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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逼嫁
 夜已经很深了。(зZc)

 若是往常,这时的海边早已经不见什么人影了。

 出而作,落而息。

 人们总是遵循着一定的规则生活着。

 不知道是人创造了规则,还是规则主宰着人的活动。

 不过,这一天的海边,却搭起了一座帐篷。

 而帐篷里灯光通明,娇声笑语不绝于耳,若是有人不小心窥见,只怕会疑心是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妖魅在这里惑过路的行人吧。

 “常儿妹妹今儿个是发得什么雅兴?连福儿姐姐这个城守夫人也叫过来呢?恐怕城守大人孤枕难眠了。”

 平锦笑着调侃道,这两个人真不是一般的恩爱。

 时不时,总会被其他人拿出来开点小玩笑。

 不过,若是平锦晓得今的玩笑会引发的举动,只怕她就会三思而后行了。

 这样的情景,让她们都觉得分外地熟悉。

 记得以前,有一次年夜里,她们也是这样搭着帐篷过的。

 那时候,她们还在园子里,而如今,一晃却也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

 突然让人有些感慨。

 时光流逝得是如此之外。

 但是,能这样相聚着,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说这话的平锦,今穿着绚丽的黑色底镏金边衣裳,额头贴着金色的花钿,让她的容颜神秘中带着几分妖治。

 她正靠在暖儿的身边,头斜倚在暖儿肩头,对着平福坏笑。

 “好啊,赶紧来人,还不快将这对我无礼的丫头拿下。”

 平福故意拿出城守夫人的派头喝道。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想着白天某人的拜托,平福笑得有些阴险。

 平锦却笑得极为嚣张。

 “别忘了,今儿个可是姐妹们的聚会,你可是一个丫头也没带。难不成堂堂的城守夫人,手里竟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真是可悲复可叹啊。”

 话还没有说完,平康却已经从平安的身边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朝平锦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平锦的胳膊。

 平锦正待挣扎,却发现另一边胳膊却是被平碧抓住了。

 “喂,碧儿妹妹,你犯不着帮平康那个丫头吧!说,她答应了你什么好处?我照两倍给你。”

 她平锦的舞艺堂,可比平康的箭艺堂的生意人兴旺多了。

 而且,费用收得也贵。

 平锦的折枝舞,早就已经自成一个派了,慕名来学的人,不计其数。

 所以,她的包鼓得不得了。

 各铺子所得的收益,除了投入书院的运转,支付雇员的工资,以及储备留用资金之外,各主持人可以得到一定的比例提成。

 再加上,除了舞艺堂,她还负责胭脂铺子和成衣铺子。

 无疑,以平锦的进项,是有这个资格叫嚣的。

 平康一个人,她还可以对付对付,可是,多了平碧,她一个人可敌不过她们两个。尤其是刚才轻敌之下,已经失了先机的前提之下。

 于是,平锦聪明地选择了利

 不过,平碧的手却一点儿也不见松。

 等了这许多年,终于,等到了她们的承认,碧儿妹妹这个称呼,是她期待已久的,似乎代表着一种容纳,一种接受。

 失去了爹娘,可她终于有了这些姐妹。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经历些什么,或许又有突如其来的事件,将她和这些姐妹们分开,但只要想着她们,抱着希望,她相信,依然会有再相聚的那一天。

 不是她再找到她们,就是她们再找到她。

 “锦儿姐姐,我也想跟你做这个易,不过,没办法,付我酬劳的可不是康儿姐姐,而是福儿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平碧笑问道。

 平锦暗暗叫糟,什么时候,平碧那丫头竟然被福儿姐姐给拉过去了。

 看来,今儿个真不应该一时轻狂,拿福儿姐姐开刀的啊。

 平锦赶紧朝暖儿求救。

 “常儿妹妹,快帮我把碧儿妹妹拿开。”

 谁知暖儿却苦着一张脸道。

 “锦儿姐姐,不是我不想帮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只见平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暖儿给紧紧地拽在了身边,看样子,估计是摆不了的。

 “锦儿妹妹,现在,你说我发怎么惩罚一下你才好呢?”

 平福笑得和蔼,看在平锦的眼里,却是如此的阴险。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今儿个倒霉,平锦就认了。

 “说吧,你要我怎么办?”

 总算等到这一句话了,平福笑得阴险。

 “我也不要你怎么办,嫁人就是了。要不然,我今儿个就要你尝尝十八酷刑的厉害。”

 这个丫头,仗着人家潘平对她现在一条心,就在那里死命地摆架子。也没看她现在都二十了,再不嫁出去,到时候不要她们的孩子都成家了,她的娃才刚生下来。

 潘平偷偷拜托过她许多次了,别人年纪也不小了。

 也急着传宗接人代了,偏这丫头,明明看她也对别人也不是没心的样子,偏偏就是不松口,再这样磨叽下去,到猴年马月啊?

 看着平康、平碧一听十八酷刑,脸上泛起绿光的笑容,平锦心里直犯悚。

 不就是嫁人吗?

 她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

 “得了,嫁人,嫁就是了。”

 其实,她的心也早就松动了,可是,不知那潘呆子咋回事。

 以前三天两头不忘求一次婚。

 最近半个月那呆子却是提都不提了。

 他又不提,她怎么好意思拉得下脸主动说要嫁他啊?

 原来,敢情那呆子原本是找了说客啊。

 平锦的心里松了口气,还真以为那呆子等得不耐烦了呢。

 既然现在有了台阶可下,平锦也就顺着下了。

 看着平锦无可奈何地投降了,几个笑了一回。晓得她大约也是想通了,若是真不愿意,平锦可不会因为这种儿戏的婚就真的答应了。

 某人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看样子,再过几天,她们就会有喜酒可吃了。

 有些可惜地放了平锦,平康这时猜测道。

 “对了,常儿妹妹,你今儿个怎么琴啊箫啊什么的准备了一大堆东西,难不成,今儿个常儿妹妹也准备学嬷嬷她们,来个什么突然考核。”

 暖儿笑着,举起了杯子。

 “看你们一个个疑心鬼似的,难不成,突然兴起,请你们前来玩玩不成?咱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玩这些了。不说多了,今儿个我做东道,大伙儿先干了这杯,然后,咱们开心地玩一回吧,就像在园子里时那样。”

 其实,是因为,这些天,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一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她想,或许是他们要来了。

 五年了,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暖儿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东海城,五年来的种种,让她得到了许许多多,从不曾如此的踏实过。

 别人总觉得是她帮助了别人,却不知道,她从中得到了更多。

 生命,因此而变得更加的丰富多采。

 白莲,是所有人的白莲。

 从来没有想过,它能盛开得如此之好。

 那是,因为有了如此多的人精心的呵护吧。

 要离开这里,暖儿真的很舍不得。

 但是,她的家,毕竟不在这里。

 那个男人,还有宝宝。

 都是她割舍不下的牵挂。

 但暖儿想,总有一天,她还会再回来这里的。

 在走之前,她突然就想再和姐妹们如同以往那般聚聚。

 在一起弹琴唱曲,跳舞喝酒。

 听了暖儿的话,平福她们一时也回想起了以前的那样日子,不由大兴意动,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玩过了。

 虽然都在一个城里。

 可是,每里各人有各人的事忙。

 平福要忙着应酬,毕竟是城守夫人。

 平安到底是嫁了人,也不好和暖儿她们住在一处,另在附近买了一处园子。

 每天,大伙儿都有各自要忙的事儿。

 虽然过得充实,可是,这般惬意玩乐的时间到真是许久也不曾有了。

 于是,这群已经年纪不小,有几个还是孩子她娘的女人,一齐饮光了手里的酒,便一人抱了一种乐器,出了帐篷,在海边弹奏了起来。

 不过,她们并没有特意,合奏些什么,只是自顾弹自己的,边弹边笑。

 还你取笑一声,有多少时间没弹了,琴艺都退步了。

 那个说一声,这箫声吹得可真难听。

 而平锦则在月光中光着双脚,翩翩起舞,还拉了暖儿一起。

 她们也没有什么章法,只是轻盈地牵着手,转着转着,直到累了,这才倒在了沙滩之上。

 其余几人便也丢了琴、萧,任它们凌乱地摆了一地。

 随后,全都并排躺在了她们两人的旁边,成一字形的排开。

 几人手拉着手,又仿佛回到了还小的那个时候,一齐睡在大通铺里,只是,那个时候,心里有的全部是彷徨和对未来的不安。

 而如今,她们已经深深地知道了自己该去向何方。

 未来的路,对她们而言,再不是指间怎么抓也抓不住的细沙。

 看着天空里无数的星星,躺着的几个人的心情却是一片宁静和祥和。

 “常儿妹妹是不是决定要随着那个人回京城了?”

 直到平福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为什么她们全部都不晓得呢?

 只有平安的神情却是一片了然。

 前些日子那个消息传到东海城时,她便已经有了预感。

 看来,常儿妹妹已经有了决定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地不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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