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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贵族这个圈子
 “贵族的一生,就是在无数次虚伪的举杯相,和躺在无数个女人的肚皮上结束的。”一个即将迈入棺材的老贵族曾经这样感慨过他的一生:“虚伪的优雅、不知廉地献媚、在面对一个比自己爵位还高的贵族时,巴不得将自己的股奉献给他,甚至俯下身来吻他的脚背。”

 已经离开了费特烈克城的爱德华,不想起了那本珍藏在魔法公会梵罗大图书馆中的《卑劣的贵族》里的这段话,这位老贵族用最后的余生,写尽了贵族势力的腐败和黑暗。

 尽管爱德华同样摒弃这个圈子,但身处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自己的喜好而行事,就如现在的爱德华,不得不从费特烈克城赶马车回去,因为晚上在霍尔华德庄园还有一场宴会。

 一个贵族可以没有很高的爵位,也可以没有家财万贯的资产,但有一点是绝对不能没有,那就是学会如何去尊重一名贵族女

 迟到,是一种极其不好的现象,不仅会给对方带来极差的印象,也会给自己带来相当不利的负面形象,当然爱德华一点也不想听到明天早晨,A伯爵夫人和B男爵夫人在谈论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子爵的故事。

 也许在外人眼里,这看起来很是平常,但对贵族这个错综复杂的圈子来说,一道无关痛的流言,足以毁掉一个贵族的一生。

 风尘仆仆地从费特烈克城赶回来,爱德华还没有疯狂到要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袍去参加晚宴,回道兹布兰克堡的时候,爱德华先回了旅馆一趟。

 静默地站在203号房前,爱德华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轻推开了房门,透过门隙,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柔顺褐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地滑落在那香肩上,比人类还长了稍许的耳朵,一身白色宽松的印花长裙,将她的身躯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听到推门声,梳妆台前的女人浑身一颤,利索地拉起旁边的黑色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我。”爱德华轻声道,走进房间,在一张垫着酋斯鹅毯的椅子坐了下来,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褪去黑色枷锁的美人,本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弥忒斯那手足无措的表情后,爱德华只是淡淡一笑。

 就像是一只偷吃鱼的小猫,被主人撞见后,一时间掩饰不住那紧张和惶恐。

 弥忒斯浅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紧张,弥忒斯捏着衣角,断断续续道:“…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

 爱德华摇头笑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但一定要记住,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所看到地那般简单,你的存在,足以引起那些藏在暗处的老家伙的注意。有时候适当地放松,可以!但像今天这种情况,我决不允许有第二次发生,如果刚才进来地是一位魔法审判司的人,这种后果,我想你跟我都承受不起。”

 “我知道…”弥忒斯脸色黯淡了下来,慢慢低下了头:“…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对于弥忒斯这种态度,爱德华并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几步走了过去,轻轻扯掉了披在弥忒斯身上的黑色披风,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跟了自己十多年载的女人,淡淡道:“是不是有点累了。”

 轻轻环抱过弥忒斯的香肩,爱德华将弥忒斯搂在了怀中,轻抚着那柔顺的秀发:“多给我点时间,一切痛苦悲伤、罪恶和神圣,都会结束地。”

 弥忒斯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轻咬了下牙齿,有点悲伤地说道:“少爷…,要不是为了我,你也没有必要…”

 爱德华摇了摇头,阻止弥忒斯继续说下去:“不要这么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得必有失,我并没有后悔当初所放弃的那些事情,说句实话,能在人山人海中遇见你,那是我爱德华今生最大的荣幸。”

 弥忒斯低下了头,她知道即使自己如何感激他,那也不过是徒劳之举,怎样在少爷身旁保护好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才是她最为重要的职责。

 “少爷,今天要去参加霍尔华德庄园的宴会吗?”弥忒斯轻声问道。

 “嗯。”爱德华没有丝毫好保留,直接道:“斯汀坦克伯爵有意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我,身为多年好友,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盛意邀请。”

 “少爷,您还真是有女人缘,华克逊亲王要把女儿许配给您,那还说的过去,毕竟您是同辛西娅小姐一起长大的。但斯汀坦克伯爵也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您,这就完全没有理由,唯一的解释就只有,少爷优秀的潜力,已经被那帮老狐狸给察觉到了。”弥忒斯轻笑了声。

 “真不知道,下一站我们到奥兰治城的时候,又会有几位伯爵牵着自己的女儿,前来拜访少爷您。”

 爱德华淡淡一笑:“我怎么觉地,你这话里有股浓浓的酸味。”

 弥忒斯腼腆一笑,脸上晕出了一片红云:“少爷,听闻那个阿尔丰西娜小姐,可是位十足的美人,要是不赶紧换套礼服的话,恐怕这位美丽的小姐少不了给您几个不的牢。”

 “也是。”爱德华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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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式样的马车,来自大陆各地名贵的骏马,式样繁多的贵族礼服,戴在女人脖子上五颜六的璀璨宝石,以及戴在头上的高贵礼帽,虽然这里离费特烈克城很是相近,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奔放、热情、丽、美酒的芬芳,从女人肌肤里散发出来的清香,绅士们脸上的微笑,热辣而又暧昧至极的舞蹈,在霍尔华德庄园,这种属于贵族的奢侈宴会在一片虚伪的奉承中拉开了序幕。

 这种宴会,跟平常时男贵族们的狩猎盛会不同,它并不存在着力量与实力的对比,而是以一种非常温和的方式,来招呼来自四面八方的贵族。

 如果说狩猎盛会是男人展示自身实力的话,那么像今晚这种宴会就是展示贵族女人优雅的手段,同时也是贵族间最为温和的际方式,在这种地方,你完全可以听到A男爵与B子爵的女儿,又或者C伯爵的女儿,冒出了一段爱情的火花,又或者,A伯爵与B子爵夫人频频媚眼,产生了暧昧的情愫。

 爱德华曾经这样评价过:“当贵族女人的优雅和矜持成为了一种手段,那么目的就是为了躺在某个年轻伯爵或者老公爵的上。”

 坐在了宴会的角落里,爱德华右手端着一只透明的高脚杯,轻轻晃动着杯中葡萄红的美酒,喃喃自语道:“克拉伦斯庄园的葡萄酒也不过如此而已,在奥兰帝国,实在想不出有哪个地方的美酒能与之相提并论。”

 斯汀坦克伯爵灿烂一笑,右手轻摸着有嘴边的两撇胡子道:“爱德华子爵真是好见识,这酒来自于神圣奥茨帝国的夏普尔庄园325年份的葡萄酒,比克拉伦斯庄园的326年份早了一年,因为地理环境的不同,神圣奥茨帝国325年的葡萄酒才是最好的年份。”

 “想必,我手中的那只高脚杯,也是出自神圣奥茨帝国的简-奥斯汀大师之手吧!”看着高脚杯上那畅的线条,以及那贵族般的韵味,爱德华实在想不出,除了简-奥斯汀这个只为贵族服务的大雕刻师,还有其他人能雕刻出如此贵族韵味的水晶杯。

 斯汀坦克伯爵微笑地点了点头,指着杯底那一行不明显的刻字,道:“这副高脚杯,以及那支葡萄酒,是五年前我拜访神圣奥茨帝国时,简-奥斯汀大师相赠之物。”

 爱德华抿了一口葡萄酒后笑道:“伯爵阁下,真是友甚广!”

 “爱德华子爵谬赞了,像我这种披着贵族头衔的商人,就是除了钱财和朋友比别人多一点之外,其实还不比不上爱德华子爵你的一句话。”斯汀坦克伯爵当然不会忘记三年前,在费特烈克城,爱德华一句话就让他从尴尬中解围而出。

 回想起往事,斯汀坦克伯爵不叹息,一个合法的帝国伯爵,在平民的眼睛里看起来好像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但在面对一个身穿红袍的魔法师时,却连一条看门狗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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