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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 相伴
 “让你去给人当老妈子?那我还不如一头碰死!”韩稷斜眼她,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完了他又转过身来把她扑到身底下,狠狠把她亲了两口,然后捉住她手贴在口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不是还存着点家当么?大不了我们把那些什么古董玉器给卖了,咱们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小镇置点房产,然后再买几十亩地,当小地主去。”

 “那我父亲母亲他们怎么办?”沈雁眨眨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我可不想离他们太远。”

 “那就在京郊。”他一翻身躺在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我们干脆买个山头,在半山盖个宅子,闲时你跟我上山放羊,忙时你陪我下山种田,你不用动手,就搬个小凳儿在旁边看着我干活就成。到了晚上,我就点着灯带你下河去摸鱼。摸了鱼我们就上沈家去请岳母做给我们吃。”

 “那我们还得养头驴,这样你才能一面赶着驴一面拉着我回娘家。”

 “对!”韩稷伸手揽着她“除了养驴,我们还养鸭,再养条叫做大黄的小狗…”

 夜晚在喁喁私语里变得温馨而宁静,再没有一种幸福,比得上有人无怨无悔地陪着你把人生一路走到底。

 这一夜两个人就留在一处歇了,也没有人阻拦什么,更没有往外传什么,窃窃私语直到三更梆响,房里才熄灯。

 虽是歇在一处罢。但韩稷却十分老实,连衣裳也没,盖上被子后连沈雁一手指都没动。倒是睡到一半沈雁自己抱住了他的脖子,害他也不敢动,早上起来扭了颈,对着沈雁直埋怨,早知道睡相这么难看,就回房睡了。

 沈雁笑嘻嘻往他左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他刚把右脸也伸过来,胭脂就在门口咳嗽敲门了。

 “国公爷让人来传话。请世子和上书房里去呢。”

 魏国公也是两一夜没合眼。昨儿夜里在鄂氏房里呆了半宿,回到房里又发了半晌呆,才又在骆威催促下躺了躺。到了早上又还是按时醒了,扑到鄂氏前探探她脉息一看。见虽然仍在昏。但脉息却比昨夜又更平稳了些。才又放了心。

 等韩稷夫俩到来,他便启着嘶哑的嗓音道:“原来辛乙竟是涂灵子的徒弟,这么说来。他就是湖州邢家的公子,也就是你生母的表弟了。这些年你的身子,都是靠他调养好的么?”

 韩稷原先虽曾略略地提过这事,但他并没放在心上,因为悉心照顾也是调养的方式之一,但如今想来,这份照顾不光是因为他的尽忠,还有他超强的医术在了。而反过来再想想,连身为名医高徒的辛乙都未能使得韩稷的痛苦更早些清除,可见鄂氏下的毒该有多么重了。

 韩稷得沈雁一心相守,因此心安神定,不愿在这事上再做纠结,只简单道:“辛乙医术的确极好。”

 说着转头与沈雁微笑对视了一眼。

 魏国公见状,心下也是安慰,自己虽然失败,但是替陈王夫妇教出了个很不错的儿子,这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他伸手抹了把脸,将桌上的茶一口气干了道:“找你们来是为商量之后的事,方才辛乙跟我说了,太太这病心病大于伤病,好消息是性命保住了,但相对而言也有个坏消息,就是短时间内恐怕难以醒过来,这就有了问题。

 “首先我们府上隔三差五地有客,她若长时间不能见客,必须得对外有个说法。再就是她受伤的事传了出来,鄂家必然得送个信过去。然后就是朝上,还有你岳父那边,这都是送个信告知的。为了不使柳亚泽他们起疑,这个由头到底要怎么列比较妥当。”

 韩稷想了想,说道:“对外统一的口径还是遵循老太太之前的说法较好。就是咱们不说,也难绝府里众人攸攸之口,总是难防得万无一失。与其另找借口让人觉得上下口径不一,还不如干脆借着给鄂家送信去时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魏国公点点头,转向沈雁:“你觉得呢?”

 沈雁道:“我听我相公的。”

 韩稷笑了下。

 魏国公也笑了。

 沈雁又道:“沈家那边我让胭脂和葛荀回去一趟吧。这事没必要瞒住他们。然后我觉得,眼下也是时候跟顾董薛三家坦白我们爷的身份了。如今咱们相互之间已对平反陈王一案有了坚实的联盟基础,若是将来他们从别处得知这个消息,恐怕会产生误会。”

 “你说的很是。”魏国公沉道“我也是有这想法,得到他们三家的理解和认同,对接下来的事情才更有益处。只是赵隽那里暂且却不能说。他虽然不具心,但是陈王府与赵家被皇帝得总归关系有些微妙,为了大局着想,只能等平反之后再坦诚。”

 沈雁笑道:“国公爷真英明。”

 魏国公在出事之后难得地又笑了下,笑完之余却又怀着一丝感伤,两眼深深望着他们:“现在开始就不愿叫我公公了么?”

 沈雁微顿,立马道:“怎么可能!我称呼公公为国公爷是站在天下人的立场,只要你肯认我们当儿子儿媳妇,公公就永远是我的公公!要不,我干脆跟着我们爷称呼您父亲也行!”

 魏国公释然笑起:“真是个鬼灵。”

 韩稷骄傲地揽过媳妇来:“您也不想想您儿子我的眼光有多好!”

 书房里气氛立时活跃起来。一蓬花在墙头悄悄了新枝,随风摇曳着,跟腾起舞似的。

 鄂氏就是不自尽也会受到惩戒,眼下她性命无虞,避免了后续这么多的烦恼,这就是最令人开怀的事情。至于她暂时不能醒来虽然也有些小麻烦,但是,或许这样对大家更有好处吧,至少在这段时间里魏国公可以好好想想他们之间未来的路,也避免她醒来后还要专门派人严加防范她有过举动。

 眼下这会儿,大家是真心没有过多精力来应付她的偏激。

 沈雁回房后便就吩咐胭脂和葛荀回沈府去。

 事情虽发生了有两,但消息尚未传出,沈宓夫妇根本不知道韩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华氏连声心疼着女儿女婿,回头立刻乘车到了朱雀坊。而沈宓因去了衙门,听到葛舟兄弟传话也立刻驾马往韩家赶来。

 魏国公怀地歉意,把事情来龙脉跟他们夫妇细述了,沈宓对鄂氏的居心火冒三丈,恨其谋害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不算,到了最后竟然还要以死来恶心无辜的韩稷及韩家人一把,简直罪无可恕!但到底还是看在魏国公的面上把这话按下没说。

 华氏在沈雁房里呆了片刻,便在她陪伴下去到慈安堂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这两歇在上无法下,听说亲家夫妇来了,便撑着坐起让人梳头准备抬轿前去相见,哪料到华氏已然自己上门了,连忙也撑地下了。见面也是对华氏道着抱歉。

 其实韩稷不是韩家子嗣,太夫人这歉完全可以不必道,更不必以一品之尊出来接晚辈,但她这么做了,却让人心里再多的不舒服也不见影了。何况从韩稷和沈雁处也听过不少太夫人关爱他们的事情,华氏哪里敢受这礼?

 连忙上前搀了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也不敢说自家就太太平平无风无。韩家上下有太夫人打点教诲,已经很强于人家了。亲家母也是一时冲动,等她回头想明白就好了。太夫人千万不要因为此事伤了身子,”

 太夫人点头,直道难为亲家母了。

 这里华氏陪着太夫人说了些家长里短的宽了宽心,然后便就告辞。

 沈雁送他们到二门下,梅忽然又来请她去慈安堂。

 太夫人在事后之后至今没有单独寻人说过话,沈雁在廊下顿了顿,才又折回来路。

 丫鬟们正在重新沏茶,太夫人倚在榻上,让丫鬟们帮着戴抹额。

 沈雁快步上前亲自动手,太夫人冲她笑了一笑,示意她坐下。

 “这这几想了想,这件事里也有我的责任。”

 她微微凝重着神色,望着她道:“稷儿我暂时还没见,因为我也还没有想好怎么见他。你不同,我是把你当孙女儿来看的,而且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别人家的女孩儿。可是稷儿,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不是我韩家的子孙,这样的失落,以你的年纪,恐怕没有承受过。”

 沈雁微微颌首:“雁儿虽然不能完全体会老太太心里的难受,但也能触摸十之七八。”

 太夫人点点头,说道:“当初也是我放手太早了,倘若我迟些再手中馈,宁嬷嬷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行事,而你公公想瞒着所有人把稷儿代替我的长孙,也没那么容易。至少当我知道他的身份,便不会把他养在太太身边,而这些误会也就根本不存在。”

 沈雁忙道:“这不关老太太的事,您当初也是因为太太,也没有想到中间会有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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