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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潘多拉司死城
 这个神圣舆论的大陆上,有一处地方,那里千里冰封,甚至找不到任何动植被;那里人烟罕至,几乎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而在那个地方却生活着一群人,他们高傲地不把世间万物放在眼里,孤僻地就像那走在世界边缘的异类。而费特烈克城的魔法师却都梦想着成为那群人当中的一员。

 魔法师这样赞美他们:“在冰雪的另一边,那里沐浴着神的光芒,也就只有神的子民,才有资格站立在那片土地上,也就只有神的使者才能享受如此殊荣。”

 放不羁的游诗人,也曾这般赞美过:“假如我的灵魂将要归去,那么我一定会在闭眼之前,默念三遍“阿塔拉斯”希望灵魂在到达天国之前,能先抵达阿塔拉斯。”

 当然也有些人,痛恨和嫉妒着那个地方,上一任教皇刚沃夫,曾站在叶布葛洛大教堂里大声咆哮道:“如果神将要降下一道神谕,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处死那些自称是神使者的罪徒,那些阿塔拉斯的异端,将会受到最残酷的刑罚。”

 这个所谓的阿塔拉斯还有一个更为让人熟悉的名字,那就是魔法师口中的圣地,魔法圣殿,据说那里是最为接近神的地方,有幸去过那里的人,都不感叹。圣厄斯塔山和西教的洛夫底格宫与它相对比起来,也会黯然失很多。

 爱德华曾听卡弗吉尼亚老管家说过,上一任教皇刚沃夫一辈子只发狂一次,那就是五十年前魔法圣殿对外宣称:“神谕已经降临阿塔拉斯,那些生活在痛苦深渊的灵魂啊!阿塔拉斯将成为你们最后的伊甸园。”的时候。

 老管家还曾经幽默地说过:“当时教皇刚沃夫听到那则消息后,做地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口中的鲜茶给了出来,而第二个动作则是手指着北方,怒骂道:“狗的神谕,神谕从来就…””

 老管家只是说到这里,只是微笑地看着爱德华,意味深长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晓,而有些事情,却需要大部分人去知道和分享。”

 爱德华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这么说地:“人类是一种很脆弱和怕死的生灵,为了让自己活地更心安理得,他们需要坚定不移的信仰,而能传承千世而不灭亡的信仰,往往需要的是更多的神谕和神显。”不过爱德华在这句话后面,又添加上了一句,让老管家震惊万分的话语:“信仰者玩地游戏,往往比帝王的南征北战更加有趣。”

 走在通往罗斯彼得城的路上。

 穿着一身红袍镶有金边的爱德华,多少有点诡异和滑稽的感觉,一路上爱德华也是直直盯着身上这件细小的红色魔法袍,不时就发出一声叹息。

 “她的身材也未免太好了!”

 好几次弥忒斯都掩饰不住,捂嘴轻笑,她实在想不通,少爷为什么要拒绝菲特兰克魔法家族送来的马车,而偏偏选择了伊莉莎大魔法师身上的这件魔法长袍,走在身后观望的弥忒斯喃喃自语道:“想不到穿上贵族魔法袍的少爷是那么的英俊和威武,我想也只有刻在斯普拉格圣山上的雕像才能与之媲美。”

 “放,我长什么样子,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爱德华没好气地回了弥忒斯一句,然后自言自语道:“作为一个长相平凡的我,最希望的莫过于,那些美丽漂亮的男都充着母的光辉。”

 弥忒斯“噗”地一声,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不住地笑了起来。

 在有些时候,弥忒斯更觉地少爷是一个充幽默的哲人,而有时候又觉地他是一个站在世界边缘的思考者,但最让弥忒斯喜欢地莫过于少爷那些有趣和辟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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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分岔路口前,爱德华站在十字路标前,沉默了好一会儿,路标的左边通往罗斯彼得城,而右边则是通往一处罪恶和贫瘠之地,潘多拉司死城,如果爱德华没有记错,在十五年前,这座曾经繁荣无比的潘多拉司城,让教廷给圣裁了。

 圣裁,以神圣的名义制裁!

 踌躇了一会的爱德华,脚踏上了右边的道路,朝着世人眼中的罪恶和贫瘠之地走去,一声似有似无的感慨:“罪恶既然与我无缘,那我只能去当一名散发着神圣光辉的贵族了。”

 弥忒斯恭敬地跟在了少爷身后,在听到少爷所说的这句话时,嘴角不勾起了一道会心的微笑:“贵族有很多种,只在一个圈子里生存的贵族是小贵族,而像少爷这种人,是那种怀天下智慧的大贵族。”

 爱德华浑身一冷,回头看着弥忒斯,尴尬道:“别把你家的少爷说地那么高尚,你家少爷不过就是一个长相普通、身无分文、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的小人物而已。”

 爱德华说完,镇定自若地咳嗽了声:“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潘多拉司城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爱德华指着自己的囊,尴尬道:“这件红色的魔法袍里,一个尼卡金币也没有。”

 听到少爷这句话,弥忒斯浑身不恶寒了起来,刚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瞬间一落千丈,一声沉重的叹息:“真不愧是史上最穷的贵族,或许也应该把你的事迹写尽奥兰帝国的《正统贵族》里。”

 “穷,那是一种被生活迫的艺术。”爱德华厚颜无道:“在成为一个圣人之前,首先要做地就是穷地连一个子都不剩。”

 “瞎掰!”弥忒斯笑道。

 临近潘多拉司城时,道路的两旁已经不再是茵绿的植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黄土地,风蚀成诡异的巨石,几株只在沙漠中生长的仙人掌,有时候冲出几只瘦骨如柴的黑犬,那饥饿的眼神让爱德华多少有些不自在。

 再走近时,爱德华终于见到了人影,那是一个驾驶着马车的商人,在他马车的身后,摆放地并不是普通商品,而是一副副刻画着神圣图案的棺材,在与他短短地交谈中,爱德华得知,在这块贫瘠的大地上,最卖地动的,竟然是代表着死亡的棺材,尤其是那些刻上神圣图案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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