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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华家下场
 因为在太阳底下站太久,一进房间,徐其容就觉得两眼发黑,身子晃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好在华裕德扶着她,并没有真的摔一跤。

 华裕德仔细看了看徐其容的脸色,头也不抬的吩咐秋浅:“去厨房端点红豆粥来,不要冰镇的,用冷水隔着碗浸一浸就好了。”又吩咐虞夏“你去把下人住的房间收拾一间出来。”

 虞夏眼睛一亮:“爷,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徐其容拉着华裕德的衣袖,面欢喜的问道:“是秋浓吗?”

 华裕德笑着点了点头:“宣旨是有些讲究的,怕误了吉时,大家只好赶路,沈妈妈身子不大好,奔波不得,所以秋浓和沈妈妈的马车还在后面,再等一两个时辰便到了。”

 徐其容神色一滞:“沈妈妈她…”

 “没事!”华裕德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等沈妈妈和秋浓来了,秋浓依然跟着你当差,沈妈妈也不容易,以后咱们给她养老便是。再者回头到了涪州城,把你爹爹他们接过来,方仲景跟着过来,他是名医,沈妈妈身子再差也能调理回来。”

 徐其容嗯了一声,华裕德看了下人们一眼,虞夏会意,带着众人先出去了,还特别贴心的把门给拉上了。

 华裕德拉着徐其容,打量了一番,然后轻笑道:“胖了。”

 徐其容本来正柔情缱绻,听华裕德这么一说。登时脸上的红晕消散,身子一僵,不动声的捏了捏自己胳膊。胖了吗?明明没有胖啊…

 见她这样,华裕德笑得更厉害了,眼睛微微上挑,明明不是桃花眼,却显出一股子风多情的意味来:“这样真好。灼灼,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徐其容忍不住问道:“你怕什么?”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又补了一句“怕我不够胖吗?”

 “对,怕你不够胖。”华裕德笑着点头。

 等徐其容有些恼羞成怒要伸手揪他胳膊时。这才叹息了一声,道:“我怕我不能看着咱们的孩子出生啊,好在陈晋凌是个守信的,好在管元宋是个惧内的。”

 一句话。徐其容便下不去手了。她夫君去西京城,纵然离开她前多么有成足,纵然归来时带着封赏的君恩圣旨,可到底是凶险之行,这么一句话,她便明白他在西京城是如何的步步惊心。

 忍不住就眼眶一红,啪嗒啪嗒的掉起眼泪来,心里后怕得不行。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听话,早知道她就胡搅蛮跟上去了。

 华裕德捧起她的脸。叹息一声,给她拭泪:“怎么哭起来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咱们安安心心的呆在涪州城,我陪着你等孩子出生,享一世富贵荣华,等孩子年纪大了,咱们就去游山玩水,这一辈子生同寝死同,百年之后来世再做夫。再也不会有以前那些七八糟的事情了。你该欢喜才是,有什么好哭的。”

 徐其容想开口说话,结果一口气没好,先打了个嗝儿,又羞又恼:“你说那话,明明是想要我哭的。”

 “那我错了,灼灼要怎么罚我?”华裕德认错倒是极快的,一边说一边伸手摩挲徐其容的脸颊。

 徐其容低下头,有些羞赧,语还休,最后抿了抿嘴,道:“谁要罚你啊!”顿了顿,又问道“西京城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她问的是华家的事情。

 没有直接提到华家,是怕万一事情不如人意,再提会让华裕德难过。

 华裕德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从来不知道,我那好侄子会固执愚孝到那个地步!”

 徐其容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跳。

 华裕德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圣上既然封了我做西南王,又知道我和北郡王爷的关系,自然不愿意再因为区区一个华家让我心中不悦。我爹娘和养父母的冤屈,少不得旧话重提沉冤昭雪。华裕城做出那种事情来,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的。就是华家诸人,也逃不放的下场。”

 徐其容皱了皱眉,心下更是觉得有些慌张。

 华裕德看了眼徐其容,眼神很是古怪,也不知道是想叹息还是怎么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然而君安要保他们,不要他那条命也要保他们!”

 徐其容失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华裕德见她吓成这样,心里微微有些醋意,脑子却是理智而清醒的,不但不跟徐其容计较她的失态,反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没事,他好好的呢!”

 徐其容一听,不但没有高兴,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的仇怎么办?”

 华裕德愣了一下,心里一片柔软,她心里记挂更多的是他,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呢!道:“我总不能把他上死路,华家人没有放,只是家产查封贬去了西北,华家子弟终生不能入仕。如今天下大定,只东海那边不甚安稳,圣上有颁海令的意思,派了君安去东海抗击倭寇。”

 徐其容皱了皱眉,对这话不怎么相信,如果只是这样,她夫君恨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果然,华裕德看了徐其容一眼,继续道:“圣上允了,下令倭寇一不绝,君安一不得离开东海。”

 徐其容默了默,东海倭寇岂是那么好相与的,海令颁了撤,撤了颁,陈晋凌此举,分明是把华惟靖困在了东海。华家贬去了西北,华惟靖去了东海,只怕以后不但见不了面,连家书也是不能传的了。

 华家之前是拥护陈晋鲲的,陈晋凌对华家下手,也不全是为了华裕德,只怕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可他要管制东海,就需要一把刀,华惟靖是个人才,他主动做了这把刀,陈晋凌愿意放过华家也不奇怪了。

 徐其容又觉得有些不对,陈晋凌让华惟靖去了东海,把华家人贬去了西北,明显是要拿华家来制住华惟靖,可见他也不是一个大方的君王。又怎么会封华裕德为西南王?她本以为他会许他们富贵荣华,然后把人像金丝雀一样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

 之前华裕德说了两个幸好,她却是不信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别说在这种大事上陈晋凌和管元宋会不会听霜怜的要求,就是霜怜,她们感情再好,也不会拿这种事去跟他们胡搅蛮的。

 徐其容忍不住想问:“你…”

 可话一刚出口,就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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