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场婚礼有惊无险的结束,两人飞往夏威夷檀香山度
月。
地点是徐洺芃选的,她原意是找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好好放松一番,不料她的月事来早了半个月,看着窗外那一片湛蓝的海洋,她躺在饭店的豪华大
上,什么叫能看不能碰,现在真是体会到了。
反正下不了水,至少可以晒晒太阳吧?何况夏威夷又不是只有海滩,但…
蓝蓝的海真的好吸引人哦!变了三天不同地方以后,徐洺芃还是忍不住想碰一碰那片蔚蓝海水,于是她从包包里掏出好友推荐的“利器”,咽了咽口水。人生总要有第一次,棉条我来了!
卫生棉条是方齐菡推荐她用的,一直跟她说有了它月事就再也不是烦恼。徐洺芃心底还是怕怕的,坐在马桶上看着那一小避将要进入她体内的东西,挣扎了半天,就是下不了手。
门外,顾恒止终于忍不住了。“怕就不要用了,又不是非下水不可,了不起回台湾我们再找时间去垦丁不就好了?”
“不一样啦!”徐洺芃恨恨地瞪着门板,可恶啊,男人就只有一张嘴!“你不懂,只看不能碰很悲哀耶!那跟在台湾看照片有啥不同?”
“喔?”顾恒止挑眉,只看不能碰很悲哀?呵,亏她能讲得这么大声。“我怎会不懂,我这三天不就过这种日子?”
他扯了扯
,新婚
子月事来,难得预定了这么漂亮的饭店,偏偏两人只能躺在
上乖乖睡觉,啥也不能做。他这火也憋得够呛了,只好白天多爬山多走路,把自己
得累死,一上
便无感睡去。
可惜徐洺芃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还回话:“我有叫你去游啊!你自己说不要的…”
“…芃芃,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顾恒止哭笑不得。
坐在马桶上的徐洺芃呆了三秒,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脸“轰”地一下子红了。“你…这…”
对喔!她、她都忘了他们结婚之前顾恒止一直谨守着那条线,尽管有过几次擦
走火,但都忍下,好不容易现在婚也结了,来到
月旅行,结果还是做不到底,这看得着吃不到的苦,都不知道谁比较惨烈一点。
结果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两人隔着一扇门陷入奇异的沉默,还是顾恒止咳了一声,说:“我讲讲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咳,我去一下楼下…”
妈的,刚睡醒,吃
喝足还来不及消耗体力,害他一股火陡然上来,
都
不住,偏偏徐洺芃又占着厕所,他只好准备去饭店的SPA中心冲个冷水,或者是去健身房消耗一下。
不是他禽兽,两人结婚事宜忙了快一年,加上和前女友分手以后,他就不曾再拥抱过任何人,简直比未开苞前还
,而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
,是他理应产生
望的对象…
他正要离开,这时浴室门打开,徐洺芃走出来,前两天因月事而有些泛白的脸此刻透着一种奇异的红晕。她捏了捏棉T下摆,对于自己将要说出的话有些羞涩,声音都在颤抖。“那个…我们别去海边了…”
“那要去哪?”
他转过身,却发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作过最错误的决定,夏威夷早晨的
光灿烂
人,从敞开的大窗映照进来,照得她肤
莹白、晶莹透亮,脸上所有细微颤动显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能看见她脸边那细白的汗
,很想探手触摸那是一种怎样的柔软,可顾恒止明白,一旦碰触,就有可能没完没了…
房间里分明开着冷气,他却浑身燥热得快要滴出汗来,就连喉头都因过度干渴而一度发紧。
徐洺芃确实对他有着抱歉,他忍得够久了,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却只能压抑着什么都不做,她咬了咬
,脑际有种晕眩感,可还是努力说了出口。“我、我们可以…换别的方式…”
顾恒止瞪大了眼。
他没单纯得听不懂徐洺芃的言下之意,毕竟都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了,她这一句话简直就像在一只饿坏了的狗儿面前,放置一大盆狗粮,然后告诉它“随便吃”一样——
他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热火再度焚烧起来,甚至有股念头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这女人知不知道男人这种动物最
不起挑逗,她到底是想让他解
还是让他更痛苦啊?!
“芃芃,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他的声音哑得惊人。
“我不知道就不会讲了…”她小声碎念,但在这只有两人的空间里,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僵持好一会儿,他抬步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又重又沉,像是踩在她的心版上。她忽然有种逃回浴室的冲动,但又明白不论发生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舍不得伤害她的,何况话是自己讲的,又不是第一次…
完了,徐洺芃大脑当机,一片混乱,她很想
出三十二岁女人大胆无畏的一面,却发现自己不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甚至不敢
视他看着自己的热切眸光——
然后,她居然很无厘头地觉得,相较之下,
棉条反倒一点都不可怕了。
属于男人的气息很快地笼罩上来,她晕晕蒙蒙,想起这几天他们居然连接吻都没有,每天起
就是在赶行程。当那灼热的气息拂在脸肤上时,她颤了颤,随即像是被感染一般,浑身手脚都发烫起来。
她喜欢他的吻。
略显干涩的嘴
很快便受到滋润,她情不自
地从喉头里发出一声轻哼。便闭着眼,她都能感受得到对方瞅着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炽烈,但
薄在嘴里的吐息,却又矛盾地温和柔软。
她的下腹隐隐
动起来,已经分不出是因为月事,还是他的碰触…
“唔…痛!”整个脑子才刚陷入泥水状态,鼻尖传来的疼痛却一下子把她抓回现实,徐洺芃下意识捂住自己被咬的鼻子,乌润的眼既无辜又可怜兮兮。“你干么咬我?!”
“你活该!”顾恒止哼了哼,手指捏住她的鼻子一转。“是怎样,
月旅行不做会死吗?我娶你就是为了做吗?你是打算回台就跟我离婚了吗?徐小姐顾太太,你老公我在你的眼里就等同禽兽吗?嘎?!”
徐洺芃委屈死了。还不是刚才某人自己在那里暗示看得着吃不到的痛苦,不然她犯得着把自己往砧板上送吗?
但没一下,她就感到不对劲了。
两人的姿势是贴合的,顾恒止的想法是吃不到肚子里,闻一闻香味总是可以吧?但是不知这只是增加自己的痛苦。
徐洺芃回神,一下子哭笑不得。“你这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顾恒止俊脸涨红,他抹了抹鼻子,本意是想给她一点“好看”,看她敢不敢再随意
惑,没想到最后反倒折磨到自己。他放开她,准备进浴室冲澡灭火,接着再来一番消耗体能、不枉此行的观光活动,不料却在转身之际被她捉住,然后,是一个吻。
甜甜软软的,就像是她给人的感觉一般,顾恒止只觉得内心一个角落被清风给柔柔拂过,但下一秒燃起的便是燎原的火。他真不敢相信,她这是…哪来的勇气?
两具身躯很快地在天蓝色的
铺
在一起,灼人的光自窗外晒进,徐洺芃自认从不是那种在
上有胆
的女人,她跟顾恒止也从不谈这个,就连几个女
好友聊得百无
忌的时候,她也只敢“嗯嗯喔喔去厕所”
她眼下凭的全是一股冲动,冲动什么?不知道。
她脑子晕了,看着这个被她拉到
上近在咫尺的男人,感受他身上绷紧的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穿透到自己身上。阳光炽烈,分明人在异国,她脑中却蓦然浮现高中时的校园,他在一场篮球比赛结束以后,整个人呈大字形倒在地上,笑着拿起矿泉水淋了自己一身…
那水珠在光照下熠熠
人,一颗一颗恍如钻石,落在她的眼里,
引着她上前拾掇的渴望。她依旧记得那时候的感觉,如今这刹那,她像是受到记忆里的画面蛊惑,
去了男人泌在额际的汗珠。
舌尖热麻麻的,前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分明逃过一劫现在又把自己送上去,但这一秒,她看着他为自己动情、发热、压抑,心脏跟着传来怦动…没办法,这一切太
人了,她喜欢他为她产生反应,那使她感觉自己充
魅力,彻底
足了她的虚荣。
原来,过了三十二岁的她其实还是一个女人,而不是在婚姻市场上滞销,摊在那里无人驻足的
块…
“受不了你…”顾恒止苦笑了,他在她光洁的额际亲吻了一下,抱着她,硬是抑制着身上的情
褪去。他发现了她眼底的没自信,不
叹息。“芃芃,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证明什么。”
“我…”她一下子
红了脸,讨厌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看穿。与前男友分手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对方劈腿,但劈腿之前他就曾经抱怨自己不够积极、不够热烈、太无趣…
这些事,她不曾和顾恒止提过,因为很丢脸,好像否定了自己身为女人的价值,但她直觉这个人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提。
他抱紧自己的力量加大了些,带着一点痛苦而又
足的叹息。
“我想碰碰你…”他隐忍的模样使她产生不舍、产生了怜爱。原来不只是男人会有这种心情,女人也会啊。“我没有勉强…”
真的,一点都没有。
他苦笑,看着她透着倔强的脸蛋,所谓的挣扎不过是瞬间的事。他拉起她的手,引导她熟悉自己,并了解他对她的渴望。她的脸火烫烫的,耳
子热到发麻,但在羞怯的同时却又带着一种喜悦。不敢置信,她竟可以如此勾动着另一个人的感官…
结果今天一整天,他们都没出去,只是躺在饭店的
上,任由窗外的
逐渐落尽。
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明白“男人”这个存在,他们彻底抚摸彼此的身体,只差进行最后一步,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如此亢奋,徐洺芃几乎忘了月事的存在,原先闷闷痛痛
的不适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触取代,她的身体
动着,为了那教人羞于启齿的巨大快乐…
而他坚硬的身体
迫着她,把她的每一寸感觉研磨得益发精致。他们使
舌彻底发挥了比说话还要更大的功用,直到
望平复,他们抱在一起,饭店的空调恰到好处,她有些昏昏
睡,男人的大掌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背,他低沉的嗓音轻哼着一首歌,啊,是EricClapton的《Changetheworld》…
那是一首太甜蜜的歌。
如果我可以改变世界,我会成为你宇宙里的阳光,
你会觉得我的爱其实很不错,宝贝,如果我可以改变世界,
如果我能成为国王,我会让你做我的皇后,
而我们的爱将是唯一的规则,在这个我们所创造的王国里…
是的,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
徐洺芃笑了,听着他不算太稳妥的歌声,窗外已是一片橘红,看得见似被火着了
的高楼大厦。橘
的光洒进室内,照拂在顾恒止端正得几乎可以做成雕像的侧脸上。
不久前,她还在想尽方法要下海游一游。
四天前,她还在台湾的家里整理行李。
一个星期前,他们结婚了。
一年前,他向她求婚,而她以为他们之间只是一种恰到好处的习惯,而不是爱情。
十六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她在台上被老师推着自我介绍,而他则和隔壁的同学正在笑语。
而现在,他正在唱——如果我可以改变世界…
不。徐洺芃想。你已经改变了我的世界。
人生,真是有一点变幻莫测哪…
结果难得六天四夜的夏威夷之行,徐洺芃还是没有碰到海水。回程的飞机上,她的月事终于干净了,忍不住松口气,某人听了一笑。“那很好啊。”炯黑的双眼贼亮亮的,也不晓得在打算什么。
这六天夫人被送到宠物旅馆,两人好不容易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把郁闷了一周的夫人接回家,但来不急把夫人给安抚好,顾恒止一手扔了行李就抓着她往房间里冲——
门砰一声关上,外头的夫人还在喵喵叫个不停,,徐洺芃惊魂未定地骂:“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今天好歹算是
月的最后一天吧?”顾恒止嘻嘻笑,
了上衣,居高临下地把人按在
上。“夫人您就从了我吧!”
“夫人?夫人在门外…啊、喂、等一下,是谁说娶我不是为了这个…”
抗议不力,这些天他早把她的身子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全摸了个透,知道哪里是她的软肋,搞半天,这人还是个阴谋家哩!
可惜,当徐洺芃领会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天大亮以后的事了。
婚假还有一天,一早,徐洺芃好不容易
离魔掌哼哼唉唉地扶着
坐在客厅,被冷落了一晚的夫人则委屈地窝在她怀里。顾恒止很认分地将两人的行李整理好,给她煮了碗面,偏偏两位夫人都不肯给他好脸色,他自知理亏,勉力陪笑。
“看你这么累,不然再多请一天假吧?”
徐洺芃翻了个白眼。“请什么?事假请了婚假请了,难不成请产假?”
一听“产假”二字,顾恒止嘿嘿一笑,随即打蛇随
上,坐到她旁边,抚了抚她的肚子。“产假不错啊,夫人什么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夫人是公的。”徐洺芃横他一眼,把他作
的手拍掉。“而且第一胎,我想生女儿。”
“女儿也好啊,女儿贴心又乖巧,只怕长得太漂亮了早早就被人给拐走,但长得不好看也
伤脑筋…还好我们俩的基因不会太差,烦恼前面的就好了。”
这人还真给他妄想起来了?!她哼一声。“我还没说要生呢!太早生不好,等看清了老公想离婚,还得等到小孩长大。”
“嘿!”顾恒止抗议,把人揪到怀里,不顾她挣扎,彻底
她的发。“看清?你嫌昨晚还看得不够清?那我现在再让你看一遍——”
“滚!”一脚踹过去,这次连夫人都跟她同一阵线,六公斤的重量一下子全
在某人背上,突来的冲击害得他唉声惨叫,
椎大疼。
徐洺芃内心畅快,抱着夫人猛亲。做得好!真是风水轮
转。
顾恒止惟有泪千行。“最毒夫人心啊你们!”
徐洺芃老家在三重,出社会工作以后为了方便而搬出独居,顾恒止高中毕业以后则举家搬迁至桃园,留他一人在台北念书,过的也是蜗居生活。如今顾爸爸一听儿子要结婚,便过继了一间在台北的房子给他们,税金比起贷款还是轻了许多,可惜就是离市区远了点,两人每天上下班都得多花个三十分钟左右。
她是
文系毕业,目前在“墨相”出版社担任编辑,公司规模小,所以加班早已是万年常态,这次婚假回来,自己的工作做不够,就连隔壁部门的同事都把稿件丢过来。“差最后一校帮我看一遍就好。”
看着同事脸上好比熊猫的黑眼圈,刚休假完气
美好的她实在讲不出个“不”字,只得应承下来,反正校稿这种事情,她可以带回家做。
顾恒止是业务,成天在太阳底下跑,除非应酬,否则上下班时间多数比她自由。她天生没厨艺天分,向来拿捏不好调味料的比重,即便出嫁前做了“洗手
”的动作也不会因而得到小当家真传。
顾恒止比她好一点,至少做出来的能吃,徐洺芃恰好对食物不太挑,所以两人对于家务的分担方式是这样的——厨房归他,厨房以外的地方归徐洺芃或者是两人一起,看谁有空。
晚上八点,她在客厅对着笔电校稿,某人则在厨房。顾恒止挤眉
眼的看着今天从市场里买回来的牛
,仿佛陷入了宇宙一般浩瀚无解的谜题当中——
“芃芃,你觉得清炖好,还是红烧好?”
“啊?”徐洺芃正仔细看着眼前的稿子,现在演到杀人魔开杀了,一片血红。“…清炖吧。”
“可是现在都八点了,清炖至少要煮两个小时,会不会太久?”
“那红烧好了。”她一向好讲话。
“你喜欢甜一点还是咸一点?”
红烧还有分甜的咸的?“都好。”
“要多甜?”
这句话不对。徐洺芃把稿子里一段话标注起来,然后打字。“随便…”
“亲爱的你这样不行,你要给我一点意见啊!”
顾恒止不
了,尽管老婆对吃的一向不挑,可是对于掌厨的来说,总是希望看见吃的人一脸感动、嘴巴
出一条龙的样子。
徐洺芃停下打字的手指,沉浸在稿子里的脑子转了转。“先把
一片一片割下来,浸泡在酒里,最好再加上一点
,封上十年八年。于是打开那瓮的人只会闻到一股好甜好甜的香气,掩盖了烂
那股浓烈的血腥——”
瓮?哪来的瓮?顾恒止脸青青,瞅着老婆大人一脸苍白
沈,加上这一句莫名其妙轻飘飘的对白,忽觉一股寒风吹来,他瑟缩了一下。“还是不要太甜好了。”
“好。”徐洺芃继续专注回眼前的稿子上。
隔天一早,她把稿子Mail给同事,同事回信道谢。“谢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徐洺芃笑笑。她一般都做工具书较多,难得做这种稿子,觉得
有趣,不自觉看得沉
了。
直到三天以后,稿子送印,同事收到蓝图,哀嚎传来。“徐洺芃!我要被你害死了!”
她一惊。“怎么?”
“你自己看!”
同时把最后确认的蓝图放在她面前,翻开一页,徐洺芃逐字阅读。“先把
一片一片割下来,浸泡在酒里,最好再加上一点
…红烧牛
不要太甜?”
徐洺芃傻了,同事大哭。“刚刚主编过来随手一翻就看到了,我被骂的好惨!你怎么赔我~~”
“这…”徐洺芃窘大了。“我请你吃红烧牛
吧…”
她尴尬到不行,在出版社以来第一次出这种教人啼笑皆非的包,还好赶得上出书
。回去后她把这件事跟顾恒止说,他哼笑两声,非常幸灾乐祸。“看吧、看吧,谁叫你不理我?”
“谁跟你一样啰啰嗦嗦做个饭还这么多废话?唉,现在全出版社都知道我不爱吃太甜的红烧牛
,我隔壁同事还说下次要带我去永康街吃牛
面…”
嗯?顾恒止挑眉,脑内噔一声,危机雷达作响。“你隔壁同事?这么有心?男的女的?”
“男的。”徐洺芃瞅着老公大人一脸不快的脸色,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皮。“我没答应呢,何况只是同事而已。”
“他不知道你结婚了?”顾恒止马上执起老婆的左手观望,很好,结婚戒指乖乖戴着。
“知道啊,他红包还包得特别大份哩,当初记账的时候我妈还说这人
大方的,真难得…”
顾恒止听得横眉竖目,望着徐洺芃甜美娇丽的脸蛋,尽管两人工作还是一样忙碌,但婚后他致力于让老婆吃好睡好,加上新婚生活甜蜜顺遂,滋润得她更加容光焕发,长久下来那气
可不只是好了一星半点。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哪个不长眼的胆敢肖想他老婆?!
徐洺芃天生对这方面的事较为迟钝,何况受过伤以后,心墙更是筑得恨天高,否则婚前也不会被坐在隔壁的人默默示好了一年半载都觉察不到。她聊完继续校稿,一脸平静,顾恒止在那里想发作也找不到点,只好自己发闷。
“你这次在看什么?不会又是上回那种杀人小说吧?”
“喔,不是,我隔壁同事拜托我的。”
又是那位“隔壁同事”?“书名叫什么?”
“‘寻找婚外情’。”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男人都有地盘心理,即便顾恒止内心非常清楚自己的老婆有多冰清玉洁坚贞不移,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多么无坚不摧至死不渝,但被人觊觎到这个份上,是个男人都不该漠视!
于是隔天,顾恒止一上班便在忙碌之余查透了徐洺芃的公司资料。过往因为两人是好友,不想被人说是走关系,一直没特别去接洽她的公司,但这回不同了!
顾恒止是“光采”文具公司首席业务,开发客户是他本职,他花了三天电话拜访徐洺芃任职的地方,向他们公司推销他们的文具产品有多么好用,尤其他们这种消耗量大的出版社,与其等没了去大卖场补货,不如直接跟文具公司订货,一封Mail宅配到府,可省下多少多少开销…
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采购小姐,老板也听得心动,愿意与他当面一叙,他备好资料前往老婆大人任职的出版社。对方公司规模小,所有人员全在一室,只有另外辟了会议室和老板、主编办公室。
他一走进来,徐洺芃便瞪大了眼。“恒止?”
“嗨,大家好,我是徐洺芃的老公,芃芃平常受你们照顾了。”他的笑容灿烂
人,简直比窗外的
光还要惹眼。
现在又是哪一出?
徐洺芃一头雾水,看他甚至带了巧克力发给她的同事,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
即盗。这公关做得彻底,她傻着,一旁有个同事用手肘推了推她。“你老公真的很不错哩!”
“喔…”
徐洺芃哭笑不得。这男人一身西装,还是订婚的时候她送他的那一套。他糖果发到她隔壁那位男同事,一股热情劲实在不知打哪来。“唉呀唉呀,你坐在芃芃隔壁啊?我记得你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嘛,谢谢你特地做我们爱情的见证,我跟你真是一见如故…”
“哪里…”男同事笑得一脸尴尬,人逢喜事精神
,人在婚礼上总是会显得特别好看,但没想到这男人连平时看起来都这么充
自信,他又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徐洺芃迟钝,但不是笨蛋,看到这个场面内心也捉摸到十之八九。顾恒止来的时间刚好“故意”和老板谈到她下班,两人走出出版社,徐洺芃停下脚步,开口:“说吧!”
顾恒止装傻。“什么?”
徐洺芃瞪他一眼。“怎么,年终到了老板在
业绩?你有缺生意到特地开发我家的地步?还是‘刚好’在我跟你提了同事的事以后?”
顾恒止摸了摸鼻子。这徐洺芃真是傻的时候气死人,聪明起来也让人无可奈何。唉,要不是不想被她发现这一点,他何必绕这么一大圈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这也很不容易啊!
但被看出来,只好认了。
“芃芃,我当然相信你不会跟别人有什么,但我相信你不相信别人,我相信别人不相信男人,我相信男人不相信畜生…我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可能不
心?”
徐洺芃啼笑皆非,这男人完全抓住了她的弱点——耳
子软。听他把话讲成这样,害她想生气都找不到立场,但她心底还是有着淡淡的不高兴。“你应该讲出来让我自己解决。”
“解决?你要怎么解决?他是告白了还是把你拉到密室了?或者在你面前luo奔了?人家在心底默默暗恋妄想,你用什么名目解决?心理治疗?”
徐洺芃翻了个白眼,好气又好笑。“既然如此,你在那里紧张什么?”
“唔…”顾恒止一下子没言语,随即闷闷道:“我…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嘛!”
这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但…他就是不
啊!想到高中的时候有个兔崽子问他能不能追她,然后他这只更蠢的兔子就说好啊你追啊,结果话讲不到一星期,他就在那里翻来覆去内心郁闷得要死还不知道原因!
人蠢一次不能蠢第二次,他只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想一下把所有巴望他老婆的火苗给掐了,这也不行?
见他一副垂头丧气,好似被主人打了一记的狗儿,徐洺芃真是气都气不起来了。她不高兴的点在于觉得自己不被信任,好似被看轻了处理能力,但现在晓得了这个男人只是在自己耍笨,就觉得没什么好不开心的了。
她笑了笑,重新上前牵起了亲爱老公的手。“下周末,你有空吗?”
“嗯?”
“我们出版社要集体出游,你一块儿来吧,到时候你想多闪就多闪,闪瞎了人记得赔偿医药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