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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陶乐没有再找过苏易文,自那天抓人风波后,她就打定主意再也不跟姓苏的这号人物有瓜葛。她总以为那天他回来会说些好听的话,哪知一上来就对她大呼小喝的,末了还甩头走人,脾气比她还大。

 丫是老师怎么了,管她管的都赶上爸妈了!可陶乐自己也不争气,看苏易文把自己扔在那里,居然还哭了。娘的,她这脸也算是丢到太平洋了。

 反正论文已经完成,陶乐索发邮件了电子版,剩下的也是苏易文的工作,她只要耐心等待他的修改,之后再是定稿、答辩。总之,以后她和他除了论文上的交流,丫就是一路人甲!

 他给的那只小瓶子,她看也懒得看一眼,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七八糟的东西,没多想就往垃圾桶里扔。

 可人有时候就是犯,明明是想把它丢掉,陶乐还是忍不住捡了回来,她恨不得自己两耳光,太没出息了。还有那只黑砖也是,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她在那天就该还给他,现在居然还放在身边。她硬撑着最后一点儿骨气,二话不说去商场买了只新手机,省的她与外界交流都不方便,况且用自己的东西还舒服。那只黑砖直接锁进了抽屉,等姓苏的找她要了再说。

 另外,樊建的处分也贴出来了,看的出学部这次处罚的很严重,直接给丫发了个结业证。陶乐在那之后还被导员叫去过一次,还脸笑容地问了两句,说有没有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这可新鲜了,之前导员还坚持着让她也吃一张处分,现在倒关心起她来了,还真有些不寻常。

 “有什么不寻常的,”刘皓月转过头,见某人冥思苦想也钻不出个究竟,便认真分析“这个事情很明显是你导师出面帮助说了情。就咱导员那个性,他才没那么好说话,巴不得把你和樊建两人都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知道,可这跟苏易文有什么关系,他犯得着去趟这道浑水吗?”陶乐不懂,她也不信苏易文会这么好心。

 “你也不想想,这事情现在的人尽皆知,谁都以为你和苏易文有一腿…”刘皓月对上陶乐肃杀的眼神,顿了三秒“呃,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有所误会。如果学校处分你不就等于间接承认你们真有什么了吗,现在不处分倒证明了你的清白,把事情全推在樊建身上,这样是大团圆结局。苏易文替你说情估计也是为自己的名誉着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毕竟是老师还得在这儿混呢。”

 刘皓月这番话不无道理,苏易文这样的既是教授又是检察官,名誉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如果严肃处理了她,对他来说不是明智之举,且照那天导员对丫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恭敬。苏易文说两句,这件事就能被下去,可见他在学校的地位不容小觑。人虽然可恨,但陶乐也没想过让他结业收场,说到底他也是过了初试,现在连本科都没毕业,前途实在渺茫。

 “桃子,别想那么多了,你呀好好准备复试,这事儿过去就得了,别给自个儿心里添堵了。”刘皓月也是担心地劝了一句。

 唉…事实既如此,陶乐只能看开,不管最后能不能考上研究生,她现在只希望能快点摆这些霉运。

 …

 转眼便到了复试的日子,总共两天,笔试口试各为一天。对于陶乐来说,第一天拼的就是实力,专业课和英语当道,况且她原本就没想过上公费,也不去跟人抢什么名次,中不溜的成绩就够了。

 可关键是今天的口试,她是属于那种对着一排考官手脚冰凉的类型。早上是英语,她只知道自己答得很痛苦,人问什么都要反应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诌一气,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

 然后就剩现在的专业课口试了。陶乐和一干考生等在教室门前,已经到这个地步她只能听天由命,什么贿赂老师,探听消息的,她也照样做了,却没有好结果。这个世界上如果只能相信一个人,那么陶乐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

 走廊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望去原来是考官来了。陶乐夹在人群中,那个角度正好看清来人,她一眼就认出走在右面的是苏易文。原来,他真的是考官,而她不知是值得高兴还是担忧。

 苏易文也发现了陶乐,他定定地注视了她两秒,没有上前说任何话,而那副金边眼镜儿反着光,以至于陶乐并没有察觉他最后浅浅一笑。

 口试顺序是按准考证的号码来算,所以轮到陶乐也是后面了。所有人都很紧张,原地转圈的不少,嘴里振振有词的也有。陶乐也不例外,可她紧张的不是口试内容,而是那个该死的叫兽考官。如果知道苏易文参加复试,那她就不会这么得罪他。不过也难怪,是丫嘴巴太紧,她问也问了,是他不说罢了。

 陶乐,你有点骨气,既然跟那只禽兽已经反目,就别指望他对你放松!

 想到这儿,教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女生,有人问答的怎么样,她脸袋红红,话语里抑制不住的兴奋“还好吧,就是苏教授问的问题比较多,不过他好认真啊,将来如果他是我的导师就好了。”

 哼,陶乐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那女人,整个一花痴,苏易文算什么好老师,要选导师她以后也跟着冯教授!

 没一会儿又出来一个女生,和刚才那位是半斤八两。伊两眼放光,有些激动“苏教授的问题好难啊,我开始还差点答不出。不过他稍微提示了我一下,后来答得就顺了,真是比其他老师好太多了!”

 哼,恶心做作!陶乐瘪了瘪嘴,有什么了不起,估计也是贿赂了一顿饭,苏易文才对她优待。

 只不过后来情况越来越诡异,陶乐原本也不在乎她们说的话,可接二连三出来的女生都说苏易文怎么怎么好,对她们又如何照顾云云,她越听越气,掌心都被指甲抠出了印。丫把复试当什么了,选妃子还是怎么的,光天化之下还当着其他考官的面调|戏那么多女生,也不见有男生出来说他好呀,尽是一些花痴在那儿得瑟。她算明白了,苏易文肯定是想故意延长考试时间,好跟那些女生联络感情,然后给自己找乐子,想真正的潜人吧!

 丫简直是教育界的辱,检察官的败类!

 想到这儿,有人过来喊陶乐,这就轮到她上场了。好吧,就算她没那些花痴的待遇,照样能好好答题,不让苏易文这禽兽看扁自己。

 陶乐像是跟人打架似的进了考场,她觉得在气势上就不能被苏易文小瞧。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她居然没有手脚冰凉和发抖,而这一排神情肃穆的考官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当然,这里头有一个人走的是非主路线,那便是苏易文,丫居然对着她在笑,那桃花眼里还闪着光,透着阴谋。

 按照惯有的规矩,先要自报家门,把准考证上的信息核对清楚后,紧接着开始问题。陶乐作完自我介绍之后,便等着考官发问。这期间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考官,她宁愿看这锃光瓦亮的脑门也不敢瞅一眼某眼镜片后的绿光。

 考官ABC三人问的都是理论问题,陶乐庆幸这一周的突击啃书,总体来说答得还是比较顺溜。

 然而轮到苏易文发问的时候,她心口一紧,手心又出汗了。

 住,一定要住!

 苏易文的招牌动作就是推眼镜儿,桃花眼眯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薄微启“你来说一下,我国认定强×罪既遂的标准是什么。”

 陶乐只觉得血气上涌,脸涨的通红,苏易文这是不要脸到家了,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而作为女生,她对那个答案真的难以启齿。

 “同学,请你回答。”考官A催促了一句。

 陶乐抬眼,见那排考官个个面无表情,而苏易文更是双手怀抱在前,如看戏般等着她的答案。

 “既遂标准…”她一狠心,与苏易文对视“我国采用的是|入说!”

 苏易文面不改,点头“请你具体解释一下这个学说。”

 陶乐咬着牙,好,算你狠,老娘今儿就豁出去了。这么一想,陶乐平复着情绪,缓缓开口“所谓|入说…(哔——以下省略五十个字)”

 一口气说完,陶乐像是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背后全是冷汗,这根本不是复试,简直是折磨。

 然而,苏易文并没有打算停止‘折磨’,他似乎乐在其中,眼角的桃花开得旺旺“回答的不错。那么,如果被害的对象是男,你认为就我国刑法中强×罪的相关规定,该如何处理?”

 诶?陶乐吃惊,这不是她的论文吗,苏易文居然会问这个,他是故意透题?

 陶乐无暇深思,她定了定心神回答“首先,我国刑法目前并没有明文规定强×罪中男作为受害人的处理方式,也可以说是无罪。但如果造成严重后果,如致人伤残、死亡,或者长时间拘实施侵害行为,可以另行定罪。我认为在尊重人权和男女平等的基础上,可以效仿德国等国家,扩大强×的法益保护对象,将‘妇女’修改为‘人’更为恰当。”

 几个考官似是对陶乐的回答十分满意,点头微笑,还相互换了一下意见。可是陶乐哪儿有心思看他们,她偷偷瞄了眼苏易文,丫正看着自己,嘴边扬起浅浅的弧度,她能不能认为这是满意的表现呢?

 在考官A的示意下,陶乐终于可以离场,她也没有再看苏易文,这种心理扭曲还借机调|戏女学生的禽兽,她鄙视都来不及!

 出了考场,陶乐就跟刘皓月碰了个正面,有些奇怪地问道“皓月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找你。”刘皓月拉起她就出了教学楼“不过不是我,是他找你。”

 顺势望去,见韩旭那小子沉着脸就这么站在楼前,脸色和他那身警服的颜色差不多。

 陶乐打了个招呼“哟,美人儿,来找姐喝茶呢?”

 韩旭可没那个耐心跟她唠嗑“我说你耍我是不是,打你电话根本没人接,害的我又跑这儿一趟!”

 “你打过我电话?”陶乐不解,因为她根本没接过韩旭的电话。

 “是啊,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是来通知你去局里拿包。”

 陶乐想了想,对了,上次给韩旭的号是苏易文那黑砖,她现在用的是自己手机,黑砖已被打入冷宫,难怪小样儿联系不到了。

 “是这样啊,可能正好没电了吧。”陶乐敷衍了一句“那我现在就去?”

 韩旭点头“走吧,我开车过来的。”

 小孩儿就会耍帅,陶乐撇撇嘴,转过身对刘皓月说“我去公安局一趟,要是学校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行了桃子,你还真把自己当犯人了。”

 陶乐想笑来着,只不过顿时僵住了表情,因为苏易文正从楼里出来,似乎正看着她。

 “陶乐,你还走不走啊!”韩旭上来又催了一句,是用吼的。

 完了,为什么她发现苏易文的脸色有转绿的趋势,好像对她有千万个不,那桃花眼像是出无数毒箭,让她避之不及。

 嘿,凭什么呀,他刚才一个劲儿的调|戏女生,还刁难她,出那种恶心的试题,现在她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美人儿,咱们走!”

 陶乐扭头,无视苏易文眼中泛开的墨,便跟着韩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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