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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要脸!你居然偷旧衣回收箱里的旧衣?!”一个女人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

 “这位太太,请你小声点,听我解释——”岳靖俪一只手被硬生生夹住。

 “我亲眼看见,你还敢狡辩!”女人瞪着她,对她发出不齿的嗤笑声。

 岳靖俪以下颚指着脚边。“我只是想用名牌衣服换几件旧衣。”

 女人打开她脚边的皮箱,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不是的,我男朋友对名牌过敏。”岳靖俪直截了当地说。女人友好地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谢谢。”岳靖俪感激一笑。

 两个女人同心协力,仿佛是交往多年的闺中密友般,默契十足。

 只见岳靖俪部以上钻进旧衣回收箱里,而那个女人则是负责拉住她的双脚,吃力地蹲在地上,两人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回收箱搜括一空。

 翻翻拣拣一阵子,证实是白忙一场,岳靖俪累坏的瘫坐在地上,但视线却不时注意着身边的女人。

 撇开她脸上的倦容不说,她也是个美女,但眼神却出一种历尽沧桑的无奈。红颜薄命,总是让人看了心疼,同时无可避免的引发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但她不好意思问,怕勾起她伤痛的回忆…

 女人率先打破沉寂地问:“有没有找到你要的旧衣服?”

 “不是太脏,就是太大,都不适合我穿。”岳靖俪摇头。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有一个贪心的建议…”女人羞红了脸。

 “有话直说。”岳靖俪约略猜出她的建议,打从心底涌现一股同情。

 “你跟我的身材相当,我有很多干净的旧衣可以跟你换。”女人说道。

 “请问一下,你有没有小孩子的旧衣跟我换新衣?”约瑟芬冷不防地冒出来。

 “约瑟芬,你跟踪我!”没见过这么惹人厌的小表,岳靖俪简直气炸了。

 “是你自己阴险狡诈在先!”约瑟芬大刺刺地反咬她一口。

 “你们两个是母女吗?”女人直觉不是冤家不聚首。

 岳靖俪没好气地说:“我才没那么衰!”

 “她是我的情敌,不过很快就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你作梦!”一听到约瑟芬的挑衅,岳靖俪双手紧握成拳头状。

 “你等着看我美梦成真!”约瑟芬仗着打小孩要坐牢,变得更加猖狂。

 “两位,你们要不要到我家去拣衣服?”女人赶紧驱散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

 眼看天都快亮了,岳靖俪和约瑟芬互相吐了吐舌,决定办正事要紧,暂时鸣金收兵,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吵架。

 一想到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能跟帅男园长见面,两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越走越快。走到巷口的水和豆浆店,女人停下脚步,好心的问她们要不要吃点点心,她们同时摇头,深怕吃的太好,脸色红润,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她们两人的内心打着同样的算盘,从现在开始,厉行缩衣节食,这样才能以面黄肌瘦的可怜模样去幼稚园。

 女人叫了两颗馒头,放进怀中保温,眼神出母爱的慈辉。

 “一大清早,你骑脚踏车去哪?”岳靖俪边走边问。

 “我刚上完大夜班,正往回家的途中。”女人说。

 岳靖俪接着又问:“忘了请问你贵姓?”

 “我先生姓白,不过他过世了。”女人沉重地喟叹一声。

 “如果引起你伤感,希望你节哀顺变。”岳靖俪连忙致歉。

 “你叫我蒋晴雨,或是晴雨也行。”蒋晴雨反问:“小姐贵姓?”

 “又是晴天又是雨天,你的命一定不好。”约瑟芬没大没小地嘴。

 岳靖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拧了她脸颊一下。“约瑟芬!”

 “好痛!好痛!”她只用半分的力道,约瑟芬就哇哇大叫。

 蒋晴雨不计较地微笑。“童言无忌,况且她讲的也没错。”

 “我叫岳靖俪,很高兴跟你做朋友。”岳靖俪说。

 三人来到一排老旧的公寓,沿着生锈的铁栏杆,每层楼的门口都摆杂乱无章的鞋子,可见住户水准不高。

 一直走到四楼,右边住户的门口显然干净多了,蒋晴雨从背袋里取出钥匙,门一打开,一男一女的小孩立刻向前笑脸相

 看着小男孩手上拿着拖鞋,见到有客人来,又赶紧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教人打心底就喜欢他的乖巧,而小女孩则是羞怯地躲在妈妈身后。

 这是一对跟约瑟芬年纪差不多的小兄妹,不过待人处事却有如天壤之别。

 蒋晴雨从怀中取出馒头给小兄妹一人一个,然后带领着她们走进简陋的客厅。

 客厅桌上有三杯冒着白烟的牛,能够拥有这么孝顺的孩子,难怪蒋晴雨脸上的倦容一扫而空,岳靖俪感到心中有一股暖意过。

 这对小兄妹虽然不像约瑟芬身上散发着娇气,但长相不输约瑟芬,小扮哥帅气的脸庞中带着一股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傲,小妹妹可爱的脸庞自然出一股温柔,唯一可惜的是,小兄妹都太瘦了,显然是日子过得很辛苦。

 岳靖俪笑地问:“你的小孩好可爱,叫什么名字?”

 “哥哥叫小威,妹妹叫小英,快叫姐姐好。”蒋晴雨嘱咐。

 “姐姐好。”小兄妹异口同声,小威声音宏亮,小英声音柔弱。

 “你看人家多有礼貌,你学着点。”岳靖俪捉住机会教育约瑟芬。

 “他们没知识,你那么老,应该叫你阿姨才对。”约瑟芬反过来教训大家。

 “我最讨厌被惯坏的千金小姐!”小威拿着馒头和牛,回到房里。

 “我也不喜欢瘦巴巴又有口臭的男生!”约瑟芬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岳靖俪忍无可忍地对约瑟芬说:“从现在开始,你不闭嘴,我就拿针线把你嘴起来。”

 “哼!”约瑟芬抿着嘴,用力从鼻孔径挤出长长一声冷哼。

 “我带你们去挑衣服。”蒋晴雨赶紧打破僵凝的气氛。

 挑完衣服后,蒋晴雨帮着岳靖俪叠衣,把旅行箱里的新衣和旧衣互换。

 小英似乎很喜欢约瑟芬,也学着妈妈帮约瑟芬叠衣,但约瑟芬却是一动也不动,边嫌人家沙发脏,边站着看小英做事,一副很习惯被传人服侍的模样。

 若不是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岳靖俪早就发飙了,不把约瑟芬**打到开花才至!

 岳靖俪突然灵机一动。“晴雨,你的小孩有没有读幼稚园?”

 “我没那么多闲钱。”蒋晴雨难掩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我愿意替他们出学费。”岳靖俪是出自好心,利人又利己。

 “这——”蒋晴雨摇着头想要回绝,却被岳靖俪抢先一步打断。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能告诉别人,钱是我出的。”岳靖俪刻意强调。

 “你就答应吧!她的用意不是出自同情,而是自私。”约瑟芬丑化地指出。

 李主任嘲讽大于赞美地说:“你真厉害!”

 “谢谢主任的夸奖。”岳靖俪佯装没听到她的讥讽。

 “今年运气真好,才一个星期就招生额。”李主任显得心满意足。

 “这都是主任领导有方。”拍马功夫一,也是岳靖俪的优点。

 “从明天开始,你七点跟着娃娃车接小朋友来上学。”李主任又说。

 “遵命。”要不是她知道司机是叶晖兼任,岳靖俪早就大声抗议她欺侮新人。

 “这是课表,你负责协助王老师教小班。”李主任指挥若定。

 岳靖俪仿佛被当头喝般,气急败坏地说:“我想跟园长教大班。”

 “违抗我的命令,你就去写辞呈。”李主任一副掌握生杀大权的自若神情。

 “是,武则天。”岳靖俪在心中诅咒她,拆散有情人,绝对会有现世报的。

 坦白说,助教真不是人干的工作,而是圣女贞德才有办法忍耐的辛苦工作。

 才第一天当小班的实习助教,她已经累到想放一把火——当然是等放学后,烧了这家幼稚园了事,就算火灾理赔金不够叶晖还债,还有她这个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提款机。

 她从来不知道要应付一群小表比登天还难,一会儿有子的,一会儿有拉屎的,一会儿有呕吐的,一会儿有又哭又闹的,反正就是没有一秒钟安静,最可恶的就是,替小表把屎把、收拾善后全是助教的职责。

 至于那个叫王红的小班老师,只会在一边袖手旁观。

 整间幼稚园可以说是十二朵红花争一片绿叶,十二个女人都是冲着叶晖而来。

 她看得很清楚,每个女人(包括她在内)全部穿着旧衣服,大家心照不宜,彼此视对方为情敌。

 再加上约瑟芬又刚好是在她管辖的小班中,带领着一群唯她命是从的小表起哄,第一天就成为赫赫有名的麻烦制造机。

 一整天都没看见叶晖,心情正郁卒,这时又接到李主任的新命令,要她留守到七点,这是小朋友回家的最后期限,而且因为幼稚园人手不足,她还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充当清洁妇,整理每间教室。

 “岳助教,约瑟芬跟你是什么关系?”叶晖朝她走来。

 看到他出现,岳靖俪有如打了一剂强心针般眉开眼笑。“我爸妈朋友的女儿。”

 “她住你家吗?”叶晖身材呈现倒三角形,**小而结实,坐在小椅上。

 “暂时如此。”希望她不会长住下来,成为她的梦魇,岳靖俪暗自祷告。

 “能不能麻烦你回家后,好好教育她?”果然是坏事传千里。

 岳靖俪义不容辞地说:“没问题,我早就想海扁她一顿。”

 “我的意思是,要用爱的教育感化她。”叶晖神色凝重的纠正她。

 “我爱她入骨,但她不领情,所以我才建议用铁的纪律。”岳靖俪明明恨不得扒她的皮、啃她的骨、喝她的血,但她的眼神却自然而然的出关爱。

 一想到约瑟芬害人害己,连叶晖都讨厌她,岳靖俪就暗喜在心中,不过她不会笨到去纠正那小表,反而会鼓励她变本加厉。

 “天底下没有顽劣的小孩,只有不懂得用爱关怀小孩的大人。”

 “园长说得有理,我会努力再努力的。”岳靖俪孺子可教似的频频点头。

 “今天辛苦你了。”叶晖看她这么顺从,心中萌生好感。

 岳靖俪眼睛顿时一亮。“我不累,我的身体是铁打的。”

 “时间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叶晖提议。

 “求之不得。”岳靖俪得意忘形,幻想着孤男寡女独处一车的情景。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家刚好在我班上小威家的楼下。”叶晖记惊人。

 为了不让他知道她是住在他家对面的华厦,岳靖俪只好在住址栏上作假,隐藏富家千金的身分,幸好她有足够的口才和智慧度过这次的小难关。“送我到巷口就好了,我住的公寓里有很多长舌妇。”

 “什么?要我煮绿豆汤?”平常在家时,都是由岳靖伦负责下厨。

 “你叫那么大声,是不会煮,还是不想煮?”李主任斜着眼瞄她。

 岳靖俪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我的工作是助教,不是煮饭婆。”

 “不管是打扫或是煮饭,这些工作都算是助教的工作。”李主任大权在握。

 “你确定把人当牛马使唤,没有违反劳基法?”岳靖俪质疑道。

 “你不高兴——”李主任的口头禅,就是恐吓开除。

 我知道,就去写辞呈。“岳靖俪一扭,乖乖进厨房。

 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只要抱持着这种想法,没什么难得了她。

 反正只要把绿豆往锅子里扔进去,加水开火,再把糖倒进去,等水滚了,再把锅子端出去,就大功告成。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下严重的错误!她一看绿豆颗颗绿油油就表示干净,以为水滚了就代表绿豆了…

 小孩子其实比大人还挑嘴,这下子正好给了约瑟芬找碴的机会。

 “我呸!”约瑟芬吃了一口,往地上一吐,其他小朋友也跟着她一起吐。

 “约瑟芬,你干什么?”岳靖俪把矛头指向带头者,杀刮要领,首重杀将军。

 “难吃死了,送给猪吃,猪都不肯吃。”约瑟芬指出。

 岳靖俪警告地说:“小朋友,糟蹋食物会被天打雷劈。”

 “你自己吃吃看。”约瑟芬她自食苦果。

 “半生不最有营养了。”岳靖俪说什么都要打落门牙利血。约瑟芬眼珠一翻,吊白眼瞪她。“没见过像你这么会训谎的大人!”

 “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孩。”岳靖俪话中有话,皮笑不笑。

 “你现在才知道我有多可爱!”约瑟芬信以为真,俏皮地甩了甩两条麻花辫。

 “约瑟芬,你误会了。”坐在旁边的小英拉着她衣角,小声提示。

 “我误会什么?”约瑟芬一脸稚气地看着小英。

 小英嗫哺地说:“可爱是指可怜没人爱。”

 “臭女人!”约瑟芬拿起塑胶碗。

 想往她身上砸?门儿都没有!岳靖俪如捷豹般闪开,获得堂掌声。“

 只见地上一滩颗粒依旧的绿豆和汤汁,和气得脸颊圆,鼓鼓的约瑟芬好像。

 不过,烂摊子还是要由岳靖俪亲自收拾;她的围裙上设计了两个口袋,随时放着抹布和卫生纸,就是为了应付像约瑟芬这种爱捣蛋的小孩。

 她弯下,一边擦地,一边怨叹自己苦命,母老虎到幼稚园,只能变成病猫。

 说真的,她从来就不喜欢小孩,也没打算将来生小孩,省得自寻烦恼。可是小英不一样,她是晴雨的女儿,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变成牛,被约瑟芬牵着鼻子走!

 像这种甘心为奴的扭曲性格,现在要是不加以纠正,将来长大,不是成为黄脸婆,就是去当下女,永远任人摆布、任人践踏。

 岳靖俪婉转地说:“小英跟小威一样聪明,对不对?”

 “我不知道…”小英吓白了脸,咬着手指甲,支支吾吾。

 “咬手指甲,肚子里会长虫。”岳靖俪发现小英坏习惯很多。

 “是蛔虫,一点知识都没有,只会恐吓民族幼苗。”约瑟芬在一旁嘴。

 “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近墨者黑的道理?”岳靖俪当她是路边的野狗在叫。

 小英点了点头。“有,妈妈要我别到坏朋友。”

 “摔碗,算不算是坏孩子的行为?”岳靖俪一语中的。

 “约瑟芬不是故意的。”小英畏缩地低着头,替约瑟芬辩护。

 “小英,跟我走。”约瑟芬洋洋得意,嘴巴翘得足以挂三斤猪

 “是。”小英立刻起身,亦步亦超地跟随约瑟芬,踩过还没清理干净的汤汁。

 看着足迹遍地,岳靖俪火大了。“现在是吃点心时间,你们要去哪里?”

 “去上大号,你要不要跟着来闻香?”约瑟芬回头,挑衅地微笑。

 “你昨天才卡在马桶里,今天可要小心点。”岳靖俪提醒。

 这事对约瑟芬来说,无异是致命伤!

 当时她要站在门外的小英保持冷静,不要慌张,也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必须不动声的去找李主任来救她;但她万万没想到,大人都是大嘴巴,更可恶的是,她的糗事立刻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约瑟芬气急败坏地猛跺脚。

 “要我去订棺材吗?”岳靖俪口而出,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你别得意,你会有报应的。”约瑟芬清澈的眸里闪过一丝恶毒。

 “我听说,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叶晖直截了当地问。

 “是吗?有吗?我怎么完全想不起来?”岳靖俪一脸迷糊。

 叶晖不悦的蹙眉。“约瑟芬泪面,跟我说你要买棺材绐给。”

 难怪小朋友们个个呆若木,原来是看多了制滥造的僵尸片,被吓呆的!

 由此看来,老师这碗饭不好吃,因为现在的小孩知道太多,但了解太少,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老师仿佛置身在地雷区,只要说错一句话,轰地一声,就会被家长和教育委员会告到粉身碎骨。

 她认错,她会私底下向其他小朋友道歉,但绝对不向约瑟芬道歉。

 助长那个讨厌小表的气焰,等于是自掘坟墓,况且她向叶晖告状,害她在他心中的评分表被记大过,那小表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就算彼此互不相欠好了。

 不对!记大过太严重了,她要想个台词扭转劣势,让大过变小饼。

 灵光一闪。“是这样的,她养的金鱼死了,所以我才提到棺材。”

 “以后千万别用这种字眼,会吓坏小孩子。”叶晖叮咛道。

 岳靖俪松了一口气。“我以后说话会谨慎再谨慎的。”

 “约瑟芬看似倔强,其实内心是感的。”叶晖自以为了解约瑟芬。“你怎么看的?”居然被五岁小表骗得团团转?!岳靖俪不摇头。

 叶晖充经验似地说:“爸妈不在身边的小孩,特别缺乏安全感。”

 “还是园长了解小孩。”岳靖俪感觉到喉咙里有颗叫她说谎的大石头。

 “她爸妈为什么人在美国,却把她独自一人留在台湾?”叶晖对这个问题依然百思不解。

 这个嘛…如果老实说那小表是个花痴,五岁就想倒追帅男,显然不够刺,还不如编个对她有加分效果的营养谎言,来得实际些。

 “她不知道礼貌为何物,她爸妈希望她能向我学习中国女人的传统美德。”

 “这么说,你身负重责大任,要好好加油。”

 “我绝不会辜负她爸妈和园长的期望。”岳靖俪笑靥如花。

 “大事不好了!”这时,一个大班的男生气如牛地跑进教师室。

 “发生什么事了?”小孩子常把蒜皮的小事当大事看待,叶晖早已见怪不至。

 “约瑟芬为了抢秋千,用石头打小威。”看来约瑟芬恶名远播,众所皆知。

 “教不严,师之情,都是我的错。”岳靖俪又逮到加分机会。叶晖赶紧起身,快步朝游乐场去。“小威有没有怎样?”

 “小威没还手,不过头被打血了。”男生一脸焦急。

 “我现在就带他去医院。”

 来到游乐场,叶晖立刻帮血不止的小威检查伤势。

 如果是一般的小男孩早就嚎啕大哭,但小威却任由鲜血从他眼睫下来,当成是淋了一场大雨般,眼皮一眨也不眨,神色平静,站姿稳若泰山,他将来一定会成为男子汉。

 反观约瑟芬,这小表真的是皮在,居然继续她的秋千,而且越越高,小嘴还哼着儿歌,手中握着李主任细心栽种的兰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种死不认错的个性,八九不离十,长大后会成为男人最可怕的梦魇。

 这么一想,约瑟芬跟小威就像魔女与英雄的组合,他们前世肯定有未了的恩怨,今生才会冤家路窄的狭路相逢,撞出火花。

 “我打电话给他妈妈。”岳靖俪对着陶醉在秋千中的约瑟芬冷笑。

 “约瑟芬,快道歉!”叶晖一手抓住绳子,制止约瑟芬视而不见的行为。

 “我才不要!”约瑟芬像条滑溜的泥鳅,咻一下就不见身影。

 岳靖俪摩拳擦掌地问:“要怎么惩罚约瑟芬?”

 “罚她站在角落,反省一个小时。”叶晖急忙抱起小威冲进娃娃车里。

 “太轻了,对她产生不了吓阻的效用。”岳靖俪不赞同的直摇头。

 叶晖网开一面地说:“她年纪还小,太重的惩罚,我怕她承受不起。”

 “好吧,我就照园长的意思去做。”岳靖俪适时地表现出服从的完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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