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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德渲走后,菁儿赶紧奔进房里来,一见着地碎裂的玉镯子,不愣住了。

 直至耳畔传来姜冬篱哀哀切切的哭泣声,她这才回过神来“格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会成这个样子?”

 姜冬篱只是一迳地哭着?然后突然转身扑进菁儿怀里,伤心地道:“菁儿,怎么办?德渲哥哥不会再理我了!他要我今天就搬出宇渊楼,回莲轩…”

 菁儿闻言又是一愕,怎么会这样呢?才一会儿工夫,怎么事情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别哭了,格格,你这么个哭法会把眼睛哭坏的!”菁儿心疼地抱住她,一边伸手轻拍着她的背。

 见她仍然哭个不停,菁儿便又接着道:“有什么委屈,咱们跟王爷、福晋说去,让他们为你作主!”

 姜冬篱慌忙地抬起。

 “不,我不想给阿玛和额娘再添任何麻烦…他们已经对我够好了!是我自己不好,惹怒了德渲哥哥!”

 菁儿拉着姜冬篱在沿坐下来,伸手替她抹去眼泪,柔声地安慰道:“我不跟王爷、福晋说支,可格格,你也答应菁儿别再哭了好吗?”

 姜冬篱忍住哭泣,勉强地点点。

 “那,你现在深呼吸一口气,好好的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替格格想想办法!”菁儿真心地道。

 姜冬篱可怜兮兮地鼻子,开始幽幽地说了起来…距离德渲大婚之,只剩下二天了。

 姜冬篱坐在花园里的亭榭内,看着府里的下人来来去去的忙着,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失神。

 菁儿端着一碗粥来到她身边,唤道:“格格,吃点粥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顿饭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不住的!”

 “我不饿!”姜冬篱失神的眼仍望着远方,懒懒地回道。

 菁儿见她这样,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自从那搬出宇渊楼之后,镇坐在花园里风,整个人像是掉了似的。

 那德渲贝爷也真够无情,当真对格格不理不睬,就连王爷和福晋都好像刻意避着格格似的,没人发觉格格的不对劲,更遑论来探望她了!

 菁儿着实替冬篱格格不值,打小傍送进府里窜冲喜新娘,事成了,现下只能教人给踢到一旁,当个地位卑微的小妾,是死是活也没人会理会。

 想着想着,鼻头又是一酸,她哽咽地对冬篱格格说道:“格格,你别这样!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起来,菁儿一定为你做到!”

 话刚说完,花园围墙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价响的敲锣声,还夹杂着雄浑的吆喝,像是卖艺的正在街头演着。

 菁儿脑海里灵光一闪,也许她应该带着格格到街上逛逛去,外面那么热闹有趣,格格多少会开心些,心情一好,这胃口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嗯,就这么办!菁儿放下粥,拉起冬篱,开心地对着她说道:“格格,咱们上街逛逛去,外边有好多有趣的玩意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姜冬篱那原本毫无生气的双眸闪动着好奇向往的光彩,她缓缓地出一抹笑,朝菁儿点点头,接着却又丧气地道:“我们怎么可能出得去,府里的人不会放我们单独上街的!”

 菁儿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珠子滑溜溜的一转,回道:“咱们从花园后门出去,没人会看见的,他们正忙着大贝勒后天的大喜之事,没空理我们的!”

 她这话又触痛了姜冬篱的伤心处,只见她神色一黯又低下头去。

 该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菁儿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她拉起姜冬篱的手往花园后门走去,她得先让格格暂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别再让沉浸地自艾自怜的情绪里。

 “这样好吗?”姜冬篱不确定地问。

 “格格难道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菁儿怂恿着。

 想了片刻,姜冬篱缓缓绽出一朵微带着伤感的笑靥,能暂时离开这里也是好的,否则她会继续想德渲哥哥想到心痛、掉眼泪!况且,她自嘲地思忖着,大概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不见了!

 “我们走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看外边有趣的事情。”她振作起来,坚定地朝菁儿点点头。

 姜冬篱和菁儿主仆俩来到热闹的北京城大街上。

 一路上,商家处处,人声鼎沸,路边摊位上卖的玩意儿多得数不尽,教人看得眼花缭

 这般热闹、繁华的景象,姜冬篱依衡有些印象,她小时候曾见过的。可这么多年来,她深居于多罗睿王府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再也没见过了。

 今一看,大街上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非常新鲜有趣,她忍不住东看看、西摸摸,像个好奇心重的又贪玩的小女孩。

 菁儿始终紧跟在姜冬篱身旁,见她开心的模样,不由得绽开一抹欣慰的笑容。看来她这么做是对的!

 纵使回去后得面对责罚,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就这样,二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离多罗睿王府愈来愈远了。

 这时,离二人不无处一个热闹的市场角落正围着一群人,嘈杂地不知在吆喝些什么,姜冬篱和菁儿好奇地靠向前去,挤进人中,这才看到原来是江湖卖艺的郎中正在表演特技。

 场中的汉子又是剑,又是表演火,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看得围观的人群莫不拍掌叫好。

 姜冬篱和菁儿也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身在何处。

 随着人愈来愈多,二人竟被冲散了开来,被推向不同的方向去…

 “恭喜你要成亲了”

 阔别了好些日子的胤祁再次来到多罗睿王府,对着德渲祝贺道,可语气却不怎么热络,还隐隐带着不以为然的意味。

 这几天德渲心里一直记挂着胤祁,现下见到他还肯来找自己,他终于松了口气,毕竟胤祁是他相多年的知心好友。

 “胤祁,我很高兴你来了。”德渲笑道,从书案后走了出来。“先坐下来喝杯茶…”

 “不必了!我不是来找你喝茶的。”胤祁冷淡地回了句。“我只是奉皇阿玛之命给送贺礼来!”

 德渲微微蹙起眉“胤祁,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你明知道我会娶婉清格格为是有我的苦衷的!”

 “苦衷?”

 胤祁嗤笑了声。“你的苦衷就是那个算命的所说的那些话吧!这些话你就省省吧!我现在要去安慰安慰我那可怜的冬篱妹妹,恕不奉陪!”

 说罢,他起长褂下摆,一回身正准备要离开书房时,总管李禄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

 “贝勒爷,不好了!不好了!”

 李总管慌慌张张地喊着,连该行的礼仪也忘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德渲蹙眉道。

 李总管忙躬着身子禀告:“格格她…她不见了!”

 德渲和胤祁闻言不约而同地瞪大眼望向李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德渲的脸整个黯沉下来,沉着声问道。

 “实情如何奴才并不知情。王爷和福晋现在正在厅里问菁儿的话,吩咐奴才请贝勒爷到前厅一趟。”李总管战战兢兢地回答。

 他话才刚说完,德渲已像一阵风似的奔出书房,胤祁也随后跟上去,李总管见状,赶紧跟在二人身后,往前厅疾步而去。

 多罗睿王府大厅里,菁儿双膝跪地,正噎噎地啜泣着。一旁坐着多罗睿郡王和兰福晋,二人皆是一脸沉重、担忧的神情。

 德渲走进大厅里,见着的便是这气氛沉凝的一幕。

 “阿玛、额娘,到底出了什么事,篱儿怎么会不见了?”

 多罗睿郡王叹了一口气,抬眼望向菁儿“菁儿,把事情经过再跟贝勒爷说一遍。”

 菁儿淌着泪点点头,哽咽地道:“之后几天,格格心情终不好,成天闷闷不乐的,饭也不吃。我看这样不是办法,便偷偷带着格格出府到大街上逛逛,想让她散散心,谁知道…谁知道…”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

 “唉!结果生产关系离和菁儿便教街上的人给冲散,菁儿找了半天,都找不着冬篱,便赶紧回府里瞧瞧。”多睿郡王说着,然后沉重地望了德渲一眼,又道:“冬篱并没有回府里来,我想她八成是迷路走失了,要不…就是出了什么意外!”

 德渲闻言,整个人一震,但他掩饰得极好“吩咐下去,让府里的家丁们全部出找,务必在落之前找回格格!”他沉着声朝李总管命令道。

 “喳!”李总管赶忙下去传达命令。

 “我也出去帮忙找。”胤祁脸色沉凝地道,不侍德渲有所回应,身形已迅速地奔出大厅。

 菁儿,你起来吧!这事不能怪你。“兰福晋红着眼眶突然开口道:“是我们多罗睿王府对不起冬篱那丫头,这几天我确实疏忽了她…”说到里,她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别伤心,德渲已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便能找回篱儿。”多罗睿王安慰着子。

 而德渲自始至终只是次序着一张脸,看似毫无任何情绪,唯独深邃的里那一抹晦黯的幽芒,以及垂放身侧紧紧握住的拳头,显示他的心里并非如外表看来的那般冷静…

 夜幕低垂,寒星点点,初秋的夜肃寂得令人心生凉意,整个多罗睿王府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氛。

 已经二天了,然而仍然没找着冬篱,胤祁为此还调动宫里的人手,倾尽全力寻找,仍是无功而返。

 书房里,胤祁沉着脸瞅住德渲,冷冷地讥诮道:“这下可顺了你的心,冬篱失踪了,恰好可以证明那算命的的确是一派胡言,明天你大可安心地当你的新郎,娶婉清格格入门了。”

 德渲只是咬着牙,不语,幽邃的瞳眸显得异常的黯沉,半晌后,他缓缓吐出话:“不会有婚礼,我不会娶婉清格格入门了。”

 胤祁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随即冷笑一声“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吧?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没好气地道。

 明知德渲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就是气不过!一想起那天真可人的篱儿现在可能身陷危险或教坏人给掳了去,他就忍不住要责怪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就只为了那个算命的一番话,还有那可笑的十年之约,你竟然牺牲了篱儿,坚持赌气到底!”胤祁忍不住继续念道。“现在可好了,人不见了,不知是死是活,你能心安吗?我看得出来你其实是很在意她的,甚至非常喜欢她,如今成这样,值得吗?”

 德渲闭了闭眼,默然不语地背对着胤祁站立着。

 见他没有回应,胤祁又道:“倘若真能找回冬篱,你对她又何打算?仍旧仞意她只能是个小妾吗?若是这样,我劝你也不必找了!懊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他说完即转身离去,留下德渲一人静立沉思。

 胤祁走后,德渲随即痛苦地闭上眼,俊美的脸布阴郁和悲恸,这二天,他根本不曾合上眼睡一觉,脑海里总浮现着冬篱那娇憨可人的芙颜。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就会这么突然消失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只为了一只玉镯子口出恶言伤了她的心,更不该为了可笑的骄傲将她逐出宇渊楼,刻意冷落她!

 或者,他一开始就错了!

 明知江湖术士的话不可信,他竟还为了一个荒廖的预言,赌气地硬要扯上他人。

 冬篱确实无辜,她何罪之有?

 现在,她失踪了,也许永远也找不到,这便是他想要的吗?

 不!他从没想过要这样!

 虽然执意不娶她为,可他确实要她,他想要她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否就是爱,他只知道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她!

 如果,她真有个意外,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一思及冬篱有可能已不在人间,德渲的脸倏地惨白,晦黯的双眸里闪着痛楚,一颗心揪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不!她不会死的…德渲狂地喃喃自语着,她只是躲起来不想见他罢了。他发誓,就算翻遍了整个北京城,耗尽他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找到她!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绝不放弃寻找她!

 半年后。

 又是暖花开的季节,姜冬篱也已失踪了半年。

 这半年来,多罗睿王府的气氛始终低,姜冬篱的失踪成了府里的人不能触碰、也不敢触碰的伤痛!

 兰福晋因为自责而积郁成疾,多罗睿郡王心急如焚,恨不能出现奇迹,早找回冬篱,否则,只怕他连爱也要失去了。

 至于德渲,他始终没放弃寻找她。

 这半年来,他再也不曾开怀大笑过,心里总是空空的,像被剜去了一大块心头、留下一个好深的,怎么也无法填、抚平。

 这半年对他来说,好像几十年那么漫长,每当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出现冬篱那张粉娇俏的脸蛋;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在吻着她、抱着她的美梦中惊醒。

 他变得沉默寡言,整个人也憔悴许多,王府里的人都看得出他浓烈的愁郁和隐藏在冷峻面具下的悲伤!

 连半年前,得知姜冬篱失踪,火速从江南赶回来的德安也被他所感动,他对德渲从最初的无法谅解,甚至视如仇敌,到现在已化为深切的同情。

 而胤祁更是将德渲所有的改变看在眼里。在这半年来,他除了劝慰他,仍不断动用皇宫里的人手四处寻找冬篱的下落,只可惜仍然一无所获。

 这一天,德渲又到城外搜找,中午过后,一身疲惫抑郁的他回到北京城里,漫无目的地走在城里热闹的大街上,对过往的行人视若无睹,深邃幽黑的双眸氤氲着一股深沉的伤恸。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嘈杂的对话声传进他的耳里 ̄ ̄“铁口直断?真的还是假的,你只是个瞎了眼的老人,当真能替人算命卜吉凶?”

 “是啊,是啊!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还能替人算命呢?”

 德渲浑身陡地一震,猛抬起头来,往旁边一望,只见街旁摆着一处算命摊,张开的长布条上写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七个大字 ̄ ̄铁口直断怪老仙。

 他再定睛一看,老者正是十年前为他批命卜卦、和他订下十年之约的盲眼老人。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他仍旧一眼认出他来,因为这算命的老人形容外貌并无太大改变,看起来仍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德渲怔愣了好半晌,不知自己是否该走过去。

 这半年来,为了寻找冬篱,他早已忘了和这算命老者的十年之约,他早已不丰意这件事了。

 犹豫了片刻,他终于还是走向算命摊。围观的人群见他衣着神态皆尊贵不凡,便自动地退了开来。

 德渲坐下来之后,开口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算命老者,持着白须微笑了一会儿,才道:“是你!你是来赴那十年之约吗?”

 德渲脸色一黯,沉默了片刻后,回道:“既然你自称铁口直断,何不算算我为何而来?”

 老人依然微笑着,那一双不能视物的眼眸却闪着彷佛能悉人心的光芒。“你可是在找人?”

 德渲蓦地一震,接口道:“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他的神情狂起来。

 “你真想要她回来吗?”老人从容地反问。“若真的找到了她,你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德渲目光凶恶地瞅着他,沉着声道:“我很确定我要她回来!”

 “她若已嫁为人了呢?”老人兀自笑眯眯地问。

 “不可能的!”德渲瞪大眼,怒气腾腾地道。“她已经是我的子,谁敢娶了她,我就杀谁!”

 “可老夫的卦象中显示,她只是曾身为你的妾室而已…”

 “我说了她是我的子就是我的子,你少在那里跟我罗哩八嗦!快点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里?”德渲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话。

 没想到盲眼老人非但没生气,反而满意地大笑了数声,半晌后才道:“我们的十年之约就此作罢,你毋需向我证明什么!至于你要找的那个人,现在正好端端地坐在家里等你哩!”

 德渲闻言,乍惊乍喜“你是说真的,没骗我?”他颤着声音问道。

 老人呵呵地又大笑了数声“现在你赶紧回去看看,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德渲先是愣了一愣,忽地弹身而起,欣喜狂地喃喃自语着:“她回来了!我的篱儿真的回来了!”接着,他骤然旋身,整个人像箭矢般地飞奔而去,瞬间已消失踪影…

 德渲十万火急地赶回了多罗睿王府,才刚踏进府邸,便见李总管已站在大门口。一见着他回府,瞬即笑开一张老脸奔向他。

 “贝勒爷,你总算回来了!”李总管激动地又笑又道。“格格她…格格她回来了!现在人正在大厅里呢!”

 德渲一听,心头充了狂喜,猛烈的心跳在他腔擂动着,她真的回来了!

 他迅速地冲进大厅里。

 一进门,便瞧见一抹娇小纤细的身影偎在额娘的怀里,他怔怔地走上前去。

 “德渲,你可回来了!你瞧,我们的冬篱一也没少地回到我们身边了!”

 胤祁一看见德渲,忍不住斑兴地嚷嚷着。

 姜冬篱一听到渲回来了,缓缓缓地抬起头来,并转过身子,怯怯地望向他。

 真的是她!

 德渲强忍住腔激动的情绪,幽黑的瞳眸迸出炽热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牢牢盯住她,然后慢慢地走向她。

 她清丽如去的眉眼依旧,丰润些的脸庞泛着人的红晕,隐隐散发着一股成妩媚的气质。

 短短半年的时间,她竟变得更加美动人,若非她畔那抹略显羞涩的娇憨笑容依然没变,他真要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德渲哥哥…”姜冬篱轻轻地唤了声。

 熟悉的声音让德渲回过神来,他停住脚步,这才留意到她身旁站着一对出色的青年男女。

 “这二位是…”

 “哦!这二位是楚公子、楚夫人。”多罗睿郡王赶忙为他介绍。“就是他们夫俩将篱儿送回来的,这半年来,也多亏他们照顾篱儿。”

 “王爷客气了。”一身白衣的楚公子温文地道“在下这么做也是遵奉师父之命,况且篱儿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

 “师父?不知楚公子的师父怎么称呼?”德渲问道。

 楚公子微微笑了笑,回道:“家师自称怪老仙,精通命理、医理,目虽不能视物,却能知一切,闲暇时喜欢四处云游,摆摊子替人卜卦批命。”

 德渲闻言全身蓦地一震,没想到竟然是他!

 “怪老仙?”胤祁突然兴奋地瞪大眼叫嚷着。“就是三、四十年前闻名天下的神算子怪老仙,传言他少年早生白发,所以才自称怪老仙。”

 楚公子微笑地点头,又对德渲道:“师父要我跟贝勒爷您传达一句话:十年前他不该提早了天机,差点铸成大错,望您见谅!如今瑰宝失而复得,相信贝勒爷定会加倍珍惜。”

 “多谢令师父的一番美意。”

 楚公子淡淡一笑,拱手道:“人已送回,话也已带到,我们也该告辞了!”语毕,他拉起身畔子的小手,步履轻盈地走出大厅。众人怔怔地目送他们离开,德渲吩咐道:“李总,送楚公子、楚夫人一程。”

 “喳!”李禄赶紧跟上去,大厅里顿时恢复静默。

 德渲转过身子,旁若无人地走向姜冬篱,双眸直凝视着她,毫无预警也,他突然伸手抱起她,无视众人呆愣的眼光,抱她往自己居住的宇渊楼走去…回到房里,一脚踹

 上房门,德渲抱着姜冬篱在炕边坐了下来,接着低头紧紧攫住她的瓣,热切地吻著,仿佛沙漠中干涸已久的旅人,如颠似狂地需索着她馨甜的辱,尽情地撷取她口中甘美的津。

 热吻彷佛持续了一辈子那么长久,狂猛得像是要夺走她的呼吸似的。

 当他终于松开她的时,姜冬篱气吁吁地瘫在他怀里。

 “不许你再这样突然消不见,知道吗?”德渲拥紧她,在她耳畔暗哑地低语。

 “我…我不是故意的。”姜冬篱小声地回答着。“那天我和莆儿在街上被人给冲散,我又了路,还碰上几个人,他们想欺负我,幸亏白发爷爷出现,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功夫却非常了得,两三下便把坏人全给打跑了。”

 德渲一听闻她的遭遇,口又一阵揪痛,更拥紧了她“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姜冬篱勉强抬起头来,朝他出一抹甜美可人的笑容,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看着她仍带些许娇憨气息的脸蛋,德渲心疼地轻抚她柔的芙颜,他深情地凝睇着她“这半年来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为什么你没有马上回王府?”

 他的问题触痛了姜科篱的伤心事,她黯顽地垂下脸,低声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我怕自己回来以后,又得过着伤心难受的日子,而且我怕看着你娶别的女人为,一想到这个,我的口就好痛好痛,所以我敢回来!”

 她憨纯真挚的话语都德这忍不住微颤着,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他在心底无声地自责着。

 “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德渲爱怜地起姜冬荫的小脸。“克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今生今世,我只有一个子 ̄ ̄那就是你!”

 姜冬篱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德渲哥哥,你别碥我了,其实…你娶别的女子为子也没关系…”她呐呐地低语着“我仍然会回到你身边的!”

 “你真傻!”德渲怜疼地轻吻她的额头“我是认真的,这半年为,没有你身边,我才知道自己是爱你,我早已决定要你当我的子了!”

 “真…真的!”姜冬篱口吃起来,双颊飘上二朵红云。“其实…我也好爱你喔,德渲哥哥,原本我以为你不会高兴看到我回来,可是我又不能不回来。”

 德渲皱眉,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冬篱的脸更红了,螓首低垂,她小小声地道:“楚姐姐说,我肚子里的宝宝的不能没有爹!”

 德渲瞪大眼,目光缓缓下移,这才发现她的小肮明显的隆。“你…你肚子里有宝宝…多…多久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心里被震惊和狂喜两种情绪强烈地冲击着,几首让他说不出话来。

 姜冬篱偏着头想一下“楚姐姐说,宝宝在肚里应该有六个多月了。”

 德这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充怜惜的深情眸光牢牢地盯住她娇美的小脸蛋,喃喃地低语:“就算你肚子里没有宝宝,我还是会把你找回来,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最珍贵的!”

 姜冬篱听了,撒娇地将自己的脸埋入德渲温暖的膛里,一双小手紧紧地环抱着他。

 忽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抬起一张充学惑的小脸。

 “德渲哥哥,楚大哥刚才在大厅里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十年前你就认识了怪爷爷吗?”

 德渲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个,连忙干笑几声,回答道:“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我已经忘了它,也不想再起它!”

 语毕,他又低下头攫住她的瓣,深深地吻着她,不让她再有开口的机会。

 管他什么神算子、什么怪老仙的,是命中注定也好,是前世姻缘也罢;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她,他不能再一次再失去她!

 他爱她,天地作证,她将会是他这一辈子中唯一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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