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在这儿干什么?”朱蕾试着装出不悦的表情。
雷擎优雅地背靠着车身。“伯母命令我来接你下班。”
朱蕾紧蹙着双眉。“我已经有约会了。”
“说谎鼻于会变长。”雷擎的笑容中充
揶揄。
“关你
事!”反正妈妈不在场,朱蕾不担心讲脏话要被罚吃牙膏。
“你如果不上车,我就把侬侬夫人的真面目公诸于世。”雷擎威胁道。
“算你狠!”看着他拉开车门,朱蕾气自己无法反抗,顺从地钻进车内。
打从见到雷擎的第一眼,她就看出他是大男人主义的力行者。他对女人的态度,完全比照阿拉伯世界的标准,女人是男人的奴隶。
如今他不但握有她的把柄,还有她妈妈的为虎作怅,她真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才能逃出他的魔掌?
坐在舒适的皮椅上,朱蕾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坐在价值五百万的豪华名车内,反倒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枚不定时炸弹上,全身神经紧绷。
她虽然尽可能地不看着他,但眼角余光却不时偷瞄他抓着排档杆的修长手指。他开车的方式,一如他做任何事时所拥有的——绝对自信。
望着窗外,仁爱路的圆环映入眼帘。
家的方向明明是在北投,一南一北,他到底是路痴,还是不认识国字?虽然他刚从美国回来,但他的国语讲得字正腔圆,由此可见,他是故意迷路,居心不良!
朱蕾脸上出现误上贼船的慌乱。“喂!这条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伯母先前打电话给我,她要我载你去餐厅跟她会合。”
“骗人!”朱蕾眉间的皱痕加深。
“伯母说菜烧焦了。”雷擎耐心解释。
“我要回家。”这个借口的确像是妈妈的作风。
“伯母在餐厅等我们。”雷擎对她的命令无动于衷。
朱蕾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宁可一个人回家吃泡面。”
雷擎以训诫小孩的语气说:“泡面有防腐剂,吃多了会变木乃伊。”
“跟你吃饭,搞不好我会得胃癌,更早死。”朱蕾挑衅地嗤之以鼻。
“你应该多跟男人交往,这样你才能真正了解向你求助的男人内心的真正想法。”
“侬侬夫人之所以得到信任,正是因为我恋爱经验丰富,对男人了若指掌。”
说谎的女人,他见多了,不过女人对他说谎,通常都是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因而刻意美化自己,把黑说成白。但她却是第一个故意丑化自己,把白说成黑,恨不得远离他的女人!
她越是抗拒他,他越要得到她。“你鼻子又变长了,事实真相伯母都已经告诉我了。”
朱蕾脑海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跟他划清界线最好的办法——
她应该让自己像个女权运动的斗士,或者是当个
俗的女人,对他比中指,用三字经骂他,让他讨厌她,这样她就能够全身而退,专心地去对付那个躲在暗处的阴险敌人。
“你上辈子大概是我妈养的狗,这辈子才会对她言听计从。”
正当她为自己聪明的脑袋感到得意洋洋时,他的回答却让她差点吐血。
“有缘才能做邻居。”对于她的讥讽,雷擎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着附和她。
他们才见第二次面,他就能一眼看穿她打算盘的程度,而她却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装什么药?
是他有透视眼,还是妈妈出卖她?如果是后者,她今晚要去华西街买蛇,放进妈妈的被子里,小小教训她一下。
朱蕾决定换个话题再战。“说到邻居,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住你家的人要卖房子?”
“我不认识原来的屋主,房子是仲介公司介绍我买的。”
“哪间仲介公司?”朱蕾对他的来历充
好奇。
“你调查我,是不是对我有兴趣?”雷擎以深情的眼神询问。
“鬼才对你有兴趣!”又输了!朱蕾沮丧地咬着下
,乖乖地闭嘴。
“我妈人呢?”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来到订位席。
“伯母说她会晚一点到,要我们先点菜。”雷擎代为回答。
“先生、小姐,要喝什么茶?”女服务生目不转睛地看着雷擎。
“由美丽的小姐决定。”雷擎毫不吝啬地抛出
死人不赔钱的微笑。
“乌龙茶。”看着女服务生转身时撞到隔壁桌,朱蕾同情地叹了一口气。
根据她多年普波众生的经验,这位女服务生显然有重
轻友的倾向。幸好她们不是朋友,不然她可得小心喝到有毒的茶。
她敢打赌,这顿晚餐肯定是鸿门宴,而月还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妈妈。
女服务生很快地端来三亚茶,殷勤地为他们倒茶,并且在同一时间,所有推着餐车的女服务生就像熊见到蜂
般,全都聚集到他们的桌旁。
这家广东茶楼她和妈妈常来,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们服务态度这么好,可见全是因为沾了雷擎的光。
雷擎真博爱,每个餐车都点一道菜,让这群女服务生笑得合不拢嘴。
她发现这些女服务生清一
都是工读生,现在正值暑假期间,她们又都是爱作梦的年纪,她可以想像得到,她们今晚大概都会幻想自己是玛丽亚凯莉,以餐厅服务生的出身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小女生就是这么好骗,她接过不少被花花公子欺骗感情的女孩写来的求救信,下场不是堕胎,就是割腕自杀。
要不是侬侬夫人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她真想就地演讲,告诫她们——小心狼人!
这时,雷擎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打断她的思绪。
“伯母找你。”雷擎将手机递给她,手指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手指。
好一个吃豆腐的招数!朱蕾气在心中口难开。
“你现在人在哪里?”
“不好意思,我正在摸八圈。”从手机的彼端传来洗牌声,证明所言不假。
“麻烦你去洗手间一下。”朱蕾按捺住怒火,指使雷擎暂时离开。
“饭前洗手,应该的。”雷擎很识趣地离开位子。
见他走远,朱蕾立刻破口大骂。“你真过分!居然设计自己的女儿?!”
“我设计的是他,不是你。”朱
枝毫不认错且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卖女求荣。”知母莫若女,朱蕾对她的企图了然于心。
朱
枝晓以大义地说:“金
婿就在你眼前,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打算闪人。”朱蕾说到做到,一手拿起皮包。
“雷先生是好野人…”朱
枝有意提醒。
“我才不稀罕他的臭钱!”朱蕾暴吼,引起其他客人的注目。
“万一杂志社出现经营危机,你要向谁借钱周转?”朱
枝语重心长地说。
这问题她从没想过,此刻听见妈妈提起,她才猛然惊觉自己没几个朋友。
从大三就到杂志社打工,侬侬夫人的身分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让她跟同学渐行渐远,生活圈越来越狭小,最后只剩杂志社和家。
她不后悔选择单调的生活,因为能跟爸爸朝夕相处,是她从小最大的心愿。
考虑半晌,朱蕾不得不认命。“我是为了爸才勉为其难陪他吃饭。”
“嘴巴要甜,笑容要美,越温柔越好。”朱
枝耳提面命。
“知道了,我会当自己是执壶卖笑的酒家女。”
“如果能够卖身更好!”
“妈!”朱蕾羞红了脸,幸好妈妈看不到。
“开玩笑的。”朱
枝干笑两声,匆匆挂掉电话。
“你算美国人吗?”等雷擎回到座位后,朱蕾开始执行母命。
“有绿卡的台湾人。”雷擎优雅地吃着烧卖。
“你在美国住了多久?”朱蕾一副在相亲的表情。
“高中毕业去美国到现在,正好十二年。”雷擎说。
朱蕾手放在桌下,扳动手指头算数学。“你今年三十岁。”
“二十八岁,我十六岁高中毕业,二十一岁拿到美国硕士学位。”
坦白说,
人的帅哥
不起朱蕾心中的涟漪,但
人的天才就不一样了。
一直以来,读书对她来说,是比死好一点的苦事。她虽然努力读书,但只考上台湾地理位置最高的学府中文系。
国文是她最得心应手的科目,其他像是数学之类的科目,她都只有国中程度,甚至在见到外国人的时候,她也只会说:“Howareyou?”
她一直都很想亲眼见到爱因斯坦或是比尔盖兹,好了解一下这种人的脑袋里装了什么东西,想不到她向来以为只能在遗照中和电视上看到的天才,现在居然跟自己同桌吃饭?!
朱蕾一脸敬佩地说:“真没想到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天才!”
“你不也是天才?虽然没有恋爱经验,却能成为爱情专家。”雷擎投桃报李。
“你从事什么行业?”在朱蕾的心目中,天才的成就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伟大。
“很多,我的公司是多角化经营。”果不其然,雷擎称得上是人中之龙。
朱蕾的眼神更加崇拜。“你真优秀,书读得好,事业又成功。”
“你少说了一个优点,人长得帅。”雷擎顽皮地眨眼。
“你是白手起家,还是生在有钱人家?”对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朱蕾选择得失亿症。
“公司是我和朋友一起创业,由我负责拓展台湾事业。”雷擎语气充
谦虚。
朱蕾不解地问:“既然你在美国的事业如
中天,为何要回台湾另起炉灶?”
沉
了一下,雷擎促狭地说:“讲得好听一点,算是报效祖国。”
“那你应该去从军,收复大陆,才叫报效祖国。”
“杀人不是我的专长。”雷擎脸色丕变。
朱蕾吓一跳,不明白为什么他自己可以开玩笑,却无法忍受她的幽默感?
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是非常神圣的,跟杀人犯不能划上等号。
她相信以他的智两应该明白两者的差异
,所以令他深恶痛绝的不是军人,而是杀人这件事!
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提到“杀人”这两个字,为什么他会联想到杀人?他是不是遭遇过不幸的事?
朱蕾小心翼翼地
了一口口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雷擎表情回复正常,完全看不出异状。
“刚才你的眼神好可怕!”朱蕾指出,并且对他过分的掩饰,心中大打问号。
“你才可怕,一开始对我保持距离,现在却主动想了解我。”雷擎毫不客气地反攻回去。
这句话让朱蕾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她就像是被揪住尾巴的狐狸般,一脸尴尬。
不过她没忘记他反击的目的,是为了转移原先的话题。由此可见,她不小心触碰到他埋藏在心中的伤痕,而且这伤痕可能跟死亡有关!
光撇开他的伤痕不说,当务之急是面对他充
挑衅的疑问。
他好像己经知道她藏在友善面孔的背后,是一颗卑鄙的坏心。都怪妈妈不好,说到她的痛处,害她萌生歹念。
不过现在如果告诉他真相,非但不能取得他的谅解,反而可能会连带影响妈妈被他唾弃…
母债子背,天经地义,事到如今,她只好睁眼说瞎话。“我想通了,远亲不如近邻。”
“换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谈恋爱?”雷擎一本正经似地问。
朱蕾想了一下。“没遇到让我动心的男人。”没有比这更好的答案。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雷擎用柔情的眼神凝视她,但她故意视若无睹。
“像我爸,心地善良、工作认真的好男人。”朱蕾不假思索地说。
“这种男人很普通,
街都是。”雷擎不层地嗤之以鼻。
朱蕾鼓起勇气说:“你的眼神又变可怕了!”看他的表情活像跟她爸爸有仇似的,令她非常不安。
可是她爸爸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不可能是他所憎恶的杀人犯呀!
九二一地震时,爸爸不仅出钱,还亲自到南投帮助灾民重建家园,而且一去就是半年,这种悲天悯人的精神,足以证明爸爸本
善良。
大概是最近
受不明敌人的压力,使她产生杯弓蛇影的神经质。
雷擎一直很专注地看着她眼神的变化,从担忧到松懈,显然她对他的戒心已经消除了。
这种生
天真的女孩,想要
去她衣服,就像剥蛋壳一样容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个披着羊皮的坏男人。
“大概是商场竟争,使我不自觉地
出锐利的眼神。”
“我总觉得,你的心中好像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雷擎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种隔靴搔
的答案,令朱蕾更为好奇。“跟死亡有关,对不对?”
“是秘密就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雷擎以一笑置之,藉以掩怖心中的不安。
“如果你想说,不妨来信给侬侬夫人。”朱蕾好心地建议。
“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的。”雷擎态度保留,但语气十分坚定。
侬侬夫人:
我是个资优生,可是我喜欢上大人眼中的小太保,所以我常借口去图书馆读书,偷偷跟他约会。
不幸的是,前天我们骑摩托车兜风时,被多嘴的邻居看到,我爸妈知道后大发雷霆。现在除了学校,其他时间我几乎是被软
在家中。
为什么大人都这么自私?他们也谈过恋爱,也知道见不到爱人的痛苦,为什么他们能无视我茶不饮、饭不吃、睡不着觉的痛苦?
痛苦的高中资优生
很明显的,这位资优生中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毒。
坏男人一直是很热门的话题,很多女人深受毒害,却依然乐此不疲。
时下对坏男人的定义,只要是符合要帅、要酷、搞怪、染发、飙车、玩音乐、穿鼻环和舌环等等,凡是让大人看不惯、颠覆传统的行为都归类为坏的一面。
但朱蕾却认为这些只能算是追求时髦,标新立异的叛逆男孩。真正的坏男人,应该像包着毒药的
果,让女人又爱又怕,又无法抵挡。
雷擎算不算是坏男人呢?从接到这封信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脑袋就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打转,如同走入死巷般转不出来…
他英俊盎有,照理说,这种人应该都是一身的铜臭味,眼睛长在头顶上,用鼻孔看人才对,但他却待人彬彬有礼。
他太礼貌也太和气了,反而让人觉得他城府深不可测。
他一定有某种企图,只是她没他聪明,还想不到他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一脸苦恼?”苏志伟又来到她桌前,最近他似乎对她特别关心。
“你自己看。”朱蕾把信拿给他看,表情像是急着把烫手山芋送人一股。
“你应该回信给她父母。”苏志伟看过信后,神情认真而严肃。
“我懂了,你要我送他们一张‘优良父母’的奖状。”朱蕾笑逐颜开。
苏志伟急忙摇头。“正好相反,我要你告诉他们应该顺其自然才对。”
“我担心,结局是自然怀孕。”朱蕾替她父母叹气。
“爱情这玩意儿,越阻止,反弹的力道越大。”
“天下的父母大多不忍心见儿女坠入深渊。”
苏志伟柔声说:“人生是她的,她有权决定自己往哪条路走。”
“你搞清楚,她还未成年!”朱蕾觉得自己找错人商量,跟
同鸭讲没两样。
“现在的小孩早
,十八岁成年的定义根本不适合他们。”苏志伟理直气壮。
但是在她听来,她却觉得他是麻木不仁。
有这种别人家的小孩死不完的心态,真要不得!她本来想跟他继续辩论下去,但突然砰地一声,两人的注意力同时被这声巨响吸引过去,只见一个
壮的男子站在门边。
他好像吃了火药似的,对把守大门的柜台小姐狂声咆哮。
“侬侬夫人在哪里?”来者不善,这个男子一看就知教养很差,存心来找碴。
苏志伟立刻发挥英雄救美的精神,走到男子面前,以一贯不愠不火的语调询问“先生,你找侬侬夫人有什么事?”
“叫她立刻出来见我,不然我们就在法庭上见。”男子语出威胁。
“请跟我到社长室,我们私下谈谈,不要影响其他人工作。”
“我要找的是那个八婆,不是你,叫她快点滚出来!”
苏志伟出手攫住他胳臂。“火气不要那么大,有话慢慢说。”
“你想打架,老子奉陪到底。”男子甩下开钳制,故意先声夺人。
“打架不能解决事情。”苏志伟笑里藏刀似地强拉着他进入社长室。
不一会儿,朱蕾冒充小妹,端着茶盘进入社长室。
事关她的名声,她必须
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才行!
不过她心中早有答案——这个男子肯定是敌人派来的
氓,想要试探他们的危机处理能力。
“先生,喝杯凉茶冷静一下。”
“我没心情喝,更何况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茶里下毒?”
“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朱蕾冷笑一声,反
相稽。
男子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最毒妇人心,女人没一个是好货。”
“看来你妈妈也不是好货…”派
脚来丢人现眼,可见敌人也不怎么样。
男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反
地握紧拳头。“你欠揍!居然敢侮辱我妈?!”
苏志伟飞快地挡在两人中间,目光炯炯。“你究竟对侬侬夫人有什么不
?”
“那个人婆居然教唆我十四岁的儿子看花花公子。”男子坐四沙发上。
“侬侬夫人绝不会写这种事。”朱蕾抢着替自己辩白。
“这就是证据,”男子拿出杂志上刊登的答复以及侬侬夫人回信的影本。
朱蕾和苏志伟头碰着头,很仔细地逐字看完内容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从信中内容看来,很明显这是有计划的圈套,即使中计,也不会构成足以告上法庭的罪状,这时,苏志伟以眼神示意朱蕾,由他来回答。
“求救者自称二十四岁,显然是他误导侬侬夫人在先。”
“反正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
代,我就找民代来替我主持公道。”
苏志伟息事宁人地说:“我们会在下一期的侬侬夫人专栏里,公开道歉。”
“我要私下和解,免得再次伤害我儿子。”男子有备而来。
苏志伟很有耐心地问:“怎么个私下和解法?”
“至少五位数字的精神赔偿。”男子藉机狮子大开口。
“你这是勒索!”朱蕾忍无可忍地大叫。
“谁教你们要犯错、教坏小孩?”男子咧嘴而笑,
出一排泛红的牙齿。
跟这种人讲道理只是白费
舌,他摆明了就是要来拆侬侬夫人的招牌!
幸好他资质愚昧,要是换成雷擎的话;即使他事前不知道她是谁,他也能从她的言谈和态度中,识破她的身分…
她猛然惊觉,自己最近好像常想到他!这不是好现象,她现在应该将全部的精神,集中在对抗敌人上。
看见朱蕾眼神纷
,像一头受困在笼中的母狮子,苏志伟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们相处两年,他从未见过她现在的样子,但他却见过不少女人为情所困时
出这样的表情。而那个让她如此苦恼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新邻居…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都没办法打开她的心锁,看来现在他不得不认输。
这样也好,至少他可以去追求别的懂得欣赏他的女人,放宽心之后,他郑重地告诉那名男子。“就算你找司法部长,甚至是找总统陈情,我想没有人会认为你是对的。”
“咱们走着瞧!”男子气呼呼地走出杂志社,再次用力甩门。
“依我看,那封信是圈套。”苏志伟沉重地下结论。
“真是无赖!”朱蕾缓缓地回过神,气若游丝。
“以后回信要尽量小心点。”苏志伟提醒。
朱蕾同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经过这次的教训,她决定以后回信要格外小心,免得落人口实。
痛苦的高中资优生:
我相信你父母现在的心情跟你一样糟,不要忘了,是你先欺骗他们,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努力赢回他们对你的信任,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再沟通也不迟。
如果他们希望你上大学后再恋爱,那么你就要忍耐,因为真爱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万一你男朋友因为见不到你而移情别恋,你就剪个纸人,上面写他的名字,然后在纸人两腿之间
大头针,以示薄惩。
侬侬大人于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