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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此身只属君
 下弦月挂在树梢上,山岗下面是一片雾中朦胧发白的树林。银白色的幽静月光给树林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而树叶上的小水滴,则在月光下变幻着色彩,若隐若观地闪烁着。

 “嗖!”的一声,一个黑衣男子跃入了林中。

 他趴伏在地,机警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跃起,沿着山间小路飞速地向山上掠去。

 “咕”

 越过一座山涧,他蹲了下来,学了一声夜枭的叫声。

 片刻,从对面那片黑壅壅的树林里也传来一声夜枭声。

 他不再犹豫,立时起身跃入了林中。

 “笃笃!”

 惊心动魄的叩门声份外刺耳。

 片刻,里面有人沉声问道:“暗号?”

 黑衣男子道:“兰花无敌!”

 “呀!”的一声,门打开了!

 屋内有十几个。

 这些人皆是黑衣打扮,且个个身形剽悍,目光又冷又亮,显然个个皆身手不凡。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正背负双手,静静地凝视着窗处的月

 月光洒在他那伟岸的身形上,极有一股卓然的气势。

 “参见大人!”

 那黑衣男子径直走到身材修长的男子身前,跪拜了下去。

 那男子转过身来,出了一张充奇异魅力的脸。这是一张年轻俊俏的脸,他顶多二十四五岁,但脸上却带着一股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冷漠,他的双目明亮而冰冷,有一股透视人心的魔力和威严。

 整个人给人以一种精明厉害但又城府深沉的感觉。

 他一双明亮而冰冷的黑眼睛凝视着那黑衣男子,淡淡道:“情况如何?”

 那黑衣男子道:“此事已是沸沸扬扬,现在玉月城全城戒严,各个路段、客栈都有官兵在层层设卡、严密盘查!想要从正常路段出城已是不可能!另”

 他顿了顿,又继道:“现在玉月城群情,城内已发生多起事件,许多外国民众的住宅和商店遭到了攻击,特别是我国的一些公民,更是遭到了毒打和摧残”

 “这是玉月城官府的公告!”

 他从身上取出一张公告,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那身材修长的男子。

 那男子接过公告,不动声地念道:“胆敢包庇贼人者、参与贼人者、知情不报者、敢于窝藏贼人者、敢于不服从命令,拒不开门接受搜查的,与贼人同罪。一律杀!”“李音!”

 男子冷哼了一声,神情不变,淡淡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黑衣男子恭敬行礼,退下去。

 身材修长的男子默然半响,向身边的人问道:“兰花公主睡了吗?”

 夜苍茫。习习的夜风不断面拂来。

 远处玉月城的万家灯火是那么的飘忽,朦朦胧胧,似雾又似烟。那如海洋一般密集的灯火一直伸到天边,和天上的星星连在一起。直叫人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灯光,哪个才是星光。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修长身材的男子一直走到一座小棚的附近。

 “大人!”从黑暗中闪出两名高大彪悍的黑衣男子,向他躬身行礼。

 “兰花公主睡了吗?”

 “回大人,还没有!”

 “退下吧!”修长身材的男子挥了挥手。

 “是!”两名黑衣男子向他行了一礼,又隐没在黑暗中。

 如水的月华下,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一个容绝美、颀长苗条的女子静静地立在一株花树下,姿态优雅高贵得有若由天界下凡来的美丽女神。

 “兰花公主花兰!”

 身材修长男子静静凝视着这个兰花国第一美女,百般滋味在心头,那双明亮而冷漠的双眼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此时,这个任何男人都梦想的女人正在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玉月城的万家灯火,她那一头如瀑的秀发在脑后绾起来,出了秀美如天鹅一般的雪白粉颈。那对细长妩媚的秀眉,益发衬托得眸珠乌灵亮闪。

 晶莹如玉、秀丽无匹的脸庞上不着一丝的脂粉,充了女的妩媚和温柔。修长曼妙的身段,纤细的蛮,秀的酥,又充盈着少妇的成的妩媚的风韵!浑身上下充了震撼人心的美态和万千的风情!

 只是此时她那含秋水的明眸中带着一抹凄楚的神情,却不由让人心生怜意。

 兰花公主花兰在13岁时就全国,15岁时更是闻名遐迩,成为兰花国第一美女。是所有兰花国男子心目中的女神,暗恋的对象。她那绝美的风姿令多少男子神魂颠倒,不能自拔?特别是她的善良和纯真,更是为众人所深深的喜爱!

 他又岂能例外?

 还记得自己15岁入宫时,无意中见了公主一眼,从此便神魂颠倒,不能自拔。整个脑海中皆是公主的倩影,经常在午夜梦回时泪面!这种感觉即痛苦又甜蜜。

 只是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从来不敢痴心妄想。只盼早上晚间偷偷见到公主一眼,便已心满意足。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不敢奢望的梦,为了这个梦想,他一直在努力,在拼搏,终于,他成功了,他从一个卑微的侍从成为大王座前最得庞的人之一。

 他以俊美的外形,冷漠的气质,高强的武功,成为兰花国众多少女心中的偶像。但对于她们的表白,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只是为了心目中那个从来就不敢奢望的梦

 终于,他又再次见到了玉人,那令他魂牵梦的佳人就近在眼前,他从来没和她如此接近过只是,他却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属于他。

 并且今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因为

 现今的兰花国国王花猛就一直爱慕着花怡!他当年兵变的很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花怡。兵变成功后花猛曾派出大批的人马来搜捕她。后来花怡下落不明,他甚至多茶话不思,这十年来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自几前侦知花怡的下落后,他更是欣喜若狂,马上下了严令,派自己得力的干将潜到月玉城,务必把花怡“请”到京中他将会以王后之位待之。

 想到这里,男子心中一阵强烈的痛楚。把自己苦恋的对象送给别人,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只是自己身为一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并且,国君一直待自己不薄,自己岂能为了私情

 他深一口气,强抑住心中那种心痛的感觉,走到花怡身旁。

 “公主,夜深重,请早点休息吧!”

 花怡一颤,慢慢地转过身来。

 佳人的绝世容颜又展现在他面前,美丽得就宛如深邃夜空中的那轮秋月。面对那张秀丽无伦的俏脸,男子不由得一阵窒息。

 花怡那双晶莹妩媚的大眼睛望向他,淡淡道:“原来是张大人,有劳大人关心了,妾身还不想睡!”

 她声音柔美,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股醉人的神韵,修长身材的男子不由看得一呆,随即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花怡美目凝视着他,缓缓道;“张路,你告诉我,我的那两个姐妹怎么样了?”

 修长身材男子张路默然半响,道:“据手下回报,她们两人经过抢救,已无大碍!”

 花怡眼中闪过一丝喜,随即又转首望向远处玉月城的万家灯火,幽幽道:“十年了,花猛还不肯放过我吗?我父母兄弟都死了,他还要赶尽杀绝吗?”

 张路冷漠而俊秀的脸上出一丝苦涩,道:“大王对公主一往情深,这些年来大王一直在想念公主,这次公主如果回去,大王不但不会为难公主,而且如果公主同意,大王还将会封公主为后。”

 “为后?”花怡呆了一呆,俏脸一红,怒道:“他是痴心妄想!花猛臣贼子,窃国弑君,我恨不得生食其!又岂会身侍豺狼?况且妾身已身属锋郎,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另作他想!你去叫花猛死了这条心吧!”

 “妾身已身属锋郎,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另作他想!”

 张路听到了佳人的表白,心中一痛,但表面上他的神情不变,道:“大王豪气鹰扬,才华盖世又风华绝伦,在他的冶理下,兰花国国力蒸蒸上,百姓安居乐业!今的兰花国已是今非昔比!大王更是深得百始拥戴!我想兰花国百姓皆乐于见到公主和大王结为连理!”

 花怡冷笑道:“安居乐业?深得百始拥戴?居我所知,花猛凶残暴,残忍嗜杀,穷兵黩武。现今兰花国内已是天怒人怨。张大人竟然睁着眼说瞎话,真是令妾身所不齿!”

 张路心中又涌起酸楚的感觉。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淡淡道:“公主定是识会大王了,大王爱民如子,又岂会嗜杀?再说,成霸业者,又岂能不兴兵?古往今来成大业者,又岂能有妇人之仁?”

 他静静地凝视着花怡,道:“公主如若不从大王,恐惹来杀身之祸!”

 花怡看了他一会儿,转头凝视着远处的灯火,一字一句道:“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公主”

 张路还要说话,忽然“呀!”的一声,从天空中传来一声呜叫。二人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一只“信鹰”在盘旋着。这“信鹰”通体黑亮,样子凶恶。

 张路定时神情凝重起来。

 那“信鹰”盘旋数周后“卟”的一声,飞落下来。

 “大人!”

 两名黑衣男子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手上拿着从“信鹰”中取出一包事物,从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张路。

 张路静静地看着,猛然脸色大变,双眼直勾勾地望向花怡,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良久,他平静下来。但全身上下已象是瘫了般的虚弱无力。

 只见他手上托着一件事物,缓缓地走到了花怡面前。花怡疑惑地望着他,心中涌起了不详的感觉。

 张路静静地望着花怡,道:“公主,大王有令,请公主服下此药!”

 “断肠散!”

 花怡望向张路手中的事物,立时脸色大变,连连后退了几步。

 断肠散是令人闻之变,天下至至毒之物,其毒无比,是兰花国宫中密药,非宫中的独门解药而不能解。服后一个月内如若没有解药,将全身爆裂而死!解药向来只有兰花国君才能掌控。花怡生在宫中,自然识得。

 “不,我不服!”花怡惊恐地道,连连后退着。转身逃!忽然人影一闪,两名黑衣男子已一左一右站在花怡的身边。并紧紧地抓住了她。

 张路望着不断挣扎的花怡,眼中闪过强烈的痛苦之意,柔声道:“公主,请勿惊恐,只要公主一个月内到达京中,大王自然会给公主解药!这一个月内,公主都是安全的!”

 花怡静了下来,她怔怔地望着张路手中的毒药。又扭头望向远处玉月城的万家灯火,忽然泪如泉涌。

 “锋郎”

 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了墨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的光辉,织成美的图案。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分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怡姐!”

 叶锋猛地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已是泪面。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从纱窗望出去,天的星又密又忙。他披衣下了,走到了窗前,背靠着柱子,斜斜地依在木栏杆前,静静地凝视着星空上的那轮弯月。

 “怡姐,你在哪?”

 静静的房间里面,充着花怡的气息。叶锋感受到怡姐的的一切:枕边的呢喃细语、之间的柔情爱、她对自己的深情

 “锋郎、锋郎”

 冥冥之中,微笑着的花怡向他走来,但等他伸手去抓的时候,却是一片空白。

 “怡姐”

 怡姐的一蹙一笑,仿佛还在眼前。和怡姐相处的场景一一掠过眼前,就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他忆起了和怡姐度过的幸福时光,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怡姐的情景,怡姐是那么的柔情似水

 叶锋痴痴地凝立着,时而微笑,时而垂泪,脸上的表情不住地变化着。

 每每想起心爱的怡姐生死不明,叶锋就心如刀割,痛恨自责不已,即痛恨掳走怡姐的人,更痛恨自己的无能,没有好好保护怡姐。

 “锋郎、锋郎爱我吧!爱我吧”

 这是在娱的时候,花怡最爱在他耳边的低语,这一句话现在在他的心底一遍一遍的响起,是那样的气回肠,让人徘徊不已。叶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刺着,那种痛苦真让他几乎快要发疯了

 “不!不能这样下去了!”

 这个强者生存的时代里,没有力量只是鱼腩和羔羊,任人宰割。为了自己所爱的人

 终于,他心里有了个决定。

 叶锋五岁时就跟义父习练“雨谱”这是门威力极大,内外兼修,但又凶险无比的武学习练者需长期忍受酸、麻、、痛之苦,方能达到“雨谱”中的上乘境界,务必决心、信心、恒心三者兼全,缺一者,其功难成。需坚韧不拔,潜心体会,认真练习,兼之循序而进,勿之过急,然积小功而大功,到时方能水到渠成。

 被义父称为“雨谱”的武学,叶锋私下却叫雨手,因为其使出时动作优美,宛若绵绵雨。乃义父门中历代单传秘授至纯至绝的上乘实战搏杀绝技。该绝技功成之后,也就是习到第十重后,其功可谓是惊天动,泣鬼神。只要两掌摧运寒热煞气,可隔空御敌,内伤其经络腑脏,使其气血逆行,寒热迫,武功尽失。若配合义父所授的雨掌法,则在实战中所劈削、抓拿擒锁、分筋错骨,外伤筋骨、皮、关节。伤者若幸遇青囊妙手,虽外可暂解皮之苦,但内却无法法尽寒热毒,其命便不长久。

 此功法虽然威力极大,但习练极为不易,且动则有走火入魔之虑。叶锋从五岁习起,一直到他二十一岁,才突破第四重的高原,进入第五重。只是习到第五重之后,叶锋习练“雨谱”时便遇到了瓶颈,再难进前一步,只要一练习便头痛愈炸,周身疼痛不已。

 义父曾在他开始习练“雨谱”的时候告诫他,对此情况不可掉以轻心。必须万事由心,不可强来。否则便会走火人魔,烈焰焚身或全身冰冻而亡。这也是他平时只练拳脚,迟迟不再练习“雨谱”的原因。他在寻找感悟。

 只是如今

 叶锋牙一咬,出了屋门。

 穿过了几间屋子,叶锋来到花园中。现在已是深夜,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着了,除了昆虫的鸣叫外,园子里只有细细的晚风还在耳边轻语。

 园中的月比外面更觉明朗,地下重重树影,寥无人声,甚是凄凉寂静只听“唿唿”的一声风过,吹的那树枝上落叶,园中“唰喇喇”的作响,枝梢上“吱娄娄”的发哨,将那些寒鸦宿鸟都惊飞起来。

 叶锋静静地坐在一块草地上,开始习练“雨谱””雨谱”的练习是通过观想、惫注、密音等手段,沟通内外气机,以意运气,以气摧力,形神混圆,劲力浑雄圆整,从而达到“全身无处不弹簧,撤遍浑身都是手”、寂然不动、感而邃通的捷击功效。

 他照着所传秘诀,盘膝而坐,双腿叉成坐盘式,双手相迭,左手内,右手外,右手心内劳宫盖在左手背外劳宫上,然后对准丹田盖上,轻闭双目,舌尖轻抵上腭,排除一切杂念,意守丹田,全身放松,自然呼吸。

 不久,一股热气便从丹田伸起。但随之,一股烦躁之意油然而生!

 “又是这样!”叶锋深了一口气,极力的让自己心无杂念,平心静气!

 终于,烦躁之意稍减,叶锋松了一口气,正要趁胜追击

 异变突生!

 好象是有种莫名的声音突然在叶锋的耳鼓处响起,而且愈来愈高,到最后竟是震得耳鼓生疼,即使叶锋极力运功抵御,亦抵挡不了!

 “轰!”各种寒热气流刹那间充斥了他的全身,并且不住地膨,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窜着,他的手脚四肢都被不断膨的气流撑得鼓了起来!

 叶锋立时感到全身疼痛无比,头痛愈炸这种折磨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

 “啊!”叶锋终受不了,一大口鲜血了出来。

 疼痛越来越甚,叶锋疼得全身发抖。但却叫不出一点声音来。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不住地了出来。

 终于,叶锋“卟!”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他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全身再无半点力气,他感到生命机能在飞速地离他而去

 “难道说我要死了吗?不,我不能!”

 过往所有深刻难忘的回忆,刹那间全涌上心头:义父,烟烟,依依,李音

 最后,是怡姐那如花的玉容!

 叶锋呻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朦朦胧胧中,叶锋好象觉得绝美的怡姐来到了自己面前。她温柔地笑着,并伸出双手来,把自己轻轻地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

 眼前似乎迷茫着一片白色的光雾,叶锋看见怡姐就站在前面,这时正冲着自己招手,怡姐还是那么的美丽,还是一样的微笑着。那亲切的笑容一点儿也没有改变,还是那样动人,还是那样娇媚,那甜甜的微笑,让自己可以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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