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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血肉战场 (三)
 战争机器正在高速运转着。

 军的飞机无时无刻不在天空肆,而此时驻扎在徐州的中国空军第3大队和苏联志愿航空队正在逐批撤退。

 在抗战历史上苏联先于美国向中国提供了空中援助,苏联志愿航空队于12月初赶来南京参战,苏制的n—15、n—战斗机和cБ、дБ、TБ式轰炸机使中国空军恢复了元气,重上蓝天。

 随着军的进攻益临近,中国空军最高统帅机构——航空委员会下令第3大队和苏联志愿航空队撤退到重庆。

 石大陆,中央军校十期毕业,是中国空军第3大队中校副大队长,他的飞机由于机械故障没能随大队一起撤退。

 两个军官正在烈争吵,而士兵们则匆匆的把各种装备搬上卡车。

 只见项安红着脸冲一头雾水的石大陆道“那些高炮和高只要修下就能用的。”

 虽然项安说得很有道理,这些装备撤到后方能增加防空力量,问题是卡车的数量有限,只能勉强把那些完好无损的装备运走。

 没想到项安悲愤得把军帽扯了下来狠狠往地上一摔扭头就走,石大陆和胡辰鸿两人面面相觑着苦笑。

 正在仔细观察前方空中情况的护航长机飞机员三浦翼上尉耳机中传来了僚机飞机员和田健中尉愤怒的声音“三浦君,真想给下面的支那猪一点颜色看看”

 “愚蠢的支那猪”三浦翼狠狠得骂了一声,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一定会同意和田健的要求。

 过了一会,耳机中才传来和田健愤愤得声音:“明白”

 以巡航速度飞行在四千米高空的石大陆失落得凝视着这片洒战友热血的天空“我一定会回来的”

 台儿庄的中国官兵们又一次象土拔鼠样在镇内外的土坡上疯狂的挖掘着,由于高飞暂时找不到对抗军战机的有效办法,只得一次又一次训练着官兵构建防空袭阵地。

 高飞每一次他都是以身作则,在这种情况下,意见再大的军官也只得按规定执行。不过军官们很快发现了好处,以前有许多事都要靠手中的权力迫使部下去执行,而现在只要自己亲自一做,不要说什么,部下都毫不犹豫得执行。

 一惊得士兵并没有叫,也没有躲起来,而是按照这几天的防空训练迅速拿起步,对空鸣示警。

 大吃一惊的和田健叫了起来,另两个飞行员的耳机上顿时响起他的惊叫声:“快看下面,支那人不见了”

 原来这段时间独立团把这些土坡从下到上挖了数十道战壕,这时台儿庄的官兵们就躲在战壕内壁上的防炮里。

 再往前就要出徐州了,石大陆扭头向修水方向望去,下方三千处三个黑点正向南边飞来。有着十多次空战经验的他不会把这三个黑点误认为是什么大鸟的。

 三架机依旧不紧不慢的在一千米高空向徐州方向飞行着。三浦翼、和田健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前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死神的镰刀已在他们头顶高悬

 两千米、一千米、八百米,与敌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石大陆一推操纵杆,n一型驱逐机机头一低,呈20下倾角,离云层的掩护,由上向下呼啸着头扑向军机群中的九二式侦察机。

 之所以选择攻击九二式侦察机,目的就是不让侦察机把情报带回去

 二百米时,将九二式侦察机牢牢锁定在瞄准镜中的石大陆按下了机头机的开关,四“司卡斯”高速机立即噬的火焰。

 四条火舌准确得钻入了贴着红膏药的机身“轰”的巨响中,九二式侦察机凌空爆炸。

 石大陆一拉操纵杆,同时踩尽油门,飞机改下降为快速拉升,一个高难度的向后内圈360翻滚,再接一左侧翼掠飞前进,咬尾追向一架九七式战斗机。

 突然的变故并没有让三浦翼、和田健忘记做动作,有着丰富空战经验的两人本能知道敌机就在后面。两人默契的一个是右侧飞,另一个是左侧后,再加上拉规避,同敌机反方向飞行

 四串火舌擦着和田健的机尾掠过,一击不中的王大陆马上控制战机紧追而去。

 和田健预感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瞄准了,于是开始上下左右摇摆,并在空中走Z字行躲避,企图凭借九七式战斗机优秀的盘旋能力摆敌机的追击。

 石大陆也使出浑身解数死死咬住,不过每次九七式战斗机都能迅速得从他的瞄准镜中离,两架战机在空中上下、左右腾挪着。

 “和田君快爬升”三浦翼着一面呼喊着,一面加速冲过来。

 明白三浦翼意图的和田健一拉操纵杆,九七式战斗机咆哮着以大仰角着太阳拉升,而三浦翼的战机则从侧后方俯冲而下。

 知道敌机企图的石大陆一咬牙拉起机头,在阳光照花眼睛的一刹那,瞄准镜死死套牵了因动力不足而拉升速度较慢的敌机,四道桔红色的火焰狠狠吻上九七式战斗机的尾部。

 由于机尾辅翼被打掉,九七式战斗机立即失去平衡,冒着浓烟,向下堕去。“和田君快跳伞”三浦翼见僚机如断线风筝般掉向大地悲愤得在耳机中呼喊。

 鲜血正从和田健前的窟窿中涌而出,一枚7。7毫米航空机子弹击穿坐椅后又穿透了他的身体。

 发现天空异常的独立团官兵们纷纷从战壕钻了出来,第二架机拉着浓烟怪叫着坠向地面时,官兵们发出了震耳聋的欢呼声。

 高飞却为天空中那位英勇的中国飞行员捏了一把汗。

 此时天空中的死亡追逐依然在进行着。

 眼睁睁看着僚机在地面上化为一团绚丽火球的三浦翼一个大扣转,死死咬住了该死的支那飞机。

 石大陆娴熟的操纵着飞机左右规避飞行。还多次忽然俯冲下沉,急于一击得手的三浦翼多次落空,没能命中目标。

 独立团的官兵们默默得看着敌我战机在空中你追我赶,俯冲翻滚,侧掠窄角拐弯,旋转横掠,螺旋下降,不论中国战机做出如何漂亮的动作,后面的机依然死死咬住。

 连续的大负荷动作使石大陆的体力迅速下降,额头直冒冷汗,战机的动作也开始不连贯起来,好几次敌机的子弹就贴着机身掠过。

 “不好”高飞知道中国飞行员快支撑不住了“所有轻机对空击”

 随着高飞的命令,九十二捷克式轻机和歪把子机在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网。

 声大作的地面让石大陆精神一振,他马上明白了地面的火力的意思,机头一沉,n一型驱逐机立即俯冲而下。

 “八嘎”追红了眼的三浦翼醒悟过来,发誓要把这架敌机击落的他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下去,两12。7毫米机头机和二7。62毫米机翼机同时开火。

 石大陆感觉机身一震,他知道中弹了,顾不得多想了,将油门推到最大的位置,拼命向地面飞力网飞去。

 三浦翼见敌机并未受到重创,再度加速跟了上来,一边追踪,一边攻击。带着火光的子弹在n一型驱逐机上下左右“嗖嗖嗖”地飞过,又有一枚子弹击中了石大陆的飞机尾部。

 石大陆全力控制着摇晃的战机一头扎进密集的火力网,配合默契地地面火力在那瞬间停息了。

 不到一秒的时间,重现的火力网遮住了三浦翼的追击路线。

 不甘的三浦翼只能看着那架n一型驱逐机紧急迫降,油料不多的他只得恨恨的返航。

 由于已没有跳伞高度,石大陆只能迫降了握紧操纵杆,极力地降低了飞行速度,并慢慢降低了高度。“嗡——突突…嗡——…。”飞机息着贴近了地面。

 “咚嘶——”机身已经擦着了地面,飞机剧烈地震动着,石大陆双手紧握操纵杆,在震颤中微微抬起机头,尽量保持着机身着地。“吱——”机身在冻土中犁出一道深沟,速度慢慢降低。

 一块大石头让飞机失去了平衡“噗”飞机一头扎进坚硬的土地,脆弱的螺旋桨随之折断,巨大的惯性却带着整个机身以右侧的机翼为原点,划了一段标准的圆弧慢慢停了下来。

 “滴答滴答…”强烈的震动震裂了输油管,仅存不多的汽油从油管中渗出,也多亏油少,否则仅仅是这种震动就极有可能引起油箱爆炸。

 “咳咳咳咳…。。”石大陆剧烈地咳嗽着,推开驾驶舱,爬出了是浓烟的狭小空间。“咕咚”他手一软,无力地滚出了机舱,摔在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

 台儿庄,1938年4月3

 “砰”十声清脆的声中,那四名鬼子哼也没有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只有身体很不甘愿的连续颤抖了几下

 舒了口气的狙击手们依然透过睢准镜观察着他们的第一批战利品,在黑夜中,根本看不见血是什么颜色,只能发现四具尸体的周围多了一圈黑色的东西

 声就是命令,按事先计划第二拨开火的是三十具掷弹筒,那顶有灯光的帐蓬成了最好靶子有十枚50毫米榴弹同时扑向它,另二十枚榴弹向军帐蓬的大约位置过去,它们的任务仅仅是把鬼子从帐蓬里赶出来

 在响的一瞬间,西村大和就地一趴,还没得及把油灯扑灭,就听见一阵熟悉的掷弹筒发声。

 再也顾不上手的威胁,西村大和翻滚着跃进帐蓬边的草丛。

 “轰轰轰”连绵的爆炸声中,西村大和心有余悸得看着他那帐蓬被狂暴的冲击波撕成碎步。

 其它的榴弹绝大部没有中帐篷,反应迅速的军官兵还没有等第二拨榴弹炸响就冲出了帐蓬。

 借着爆炸带来的火光,二十歪把子机、十九二式重机在余良然的指挥下开始拼命地发起来。

 三十道火舌构成一面巨大的死亡之网罩向成一团的军驻地。

 没有人能逃过这面死亡之网,最先冲出帐蓬的近百名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高速打过来的不断旋转的子弹切割成一条一条甚至是一块一块的碎,漫天溅的鲜血就如同瀑布边的水雾一般长久不散。

 “还击”“卫生员”“支那军队”“是正规军”后续的军趴在草丛中声嘶力竭的叫起来

 军的战斗素质这时体现出来了,三八步朝山上火舌吐处拼命击着,为正展开的重机和掷弹筒争取时间。

 一直在等待有狙击价值目标出现的狙击手们如同猫闻到鱼腥味似的开始有条不紊地向着远方的军阵地进行着击。

 重武器操作手是狙击手们第一追逐目标,任何敢靠近那两门九二步兵炮和十几的轻重机手们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对于得不到重武器火力支援的普通军士兵,二十九轻重机连续出的弹雨就像是永远逾越不过的铁幕,所有试图抬高身子反击的鬼子都会被五、六颗以上的机子弹扫倒打成粉碎。

 仅有的几个微小的土包和几条不深的浅沟成为军士兵心中的圣地,没有什么能比躲过对面子弹并活下来更有惑力,于是无数的军士兵开始一边击一边冒着疯狂的弹雨向着仅有的几个可以藏住人的地方爬去。

 三十具掷弹筒再一次“咚咚咚”怒吼起来来,在许建的指挥下,三十枚榴弹以集群的方式向鬼子密集的地方去。

 每一次的连绵爆炸开都会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暴,在这风暴的中心是无数的断肢和飞的血末,而更多的还是被锋利弹片刺成了千疮百孔的尸体。

 死死贴在冰冷地面上的西村大和看着在弹雨中苦苦争扎的士兵几乎要疯狂了“眼前的敌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使用的全部是大日本军队的武器?”

 一个在西村大和边上的士兵突然嚎叫着作势要站起来,结果还没有站直就被一块横飞的弹片削去了头盖骨,脑浆暴在冰冷 北风中的受伤的军士兵搐着向西村大和伸出了求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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