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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幕刚刚笼罩大地,一匹快马从雕龙堡火速地奔向欧府。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坐在大厅的高位上,不让任何人点燃灯烛。阴冷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脸上形成诡谲的光影,冷酷的眼神里有深沉的理智。

 她虽然还没见到福晴儿,但她的心里已经有些怀疑。

 今天又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张伯莫名其妙地生重病;昨天打破茶杯的丫鬟早上洗衣服时,居然掉进井里淹死;中午厨子在生火时,酿成火灾,厨房被烧成灰烬;一个家丁在修剪庭院的花草时,不小心剪掉手指头…还有很多零星的小灾难,令整个欧飞狗跳,使得她原本头疼裂的脑袋,得到一丝曙光。

 老夫人本来想找刘大姊问话,但她以家中有急事,今早就不告而别。

 时机太巧合了,老夫人的怀疑加深,她派人去把负责看驹马的家丁和躲回家的刘大姊找来,一起等待出去玩疯了一天的欧楚理和福晴儿,她一定要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刘大姊坐在下面的椅上,手边的茶几土放了一杯早已凉掉的冷茶,她连拿起茶杯的力气都没有,十指紧紧,显示她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安;老夫人虽然一声不吭,但她仍能感觉到空气中充令人窒息的杀气。

 跪在地上的看马家丁,肩膀不停地发抖。他真的好冤枉,也好倒楣,二公子走了之后,那匹小马就不对劲的嘶叫,他检查了半天都找不出原因,只好把小马牵回马棚,没想到却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大灾难,他担心他今晚可能要去跟阎王见面了。

 一阵充活力的笑声从大底门外传来,欧楚瑾在福雨儿前面,但他的手却向后牵住她的手,两人卿卿我我地经过大厅,突然听到门里传出老夫人的厉声。

 “点灯。”

 两人如遭电极般分开手,同时转过脸住大厅瞧去,看到大厅里的情况,欧楚瑾只觉得家里八成出了状况;但福雨儿就不同了,她看到刘大姊如看到鬼似的脸色发白,她的脚下像穿了铁鞋般,脚步沉重地随着欧楚瑾走进大厅。

 “娘,发生了什么事?”欧楚瑾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甜蜜。

 老夫人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儿子背后的福雨儿。“死了一百多匹的小马。”

 “怎么会这样?”欧楚瑾眉头一皱,神情变得连狗见了都不敢叫。

 “你问他。”老夫人手指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家丁,目光却还是盯着福雨儿。

 “我也不知道,小马没生病,但却像得了传染病似的一下子全死了。”家丁以跪姿走向欧楚瑾,拉着他的腿解释。“二公子,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在照顾小马,从没有偷懒过。”

 欧楚瑾求情道:“娘,这件意外不能怪他,你让他回去休息吧!”

 “你倒说得轻松容易,我该向谁要一百多匹小马的损失?”老夫人不肯作罢。

 “我赔给你,你要多少银子?”欧楚瑾觉得母亲太过小题大作。

 “放肆!谁让这件事发生,谁就要负责到底。”老夫人表情严厉尖刻。

 欧楚理直摇头,在雕龙堡赛马的每个下属,他对他们的工作和家庭都十分清楚,他们都是认真爱家的好男人,他不只一次为了工资和母亲起争执,雕龙堡给下属的待遇远超过其他养马场,为此老夫人相当不悦。

 “他一个月不过赚六两银子,至少要做二十年的白工才赔得起。”

 “那是他家的事,我的原则是赏罚分明,绝不宽容做错事的人。”

 “他还要养家活口,你要他二十年不拿钱回家,等于是死他的老婆和小孩。”

 “我不管,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老夫人犀利的眼神向福雨儿。

 “我…我负责。”福雨儿受不了罪恶感的折磨。

 “晴儿,你说什么傻话,这件事与你无关。”欧楚瑾疑惑不解。

 如坐针毡的刘大姊,无法再保持沉默,她已经意识到老夫人的眼神极度不友善,再这样下去,雨儿肯定会说溜了嘴;为了保命,她微侧着身,脸背对老夫人,眨着眼对福雨儿说:“睛儿姑娘,你实在太善良了,不过这是欧家的事,你别嘴。”

 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灯,她立刻以冷峻的口吻接续说:“刘大姊,有件事我实在想不透,打从晴儿进门,府里就不断地发生怪事。”

 “有这种事?”刘大姊张大眼佯装讶异,胆子却快被吓破了。

 “晴儿明明是福星,可是我却感觉像扫把星走进门。”老夫人冷笑道。

 刘大姊虚情假意地安抚。“老夫人,你别胡思想,想太多头发容易白。”

 “我的头发在这两天白了不少,而且这两天府里发生不少灾难,厨房烧成灰烬,一个丫鬟淹死,一个小厮剪断手指,张伯病危,你说这该怎么解释?”老夫人的眼神轮看着刘大姊和福雨儿,仿佛看着两只讨人厌的蟑螂。

 看着她们两个舌剑的交谈方式,欧楚瑾想不透地问:“娘、刘大姊,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时间不早了,若没别的事,我想先告辞了。”刘大姊急忙起身。

 老夫人喊住她。“等等,刘大姊,我忘了向你说谢谢,这趟旅途辛苦你了。”

 “应该的,对于大公子的往生,我深感遗憾。”刘大姊欠身表示致意。

 “我忘了告诉你,楚瑾要娶晴儿,你觉得如何?”

 “恭喜两位,也祝福两位。”刘大姊突然干燥起来的嘴

 老夫人尖酸地问:“你真的觉得这是很好的决定吗?他们曾是叔嫂?”

 “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又情投意合,这才是婚姻的重点。”刘大姊反击回去。

 她看得出来,老夫人攻击的对象不是她,而是福雨儿,显然老夫人已经不是怀疑,而是十分肯定新娘不是福星,是扫把星。这下惨了,刘大姊仿佛食道生茧般困难地咽口水,她开始担忧老夫人找她来,是为了要杀她。

 “说的好。”老夫人干笑一声,笑声中夹带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我的心情突然转好,我决定不要他做二十年的白工,一百下皮鞭就行了。”

 家丁哀励的哭喊。“老夫人,求你手下留情,我有好好照顾小马。”

 “娘,一百下皮鞭会把他打死的,你不能这么做。”欧楚瑾努力劝阻。

 “老夫人,我想我该告辞了。”刘大姊急得想回家收拾细软,打算一家人连夜逃亡。

 “你别走,留下来看我怎么处罚不老实的人。”老夫人命令道。

 家丁求饶地说:“不,老夫人,我很老实,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来人,去把最孔武有力的家丁叫来执法。”老夫人无动于衷。

 欧楚瑾怨声大叫。“娘,你疯了,会打死人的。”

 “我真倒楣,小马无缘无故地死亡,又不是我的错。”家丁痛哭失声。

 哭声、冷声、厉声、喊叫声,所有的声音进入福雨儿的其中,都像无数的针尖扎在她心头上,她受不了了!她不想一辈子躲在福晴儿的名字里,假装自己是福星,却害苦了别人。她毅然地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下。“是我的错,老夫人,请你处罚我吧!”

 “晴儿,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快站起来。”刘大姊快急疯了。

 福雨儿心平气和地说道:“刘大姊,我无法眼睁睁地看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你若是说错话,会有更多爱你的人因你而死。”刘大姊拚命地向福雨儿使眼神。

 “不,刘大姊,我不要再逃避,我决定要勇敢地面对自己,我不是晴儿,我是雨儿。”

 欧楚瑾难以置信地摇头。“你…你不可能是扫把星!”

 “我是扫把星,所以我们途中才会多灾多难。”福雨儿明白指出。

 是啊!这么多的灾难,他应该早想到她是扫把星,为什么他没想到?是他太笨了吗?老夫人以研究的眼神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真没用!老夫人的不屑地扭曲起来,过不了美人关的男人,在老夫人眼中都是软脚虾。

 老夫人的口突然疼痛起来,她想到被狐狸惑的死鬼老公,新仇和旧恨加在一起,宛如一张网罩住她整个人;她恨跪在她眼前,害死她大儿子,偷走她二儿子心的狐狸,不杀她,难消她心头恨。

 “来人,把她关到柴房里,后天让她跪在大公子牌位前,自行了断。”

 “二公子,你在发什么呆,你还不快向老夫人求情!”刘大姊大叫。

 “我累了一天,我回房去休息了。”欧楚瑾无情地转过身。

 “你不是深爱雨儿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心?”刘大姊气愤地握拳。

 欧楚瑾回头以冰冷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动的福雨儿。他知道她在哭,可是他更想哭,为了压制心中的痛苦,他不惜让她下更多的泪。

 “她的心从来都不是真的,我无法忍受她自始至终,都没对我说实话。”

 刘大姊拉住他。“雨儿是不得已的,她是被她爹娘和我的威胁所。”

 “放开我,我不想听。”欧楚瑾用力一堆,刘大姊摔成四脚朝天的窘样。

 “刘大姊,你别再说了,我是罪有应得。”福雨儿心碎了。

 “还不快把这个扫把星关进柴房里!”老夫人命令着站在门边的家丁。

 刘大姊爬到老夫人脚下哭求。“老夫人,求你网开一面,雨儿是可怜人!”

 “你给我闭嘴,刘大姊,我还有帐要跟你算。”老夫人威胁道。

 刘大姊畏缩地说:“我会把这次的媒人钱加倍还给你。”

 “我要的不是钱,而是要你尽快替楚瑾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将功赎罪。”

 老夫人一个字咬着一个字说,每个字都像尖刀刺进福雨儿的心坎里。被两个家丁架着走的她,身子突然一软,整个人了昏过去…

 一壶又一壶的烈酒下肚,欧楚瑾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他以为他会醉得不省人事,可是他越喝越清醒,他清楚地记得她美丽的容貌、清澈的美眸、人的红、形状圆的**。但他最深刻记忆的是双手抚摸她娇躯每一吋肌肤的感觉;他的手心此刻像着火般发烫,他需要冷却、他需要发、他需要她…欧楚瑾琅琅跄抢地来到柴房,门口上了三道锁,他冷笑一声,不知道娘是防她逃跑,还是防他进入?但他不管娘存何居心,他要就是要!他出系在带上的宝剑,不是在途中用五两银真的烂剑,而是府里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本来是传给长子的,但现在家里所有的传家宝和稀世珍宝都属于他一个人的。

 砍断锁炼,他的心随着铁炼掉,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而悸动。

 没错,他想用藉酒装疯的卑鄙技俩强占她,但他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不该有自责的想法,是她先假冒福星,是她先说谎,是她活该,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一脚踢开门,看到她倦缩在角落,他的心一阵搐。不过他迅速地咬紧牙,横冲直撞地走到她面前;他身上浓烈的酒臭味,眼睛布了红丝,走路晃晃,令福雨儿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嫌我臭吗?”欧楚瑾虎口捏着她下巴。

 “楚瑾…”福雨儿痛得嘴巴合不起来。

 “住口!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欧楚瑾虽然怒吼,却心软地放开她。

 “二公子,你喝醉了,你早点回房休息。”福雨见好言相劝。

 欧楚瑾大手探进她衣襟内。“我今晚不想睡,我想运动到天亮。”

 “拜托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脚。”福雨儿捉住他的手,苦苦哀求。

 “你少装清纯了,你不是一向很喜欢我碰你的么?”欧楚瑾出手,不过却将她整个人到他身下…他紧抓着她手臂,在她手臂上留下一圈火印,并凶狠地咬了她肩膀一口,又在她肩膀上留下深陷的齿痕,福雨儿大叫:“求你不要这么鲁!”

 欧楚瑾讥笑地问:“是不是我动作温柔一点,你就会任我摆布?”

 “二公子,我已经是快死之人了,你何苦羞辱我!”福雨儿哀怨地哽咽。

 “你害死我大哥,我本来就应该为我大哥报仇。”欧楚瑾拉扯着她的头发。

 “我求你不要伤害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现在说这个已经太迟了,把你的腿张开,让我好好享受。”

 “放开我…”福雨儿想要并拢双腿,但被他的腿强力扳成大字形。

 “乖乖的,我会疼爱你的。”欧楚瑾伸手探进裙里,想要褪下最后的防线。

 福雨儿坐直身,双手防御的抵挡。“你别碰我,不然你会倒大楣的。”

 “跟你这个扫把星在一起那么多天,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二公子,你的背后有…”福雨儿吓得脸色发白。

 “你别想引开我的注意力,我不再那么好骗了。”欧楚瑾大笑。

 福雨儿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你的背后有只茸茸的大黑蜘蛛。”

 欧楚瑾本来想直接长驱直入,但身后的异状使他骨悚然,他快速地跳起来,双臂往后不停地拨,将背上的异物甩到地上;定睛一看,果然如她所说,额头吓出大量的冷汗。

 “你怎么不早说!这种蜿蛛叫黑寡妇,被它咬一口搞不好会去曹地府。”

 福雨儿趁这机会,已经整好衣服,双手拄着下巴,看着欧楚瑾孩子气地踩着肚破肠的蜘蛛,她想笑又不敢笑;不过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惹火了他,用力将她自地上垃起来,住门外走去。

 “你拉着我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房间,那里比这里干净舒服。”

 “放手!我不去!我宁愿跟毒蜘蛛睡,也不会陪你睡。”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欧楚瑾一意孤行,他今晚要吃到天鹅不可。

 “小心!”福雨儿突然大叫一声,他还来不及反应,双脚踩空,扑通一声掉入鱼池里。

 他惊讶得说不出话,这是他家,他居然在自己家里后院跌落,他相信这不是意外,是她强大的扫把力量作祟。

 更离奇的是,在落水的前一刻,她的手变得像泥一样滑,从他紧握的手中滑出去,不过他不会因此而认输,非礼她的歹念依然深柢固的存在他心里。

 “有水蛇!”福雨儿又一声大叫。

 “在哪里?”欧楚瑾慌乱地四下寻找。

 福雨儿扮鬼脸微笑道:“嘻嘻,我骗你的。”

 “你还不快过来拉我一把,扫把星。”欧楚瑾气不出来。

 “不行,我怕越碰你,你今晚会越倒楣。”福雨儿一副见死不救的样子。

 欧楚瑾手心在地上,用力一撑,像落水狗般从池子里爬出来,拉着福雨儿继续往他房间走去。“我不信,我有自信战胜你与生俱来的扫把运。”

 现在他学聪明了,视线留意着地面,来到房门口,他转过脸向她展现胜利的表情。

 “当心乐极生悲。”福雨儿小声警告,她的左眼皮不安地跳动。

 欧楚瑾毫不理会地嗤鼻,一转过脸,居然撞上房门。“痛死我了!”

 “你的头血了,我去叫家丁找大夫来。”福雨儿脸忧愁,接二连三的怪事,显然是她体内的扫把星开始发威了。

 天啊,她该如何制止她自己?她不要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宁可明天快点来到,唯有她死才能解救他。

 “你别去,你去了又会有人死。”欧楚瑾紧急拉住她的手。

 福雨儿同意他的说法地点了点头,并将他扶到房里。“你要不要紧?”

 “死不了的,刘大姊说过,我可以活到一百岁。”欧楚瑾坐在椅上口气。

 “刘大姊早就知道我是扫把星,碰到我的人大部分都难逃一死,她怕你察觉出来,所以骗你说她会看面相。”福雨儿拿起脸架上的巾,将楚瑾额头上的血迹擦掉。

 “我碰过你那么多次,为什么我到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不知道…”福雨儿耸了耸肩,她想不出原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晚就是我的享福。”欧楚瑾褪去身上的衣…

 她轻轻地挑拨散在颈间的长发,视线移向窗外微蓝的天空,太阳大概会在两炷香烧完之后升起,她的生命将在那一刻终止。但她不但没有悲伤,脸上反而洋溢着幸福的甜笑,她已经得到她最爱的爱,今生已了无遗憾了。

 一阵疲累袭上眼帘,她昏沉沈地睡着,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原本口的力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上有只小蚂蚁在咬她。好,她最怕了,一张开眼她就看到他一手支着脸颊,侧着身体,昨晚的火还在他眸里燃烧。

 看来他真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

 “楚…二公子,你干么这样看着我?”福雨儿羞怯地找个话题。

 “叫我楚瑾就行了,我看你是因为你的睡相好美。”

 “你昨晚头撞到门,八成把脑袋撞坏了。”

 “我的脑袋是被快乐冲昏的。”

 福雨儿突然起身跪在上。“楚瑾。”

 “你干么向我下跪?”欧楚瑾伸长手,抚摸她白的大腿。

 “对不起,好几次我都想向你坦白,可是我怕老夫人会伤害我爹娘和刘大姊。”

 “你的担忧是多余的,以你爹的精明,我想他一定早就想好了对策。”

 福雨儿苦笑一声。他说的没错,爹爹向来打细算,看来她还不如他了解自己的爹。虽然是白担心,不过她很高兴爹娘都可以长命百岁,但是总要有人平抚老夫人的丧子之痛。“也许吧!不过我现在再也不用担忧了,我死了之后…”

 “你绝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欧楚瑾一把将她身子拉倒,翻身住她。

 福雨儿平静地说:“你忘了啊,老夫人说今天要用我的命祭大公子。”

 “我会保护你,你不用怕我娘。”欧楚瑾柔声保证。

 “你不再气我欺蝙你?!”福雨儿感到意外,不过心里五味杂陈。

 “一点也不气,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欧楚瑾如蜻蜓点水般吻着她的脸颊。

 福雨儿指尖滑画他的。“你喝醉酒的样子好可怕,以后你少喝点酒。”

 “还没成亲,你就管起我来,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考虑要不要娶你。”

 “你不是说过,正常的男人绝不会娶扫把星过门,克死自己。”

 “你就当我不正常好了,谁叫我爱你受到不可救药。”

 天快亮了,他已经连说了两次他爱她,她知道他不是安慰她,而是真心话,但这样好吗?老夫人只剩楚瑾一个儿子,老夫人绝不会容忍杀她大儿子的凶手跟楚瑾成亲。她实在不忍心造成他们母子俩冲突,她究竟该怎么做呢?

 就在她苦思之际,他已在她身上漫游了好一阵子,他低下头将鲜红的蓓蕾含入嘴里,舌头温柔地在娇的肌肤上昼圈,牙齿轻轻地刮过尖端,令她身体起如水波般颤动。

 她勉强推开他,双手护佐部,借口说:“既然你是不正常的男人,那我可要好好考虑是不是要嫁你。”

 “我已经占有了你,你不嫁我,要嫁谁?”欧楚瑾早就发现她心不在焉,他也知道原因为何,但他避免提到;在母亲和子之间他必须作出选择,他心中早有了决定,他要先带她私奔,等他们有了小孩再回过头来乞求母亲谅解,希望老人家一见到可爱的孙子,就可以忘了仇恨。

 “我从小就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嫁。”福雨儿捉弄地噘嘴。

 “好啊,我今天非要你答应嫁我不可。”欧楚瑾伸手到她腋下。

 福雨儿扭动着身躯。“不来了,人家最怕。”

 “快说你答应。”欧楚瑾钻进被子里,浑厚的笑声充整个房间。

 “好嘛,我答应嫁你就是了。”福雨儿举起双手投降。

 “砰”地一声,老夫人紧绷着脸站在门口。“我死都不会答应。”

 欧楚瑾掀开被子,用身体挡住埃雨儿。“娘!你进来时为什么不先敲门?”

 “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跟你说。”老夫人气呼呼地转身离开,愤怒的热泪汹涌而出。可恶的狐狸,居然用身体做武器勾引她儿子,真不要脸,只有女才会在没成亲前跟男人上

 令她更无法忍受的是楚瑾,他的脸上有很明显的爱意,看来他已经被狐狸完全控制了,她必须想个办法让楚瑾离开她。不,如子莫若母,楚瑾是绝不会离开她,唯有让扫把星离开,她才能保住这个家不至于家破人亡。

 老夫人先到临时搭建的厨房,要厨子将脖子割开,装了一碗的血,然后才回房。

 如她所料,楚瑾还没来,还在上安抚那个下的女人。她将碗藏在被子里,坐在上等待楚瑾来。

 欧楚瑾姗姗来迟,一进门就说:“娘,你反对也没有用,我爱雨儿,我要娶她。”

 “她克死你大哥还不够,你还希望她克死我吗?”老夫人指责道。

 欧楚瑾面不改道:“你如果怕她留在家里,我会跟她出去住。”

 “傻儿子,我最怕的是她把你克死。”老夫人愁眉不展。

 “我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天,一点伤他没有。”欧楚瑾不以为然。

 “我已经问过刘大姊,你们途中发生那么多灾难,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忧?”

 “一点也不。J欧楚瑾笑嘻嘻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现在还活着,并不表示你会活很久。”老夫人真想甩他一巴掌。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得久不如活得充实。”欧楚瑾心意坚定。

 “她既扫把,又不守妇道,她不配进我欧家的门。”老夫人伸手探进被里。

 “我今天就带她离开欧府。”欧楚瑾转过身走出去。

 “你这个不肖子…”老夫人突然大呕一声,将血吐到地上。

 欧楚瑾吓一跳地走到边。“娘,你快躺到上,我叫人去请大夫来。”

 老夫人不领情地别过脸,她现在不能躺在上,楚瑾只要一掀开被子就会发现她的诡计。“你看看我,都吐血了。你还不明白扫把星的威力有多可怕么?”

 一时之间,欧楚瑾找不到话反驳,事实摆在眼前,雨儿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伤亡,他已经派人去那些轿夫家看过,轿夫们都还没回到家里,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有数;于是他瞒着母亲,偷偷到每一个丧家送一千两银子的葬仪,安抚他们的亲人。

 如今母亲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吐血,他当然以为是受到雨儿的影响,可是他不能承认,承认就等于是陷雨儿于不利。他宁可背负不考的罪名,也不愿雨见被母亲责难。“是我惹娘生气,害娘气得吐血,跟雨儿无关,娘,你别太会联想。”

 “你这个不孝子,到现在你还不觉悟,你是不是要看到我进棺材才满意?”

 “娘,你说什么傻话,我希望你长命百岁,看到你的孙子出生。”

 “对了,雕龙堡又有马死了,你快去看看。”

 欧楚瑾不放心地说:“你身体不适,我…”

 “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找大夫。”老夫人使的是调虎离山计。

 “娘,你先答应我,你绝不会伤害雨儿,我才去雕龙堡。”

 “我答应你。”老夫人口是心非,以她的个性,她怎么可能让扫把星留下来!?

 老夫人向来重承诺,欧楚瑾没有怀疑地快马加鞭赶去雕龙堡。但他万万没想到老夫人只保证不伤害福雨儿,并没保证不赶她走,而且老夫人赶走福雨儿的技巧十分高明,不需要叫家丁动手,她只要用嘴巴,就足以让福雨儿乖乖地离开。

 姜是老的辣,欧楚瑾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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