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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淑珍
 淑珍张开眼,他硬硬的胡渣扎着她大腿内侧和下体,将她从片刻的昏睡中醒。看看表已经一点四十叁分,她推开他,下桌站好,抓起披在椅背上的罩,他仍贪婪地吻着她的头,抚她仍微的下体。

 淑珍的情绪很复杂,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先生以外的男人做,过程烈又不寻常,她在那让她无法自持的高原上待了好久,门仍隐隐作痛。她和先生第一次时,她先生也是这样迅雷不及掩耳地入她的门,让她好痛却又异常地兴奋,可这个人竟是如此相的老朱,和她每次自幻想的陌生人或是歹徒差好多,使她有被占便宜的怒意。

 “把手拿开,我要回去上班!”

 老朱知道她的脾气,笑笑不敢说话。淑珍穿好罩,扣上前扣,从桌下捡起了孕妇内,低下头,抬起脚套上内,望见还是淋淋一片的泛黄裆,她咬紧嘴,止不住耳一片泛红。老朱讪讪地递给她T-SHIRT和踩脚,一直跟她赔不是:

 “你实在太感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淑珍迅速穿好衣服,脸通红瞪了他一眼:“死相!”急急打开锁上的房门走出去。

 上楼的二十几级阶梯还没走完,鼓涨的膀胱又向她发出了警号,淑珍快步走入护士更衣室的厕所,小了便顺便换好护士服。她两手摩娑着硬梆梆的下腹,这股硬的感觉一直没消失,而且可能又因为中午那一场风,肚子的不适比上午更厉害了。此外她的背也开始痛,淑珍想,大概是自己刚才躺在老朱的办公桌上,拼命弓身抬的动作引起了痛。

 在station和bedside走来走去时,淑珍不是用手撑就是按摩着圆滚滚的肚子,想缓和下腹下背的疼痛。已经生过小孩的美幸和碧莲看她这样子,关心地问她: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产了?”

 淑珍说:“预产期还有五周,应该不会这样快吧!刚才拉了一下肚子,可能吃坏肚子吧!”两点叁十五分,淑珍到8a-2病房为病人换点滴,略微垫起脚尖,大肚子下缘靠在沿,伸手到对侧去接点滴,她的子忽然收缩起来,让她几乎岔了气“啊”了一声,眉头皱了一下。

 病人紧张地问她:“护士小姐,你怎么了?”

 淑珍说:“没什么。”

 走出房间时,病上的欧巴桑叮咛她:“你有身肚子这么大,要注意哦!”淑珍笑着谢她。

 回到station,忙碌暂告一段落,淑珍起孕妇护士服下摆,两腿开开坐在椅子上写护理记录。坐下没五分钟,又一阵子收缩,让毫无准备的她丢下笔,五指张开按着大肚子,直了,这样不适似乎减少了些。过了二十秒,她才舒一口气,松开紧皱的眉头和按着肚子的手,继续写她的护理记录。

 两点五十分,淑珍又放下笔,用手撑直了,痛裂的腹部让她咬住了嘴,大力呼吸,她转头问也坐在一旁写记录的美幸:“我的子好像开始收缩了,怎么办?”

 美幸跟她说:“不一定是真的阵痛,我上次生产,前两星期就出现宫缩,那时我也好紧张,可是那天痛了五、六次就没了。你可以等等看,起来走走,如果是假阵痛就会好很多的。”叁点九分,第四次宫缩让怕痛的淑珍“唉唷!”大叫一声,两手抱住硬梆梆的肚子,痛得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这次腹痛持续了半分钟,淑珍站起身告诉碧莲:“碧莲,我肚子越来越不舒服,想去走一走。”碧莲想陪她一起去,淑珍摆摆手说:“我自己会小心。”她在病房绕了一圈,朝楼上的妇产科走上去。她站在产房大门外,听到待产室里两个产妇此起彼落的叫痛声、气声,产台上一个正在生产的产妇尖叫咒骂着:“啊…喔…好痛…好痛!我不要生了,我一定会死掉!啊…ㄥㄥㄥ啊…!救救我!救我…啊!It"s like to shit a water melon!”凄惨的叫声让淑珍心惊胆战,回头往楼下走,在楼梯间她又一次捧住肚子,整个人靠在墙上,嗯嗯低起来,这次痛了四十秒,淑珍手撑着走回护理站。

 美幸看她头大汗,问她好一点没有,她勉强发出声音:“没…有…”再一次的子收缩使她痛得声音都变了。美幸说:“看来好像是真的喔!”她告诉淑珍要开始留意每次阵痛的长度和阵痛之间的间隔。

 四点零六分,淑珍跟美幸说:“美幸,我现在大概七分钟痛一次,每次阵痛四十秒左右。”

 美幸跟她说:“耐心继续等,等到叁分钟或五分钟痛一次,每次阵痛持续一分钟时,再到楼下妇产科的产房去就可以了,我上次太早到产房,结果在待产室里等了六个小时,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好难熬喔。”

 美幸忽然很神秘地把她拉到一边,低了声音问她:“你中午在老朱的研究室干什么?”淑珍脸通红,极力维持平静:“没有啊,只是吃饭聊天而已啊。”

 美幸脸不相信:“他隔壁是护士更衣室,刚刚简淑媛上来跟我说,老朱的房间中午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她们一开始以为有凶杀案,后来仔细听才发觉是非常浪漫的叫声…”淑珍低着头,很难为情地承认老朱碰了她。美幸关心地问:“他是不是强 你?”她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强 ,我没有抵抗。”忽然,她又“唉唷”叫一声,脸色难看起来,美幸问她:“又阵痛了?”她点点头:“越来越痛了”擦掉额头上冒出的汗水,淑珍捧着大肚子走向厕所,她的膀胱又要 洪了。

 一坐到马桶上,她就注意到泛黄的内裆上多了一种颜色:一小片略有血的黏。在怀孕期间,一到原本的月经期(她的经期一直很准),都会分泌类似的带血黏,淑珍以为又到那个时间了。不以为意的她小完便,觉得有一点想要大便的感觉,又坐了叁分钟,可是大不出来,她便穿好内出来。

 五点十分,淑珍在护理站每隔五分钟就抱紧肚子撑住“唉唷、唉唷”地大声呻息,阵痛长度延长到五十秒。美幸问她要不要到产房准备生产,她说要等阵痛更密集,强度更大才要去。美幸说:“也好,反正现在去也只是躺在待产室叫痛而已,在这儿大家还能陪陪你。”碧莲叫美幸陪淑娟到更衣室休息,淑珍说不用,她还是待在station做点事,肚子比较不会那么痛。

 五点二十分,淑珍又去上洗手间,这回孕妇内裆上是一滩殷红的黏,她回来问美幸:“我底有一大滩鲜红的黏,是不是落红了?”

 美幸纠正她:“是见红了,你变成女人的第一次出来的血,才叫落红。”坐在椅上的淑珍只能点点头,继续“哼、哼、哼”地呻

 五点四十八分,面向椅背,两腿张得开开坐着的淑珍差不多叁、四分钟就要低头趴在椅背上。

 “唉唷,好痛!唉唷,唉唷,好痛啊!”地边啜泣边气呻,阵痛每次都持续超过一分钟。一轮阵痛消退,她抬起头,眼眶还含着泪水问:“美幸,我肚子好痛, 得好像要断掉,生产怎么这么痛苦难熬啊?”

 美幸轻轻帮她按摩身和腹部,安慰她:“我上次生产比你还要不舒服,全身发冷发热,一直乾呕,我老公整只手都快被我抓到全部瘀血了。对了,你要不要通知你老公啊?”

 “他今天下午一点五十分坐飞机到新加坡出差了,要四天才回来。”8a-2那个欧巴桑的五岁小孙子站在station里好奇地问:“大肚子阿姨,你是不是肚子痛,怎么在哭?”

 美幸跟他说:“大肚子阿姨快要生小baby了,她现在肚子痛人不舒服,弟弟乖不要吵她。”

 “那小baby从那里生出来?”

 “从大肚子阿姨两脚中间有一个跑出来啊!”五点五十八分,一回阵痛方歇,淑珍的喊叫声刚停,她抬头告诉美幸:“我好想大便,便意好强烈。”要美幸搀扶她去厕所。才站起来,她“唉唷!”惊呼一声,体内“ㄅㄛ”一下,道内似有一股涌泉,微白的透明体不停下来,像是小便,但她无法控制,淑珍僵立不敢动,水汨汨地沿着她的大腿下,她低头看到两腿之间的地板上,了一地“她的体”,空气中有一点淡淡的腥味。

 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美幸,美幸,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我是不是破水了?”

 美幸说:“没错,羊水破了,你快要生了,上完厕所,我就陪你到产房去生产。”淑珍哭了起来,让美幸扶到厕所,坐了五分钟只有一些,她问美幸:“便意真的越来越厉害,怎么大不出来?”

 美幸说:“淑娟你真的快要分娩了,我上次子颈开六指时,也是开始想大便,便意也是一直增强,可是一直到全开上产台都大不出来。”她帮淑珍站起来,替已经弯不下的淑珍穿好内,淑珍长发有些散,阵痛叫声不停。她的小便被见红的血染成了粉红色。

 六点十分,产房的自动门开启,值班护士伊贞抬头看见美幸搀扶着举步维艰的淑珍慢慢走入,淑珍边边说:“学妹,我快要生产了,帮我一下。”她一边叫痛,边断断续续告诉伊贞,现在她叁分钟阵痛一次,持续90秒。

 伊贞通知产房值班医师,然后扶淑珍进检查室,美幸跟伊贞点个头:“学妹,拜托你了。”帮淑珍擦擦汗,亲了一下她的脸,回病房准备下班。

 医师来了,两人扶淑珍躺上内诊台,伊贞把淑珍的孕妇内拉下来,医师随手接过,瞧了瞧那一片殷红,漉漉的底,问淑珍:“破水了没?”她痛的闭眼皱眉,咬紧双,只能勉强点点头。阵痛高峰过去,她才能说话:“大概十分钟以前破的,了一大滩羊水。”伊贞把她的大腿搁在脚蹬上,淑珍看到医师戴好无菌手套,润滑了手指,叫她“深呼吸。”她紧张起来,下体有些用力,伊贞告诉她:“学姐,放轻松,下身不要出力。”他的手指这才放入她的道。淑珍在阵痛的波中隐约感觉到他的手指触碰着她的子颈,又撑着她道底部。在呻哭闹的阵痛声中,淑珍听到医师告诉她:“子颈都开九指了才来,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你就会在你们病房产子了!”他代伊贞:“马上送上产台!”噬人的剧烈阵痛一波波淹没了淑珍,进产房不到十五分钟,阵痛已经变成持续不断,她两手青筋暴,抓紧了内诊台边缘,几乎要不过气地嘶嚎起来: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学妹我好想大便!好想用力!啊…好痛!痛死我了!”伊贞推了一个推过来,劝慰着泪面的淑珍:“学姐,你门那里先不要出力,呼吸要『哈、哈、哈、哈』地又浅又快,忍耐一下,我推你到里面的产台。”淑珍号啕哭起来:“哦,快一点!哦,快一点!”她只晓得自己被抬上推,推进去,一进产房,淑珍低声吼叫起来:“孩子快要出来了!孩子快要出来了!”她脸色涨得紫红,无法克制那股想用力推的冲动,号叫着大便一般地使劲。伊贞急忙把她抱到产台上,将她分得大开的双腿放在脚蹬上,升高电动产台的上半部,让淑珍更好用力,淑珍“ㄥㄥㄥ”叫着向下使力,她恍惚听到伊贞在她耳边叫道:“学姐,阵痛间歇时要大口气,多给宝宝一些氧气,开始痛时还要深两口气,然后闭气在门那里使劲向下推,就像大便一样。”淑珍照着作,她的会慢慢地往外鼓膨出,只觉得门好像有一大块石头一样硬梆梆的硬便在那儿,让她憋不住地想使力。她的会往外撑,变得越来越绷紧发亮,淑珍感觉会灼炙般刺痛,尖叫起来,阵痛稍缓时,她瞄了下墙上的时钟,六点叁十一分。

 她被波涛一样的连续阵痛笼罩着,只能趁阵痛间隙拼命气,然后没命地推挤,她的逐渐分开,黑绒绒的胎儿头发在每次用力时都看得到,伊贞体贴地在她大腿中间摆了一面镜子,让她可以看到产程的进展。淑珍啜泣地问道:“学妹,医师呢?我不行了,医师赶快来救救我!”伊贞告诉她隔壁产台的产妇有难产现象,医师正在处理,一会就会过来。

 阵痛接连袭击下的淑珍面孔浮肿,泪面,无声地乾嚎着。她觉得张开的双腿之间有一个小玉西瓜般大的硬物,伊贞叫唤的声音让她醒过来:“学姐,看看镜子,小baby的头出来了,加油!”她睁开眼,儿头已经出来叁分之二,阵痛又来,淑珍尖叫使劲,阵痛稍缓时,几乎整个要出来了,伊贞帮她打气:

 “学姐,再一次就出来了,ㄉㄝ一下哦!”

 阵痛再度淹没她,淑珍发出野兽般凄厉的尖嚎,下体像是被撕裂开一样,那硬物“噗”地完全滑了出来,淑珍无力地垂下头,她的小宝宝在她两股间动着,伊贞帮她剪断脐带,把baby抱到她口趴着“男宝宝哦!”淑珍感动得哭了。子又收缩了几下,胎盘排了出来,淑珍感觉如释重负,一阵睡意袭来,伊贞还在帮她清洁部,她已经在产台上沉沉睡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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