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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岳翔惊为天人的呆立在美容院门口,他早知道亦泽天生丽质,只是欠装扮,没料到她一旦装扮起来,竟是如此美动人。

 他眨着双眼,一脸痴上前去。

 “亦泽,这真的是你吗?”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说:“天哪!你好美喔!”

 设计师巧妙的将亦泽的短发吹整得亮丽有型,脸上的彩妆卸除了她刚毅的一面,将她原就深遂的五官妆点得更加美,结实修长的身材套上翠绿色的长礼服,属于女的柔美风情立现。

 她朝他柔柔一笑,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轻拂裙摆,摇晃着肢,往他的座车走去,途中,她的脚不小心绊到,差点又当场出馍,幸亏岳翔动作快,迅速地伸手揽住她的,让她不至于跌倒。

 “谢谢。”今晚她决定做个彻底的女人。

 “我早知道这套衣服非常适合你,只是没想到,它竟会让你看起来如此感惹火。”岳翔偷偷将置于亦泽际的手悄悄地往上游移,抚摸着她**的美背。

 “这衣服是你挑的?”亦泽有些意外。

 “嗯!连鞋子、皮包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岳翔承认。

 “这鞋子大小适中,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size?”

 “不告诉你。”他暗自窃笑,若不是他那件衣服印有亦泽的鞋印帮忙,他大概也买不成吧!

 亦泽费了一些口气,才顺利地以最优雅的姿态上车。

 岳翔协助她上车后,本跟着入座,但他细心的发现一直站在美容院门口的妇人与亦泽似乎像的。

 他弯询问亦泽“亦泽,那位妇人是…”

 “我妈啦!你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吗?”亦泽朝阿鸾挥手。

 “未来的丈母娘?开玩笑,我怎么敢不去打招呼?”

 说完,岳翔大步往阿鸾的方向走去,含笑向她点头致意,并简单介绍自己。

 “我女儿就拜托你了。”阿鸾别具深意地说。

 “我会的,您放心。”岳翔憨憨的笑着。

 “去吧!今晚好好地玩啊!”阿鸾满意地笑着催促。

 “那…我走了。”岳翔再三回头向阿鸾点头致意,这才弯身钻进车内,开车走了。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犹豫半晌,亦泽才支支吾吾地问。

 岳翔看她一眼,又清清喉咙后才说:“她问我是不是常被你拳打脚踢呀?还要我委屈一点,多忍耐你的坏脾气。”

 “我妈真的这么说?”亦泽的脸色大变。

 “小呆瓜,你真很好骗那!”岳翔捏捏她小手笑道。

 “你又骗我?”亦泽佯怒,实则松了一口气,她相信她母亲绝不可能说这种话。

 “当然。”岳翔得意地低笑“要做我的女人得先分得清楚我话中的真伪才行哟!”

 “哼!真想拿皮包K你。”亦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我今晚打定主意要当一个有气质、有教养的女人——哼!你早就被我打成猪头了。”

 “这么说,今晚是我的Lucky罗?”岳翔的眼睛一亮。

 “别想作怪,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亦泽哼道。

 “我哪敢?疼你都来不及了。”岳翔温柔一笑“说真的,你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舍不得跟人分享,好想…把你藏起来,独自品尝。”

 “嘿!瞧你把我说的像一杯咖啡似的。”亦泽暗自开心,表面则故作一脸不以为然。

 “我是说真的,我敢肯定,今晚你绝对会是晚宴中最受瞩目的女人。万一有谁不识好歹地跑来向你邀舞,我该怎么办?”岳翔担忧地问。

 “一拳打昏他罗!”亦泽微笑以对。

 “开玩笑,你要害我被军法审判啊?”他惨叫。

 “再不然,你可以把我从晚宴中偷偷带走,我们再躲到别的地方去不就好了?”

 “你好像…很不想参加这个晚宴。”岳翔的心思一向细腻,没两下便看透她在想什么。

 “嗯!”她点头承认。“因为我从未参加过什么舞会、晚宴,也不会跳舞,更怕会丢光你的面子。”

 岳翔突然仰头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哩!告诉你,你未来的老公——我,可是赫赫有名的舞林高手,有我在,安啦!”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很紧张。”亦泽苦笑。

 岳翔望了她一眼,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一手搭着椅背,诚恳地说:“你也可以选择不要去,我并不想勉强你做任何事。”

 “我想陪你去,但…我还是会感到紧张和害怕。”亦泽忙解释。

 “那么,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放轻松的方法。”说完,他低下头想吻她,却又担心会吃掉她的口红,只得转移目标,吻上她**的肩。

 “化妆师替我擦的口红是不掉的,所以——”她羞赧得说不下去。

 听懂了她的暗示,岳翔快乐的凑上双亲吻她,原本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紧张,没料到两人的瓣才一贴合,火热的望立即自的舌中窜向两人的四肢百骸,将他们的理智全数冲散。

 岳翔将亦泽放倒,上半身轻着她柔软的身躯,听见耳际传来她陶醉的呻声,更是鼓舞他大胆行动。

 单纯的已经无法足他,他开始往下攻,当他的刷过她纤细的脖子时,她发出的愉悦声,更加速引爆这份快,他近乎鲁地吻着她,双手早已不受控制钻进她的裙摆下。

 亦泽红着脸,着气说:“岳翔,我…我很…不舒服…”

 “现在不行,这里…不安全。”岳翔无奈地强迫自己停下动作。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亦泽抱怨道。

 “事情进行到一半,却被硬生生打断的感觉?”

 “嗯!”

 “我也不喜欢,可是,我必须让你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我得让你有选择的空间,你懂我的意思吗?”他撑起身体,并拉起她,顺手替她整理仪容。

 “你是怕我会后悔?”她美丽的大眼直望着他。

 “我是怕你还没准备好。我可不想在痛你的时候,还得注意你挥过来的拳头。”

 他笑着亲她一下。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她脸通红的否认。

 “谁知道?所以,我才要你做好心理准备,免得你在房花烛夜的当晚,失手将你心爱的老公打死。”他又出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

 “胡说什么,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她怒斥,却是心口不一。

 “我不管,你吻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他耍赖的功夫一

 亦泽朝他扮了一个鬼脸,俏皮地道:“才不咧!我偏不对你负责,看你要怎么办?”

 “那我只好向我未来的丈母娘哭诉,说你始终弃!”岳翔边说边踩油门,重新上路。

 此时,气氛已变得轻松愉快,亦泽也早忘了紧张与不安,跟岳翔争辩得很开心。

 车子终于驶入营区,岳翔将车子停在礼堂附近的停车场,然后牵着亦泽下车。

 “记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亦泽仰起美丽的小脸,对他扯出一抹近乎纯真的幸福笑容,很孩子气地“嗯!”了一声。

 她是在对他撒娇吗?他很惊喜,却更高兴。

 “你爱我吗?亦泽小亲亲。”他突然问。

 “咦?”亦泽没想到他竟然会有此一问,害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耶!““你没想过?”他并不感到意外。

 “嗯!完全没想过。”亦泽很老实地承认“我只知道我不讨厌你。”

 “那就是喜欢了”他接口说:“可是,你都肯让我亲你了,难道你对亲吻的对象没有要求吗?”

 “没有。”她摇头。“我想都不曾多想。”

 “唉!那就烦劳你有空多想一想,免得到时候我们真发生了什么不可挽救的事的时候,我要找你负责,你却死也不肯负责,那我一定会恨死你的。”他夸张地说。

 她知道他所谓的负责便是结婚,可问题是,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是以只能默默无言。

 “你看,是老邶。走,我们过去打招呼。”他轻挽着她,慢慢地朝邶南与其它伙伴走去。

 “哇!瞧瞧是谁出现了,啧…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哪!”

 邶南的连声赞叹说得亦泽都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岳翔连咳数声,才让邶南回过神来,岳翔朝他使个眼色,要他别太强调这些,免得亦泽又尴尬起来。

 “嘿!肚子饿不饿?那里有自助餐点。岳翔,还不快替小姐服务?”邶南大声地指使着。

 “饿吗?”岳翔低头询问紧紧依着自己的亦泽。

 岳翔自然的深情,看得亦泽为之动容。

 “还好,不很饿。”她摇头,只想一直这样靠着他。

 见她出如此娇柔可爱的神情、岳翔心中一悸,他向邶南打声招呼,便拥着亦泽往外走去。他知道她的不自在和胆怯,心想,来此个脸就够了。

 “去哪里?”亦泽似乎知道他的打算,小脸上欣的笑容。

 “你想去哪里?”

 “嗯…”她低下头道:“我想回家,这鞋我穿不惯。”

 “想换下这身衣服吗?”岳翔不置可否,依旧拥着她在月夜下漫步。

 “不要,这可是我花了一整天精心打扮的耶!”她摇头“我只想下鞋子。”

 “好吧!”岳翔将她拦一抱。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今她失声尖叫“你干什么?”

 “既然鞋子碍脚就了吧!我抱你走。”

 岳翔乘机又偷亲一下她红滟滟的双。惹得她双颊一片嫣红。

 “你好坏。”不知不觉中,她又出小女人的娇态。

 “我喜欢你的笑容,很美、很纯真。”半年前的她,连笑都带着一丝勉强。

 “那是因为——”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邶南急急忙忙地向他们跑来。

 岳翔松开手臂,让亦泽下滑站在地上。

 “岳翔,你要出紧急任务。”邶南简单地代一句。

 “现在?”岳翔望了她一眼,正道。

 “十分种后升空。”邶南不愿透太多,他向亦泽微一躬身便跑开了。

 “你——”岳翔张口言。

 亦泽回他轻松的一笑“我会开你的车子回家,你放心吧!”

 “我就知道,你非常适合当飞官的子。”岳翔俯低身体很光明正大的亲她,盘忌犹未尽的说:“等我结束任务,我会去找你。”他的话有很深的暗示意味。

 她知道他的意思,羞怯地点头。

 “嗯!我等你。”

 他伸手极轻、极柔地抚过她的脸颊,随即迈开步伐,与她错身飞奔而去。

 亦泽旋过身,看着他矫健的身影渐行渐远,一颗心却没没由地绷紧地甩甩头,想甩去在心口的那股窒闷感,却徒劳无功。

 这一刻,她终于了解岳翔为何坚持要她,因为,身为飞官的另一半若不够坚强、不够悍,绝对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压力和恐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她将车子开回家,一进门便马上下礼服,换上T恤、牛仔,跟着平底凉鞋,打算返回店里工作,她不希望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等岳翔,所以一换完衣服,她立刻出门。碰巧大门才锁上,家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迟疑了一下,决定忽视它,才进电梯,手机也跟着响了,亦泽看着手机上题示的号码,见是店里打来的,虽按下了通话键,却因收讯不良而断线。她捺着子,等出了电梯,坐上车子开出地下室,才打电话回店里。

 电话铃几乎是一响便被接起,让亦泽颇感意外。“喂?是我,谁找我?”

 “阿泽哥,不好了。”是亦宝,他的声音带着哭意“岳翔哥出事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们才刚分手…”她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则因为害怕而显得沙哑。

 “是邶南说的,他刚打电话来找你,说岳翔哥开的飞机失控撞山了。”

 “天…天…”亦泽将手机随手一抛,踩下油门就往空军基地飞驰而去,此时此刻,她只想着“岳翔,你绝不能出事,你绝对不能出事…”

 可是,事与愿违,岳翔的飞机在撞山后下落不明,此刻他生死未卜,军方已派出搜救小组,准备搜山救援。

 “让我去,拜托你,让我一起去!”

 亦泽从头到尾没掉一滴眼泪,她脸色苍白的拉着邶南,求他带她去见岳翔的长官。

 不住她的恳求,岳翔的长官终于答应她,却私下要同行的士兵将她安置在扎营的地方,不让她参与军方的搜救行动,以免她拖累搜救的速度与过程。

 当亦泽被带到山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便被止继续前行时,她非常愤怒。

 “为什么我不能上山?”她揪着指挥官的衣服,气愤的问。

 “这是上级的指示,我…不得不从。”指挥官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底隐隐有些寒意,他勉强地道:“我们不想多派人手照顾你,现下救人最重要…”

 “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现在的她只想赶紧上山救人。

 “请你别阻碍我们的搜救行动好吗?”指挥官执意不肯放行,挥手要那些已经准备好要登山救人的士兵动身。

 “好,你不让我去,我自己想办法。”她咬牙冲出帐篷外。

 “长官…”士兵们却觉得有些不忍。

 “别理她,你们赶紧出发。”

 “是!”背着装备的士兵偕同民间救难队一起往山路前行。

 躲在草丛旁的亦泽趁无人注意,一跃身立即跟上。

 由于她并无登山装备,就连鞋子也是只适合在平地行走的凉鞋,是以一路万分狼狈,但她不怕流汗,更不怕血,身手还算敏捷的她纵使滑倒无数次,身上也因为急于攀爬而出现多处擦伤,但她丝毫不退缩,悄悄地跟在搜救队伍后。

 “咦?你是谁?你是怎么上来的?”

 终于,一名民间救难队的队员发现了她。

 “我是那名飞官的家人。”亦泽简短的代,只希望他不会为难她。

 “你穿这样,又没携带装备,很危险。”救难队队员陈允成浓眉大眼,深遂而突出的五官正是朴实的原住民特微。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一定要参加搜救!”

 她的决心与毅力赢得陈允成的赞赏,他点点头。

 “你都有办法跟着我们爬上来了,就没有人能赶你下山。只是…你得自己照顾自己,我们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出事地点,你可以办到吗?”

 “没问题。”亦泽抬头望向冒着黑烟的山头。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就好。”陈允成扔给她一把开山刀和手电筒,转头继续往前进。

 连续一个小时的快速赶路,令一行人走得十分辛苦,而崎岖难行的山路也让亦泽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未经保护的小脚已是伤痕累累,但她依旧咬着牙努力跟上,连半句喊累的话也没说。

 终于,远远地便听见带头的人喊“看见飞机残骸了。”

 一行人立即加快手脚攀爬到一处斜坡。

 “人呢?有没有看见人?”亦泽急得大喊。

 “没看见。”前头的人喊。

 不一会儿,大伙儿终于全聚集在失事的范围内奋力寻找。

 亦泽边找边喊“拜托谁找到他时,告诉我一声。”

 “岳翔、岳翔!”呼喊声此起彼落,亦泽喊得嗓子都哑了,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整整寻找了两个小时,每棵树、每片草丛,亦泽都找得很仔细,却仍毫无所获。

 她很失望的走回队伍中,陈允成好心地递给她一包干粮和一瓶水,但她只接过水,对着干粮摇头。

 “你要先下山,还是继续跟我们找下去?”陈允成抹着汗,拿起干粮吃着。

 “继续找。”她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闻言,陈光成硬了一包干粮给她“既然你要继续找,就该保持最佳状态,我不希望你突然倒下而影响我们的救援行动。”

 “谢谢!”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亦泽硬是自己咽下干粮,她喝口水后,又问:“有寻找的方向没有?”

 “领队正在以无线电跟指挥中心联络,很快就会有消息,你先休息一下。”

 见她焦躁地走来走去,陈允成马上转移她的注意力,遂开口问:“他是你的什么人?”

 “要嫁的人。”话一出口,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时候她已将岳翔定位成要嫁的人了?

 “原来如此,你一定很爱他,否则不会这样历尽千辛万苦地来找他。”陈光成面同情之

 爱他?亦泽心痛地闭上眼。是的,我爱他,我已经很爱很爱他了。

 “对,所以他绝不能出事。”

 “不会的啦!不会的啦!”陈允成很乐观地说:“能开飞机的人都很聪明,他一定懂得福避祸啦!”

 亦泽的眼中一丝痛楚,没有回话,只是一径地望着仍在通话的领队,期盼奇迹会出现。

 没多久,领队结束通话,大声喊着“结束搜山行动,先暂时扎营,等天亮再出发。”

 “为什…”

 亦泽本大声抗议,却让陈允成阻止了。

 “领队的决定没有错,黑夜本来就会使搜救行动变得困难,更何况,大家都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我可以…”她固执的想辩驳。

 “你一个人行动不但不能救人,反而可能会在山里迷路。”陈允成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可是,岳翔现在可能正在某处等着我去救他啊!”一想到他可能受伤、可能身处于危险之中…她怎么也坐不住呀!

 “离天亮还有两个半小时,你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陈允成不愿意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避开她的眼神,无力的劝道。

 休息?亦泽摇摇头站了起来,看见大部分的人都已坐下来休息,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怨自己无能为力。

 岳翔啊岳翔,你一定要忍着,等我去救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仰望着星空,亦泽在心中-喊。

 难熬的两个半小时终于过了,救援队伍很快地重新整装出发。一夜未眠的亦泽虽面疲态,仍毫不迟疑地跟着队伍喊着找着。

 她一路上战战兢兢,眉峰始终紧紧揪着,但是,漫长的一天却仍是在毫无所获下浪费掉了。

 “我们要下山了。”陈允成告诉她。

 “为什么?”她简直要捉狂了。

 “我们不是要放弃,而是要下山补充水和食物,另外从别的方向继续搜寻。”

 听闻他合理的解释,亦泽的心情才稍稍平稳,她随着队伍下山,在指挥中心随意吃了点食物、喝了水以后,她抱着一个睡袋,在帐篷内随意找个角落躺下。虽然她累惨了,却仍迟迟无法入睡,她紧闭双眼,只希望在休息后,明白清晨能保持最佳状态。

 就这样一连三天,亦泽有得吃就吃、该睡就睡,其它的时间就是睁大眼睛四处找,喊着岳翔的名字,从未放弃。

 “找不到,他到底在哪里?”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亦泽几乎要累垮了,但她还是不放弃,跟着救难队不停地找着。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找到了、找到了。”一名士兵兴奋地高喊。

 所有人全跑近一瞧。

 只见岳翔整个人挂在树干上,已陷入昏状态、他的飞行头罩已经落,隐约可见头上已干涸的血迹。

 亦泽一抬头见到这幅景象,双腿顿时无力地跌跪在地上。

 “岳翔——”她凄厉地一喊,全身颤抖。

 两名士兵迅速地爬上树干,费了一番手脚才以绳索将岳翔吊下地面。

 亦泽扑上前,却不敢去动他,而同行的医官连忙为他作检查。

 “他还活着,只是失血过多,必须赶紧送下山。”医官脸色凝重地说。

 大伙儿手忙脚地将岳翔放在担架上,并以绳索将他固定住,火速送他下山。

 沿途,亦泽一直守在他身侧,她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全身是泥土和汗水。

 此时,一身狼狈的她却遇见了她不想见到的人——岳翔的父母。

 “岳翔?”岳母哭着上前,快步跟在移动的病旁。

 只见岳翔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令人看了非常担忧。

 “阿泽姐!”岳玲苍白着脸看向亦泽,想由她身上得知详情。

 亦泽只是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岳父看了灰头土脸的亦泽一眼,陪在岳母身边只并未表示什么。

 岳翔被推进急诊室准备急救,亦泽则低垂着头,颓丧地坐在椅子上。

 岳玲见她伤心,忙走近与她交谈“阿泽姐,你跑去山上加入搜救行列吗?”

 亦泽点点头,眼底净是懊恼“我们在山上找了三、四天。…如果可以更早找到他就好了,只要能再早一点就好了。”

 “你已经尽力了。”岳玲难过地红了眼。

 亦泽偏头望着隔绝了两人的厚重金属门,不让恐惧与绝望拖垮她的意志力,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无论如何都要坚强。

 “我哥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岳玲告诉亦泽,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

 “岳玲!”岳母见她与一身狼狈的亦泽坐得如此靠近,心里觉得不妥,忙将她叫到跟前来。

 “他是谁?”

 “她叫沈亦泽,是哥哥的女朋友。”岳玲的一颗心全记挂着岳翔的安危,并未察觉到她的话可能会引发的后果。

 “什么?”岳氏夫妇面面相观,他们紧张地打量着无论外表与坐姿都像男人的亦泽,心中惊骇莫名。

 岳母沉不住气地上前去质问亦泽,但岳父按住她,轻摇着头“这事…以后再讲,眼前儿子的安危最重要。”

 岳母点点头,一双眼却无法控制地往亦泽身上瞄,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亦泽几乎要因为这沉重的气氛而发狂,她开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你别走了,如果不耐烦,你可以先回去!”岳母的反感来得莫名其妙。

 “妈!”岳玲难堪地低唤,不明白母亲为何对亦泽说这么过分的话。

 “对不起。”亦泽反身走回原来的椅子坐下。

 “妈。”岳玲责怪地望着母亲,却看见她脸上出明显的憎恶。

 “我不喜欢他。”可见,没有任何母亲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有特殊“癖好”

 “妈,阿泽姐人很好的,你不该——”岳玲蹩眉低声替亦泽抱不平。

 岳氏夫妇一听见岳玲对亦泽的称呼后,惊讶更甚了。

 “她…她是女人?”

 “阿泽姐当然女人哪!”岳玲不谅解地回望惊讶的父母,又说:“她对哥哥好得没话说,而且,知道哥哥出事,二话不说地就跑到山上,跟着救难队伍没没夜地搜寻老哥…”

 “难怪她全身脏了。”思及自己方-的嫌恶,岳母不由一阵惭愧。

 “岳翔…跟她的感情当真已到了这种程度?”岳父语带保留地问。

 “哥哥曾经提过想娶阿泽姐回家。”岳玲不隐瞒。

 “可是她…她…”

 岳母担忧地想,莫非是岳翔待在军中待得太久了,连眼光也变得怪怪了吧?

 “佛要金装,人靠衣装,也许她看起来是有点刚、有点男化,但谁又知道她打扮起来是什么模样呢?”岳玲了解母亲的担忧,乍看亦泽的装扮,任谁都抹不去这层想法。

 “她知道我们是谁吗?”岳父突然问道。

 “我忘了介绍了。”

 岳玲轻敲额头,正打算起身将亦泽拉来时,岳父制止了她。“在这种状况下见面不太适合,改天再挑个时间让岳翔带她来家里比较妥当。”

 “嗯!”岳玲点点头。

 亦泽沉默地倚墙而坐,侧影看主足伤而孤单,岳玲见了不忍,再度走向她。

 “你…饿不饿、累不累?需不需要我…”

 亦泽勉强一笑,摇摇头道:“我只要他醒来,只要他活着。”

 “我…叫亦宝来好吗?”看来,她更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

 “好。”亦泽柔顺地点头。“就麻烦你了。”

 “嗯!”岳玲连忙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打电话。

 岳玲离开没多久,急诊室的门随即开启了,亦泽和岳氏夫妇马上上前。

 只见岳翔安然地躺在病上由人推出来,头部包扎了层层白纱,身体的多处擦伤也做了处理,只是,他依然像睡着一样躺着,一动也不动。

 “医生,他…他究竟…”岳母问出了亦泽不敢问的问题。

 “现在只等他清醒,如果…他在三天内能醒来就没问题,怕就怕…”医生有些迟疑。

 “怎么样?”岳母颤着问。

 “只怕他永远也不会醒…”

 亦泽忍不住腿一软,重重地跪坐在地面上,她望着被推远的病,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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