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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大哪!

 宫樱甯绕过回廊,看着庭院中的水池,她记得看到水池后左拐,过了两扇庭院中的拱门,再往右走过两条回廊,应该就是她原本来的地方;可她前前后后都绕过三圈了,每回见着的水池却都长的不太一样,有时有假山、有时又没有…

 她又不是个路痴,怎么连个君府的方位都抓不准?

 当转过回廊,进她眼前的又是一片她连见都没见过的潇湘竹林,宫樱甯沮丧地呻出声,拍打石砌上的雪堆,就着石阶席地而坐,起她开始发痛的双脚。

 “搞什么嘛,一间宅子建得比书院还难懂,是要我走死吗?“宫樱甯嘴里嘀咕着,万般不愿承认以她的聪颖,居然在这深宅大院里迷路。”要是巧瑟知道我也会有迷路的一天,她定会笑坏牙的;不过说也奇怪,宅子这么大,怎么不见仆役工作?走了半天,连个鬼影也没有。“

 重点是她联想找个人问路都没得问!爆樱甯抿了抿,颓然地叹了一声。”算了,我干脆坐在这地方等个人路过,倒比东找西碰总碰不着人好。“

 东等西等,等得下的凉意快冻遍她全身时,宫樱甯才起身循着回廊找着厅房。反正她闲得很,就算真找不到人问路,一间间厅房打开来瞧,总有个人或能消遣时间的东西被她找着。

 连连翻了数间厅房,她突然顿了下,闻着空气中一丝若有似无的陈腐霉味令她十分熟悉,她又循着味道多嗅了几下,眼睛顿时一亮。

 书!那时古书的味道!太好了,她这下不愁没东西打发时间了。

 “君应!”

 宫樱甯齿一笑,正推开门扉,里头却突然传出一声暴吼,她怔了下,万万没想到里头有人。

 “大哥,不是我说你,你整将自己关在这里不愿见人也就罢了,但是应襄的事有该怎么办?叫他管帐,倒不如你自个儿来,他的帐自管得七八糟的,我批得头都疼;偏偏你又硬我去应举,难不成放着君家的产业不管,任应襄胡来?”

 “你不应举,完成不了爹代下来的遗言!”君应廷的声音十分愤怒。“应襄年纪还小,多得是学习的机会;可你已经为了我的事浪费了足足五年的光;五年!你知道五年可以做多少事?”

 “我为不为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将自己当成废人!”君应抿了抿“没错,你眼睛是瞎了,可你的心还没跟着瞎、君家多年来的产业全是你一手打理出来的,如今你放任自己留在这间鬼屋里顾影自怜,却没想过是我和应襄姑息了你多九,就等着你能想开,重新站起来!”

 呃…她是否不小心听到兄弟圃墙的戏码啦?宫樱甯楞了一会儿,悄悄地躲到一旁的柱子旁。她记得君应口中的“应襄”指的是昨晚她瞧见的那个清丽的妙龄姑娘;可她却没真正见到君家的长子君应廷,听说他为了盛家瞎了一双眼…

 “君应!何时你开始变得目无尊长?”君应廷恼怒地大吼,恍若君应一针见血地刺中他心中最深的痛处。

 “你没有给我任何可以尊敬你的理由!”君应也忍不住吼回去。“你究竟要钻牛角尖钻到什么时候?看不到不代表你整个人就死了;没了眼睛做事固然不方便,但你也不该做个活死人,让我和应襄失望!”

 “你才让我失望!为了我的眼睛,凭什么你就要放弃你的才学不肯做官?我废了,不代表你也跟着我一起废了!君家的责任,还不需要你来扛!”

 “是不用我扛,但应襄也太可怜了,为了你抛去的责任,全部往他身上担,你有没有想过应襄天生身子薄弱?他是不是也的扛得起你交给他的东西?”

 “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听你罗哩巴唆!”君应廷又暴吼一声,伴随着一件瓷器重撞墙壁的声响,一切回归平静。

 宫樱甯赞了赞眉,明白自己是真听到不该听的。君应廷希望君应做官,可是君应又不希望自个儿体弱的妹子扛起君家的产业,所以…

 “你究竟要躲避到什么时候?”沉静半晌,只听君应无奈的询问。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君应廷的声音有着更为深刻的苍凉。“别指望我了,应,若你真想让我安心,去考举吧;今年你人未到礼部,周大人那边不断地来书催促,希望你能再过闱,入科翰林院。”

 “我做了官,你就愿意离开这间屋子?”

 君应廷良久没有回答,等得宫樱甯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突然她旁边的门一开,吓得她直往后跳一步,瞅着脸怒意的君应

 “你在这做什么?”君应拧起眉,暗忖不知她在门外偷听多久。

 “我、我…我找你,这衣料,根本不是个丫鬟穿得起的衣裳。”宫樱甯手边精致的布料,双眼直瞅着他的额头。“你…受伤了。”

 “不障事。”君应随手关起门,不让宫樱甯有见着君应廷的机会。“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大哥不喜欢有人接近这里。”

 “呃…”可是他头上的血令人怵目惊心。宫樱甯拧着眉瞅着他修长的双脚迈开步伐,连忙三步并两不追了上去“君应,你等一下。”

 道路方才的水池,他才停了下来,但浓密的剑眉仍蹙得死紧“以后不要接近那里,我大哥子暴躁,容易伤着你的。”

 “受伤的人是你,不是我吧。”宫樱甯不悦的觑他一眼,想也没想就把手边的衣裳按住他额头的伤口。“既然你知道你大哥情暴躁,你又干么惹怒他?你君家的事情我不想管,但不表示我不会看到、听到,突惹心烦。”

 “你会心烦?”君应注视着她噘起的双,目光柔和了许多。

 “怎么不会心烦?我这个人懒得管闲事,但也讨厌听,你们吵得那么大声,不想听全都进了耳了,偏偏——啊!“宫樱甯突然地叫了一声,瞪着手中沾上他血痕的纱罗。”惨了,我忘了这不是我的衣裳,居然拿来帮你擦血,这怎么洗啊?“

 君应瞅着她懊恼的模样,神韵间带着女儿般的娇羞,他微微牵动嘴,将她整个揽进他的怀里。”不用管那块不要的布料。“

 “不要的布料?嗳,你…”宫樱甯倏地脸通红,发觉自已被他搂得紧紧的,她推了推他的膛,可他却一点也没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收紧了手臂,将他的头埋进她的颈窝。

 “你的味道好好闻。”君应边带笑,深深地嗅进她的馨香。“你…,”宫樱甯整个脸埋进他的怀里,心跳大声得连她自己都听得到。光天化之下,他想做什么?“我要叫了哦。”

 “叫什么?”君应有意逗她,轻声地在她耳“你要大叫非礼,还是大叫救命?”

 “两个都要。”老天,怎么他的手臂这么有力,她连挣都挣不开?“这就是为什么君府里没几个佣人的原因吗?好在你准备非礼良家妇女的时候,她们连扯着嗓子尖叫,也没人听得见?”

 “我还没非札过良家妇久。”他爱煞她身体极软的触感,想他是放不开手了。

 “没非礼过良家妇女,那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宫樱甯止住了嘴,实在难以说出她当时身扮男装,他就夺了她的吻。“如果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鬟是女的,却还那么做,不就是非礼良家妇女?”

 “寻常的良家妇女,可不会穿着男装到书院念书。”君应暗指她没身为女儿身的自知。“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换回女装?”

 “我说过,你拿错衣裳给我了,这种只有富家小姐穿得起的衣裳,不是一个丫鬟穿得起的玩意儿。”宫樱甯想起她房里还有一堆簪子玳瑁,哪有当人家丫鬟的人穿得这么好?“我做的是丫鬟的工作,要是衣裳脏了就可惜了。”

 “这些都是应襄的旧衣,脏了也无妨。”

 “君府里没有丫鬟的衣装吗?”宫樱甯直觉他在宠她,才会拿这些价值不菲的衣裳给她;可她非常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她穿如此华丽的衣服让其他的下人瞧见了,一定会认为她是他买回来的侍妾。

 “君府里头没有丫鬟。”君应轻声说道,一边不住惑地亲吻着她的发丝,一边在心底暗笑。她曾说过只要让她的脑子里转着事情,她就会忘了自己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点她倒没说谎,合则她一定不会任他轻易搂着。

 “没有丫鬟?”宫樱甯狐疑地皱起眉头。“这种诺言可说不得,若真没有丫鬟、应襄小姐又怎么让下人服侍?”

 君应该不会忘了他有个花容月貌、我见犹怜的妹子吧?她见到君应襄时简直吓了一跳,难以想像这世上真有倾国之姿的绝女子存在。“难不成你让应襄小姐使唤男的下人?”

 “没错,应襄平时的锁事,都是由长工帮忙。“

 “你——有没有错?”宫樱甯震惊地抬头,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身为男子粗心点无妨,但粗心到连自个儿的妹子都让男人照顾.你山不怕君府的下人向胆边生,污辱了你妹子的清白?”

 君应芜尔,望着她赞眉的模样。“你担心应襄?”

 “废话!”他们知不知道危险啊?这两个呆兄长!

 “用不着担心他,应襄自己有办法应忖突来的状况。”呵,她真急躁。“你——”她真想掐死他,哪有人说万一遇上这种状况,要妹子自个儿机灵瞧她眼里气得都快冒烟了,君应失笑地拧了拧她的鼻头,笑她此时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准跟你说应襄是姑娘家来着?”

 “她穿女装,模样又娇俏、弱不风,难不成她——呃?”宫樱甯愣愣地掉了下巴,该不会君应襄是…

 “应襄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趁她呆愣之际,君应窃笑地掠夺了她的瓣,尝尽其中的芬甜馨香。

 “呃?”宫樱莆仍旧掉着下巴,一时间根本忘了她的清白再一次被他轻薄。

 君应襄是男的、君应襄是男的、君应襄是…男的?

 宫樱甯目不转睛地直瞅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可人儿“他”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巧笑情兮,可“他”…真的是男的?

 “你怎么了?怎么像失了魂似地?”君应襄微微地勾起嘴角,细长的指纤若玉葱。“你…”怎么看都不像男的…宫樱甯眨了眨眼。什么叫真正的“男生女相”,她总算见识到了,而且她相信这城里绝对数不出五个姑娘有君应襄的一半漂亮。

 也难怪她瞒不过君应自己的女儿身,长年看着一个比姑娘还像姑娘的小弟,她瞒得过才有鬼!天哪,太不公平了,力什么一个男孩长得令姑娘家自惭形秽?

 “你话说了一半又没说,该不会…”君应襄敛眉浅浅地拨着茶盖,边却跃上笑意。“二哥已经把我的事情跟你说了吧?”

 “是说了。”宫樱甯瞅着他气定神闲的伸韵,难以相信他身为一个男子,怎么丝毫不觉女装怪异。“你…从小就打扮成这样吗?”

 “是啊,生来我身子就带病,连大夫也说我活不过五岁,家父和家母四处寻访名医,可却医不好我;最终找上了一名高僧,高僧说我这身病是累世因缘,要想养得活,就得当个女孩子来养。”君应襄倒不避讳将他的事情托盘说出,浅浅地朝宫樱甯眨了眨服“你看,现在我真多活了十几年,一点事也没有。”

 “可是…不能恢复男装,你不觉得…”

 “有什么好觉得的?我没当过一天男孩不明白当男子有什么好处可言。君应襄短叹了口气,想到这五年来他每次都为君家庞大的帐目伤脑筋,就真恨他不是女儿身;要是女的,连帐都不用管,每天坐在闺房里等着嫁入就行。

 他望了望一身男装的宫樱甯,微微地咧嘴。“可你和我恰好相反,明明是个女的,偏偏做男儿打扮,你倒说说看,做男孩有什么好的?”

 “呃…”他志不在立业,当男的好像也没什么用。宫樱甯犹豫了下“衣着方便、出门行走方便、立业方便,其他…一时倒想不出来。”

 君应襄秀气地抿嘴而笑。“看来还是差不多嘛,没有当男的比当女的比较方便的间题;但你若再不换上女装,恐怕我二哥要被下人们笑了。”

 笑什么她当然很明白,君应这两天总对她脚的,不时地搂搂她、偷吻她,一点也不在意旁边是否有人在场,抑是她身上仍穿着男装,她害羞得想找个钻。

 宫樱甯撇了撇,神色抹上一股羞恼。“就让他被笑吧,我身上又没沾着,他却秸得死紧,他被误会,算他自找苦吃。

 “你真确定你身上没沾着?”君应襄轻声地取笑她,端眼也看得出若她真无意,二哥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二哥如温火,初不觉这个入有什么危险,但等到二哥真心想要的东西出现,他会以令入未觉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而他看得出来,现在二哥最想要的,就是宫樱甯。

 “应襄小…少爷!”宫樱甯脸红晕地睨他,一时间还是没办法把他和男孩子联想在一块儿,只觉君应襄此刻的神情,像个淘气的小女孩。

 “哎,早听二哥说过书院是个危险的地方了;可怜的二哥,明明他没看走眼。可你又不肯换回女装,这下子下人传得一定会愈来愈难听…”君应襄嘴里虽然可怜着君应,但语气却十分宰灾乐祸。

 “今儿个厨娘才把我偷偷拉到一旁,说我二哥终于被书院里的人教坏,染上断袖之癖;这染上还不打紧,居然把人家公子哥给拐回来,也不管这样会毁了他的清誉,还断送了那位公子的前程。”君应襄凉凉地喝口茶,戏夸地眨了眨眼.“你说,倘若我二哥听到了这一番话,他会做何反应?”

 她又没说她不换上女装,她是做啥?宫樱甯心念一转,睑上缓缓浮出个笑“哎呀,这样听你说来倒也好玩,不如就这么好了,我干脆别换回女装,任他们误会到底,等到你二哥知道了,我们才能明臼他的反应啊。”

 “这…”君应襄睑一变,这下可知道玩笑开过头了,宫樱甯若决定不换回女装,二哥不第一个宰了他才怪!“你可千万别这么做,要真让二哥知道了,我有几个身子都下够他折腾。”二哥生起气来远比大哥恐怖千百万倍啊!

 “你二哥这么疼你,怎么可能让你受折磨呢?”再取笑她啊,没关系,她伶牙俐齿的功力都还没发挥一成呢!

 “拜托、拜托,我还想活命哪,”二哥不喜体罚,但他可预见二哥只会冷冷地把嘴一撇,然后丢给他君家三年来的帐册,叫他重头再算一遍!天啊——

 “暧,你真好玩。”哥儿俩同样好欺负,教她怎么忍得住?宫樱甯笑咧了,决定放过君应襄一马。“衣服在哪?我这就去换上。君应襄闻言呼了口气,连忙双手将一旁的衣裳奉上。“你愿意换就好,需不需要我的帮忙?”说下定她男装成僻,真换上了繁复的女装,她还会谈得如何穿吗?

 “你当我是呆子?”宫樱甯含笑接过衣裳。

 “我怎么敢当你呆?”君应喃喃地说道。早该明白会被二哥瞧上眼的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角色.宫樱甯不说则巳,一鸣惊人,往后的于可有得瞧了。

 一身素的宽幅罗裙、衬与湘绣的粉纱罗,内着轻软舒适的羊皮厚儒,再加上一件长及膝间的滚绣红边背子,换上久违的女装,宫樱甯有说不出的怀念感。

 她随手解下发上束起的譬,随意地编成一条辫子,着完装后,她走回花厅,发觉君应在里头,正一瞬也不瞬地真瞅着她。

 “啊,原来你也是美人耶。”君应襄微挑高眉,眼角瞄过一脸呆楞样的二哥,暗笑他不知有几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了。

 君应曾想像过她换上女装应是什么模样,真见着了,和揣想的差距并不太大;眉清目秀的脸庞多了几分、如水秋剪里蕴含灵韵,姣好飞杨的柳眉和不点自红的朱,模样娇俏,却隐约地出不该属于丫鬓的尊贵之气,凡乎让他贪看得忘了呼吸。

 “不难看,是吧?”宫樱甯没有半丝女孩家的娇气,勾起嘴角望着两人。

 “不难看,只是二哥憧了而已。’”君应襄齿,顺便消遣君应一番。

 “应襄,’”君应凛回心神,蹙眉地盯着在旁搅局的小弟。“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君应襄很刻意贬眨眼,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二哥,你的眼神好恶,我真担心我出去了,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出去。”君应不容置啄地又重复了一次。不知怎地,他不留应襄下来,并非应襄会破坏气氛;而是他的私心,不想让其他男人见着她女装的模样,就算是他极为疼爱的小弟也不行。

 “唉…我会受风凉的。”君应襄极为哀怨地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朝宫樱甯望了一眼“你自个儿保重吧,别在今夜就让我二哥给…好、好、好,二哥,我住口,赶紧滚出去总成了吧?”宫樱甯忍笑地望着君应襄优雅地踩着碎步离开,君家为了让君应襄长命,不惜让他扮成女装,可是想到一个男子踩着纯女的碎步…

 “樱甯。”完了,他的私心愈发严重,连她看着应襄出门,他都忍不住地蹩眉,想将她的注意力夺回到自己身上。

 “他真的不像男子。”走路走得比她还秀气,宫樱甯摇了摇头,回头望着他的眉间紧拧成一团。“你又怎么了?从见到我换回女装后的表情就没好过,难道你希望我换回来?”

 能换回来倒好,他宁可拿他一生的清誉去换他人别多看她一眼,但君应可没笨到那个地步,缓慢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觉声音有些瘠痛。“别换。”

 “你叫我换,我也懒得换回去了。”宫樱甯一时忘了换上裙装可没男装那么好走路,不自觉地大脚一跨,就在她绊倒前,他修长的手及时扶上她的,拯救她免于出丑的窘境。

 “小心点,”虽然他确信她站稳了,但他温热修长的手却没离开。

 “我知道。”宫樱甯面泛配红地拉开他的手,企图转移话题。“别说你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是等着看我换回女装。”

 “不是,”君应暗叹一声。

 “那是什么事找我商量?”宫樱甯望着他,总觉得他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开心。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他的回答令她吓了一跳,可他们不是才回来君府没两天吗?怎么他又得走?“为什么?”

 “离科尚有两个月的时间,下个月我必须上京,顺道视察君家产业目前的情况,另一个月,则留在京师里准备应举的事。”

 “那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宫樱甯挑起眉瞪他,无法形容心里猛然涌起的异样思绪。他要放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后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而她就一定得在君府里等着他回来吗?

 好过份!

 “你放心待着。”他何尝不想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可这么做,旅途劳累奔波,她会受不住的。

 什么放心待着?他根本就擅自决定了她的生活,一点也不在乎她会怎么想,好狂妄霸道的决定,她才下从!

 宫樱甯气恼地抿了抿嘴,炯炯有神的水眸充怒气地直觑着他。

 “你要应举,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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