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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二集 天使(下) 第十九章

 “桑田先生,我爹已经答应了,同时我和紫薇等人,也打算暂时迁到那里,大家好有个照顾。”志贤在电话里说。

 “这样便好,集中人手会让津本更难下手,你们打算甚么时候迁过去?”

 “要是桑田先生方便,我们想今下午迁过去,不知可以吗?”志贤道。

 “不成问题,我会通知家仆田村一声,你们随时都可以搬迁过去,现在你先写下我那边的地址…”桑田把地址说了,又道:“我下班后便会赶回去,到时见面再详谈。”

 八王子市位于东京市中心之西,是一个古老的大城市。江户时代的八王子市,在甲州街道与宿场町一带,却是著名的商业区,明冶时代以生产绢织物等产业为主。

 桑田的老家建在桑并木通,位于浅川大桥不远,四周枫林树影,景甚是旎,附近名胜甚多,有竹之花公国、永福稻荷、大义寺、惠念寺、还有极为著名的八幡八云神社,那里的山菜料理,可谓堪称一绝。

 桑田家是一栋日本古式建筑,入门处只见鱼池石山,式的园林池沼,显得花木清华,虽然有些古苍然,但四周却异常阒寂嫺静,占地倒也不少。

 除了李展濠等人,再加上五名保镖,一行十一人才踏进这个步移景换的园庭,便即看见两头德国狼犬飞奔而来,五名保镖及文仑马上戒备起来,而三个女人早已吓得花容失,立时尖叫出来,志贤更是惊惧不已,就像小白这样的小狗,他已经怕得要命,更何况是这两头大狼犬。

 “大和、武藏、快停住!”一把苍老的声音接着响起,两头大犬却极是乖驯,立即停了下来,还相当亲热地摇尾摆舌,在众人身上左臭右臭。

 一个年约六十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各位便是我家主人说的贵客李先生吗?”

 “是的,我姓李,这是我内子及女儿。”李展濠点头道:“今次到访实在打扰了,老人家可是田村先生?”

 “我就是田村,各位跟我来,我家主人早已落一切了,请不用客气。”田村礼貌地在前引路,两头巨犬却跑前跑后,跟在田村身旁。

 进了屋内,即见一个相当宽敞的大客厅,一条长廊往内伸延,左面全是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园里的石灯笼和石山,环境十分雅致。

 众人坐在客厅上不久,田村已为各人端上了茶,两头狼犬却温驯地伏在地上,间歇便抬着眼睛看着众人谈话。

 紫薇和茵茵仍是心有余悸,牢牢贴着文仑和志贤,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他们,文仑拍拍紫薇的手背,笑着说道:“你还在害怕么?看来他们还温驯的,不用太过担心。”

 “不知为甚么,只要望着他们,我便心惊胆跳,看来大哥必定不会住下来了。”说着望向志贤,却见志贤也是两眼大瞪,牢牢盯着两犬,而茵茵却死命的抱着那宠物箱,箱内的小白却不住吠吠低鸣,但那两头德国狼犬竟对他全无反应,连望也不望他一眼,确也教人大感意外。

 “田村先生,这两头狼犬是桑田先生养的么?”文仑向田村问。

 “是的,他们在这里已经有两三年了,虽然外表凶恶一点,但却相当温驯,桑田先生每半年便会送他们到犬只训练所受训,所以甚懂人,很容易和人接近。”

 “原来这样,难怪她们这样乖巧,看来桑田先生很喜欢他们吧!”文仑道。

 “这个当然了,要不是也不会送他们去受训,但今次受训回来,却比以前更乖驯多了,就是连外人进屋来,他们也不会大吼大叫,只是用眼睛盯着来人,看来那训练中心确实不赖。”

 “哦!他们难道刚受训回来。”文仑问。

 “他们受训回来才两天而已,这一头鼻尖有白色的叫做大和,而那头尾端白较多的叫武藏,以后你们随便呼叫他们便可以了,一些简单的呼唤,他们都会听得明白,就如叫他们坐,拾东西,不要吠等。”田村一口气说。

 “这两个名字改得好,都是日本二次大战时的著名战舰名称。”李展濠在旁笑道。

 “桑田先生大概是怀念父亲当年的辉煌事蹟吧,所以为他们改了这个名字。”田村顿了一会续道:“对不起,我真是老糊涂,忘记带各位去看看房间。”

 话后便引领众人上了二楼,却见一条长廊排列了几间房间,田村向李展濠道:“桑田先生吩咐下来,要把这一间留给李先生和夫人的。”便开了第一间房门,内里全是式设备,中间有一扇门分隔开前后两边,靠房门前面的一截是个起居间,后面的却是睡房,并设有独立洗手间。

 “李先生觉得这房间满意吗?”田村问。

 “很好。”李展濠向身后的一名保镖道:“给我把礼物送给田村先生。”

 那名保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递向田村,志贤立即上前用语道:“田村先生,这是我父亲的小小心意,请笑纳。”

 田村摇头不要:“我怎能够收取李先生的礼物,给我家主人知道便不好了。”

 “这个只是一点心意,你便收下吧,桑田先生不会怪罪的。”李展濠接过盒子,热情地在田村手中:“不要再和我客气了,要不然我们只好离开,再不敢劳烦田村先生你了。”

 田村无奈,只好收下,才打开盒子一看,却见金光耀眼,竟是一只端士名表,他一看见是如此贵重的物件,登时递了回去:“老头我真不敢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李先生还是收回去好了。”

 李展濠又哪里肯收回,几番说话才令田村收下。

 在田村的带领下,已经一一把房间分配好,紫薇和茵茵往在李展濠房间隔邻,文仑和志贤却住在紫薇的对面,近梯间的两个房间便给那五名保镖入住,但一到晚上,这两对年青人自然会调动房间了。

 晚上桑田回来,大家便在大厅上谈起来,只听李展濠道:“桑田先生为着我们夫妇俩竟费尽心思,实令我感激不尽。”

 “李先生你也太客气了,我和津本也是老朋友,今次发生了这件不愉快的事件,做朋友的也想帮上点忙,但我相信津本只是一时间的冲动而已,我会尽能力劝导津本,希望他能收手不要做出这些无谓的事情来。”

 “我和津本已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其实我一点也不相信是他做的,可是从各方面来看,又不得不令我怀疑,唉…我真希望是我自己想错。”

 “李先生也不必多想甚么了,我看事情很快便会解决,就在这里安心暂住几天,让我这个第三者作中间人,先慢慢开导津本,若再没有结果,这也怪不得人了,到时李先生要怎样对付他,我也无话可说了,但现在希望李先生给小弟一点面子,暂不要把事件大,先给他一条生路,不知行吗?”

 “其实我和津本的情,自然不想发生任何不开心的事情,若桑田兄能从中帮忙,当然是最好不过。”

 当晚在五名保镖保护下,由李展濠作东,十多人来到位于甲州街道的东华饭店吃晚饭,却是一间有名的上海料理,一切平静地渡过,没有发生甚么不愉快的事。

 其实李展濠今次能大胆地出外晚饭,他早就计算清楚安全的问题,自从他知道主使人是他太太美云后,便看出只要他能够贴身在骆贵芳身边,不让她独自离开便可以安全了,皆因美云必定再三叮嘱桑田,决不能伤害自己及他的儿子志贤,这一点李展濠看得相当明白。

 李展濠也曾和志贤及文仑说出这个关键,二人听后也有同感,并吩咐紫薇和茵茵绝对不能离开自已半步。

 隔上午,桑田很早便赶回东丸上班去了,而田村早已为各人准备了早餐,就在将接近用完早餐的时候,田村却领着两名身穿工作服的人走进来,文仑等人一眼便认出那两个人,正是清一的两名私家侦探,他们当然若无其事的继续用早餐。

 “李先生,这两人是电话公司的职员,是来作电话维修的。”田村随后道。

 “电话有问题吗?”文仑放下餐具问。

 “不是,我们这里每月都会进行电话清洁及维修,因为过两天我便要回乡下过年,所以便通知他们早点前来。”田村道。

 “原来是这样。”文仑心里却想,清一这个人果然神通广大,连电话公司都有他的人在。

 而伏在门口不远的两头巨犬,只是在两人身上臭了臭便再不理会二人,直到田村离开走出饭厅,其中一人才细声向李展濠道:“李先生,我们会在电话上按装偷听器,只要有任何电话进入或打出,我们都会听见,各位若有甚么重要电话,便采用自己手提电话较为方便。”

 李展濠点点头示意明白,没多久功夫,两人已经把事情办妥离去。

 转眼便过了几天,田村已经回乡过年,而桑田也在昨天离开日本到香港去了。而李展濠等人,在这几天里并没有在屋内多说甚么,说话也相当谨慎,恐防屋内早就安上偷听器,每当说到重要问题,都要在对方耳边底声说话,就是文仑和紫薇晚上做,也要默默进行,连呻也不敢尽情奔放,当然志贤和李展濠也不例外,这样当然会情趣大减,但却没有其他辨法。

 而那两头令人看见无不悚然的巨犬,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更加与众人显得亲近,连小白这头北京小犬,也能和两犬玩在一起,只有志贤对他们犹如遇见怪物似的,远远便避了开去,恐怕这几天来,最是心惊胆战的人,非志贤莫属了。

 喂饲这几头犬只的工作,暂时却落在阿东身上,但桑田在前往香港时曾说过,过几天便会有人把两犬带回训练所寄养,可是几天过去,还不见有人来。

 又过了一天,李展濠和骆贵芳正在大厅上坐着,两头巨犬和他们已非常稔,正趴伏在二人脚边打瞌,骆贵芳在这几来,已不再害怕他们了,而且发觉她愈来愈喜欢这两头巨犬。

 便在这时,文仑和紫薇突然从二楼飞奔下来,一脸慌张之,当看见李展濠二人,便连忙向李展濠打了个手势,示意要他们二人过来。

 李展濠和骆贵芳大感错愕,相互望了一眼,便徐徐走了过来,而紫薇却二话不说,猛拉着骆贵芳往楼上跑,文仑也在李展濠耳边轻声说,叫他先回到房间去。

 当李展濠和骆贵芳一进入房间,文仑立即把房门关上,同时掏出手提电话,叫志贤和茵茵到李展濠房间来。

 没多久志贤和茵茵便走进房间,文仑却走到李展濠身旁,低声说道:“世伯,请你先不要问原因,快用手提电话通知阿东,用犬带把那两头狼犬绑住,最好替他们带上口罩。

 李展濠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用手提电话通知了阿东,过了数分钟,阿东来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妥,这时见文仑似乎松了一口气,紫薇也显得不再紧张兮兮的模样。

 “志贤、世伯,我们三人到屋外走走好吗?”文仑朝二人道,并回头在紫薇耳边低声说:“你便在这里陪伴伯母,不要多说甚么,知道吗?”

 紫薇明白文仑的用意,便向他点点头,而茵茵却道:“我也想出去走走,可以么?”

 文仑和志贤当然明白她的子,便朝她笑笑,示意没有问题。

 四人走出大屋,李展濠便叫五名保镖小心守在屋内,不用跟着他们,当来到鱼池旁四人才停了下来,文仑便立即道:“我刚才突然又来了个噩兆,那时我正好和紫薇一起,忽然又头痛起来,当我痛得闭上眼睛,竟看见一幕惊心动魄的事件来。”

 “是甚么?”茵茵双眼旋即顿住,李展濠和志贤却怔怔望住他,嘴巴、身躯,立时全然僵住,六只犹如猫瞳的眼睛,全固定在文仑的脸上。

 “我看见那两头狼犬突然把伯母扑倒在地,瞬间便被他们咬得面目全非,而伯母那时却一点儿反抗的余地也没有。最后我看见她伤痕累累,躺在地上死去,脖子被噬了一个大,血如泉涌,相信喉管也被咬断了,实在太可…”

 文仑正待说那个“怕”字作结词,但志贤的拳头已落在他的脑门,高声喝道:“你不要说得如此骨悚然好不好!”“这是幻境中的事实嘛,我又没有加多减少!”文仑抚着脑瓜子说。

 “你做人不可以说话婉转些吗?也不看看在与谁人说话。”志贤的目光不由望向父亲。

 “你们不要再吵了!”茵茵轩着眉头道:“若然文仑的幻境一向是如此灵验,似乎姨妈真的极有可能受犬只袭击,但是那两头狼犬却极为温驯,无缘无故又为何会去袭击姨妈?”

 “文仑,你既然有这样的幻觉,我们实在不能不防。”李展濠盘着双手沉思。

 “我认为不是没有可能的。”文仑接着道:“依我估计,皆因他们是受过训练的狼犬,倘若他们看见伯母有一种特别的行动或举动,恐怕会马上进行攻击,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你是说假若妈做出某一个动作,或是到一个不应到的地方,如开启不应开启的门或柜门之类,都会构成他们袭击的因素,只要桑田预早刻意安排这种机会就可以了。”志贤说。

 “正是这样,这样的安排,即使桑田不在当场,伯母同样会受到随时被袭击的机会,所以我刚才马上通知世伯,叫阿东先把他们绑起来便是这个原因。

 “如你所说,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瞧来还是不要住这里了。”茵茵担忧地说道。

 “但我所推测的一切是否正确,便不得而知了,但还是那一句,若要揭开桑田用甚么阴谋来伤害伯母和紫薇,这却是个最好时机,桑田并不知道我有预感能力,更不会知道我们已预知他是用狼犬来行凶的秘密,桑田必定会依计而行,现在我们知道了,只要处处小心,伯母不但会安全没事,还可以乘机找出证据来对付桑田。”文仑向众人道。

 “文仑说得对。”李展濠在旁道:“只要我待在贵芳身边,相信桑田也不敢来,若然连我和志贤都伤害了,桑田不但收不了钱,极有可能得血本无归,美云绝不会放过他,这一点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我到现在还有一个疑点,始终想不出来。”

 “世伯是说桑田既然不在,他又如何知道你离开伯母身边,还要伯母和紫薇单独一起,他才敢行凶,这一点桑田身不在现场,他是没有可能会知道的,难道桑田没有去香港,屋内早已安装上偷窃器,能够让他看清楚屋里的情形环境?”文仑皱起眉头道。

 “不会的,桑田若要证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据,出入国境的证明便是他的最佳证据,况且他到香港,极有可能他会有办法知道事情的进展,若然成功,他便会向美云收取尾数,这样他便不用经过银行,警方也无法怀疑他钜款的来源。”李展濠道。

 众人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志贤低头沉思道:“莫非真如文仑所说,屋内早就安装上偷窃器,桑田虽然不在日本,但只要有人监视着偷窃器,只要发觉时机来临,便马上开始行动,或是通知桑田…但他们又用甚么方法能令那两头狼犬发动攻击呢,这一点实在令人费解。”

 “你们三人清楚听着。”李展濠突然严萧起来:“我们现在讨论的事和文仑的预感,万万不能向任何人说,包括陈浩等五人,知道吗!”

 “爹,难道你认为在他们五人中…”志贤骇然道。

 “嗯!”李展濠点点头:“你妈美云知道他们在我身边,而我来日本他们必定跟随,她要收买其中一人或二人,这事并不稀奇。”

 “现在妈和紫薇单独在房间,只有他们五人在屋内,岂不是很危险!”志贤震惊道。

 “志贤,我们马上回去。”文仑向志贤打了个眼色,便即转身朝大屋走去,茵茵同时随尾跟着。

 李展濠望着他们远去,便掏出手提电话,不久对方便已接通:“清一兄,你和其他职员还在屋外监视吗?”

 “是,到今第五天,还没有甚么发现,也没有甚么可疑的电话。”清一在电话道。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你留心听着…”李展濠便把文仑的幻境从头再说了一遍,而清一早也知道文仑的超能现象,也不觉得惊奇。

 李展濠接着道:“现在我怀疑在五个保镖中,其中会有我太太的人,既然桑田到现在没甚么行动,也不用在外监视了,你们便到我这边来,加强屋内的实力,我打算把那个内鬼抖出来。”

 “好吧!我们马上来,还有一点,那两头曾受训练的狼犬似乎很有问题,我有一个朋友是训犬师,我可以请他过来帮忙,李先生你认为如何?”

 “那很好,便麻烦你一趟了。”李展濠说完便关上电话回大屋去。

 文仑和志贤回到李展濠房间,看见紫薇母女俩却安全地坐着倾谈,不由放下心头大石,文仑向紫薇道:“今是平安夜,不知是否会真的平安。”

 “没想到今年的平安夜在这里度过!”茵茵苦着口脸说。

 “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已经很好了,待这件事过后,到时再和你到外面疯狂一晚便是了,你也不用摆出这副嘴脸。”志贤瞪着她道。

 “我又没有说甚么,你这么凶恶望着我作甚么?”茵茵瞪了回去道。

 志贤没有理会她,转向文仑在他的耳边道:“你认为那内鬼是谁?”

 文仑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表面上看,谁都有这个可能,但如何说,我都希望能早一点把事情解决,这样下去实在太令人忧心了。”

 这时李展濠已经回到房间来,坐到她们母女俩身边,低声道:“美云出这件事情来,实在很对不起,但你们放心,我会将这事情一一作个完处理的。”

 “展濠,我只求你一件事,就算打后会发生甚么事情,请你不要再怪责她,毕竟她这样做,都是因为爱你才会这样做,若因为我而令到你们发生任何事,只会叫我更加难做,我以后也不敢再面对你了。”骆贵芳盯着他道。

 “可是这件事又叫我怎能原谅她…”李展濠把她的手握在掌中。

 “你就为我母女俩想想好么,其实我们当初认识,本来就已经错了,莫非你要我一错再错,要是因为这件事而使到你俩不和,我会感到更加罪孽深重。”

 “不用再说了,让我静心想一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目前。”李展濠道。

 这时响起拍门声,文仑开了房门,看见阿东站在门口道:“清一先生和他的四名职员来了,正在楼下大厅。”

 “我马上下来。”李展濠道:“还有,你去通知陈浩等到大厅来,我有事要找他们。”

 阿东应了后,文仑关上房门,李展濠马上向众人道:“志贤、文仑,你两人跟我下楼去,茵茵你便在这里陪伴姨妈和紫薇,千万不要离开房间半步,我会叫人在门口保护你们。”

 来到大厅,李展濠朝清一道:“清一兄,麻烦你派两个职员到我房间外保护。”说完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而清一和两名职员却站在李展濠左边,而文仑和志贤则站在右边。

 但见李展濠燃点了一香烟,方徐徐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五名贴身保镖道:“你们五个人跟着我大概有五六年吧,我一直待你们如何?”

 五名保镖一听,不你眼望我眼,自从跟随李展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的语气,一时间竟无人答得出话来,但人人心底里都可以感受得到,他这一句说话只是一个开端,可是下文是怎样,还没有人知道罢了。

 “为甚么没有人回答我,倘若你们那个对本人不,不妨直说出来。”李展濠望着众人道。

 静默良久,还是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李展濠续道:“到底谁人有事隐瞒着我,自己说出来好了,一场宾主,我实在不想多言两句。”说话间,李展濠如锥似的眼睛不住打量着五人。

 他在商场数十年,眼光是何等厉害,任你过狐狸,决计逃不过李展濠的锐利目光,只见他又道:“陈浩,你没有甚么说话想和我说吗?”

 陈浩登时身子一颤,讷讷地道:“对不起李先生,我原本是不想的,只是…”

 “你直接说出来好了,我要知道的是真说话。”李展濠道。

 “在还没来到日本时,太太曾经给我一个电话,问我有关李先生来日本的原因,当时我自然不肯说与她知道,后来太太用我女儿来要胁我,她说若不和她合作,她便把我以前是黑道人物全说出来,说我曾贩毒、开赌、卖等都说给我女儿知道,虽然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李先生也是知道的,但我对女儿却从不敢说出半点,我委实不想她知道我的过去,况且我已经改过自新,更不想在她心中留下永不磨减的裂痕,请你原谅我。”陈浩道。

 “这么说,你就是杀人也不介意。”李展濠盯着他问。

 “不是,太太对我说绝不会伤害任何人,她要的只是不许李先生和二太太见面,只要能令你们分开,或从中破坏,她便给我一百万港元作酬努,但我并非想要钱,我要的是希望太太能和我保守秘密,但当我来到日本,便发觉情形有点不同了。”

 “有甚么不同?”李展濠问。

 陈浩道:“当我知道有人想杀害她们母女时,我便知道事情不再简单了,后来太太又给我电话,要我和桑田合作,只要听从他行事便可以了,因此我便知道桑田就是那幕后凶手,但我实在不想伤害她母女俩,所以我有很多事都没有和桑田联络,像沈先生有预知能力,清一先生并没有真正离开等,桑田对这些事至今全不知道。”

 “桑田是否真的去了香港?”李展濠问。

 “据我知道是真的,但在他离开日本的前一天,他曾通知我,并且留下一个电话号码给我,对我说如果发现二太太和二小姐坐在客厅,而李先生及少爷不在她们身边,便马上给他一个电话。”

 “假若真的有这个机会,你会给他电话吗?”李展濠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我不知道,但我至今也想不出桑田的意图,到时或许我会给他,但我敢发誓,若然我给了他电话而发生甚么问题,我会拼去老命也会把她们母女救出来,就算我死在这里,起马我女儿还认为我是一个好父亲,也可以报答李先生多年来的关照。”陈浩说到这里,终于垂下头来不敢面向李展濠。

 “你还是一个好父亲,而你女儿也不会知道你的过去,我敢和你说这句话,现在你还是我的好伙伴。”李展濠站起身来,上前拍拍陈浩的肩膀。

 陈浩感动得双眼发红,连说话也带点哽咽:“多谢李先生。”

 李展濠又拍了他两下,示意雨过天晴,便问道:“桑田给你的电话还在吗?”

 “在!”陈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咭纸来,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便递了给他,李展濠接过,望了一眼便递给清一:“这是日本地区的电话号码么?”

 清一看后道:“没错,还是八王子市的电话号码,即是这一区,但桑田身在香港,这电话号码又如何能通知他,真是奇怪!”

 “看来问题便在这电话号码身上。”李展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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