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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杯欲共歌声滑(六)
 “主子,您可回来了,皇上那儿怎样了?”才回霁月殿,月柔大松了口气,急急问道“皇上怎么会喝得如此之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念语只觉疲倦不已,摇了摇头,一头栽进里,迷糊糊说道:“放心,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人被砍头的。”

 月柔哭笑不得,待再要唤她的时候,却见她已沉沉睡去了,罢了罢了,既然她这么说了,想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了,只好替她掩了被角,放下纱帐,退了出去。

 待到午时过后,月柔见念语还未起来,便想去唤她起来,却不料楚澈突然驾到,正要行礼,被楚澈抬手拦下:“你们主子呢?”

 “主子正在里屋睡着呢,要不要奴婢去…”

 “不必了,朕进去看她便是。”说罢楚澈便推门而入,见榻上念语睡的正香,只是那被子却并未好好盖在身上,她侧身抱着被子,头深深埋在了被子里,角微勾,睡得香甜。

 楚澈不觉有些妒忌起那被子来,轻轻替她翻了身,重帮她盖好了被子,坐在边,也不说话,只这么静静看着她,执了她的手,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俯下身去,慢慢慢慢吻了下去。

 就要触碰到的时候,忽然发现她眉头微蹙,眼角似有泪光闪过,楚澈一惊,轻轻叫她:“念语,念语,莫哭,莫哭。怎么了?”

 念语似听到他的唤声,眉头却是皱的愈紧:“孩子…孩子…为什么要让我空欢喜…为什么…”

 楚澈不觉呆住。她不是失忆了吗?怎还会记得?是了,太医说过。她是心中郁结,不愿面对失子之痛,才会忘记地,或许她心底深处根本未曾忘记过,只是在梦境中又记起来罢了。

 于是他温柔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孩子以后也可以有。”

 却不料又听她喃喃道:“没有了…没有了…从来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这一句落在楚澈耳中如惊天霹雳。“从来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什么从来都没有。什么不会再有了?”

 楚澈提高了声音。惊动了外面地月柔。月柔急急入了内室。方才不是还好好地吗。怎么突然成了这副样子?

 “皇上。皇上息怒。”月柔入内地时候看了一眼念语。见念语犹躺在上。心中更是不解。她睡得好好地。怎会突然惹到皇上呢?

 “怎么了?”被这么一吵。念语也醒了过来。起了身。惺忪地睡眼。才看楚澈站在一旁。脸色变幻不定。赶紧下了。道:“皇上驾到。妾不及远。还请皇上怪罪。”

 楚澈死死地盯着念语,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似的,终于还是了下去,缓了面色,道:“卿请起,昨夜卿照顾了朕一晚,想来应是疲累的很,朕实有些放心不下,来人呐,传梁太医来诊脉。”

 念语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敢表出来,只好起了身道:“多谢皇上关系,能照顾皇上,乃是妾应做之事,至于疲累,却也说不上,只要好好休息便可了,不必劳烦太

 楚澈却是不依:“难道卿就舍得让朕担心么?再说朕养着太医院那帮人难道是吃白食用的么?”

 念语觉得今楚澈行事颇有蹊跷之处,脸上隐隐有一丝怒意,也不敢多问,心中难免蹊跷,那么多太医为何偏偏选了擅长妇人脉地叶厚朴?她本想说不若叫梁幼白,但是又怕楚澈查到了什么,反而暴了梁幼白,只好站在一旁,故作镇定。

 只一会,叶厚朴便带了个小医童来了,诊完脉之后道:“容华娘娘可能是因昨夜饮酒之故,所以身体稍有劳累之感,待休息个几天便可,并无什么要紧的。”

 “哦?”楚澈眉毛一挑,再问:“叶太医精通妇人脉,依叶太医方才诊脉来看,容华可有曾小产过的脉象?”

 此话一出,念语脸色立变,只觉心跳个不停,楚澈看在眼里,心中更觉怀疑。

 叶厚朴迟疑一会,才拱拳道:“可否请娘娘再让臣诊一次脉?”

 念语暗暗深深吐纳了几次,才如常微笑道:“有劳叶太医了。”

 “回皇上,娘娘之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乃是康健之象,若说有无小产过,微臣实诊不确定。”听到这处,念语不由微松了口气,但又听到:“宫中稳婆在妇产一道上比臣有经验的多,皇上若想知道,不若叫稳婆来看看便是何来小产之象,不知皇上…”念语迅速回想那之事,德妃已死,应无人替她报仇“小产”之事做的滴水不漏,楚澈又怎会知道?

 楚澈轻笑:“那便传稳婆来。”

 念语大惊,跪下道:“妾到底做错何事,竟要皇上如此大动干戈,还望皇上明

 楚澈冷笑一声:“方才卿做了何梦,不知可否告知与朕?”

 念语犹是不解,她方才补眠,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她…她有做梦吗?想了许久,仍是一片空白,只好抬起头,直视楚澈:“妾…方才有做梦么?妾…不记得

 楚澈见她一脸无辜,心中难免有些动摇,若是她是果真忘记了,自己硬要扯着她记起那的事,是不是太过残忍

 只有低了头地月柔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念语“小产”之后,晚上时不时的便会说梦话,多半是关于孩子的,而自从知道下手地是柳絮,楚澈又召柳絮去乾清宫后,这些梦话已是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楚澈定是听到了她说地话,这才起了疑心。

 正在众人各自想着事情的时候,稳婆已传到了,楚澈看看稳婆,又看看念语,心中颇有些摇摆不定,但是对于念语梦中说地两句话犹是耿耿于怀,思量了一会,挥手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他与她二人。

 楚澈来回踱了一会,终于还是问了出口:“语儿,你老老实实告诉朕,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之后,他顿觉如释重负,念语却被这一句话惊得呆在当场,斟酌半晌之后,她才艰难地抬起头,说出一句话:“皇上是不是信不过妾?妾入宫时乃是完璧之身,皇上难道不知?”

 楚澈拂袖,怒气冲冲:“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朕问你,孩子从来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这句话是什么意

 “妾…妾何时说过这句话?”

 “方才!就在方才!你睡在上,朦胧间说出来地!”

 念语顿时醒悟,死死咬了道:“梦话也做得真么?”

 不知是咬痛了,还是心痛了,念语只觉鼻子一酸,泪意汹涌而上,却被她狠狠了回去,低下头去,不愿被他看见眼角红红的样子。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她只能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上次“小产”牵扯了太多人太多事,德妃甚至因此而死,可是她现在偏偏又拿不出证据指证柳絮,希望月柔能在外面买通稳婆,不至说出真相。

 楚澈只道她低头是因为心虚,大声传了稳婆进来。

 “皇上!”念语知道楚澈已是下定了决心,万般无奈,她只能选择说出实情,只是隐去柳絮一段不说,至于楚澈信与不信,已不是她能控制的

 楚澈听完之后,良久不语,过了一会才挥手道:“传叶厚朴进来。”

 “叶太医,你父亲乃是我朝医圣,他的《怀清手札》中可有记载有一物是吃了能让人又怀孕之象的?”

 叶厚朴深思好一会才道:“这怀孕,需要妇人与胎儿齐备才是,臣父亲的医书上从未记载过此物,许是父亲孤陋寡闻吧。”

 念语怔在地上好一会回不过神来,脸色倏白,她这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在劫难逃。

 谁料那叶厚朴仍觉不够,再补道:“自从听闻容华娘娘怀孕之后,微臣曾去内务府查阅过娘娘的月信,发现娘娘那月刚来过月信,照理说,应该不会有孕的,但是个人体质有差异,微臣也不敢断然上报,还请皇上恕罪。”

 念语忽然想到四字:“作茧自缚”是了,她如今不是作茧自缚又是什么?她已是百口莫辩。

 楚澈心中大是恼恨,他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为何偏偏要编个谎言来骗他,空欢喜,他才是空欢喜一场。那她拆穿莫菡计谋,他还道她是冰雪聪明,虽能自保,却也不会随意害人,直到今,他才醒悟过来,他竟被瞒在鼓里这么久,完全被她**于鼓掌之上!

 “顾念语!你还有什么话说!”

 (本沫今心情大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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