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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也没想到在剑风山庄少主和柳中书千金的大喜日子,原来阳光普照的天空会骤然风云变,甚至下起倾盆大雨。雨一直下着,直至夜幕低垂也没有止息。

 可一名卓逸男子却无惧风雨,行匆匆地跨进一座精致宅院里。而此人赫然就是今天的主角齐逸风!

 他甩一甩头上的水滴,脸上是少见的气急败坏。

 他以为他在月前的家庭会议中已清楚表明自己的心意了,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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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前

 “下月初下你必须娶柳中书的千金——柳青萝。婚礼琐事自有人会替你打点,你只需等着当新.郎。”居首位的齐老庄主理铺有力地宣布。

 突来的消息回在偌大庄严的主厅内,几乎炸翻了大厅内各人的思绪。

 一位丽女子率先回过神,神情一整,随即面带焦急的大喊道:“爹,您怎会要哥去娶一名素未谋面的女子?婚姻不比儿戏呀!万一那柳姑娘不适合哥,哥的一生幸福就毁了。再说爹以前可以自由选择婚配对象,为什么哥却不可以?这不公平!我反对这婚事!”为了兄长的一生幸福,齐采风不惜出言顶撞父亲。

 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他们剑风山庄属武林世家,向不重繁文缚节,又何需那些利益挂帅的联姻?

 “采风,住嘴!你哥的婚事轮得到你管吗?你这样子成何体统!”齐老庄主面色一沉,紧蹈着银眉斥道。然后,他把视线转向大厅里惟一面不改的俊美男子。

 “逸风,你不会忤逆我吧!”齐老庄主加重语气,故意使用“忤逆”这般严重的字眼。

 “爹——”采风决定要为兄长的幸福据理力争,惊天动地的喊叫却在父亲的一记怒眼下迅速消音。

 她只好愧疚的向兄长眨眨眼,表示自己尽力了。

 相比起妹妹的激动莫名,逸风反倒像局外人一般,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爹是我们最尊敬的人,孩儿当然不想忤逆您。”

 逸风以平静的嗓音说道。“但是——我反对。”他的眼神浮现着坚决。他怎么也不愿夺去生死之李书介的所爱——柳青萝!

 英雄,采风几乎要为哥哥的“义行”鼓掌,不过她只敢在心底欢呼呐喊,以免乐极生悲,毕竟爹爹现在受不得任何刺

 “咳…”齐老庄主被儿子的话呛了一呛,脸色又红又绿的好不古怪。他是完全没料到孝顺的儿子居然会拒绝他的命令,觉得自己一家之主、一庄之主的威严开始有些摇摇坠。

 “为什么?”他试图重振威严。

 “我不想娶柳大人的千金。”

 齐老庄主听了,却自动把“不想娶柳大人千金”

 诠译为“不想娶”;因为他不相信儿子会挑剔柳青萝。

 先别说儿子不会有失厚道地批评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柳青萝这名闻遐迩的长安才女根本没缺点可供挑剔,据闻柳青萝不仅生得花容月貌,还晓琴、棋、书、画,连当今圣上亦会意纳她为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不接受你的理由。你今年已踏入二十五之龄,早该成家了。要不是你以前总说未立业何以成家,我现在早该有孙子抱了。”

 齐老庄主相当不以为然,眉头锁得更紧了。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定要柳青萝当媳妇。

 “只要新娘不是柳大人千金,我愿意于下月初一成婚。”为了至的幸福着想,逸风惟有语带无奈的提出折衷之道。他倒要看看到时书介如何谢他!

 “柳大人千金有什么不好?竟让你如此嫌她!”

 齐老庄主对儿子的话嗤之以鼻,暗揣这定是他逃婚的借口。毕竟放眼京城,除了柳青萝,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未婚女子配得上他。

 “我不是嫌柳姑娘不好,只是…”照说爹听到他愿意成婚,应该会天喜地的与娘另挑一个媳妇,又哪会在意儿媳换了人?嗯,有古怪。“爹为何硬要儿子娶柳姑娘?”

 对儿子一针见血地道出症结,齐老庄主是又高兴,又尴尬。高兴的是儿子的分析能力果真不错;尴尬的则是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儿子的感问题。他总不能告诉家人,他是因为气不过老朋友兼死对头娶了一个漂亮又有才气和财气的儿媳,而柳青萝正是惟一可与她相比的人选,才会硬迫儿子娶柳青萝

 “柳大人千金是一个好女孩,我要你娶她是理所当然。总之,我已经向柳府提亲了,婚事已成定局,不容你们置。”齐老庄主面容一凛,端出长辈的架子,明白表示不愿再谈此事。

 “爹”

 逸风不死心的反对甫出口,立刻被齐老庄主打断“我都说了这事不容你们置啄,你还要忏忤我?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你…你是想气死我吗…”齐老庄主激动得一时梗住了气。缺氧令他的脸色涨红,而剧烈起伏的膛更教人替他的身于忧心。

 “风,你就听你爹的吧!你知道你爹年纪大了,经不起刺。”一直隔岸观火的齐老夫人最终也踏了浑水。她一面忙着为夫君拍背顺气,一面赶紧劝说儿子。

 “娘!爹都咳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挂着这些无关痛的事情?爹,您忍一忍,我立即去请大夫…”逸风着急的模样,真教人感动一把的。可其实他心底快要笑翻天了!爹真以为他看不见他带笑的眼眸吗?他只是不好意思点破,甚至很“伟大”

 的将错就错罢了。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拒婚成功,怎么也料不到父亲竟会在一个月后找人代他娶柳青萝!而被父亲派往南方洽商的他,甚至要在成婚当晚才得悉一切!

 既然他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娶柳青萝,那他就想个解决法子吧!而必要时,他可以不择手段——☆"4yt。net" target="_blank">4yt。net☆☆"4yt。net" target="_blank">4yt。net☆☆"4yt。net" target="_blank">4yt。net☆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做出这等疯狂的事——她竟然伪装成自家小姐出嫁!

 活说当那些喜娘、侍婢要进入小姐的闺房,而她又百思不得逃跑之法的时候,她急中生智、狗急跳墙,把主子拖进底下,并急速换上主子的凤冠霞帐,再严声拒绝喜娘帮她上妆的要求。

 于是,她就在出乎意料的顺利情况下,伪装成柳青萝嫁给剑风山庄的少庄主。

 青薰望着周遭喜气洋洋的新房实:一对正发出光亮的大红烛,一张铺有大红鸳鸯被的红木大,一张铺着金边红桌布的檀木桌,几扇动贴着“喜”

 字红纸的雕花窗棂…这新房喜气得很正常,惟一不正常的就是她。

 瞧她虽穿着红刺刺的裙褂,却完全不见新娘应有的喜悦;她眉头打结,苦着小脸哺哺自语“我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可怜复可悲的‘新娘’了!真是无天理、惨无人道呀…”

 想她活了十八个年头,未尝过情滋味不讲,就连年龄相仿的男子也未碰过。现在她却居然要连跳数级,一跃成为人家的“子”!而最惨的是,她这新娘子还是作假的呢!

 一声闷笑响起。

 老天爷,你好狠的心啊!

 即使她偷懒,对王大婶的话违,但也只要让大婶如往常罚她没饭吃就够了嘛…青薰猛在心里自怨自艾,殊不知一连串不雅的名词早下意识地溜了出口。

 另一声闷笑响起。

 “不要吵!”子一向温…不,温顺的青薰一反常态,凶巴巴地斥喝身旁人。

 若是她能够如计划般,趁明天剑风山庄的守卫松懈剑凤山庄刚办完喜事,定有许多琐碎事需要善后,守卫照说会比较松懈的逃成功,她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偷懒了…

 对了,刚才她有骂人吗?

 “喝!”怎么她不知道自己身旁竟坐了个人?

 “你是谁?”她余惧未了,颤着声问平空出现的男子。

 眼前男子还不是普通的帅耶!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眸,再之下是高的鼻和大小适中、厚薄均匀的嘴…呃,怎么好像在形容猪?无所谓啦,只要能够形容他俊雅高贵的长相就好。

 “你以为会在这时这地出现的男子是谁?”他反问。

 “当然是新郎喽。”她乖乖的回答。

 “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当然是新郎喽——”

 慢着!他是新…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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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有趣了!逸风失笑地望着他的新娘忙不迭的盖回红巾、坐直,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柳青萝出乎他意料的有趣极了!他从未想过冷漠稳重的书介会爱上这样惹笑的人!

 “喂,你真是新郎吗?”被珍珠凤冠得七荤八素的青薰坐定没多久,便不经大脑地问。

 “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有穿上新郎的服装,又一身淋淋的狼狈?”

 “嗯。”青薰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知道她这样问会不会有违一般千金的形象?可他这样子,实在不能怪她先前有眼不识泰山。

 “很简单,外面在下雨,所以我整身透,并褪了被雨水的新郎衫。”逸风利用他深具说服力的醉人嗓子扯一通。没办法,难道要他坦白告诉她,他是刚刚才知道自己被“骗婚”了?

 “喂,你是不是要掀开新娘子的头巾?”她再次鲁莽地开口,完全不见新娘应有的羞怯。因为仿佛重如铅块的凤冠快要了她的小命啦!

 逸风依言掀起她的喜帕,更为她解除了头上的负担。

 “谢谢。”青薰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客气。柳姑娘…呃,娘子,我想先跟你谈一些事情——”逸风走近青薰,最后两人之间只剩下一箭之隔。

 逸风急说清楚而缩短两人距离的无心行为,看在青薰眼里,却别有用意。

 他该不会是想圆房吧?青薰大骇,浑身发抖,本能地往角挪。

 逸风见青薰一脸防备,遂下到口的话,改口问:“我是想问娘子饿不饿。”

 立时,青薰陷入了天人战中。老实说,她不是饿,她是十分、非常、极之肚饿!然而,在未清他的意图前,她似乎不该随意挪动;若他想享受房花烛夜,难保她不会在走往桌子时被他欺负去…

 想到此,她摇头摇得跟博鼓一样。

 “我…不饿——”她带着深深不舍的拒绝,被没在肚腹咕咕的响呜中。

 逸风见她脸红的困窘样子,遂憋着笑柔声说:“‘不饿’的娘子,能否赏面陪‘饿极了’的夫吃一顿饭呢?”他说罢还作出饿坏了的表情,好让她有台阶下。他可不希望他还未来得及跟她谈清楚,她就先饿昏了。

 “啊,好、好。”既然人家都提出请求了,且吃不便不会有逃跑的气力,她不妨顺着他的话。

 接着,青薰便扯高衫袖,毫不客气的狼虎咽起来。逸风则像看戏般“欣赏”她的吃相。

 “呼!”青薰填了肚子,足地打了一个嗝。

 多美好的味道啊…她紧闭双眼,细细回味那香甜鲜美的味道。

 虽然她的手艺不赖,也可以做出同样的美食,但她可没有那个命大啖自己做出来的珍馐美味,所以这一顿饭算是她有生以来最美味而丰盛的一餐。

 看来她这回代主出嫁,并非全无得着啦。

 片刻,她才睁开双眸。而她甫张开眼,便陷进了两泓仿佛有力的黑潭里,那潭深深的、深深的

 “娘子?娘子?”逸风已唤过“柳青萝”好几遍了,无奈她仍是一脸的呆愣。不得已,他只好轻拍她粉颊数下。

 “你醒醒——”

 “喝!”逸风的拍打不但拍掉了青薰的悯,更拍出她的一声惊呼。因为她发现眼前的两泓黑潭正是齐逸风那双黑眸:齐逸风再次近在咫尺!

 啊!他该不会真想圆房吧?虽然她很清楚自己不出色的外貌很难吸引看遍各式美女的剑风山庄少主,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他的新婚子,就怕他会将就地要了她。

 他温热的气息就吐在她感的脸上,这种过分的亲呢使她的两颊慢慢染上一层红彩。而当她忆起自己方才还直盯着他,面上的红彩更蔓延至雪颈…他会不会因此而误会她在暗示某些事情啊?

 逸风瞅着“柳青萝”变得忧心忡忡的呆样,不轻叹口气,认命地再次举手轻拍她的脸颊。

 “娘子,你醒醒。”

 “你、你想干吗?”青薰在齐逸风的“狼爪”碰到自己前,乍然回过神来,惊喊道:“我…其实我是男的!你没有断袖之癖对不对?所以你不能碰我!

 你若碰了我,我定会四处宣扬你这天地不容,人神共愤,鬼哭神号,离经叛道,颠倒,遗臭万年,连当今太师听了也惟有自叹不如的兽行!那时候你就会身败名裂,受尽万人唾骂,变…变成小狈!

 甚至皇上可能也会听到风声,而要治你的罪、处你死刑、诛你九族!当你下到地府,阎王老爷爷知道你的恶行后,亦会挖你的眼、勾你的舌、断你的筋、煮你的,判你永世不得超生!你不能碰我,你碰了我便会万劫不复啊!”青薰一鼓作气的址一堆,语无伦次得连自己也不知说了啥。

 老天!他忍不住了——

 “哈哈!”逸风捧腹大笑。有趣!有趣!实在太有趣了!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未曾开怀大笑过,这小妮子真是宝,一个恶劣的念头突然跃进脑海…

 “呃…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是男的呢?嘿嘿!”青薰终于惊觉到自己的谎言太离谱,尴尬地干笑几声,企图蒙混过去。

 刚才逸风踏进房间之前,本来已想好解决方法——告诉柳青萝他远行在即,让两人成不了真夫,再伺机撮合她与书介。但所谓“不逗白不逗”嘛,领教过她的逗趣后,他改变初衷了,毕竟将她原封不动地归还给书介的方法有很多…逸风一面贼贼的盘算着,一面体贴地向后倒退一大步,他知道她怕极了他的接近。然后,他再次张口言——

 “齐逸风,我们来喝合卺酒吧!喜娘说夫喝过合卺酒,婚姻才能美满又长久。”如惊弓之鸟的青薰却没注意到逸风的细心行为,兀自设法保全自己的清白。

 据闻剑风山庄少主并不沉,那他的酒量合该有限吧!而她因为有个嗜酒如命的总管大人,接触酒的次数不少,故她勉强可算是个:“酒国英雌”当“酒国白痴”遇上“酒国英雌”,结果可想而知。若齐逸风醉倒了,她不单可以免遭狼吻,还可以连夜逃走呢!她想着美满前景,畔渐渐勾起笑意。

 “齐逸风?娘子,你是不是该改改称呼了?”逸风逗她。

 “呢,相…相公。”虽然青薰不断说服自己叫他一晚夫君没什么大不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结巴,而一张小脸也如逸风所料飘上了几朵红云。

 “乖。”逸风像赞许小狈般笑着摸摸她的头。

 “为夫先饮为敬了。”他这样逗一个天真善良的小丫头,会不会很罪过?眼看她丝毫不察自己被戏了,逸风没啥诚意的在心底忏悔。但他也很有“义气”的依了她的要求,二话不说便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你多喝些,多喝些。”刚自惨遭“狼爪”

 碰到的震惊中苏醒的青薰,忙不迭地替他斟酒。只要齐逸风醉倒,他就铁定不能欺负她了…

 半晌——

 青薰的小脸愈来愈红,心却愈来愈寒。

 是她估计错误了吗?齐逸风在十多杯酒下肚后,并未如预料地醉倒,反而是她开始神志不清了。

 或许,齐逸风是酒国英雄,她才是“酒国白痴”;或许,齐逸风未被她灌醉前,她却会先灌醉自己;或许…咦,怎么眼前会有两个…不,是三个齐逸风?青薰眯起蒙的星眸,希望能够把齐逸风看清楚。然后…她醉倒了,

 她果真醉倒了!他就知道千金小姐不可能会千杯不醉,只是不解她为何硬要拼命喝酒。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意料啊…逸风摇摇头,轻抱娘子上休息。

 青薰在蒙胧间看见齐逸风想抱起她,直觉想尖叫阻止,无奈却力不从心。她真的好想睡…

 “娘子,为夫真有要事须告知你,奈何娘子三番四次的打断,令为夫久不能成言。现下,为夫希望你能够仔细听我说数年前,为夫年少无知,血气方刚,终连花丛,虚耗无度,终致不能人道的恶果。大夫断言我将终生无望重振男儿威风,更是无望存有子嗣了。因此,我不愿娶,以免误他人一生。无奈父命难违,惟有娶娘子进门…

 “为夫深知己过,也深明娘子的委屈,但在下的爹娘恐怕不能受此刺,所以还望娘子别把这秘密告之长上。而既然我们不会有夫之实,自然亦不会有夫间之约束。娘子在外的行为,为夫定不过问,娘子尽可放心。”

 逸风终于优雅地吐出“那件事”来,却没有顾及青薰已头脑不清,对他委婉却文诌诌的话,她是有听没有懂,自然也听不进他旷古绝今鼓励子红杏出墙的弦外之音。不过,他不能人道的消息,已足教青薰目瞪口呆了。

 虽然绝子绝孙是有够惨的,但他也应该早说嘛!

 早知道她就不必动灌醉他的歪念头,那她也不用睡…不瞑…目…了…

 逸风深深瞧了睡得沉如死猪的青薰一眼,跟着便和衣上休息——不过是隔壁书房的

 窗外,两只在枝头并肩的黄莺和鸣;窗内,两位正值宫的人却分而寝。

 两条平行线因为一场意外而有所集,但两条直线会有融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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