战之中,可不要想讨什么便宜。

 连南直隶有名的猛将黄得功在前些天都已经是领着手下冲进了镇子里,结果吃了大亏,胳膊上被中一箭,只得是领兵后退。

 刘希尧眼下所盼望地就是船队水兵能打个胜仗,趁势抄了岸上这些人的后路,看着这些人这么能打,没准就是官兵里面最得力的队伍。

 打垮了这些人。来得这支莫名其妙的军队一定是大败而逃。

 庐州府和凤府南部都是水网密布,大军行动作战,不少都是在河上进行,入乡随俗,革左五营要在这一带厮混。还是下了大力气整治了下自己的水军。

 正镇革左五营的船只当真是不少,还有许多是缴获官兵的船只。从正镇开出来的时候,船头都是用大木板和盾牌做屏蔽,完全呈一个斜面,有的上面还盖着淋地棉被,更强一些的是包着铁皮,对面即便是来火箭火铳,也是完全没有办法,就等着接舷的时候跳帮作战。

 眼看着对面的几艘船在河上排开,这阵型根本就不是那种水战的阵型。船和船距离地非常近。只要是冲进去,必然是大

 革左五营的水军越看这局面,越觉得胜算会很大,还有两百步左右的时候,却看到官兵的船上,各有士兵急匆匆的冲到船头。掀开了船头盖着的苫布,下面盖着的是火炮。

 一见到这火炮,在革左五营船头的头目军官都是慌张起来,但看对方的火炮口径,炮口不大,即便是打到船上来,可能连船板都是打不破。

 当下只是一叠声的催促手下快些划船,冲到跟前,少挨几炮。

 淮杨军地士兵急匆匆跑上来。火炮中早就是装填好弹葯。一切都已经是准备好,但对付这些船只地炮。却和寻常的有些不同。

 有炮兵拿着一小块木板,上面盖了厚厚一层的粘土,,然后把木板进炮膛之中,另一名士兵拿着木柄铁头的钳子,从一个烧着石炭的炉子里,夹出一枚暗红的铁球,小心翼翼地进了炮膛之中,然后急忙闪开,炮的士兵马上是点燃了葯包。

 炮的口径不大,看着官兵也不像是要讲究准头,一炮打出,船只顿时是向后面退,咚咚咚咚,顿时是四颗炮弹呼啸着飞了出来。

 火炮是仰角发,革左五营的船上,甚至能判断清楚落点,能够及时的闪开,他们可没有看到炮弹到底是什么样子。

 本以为官兵的火炮不过如此,但一闪开,炮弹落下,那些小船不是官兵们的目标,大船则是多层的船板,吊过来,直接就是把甲板砸了个窟窿,朝着下面落下去,烧红的铁球落在木板上,木板先是黑,马上就是炭化燃烧。

 还有地大船上,有军官自作聪明,在官兵开炮地时候,让士兵们或者拿着草木,或者是下衣服垫在甲板上。

 淮杨军既然是仰角发,相比船身更值得担心的是甲板,炮弹不过是个铁球甚至是石球,落在甲板上不弹跳就不会伤到什么人。

 谁想到竟然是烧红地铁球,这些垫着东西的船只直接就是烧了起来,更是成一团,不要以为在河上取水就容易,大船船舷高,仓促间取水甚至找不到工具。

 这革左五营水军中,几艘大船是主力,眼下却都是成一团,忙着救火,但那边的炮可却一直是没有停。

 淮扬军战船上的火炉里面炭火燃烧的正旺,炉膛中的铁球都是被烧的通红,官兵炮兵开炮的速度,比起平里的正常开炮是慢了许多,但却始终是没有停歇一般,一炮炮的打了过去。

 船上本就是成一团,第一轮炮击以后各船都慌乱起来,甚至有两条已经打横,搅得船队大,大家都动弹不得,这第二轮之后的烧红炮弹攻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闪躲开了。被高速飞行的通红铁球打到,在高温之下,人未必会感觉到疼痛,但却会有更大的伤害,落点更多,也是灭火不及。

 有几艘船上已经有青烟冒起。中间的一艘船上火势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船上的人下饺子一般的跳船逃生。

 其余几艘船也是差不多地情况,但这只不过是灾难的开始,船上的人都是跳下河去,中间的那艘大船失去了控制,船身顿时是倾斜,重重的撞在身边的船上,让许多救火和自救的人都是受伤。

 本来河上的战斗穿着的就是单薄,碰见这烧红地铁球。更是悲惨…

 几艘大船在河上打横,那些小船和舢板更是不必提,东躲西闪,完全的不成章法。

 但这河水毕竟是顺而下,那些混乱着火的船只还是继续的朝着下游撞去。在船上的官兵们依然是故技重施。

 拿着包铁地长长竹竿顶住了船只,但顶住的都是些小船,那几艘打横着火的大船还是朝着下游飘来,用竹竿来顶,怕是顶不住了。

 “轰”的一声大响,正镇内外都是安静了一下,许多人耳朵都是嗡嗡的作响,这声音可不是方才河上那些小炮的嫌诏,就好像是晴天打了个炸雷一般。

 再看河面正在朝着下游漂流的火船,已经是开始下沉。其余几艘船上的革左五营水兵甚至都顾不上救火救治伤员。只是呆呆着看着河岸上。

 “轰”“轰”大响连续的响起,每一次都是地动山摇,本来陆地上互相对峙的革左五营和淮扬军士卒们都是停住了动作,在正镇内那些严阵以待地民军卒们则是脸色惨白,凡是在房顶望地人都看的明白。

 每一次大响之后,河上的大船就有一艘下沉。那些在革左五营还没有倾覆的船上的民士兵,看到了这大响的来源。

 四门火炮在岸边,正对着河面地方向,炮兵们紧张的装填弹葯,这火炮差不多是他们见到最大的火炮了,革左五营左金王刘希尧部的头目士卒之中,也有见过世面的角色,也就是这几个人见识过这种大小的炮。

 可这种口径的火炮往日里见过都是放在城头,而且能放置着火炮的地方。也只有开封和襄两处大城。

 眼前这火炮看着炮口不比当年的小。可移动起来相对地灵便,官兵什么时候有这样地利器。但看到这炮之后,谁还顾得这么仔细的分析,船没有沉地拼命想要转向,仓促间,河上又是这般的象,哪里转的过来。

 革左五营的士兵们眼下那还有什么战意,不管不顾的朝着河中跳去,大船被打沉,小船上的人都是跳了下去。

 陆上的兵卒被打得步步后退,水上的攻势失败的更惨,等到水上一安静,后面的船只能划回去的,都已经跑了干净,剩下的不是沉船就是翻下去的船。

 革左五营的这些士卒这才是明白,这官兵上岸,长矛阵和火队好像是乌爬一样磨蹭过来,身后的民夫丁壮沸反盈天的忙碌着,就是为了这四门大炮。

 左金王刘希尧在屋顶上几乎是软倒在哪里,连下去布置都顾不上了,尽管他到现在还没有看见火炮的模样。

 但这动静和威力他可是见识过,他的亲信看着自家的头领在上面发呆,眼前情况紧急也顾不上什么讲究了,五个人抢上去就把刘希尧扯了下来,拉人的时候就听到刘希尧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将军炮,将军炮…”

 这地动山摇的动静一出,外面啊写步卒谁还敢继续在那里顶着,后面的头目也不敢继续的督战了,这局面下,自己要是吆喝着弟兄们往上冲,保不齐就被这些弟兄们拿刀宰了。

 兵败如山倒,革左五营撤退进正镇,然后借着地形工事的地利再打的战术倒也是练得,各个跑的飞快,迅速的都是撤了进去。

 而靠河的那边,革左五营的军将已经是吩咐人把仅剩的船只上装柴草,淋上油,只要对方的水军过来,这边先把火船放下去,多少是个阻碍。

 陈六披甲在中间的船上,有传令兵不断的往来报告,听到前面的情况,山东副总兵、淮扬军参将陈六嘿嘿笑着说道:

 “他刘希尧不是要借着正镇当缩头乌吗?不陪他玩,直接用炮轰出来完事…”

 顿了顿,陈六又是埋怨道:

 “这十二磅炮什么都好,但动起来还要现铺路,真是麻烦。”

 山东火炮计量单位是磅

 周二早晨的飞机,老白回家探望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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