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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思本是无凭语

 杭州城市内的大小店铺、小从丝绸、龙井茶庄,大到客栈旅店,几乎都是周家的产业,子昂走在大街上,望着挂周家产业的招牌,本来该是充骄傲与自负的,但基于纯真憨厚的个性使然,竟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

 对!周家是富甲一方没错,但毕竟是先祖传承下来的,而非他自己开创的,似乎没什么好自恃的,他该以更谦逊的态度来面对一切才是啊!子昂自忖。

 低头快步往西湖畔方向前进,不久,他便见到砖红颜色的墙占据了大半条街,奇石造景,飞檐庭合在围墙外端便隐约可见,那就是素有“苏州韦,杭州周”江南两大富豪之一的周家堡。

 子昂才往门口一站,整个周家便声势沸腾了起来,大有腾的气势…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负责看门的小厮愉悦的大声嚷着,婢仆们闻声迳相走告,不一会见,周家上上下下,上从周家主行政的管家周忠,负责料理各院邸的奴仆,厨房里的厨娘,花园襄的园丁乃至于后院的犬都前来相接了。

 众奴仆围绕下,子昂略略腆腼的向大家一一点头招呼。

 “忠伯、福伯、锦叔、印婶、娘…”

 就是这么的平易近人,就是这么的善体下人,虽然周家上上下下奴仆不下百人,但子昂却都能一一喊出名字,真是令众人窝心万分!

 周家众奴仆们对于这个少爷的平实作风莫不感到如沐春风一般,而向心力的归罔,更是不在话下。

 “月影!”见到贴身丫鬟,子昂略带兴奋的喊着。

 月影是他的贴身丫鬟,有着可怜的身世,被卖进周家为婢,因为她细心,善体人意,基于一份同情心理,所以子昂一向并不把她当奴婢看待。

 子昂待月影的好,足令周家堡其他女婢对月影是既羡慕又嫉妒,月影也因此而莫名自恃。

 “少爷…”“听见子昂少爷对她呼唤的兴奋声调,她已经够足了,这些日子来的相思,在这一唤声中已得到回报了,噙住足的泪水,月影深情款款的:回眸凝望着少爷。

 “少爷,你可回来了,姑想你想得无法入眠,前几天还闹偏头痛呢!”周忠迫不及待的报告。

 子昂听管家周忠这么一说,顾不得等他讲完,便往姑居住的福轩方向奔去。

 “姑。”子昂一进福轩,双膝便齐跪在姑前。

 姑原先躺着时便觉心中一阵血,才一睁开眼,即听见贴身丫鬟锦秀前来禀告说子昂回来了,于是她在锦秀的扶持下,才倾身坐起,就看见亲侄奔入房来,只听见咚一声,子昂已跪在跟前。

 “姑,侄儿不孝,让姑为侄儿患头痛…”子昂喃喃自责着。

 “唉!老毛病了。”姑叹道“一想到你过世的亲爹以及亲娘托付的重责大任未能完成,头痛的毛病就来。”

 “姑。”听姑这么一句一叹息,子昂自责的将头埋得更低。

 “唉,你起来,起来。”姑伸手作势要子昂站起来。

 见子昂那副自责的模样,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其实,她又何尝愿意把自己多年的病痛怪罪给这个天禀孝的侄儿呢?子昂这个孩子,不但一表人才且知书达理,对人对事更是进退得宜,人见人爱的,唯有一项不好,那便是婚事,不晓得怎么搞的,他对那指腹为婚的婚盟总是刻意的逃避,无所不用具极的逃避,就这样,一年过了又一年,岁月不待人,教她如何能不心急?

 子昂站了起来,理理衣裳,又听见姑道:“看你一路风尘仆仆的,累了吧!”

 “还好。”他随口应着。

 “先回屋里去歇息吧!我让周忠要厨房多准奋些你爱吃的菜,咱们晚上再好好的聊一聊。”姑舒展慈颜道。

 “是。”子昂低头缓缓退出福轩。

 “月影。”

 子昂一踏进熟悉的耕读轩,便见月影正悉心的帮他铺着席,理着轩室。

 “大少爷。”月影又惊又喜的回过头。

 见大少爷一贯风采俊逸的出现在她眼前,只有她和他独处的空间,她好是足哦!大少爷一向是她的寄托,也是她能够在周家为婢却能甘之如饴的原因,她一直仰慕着大少爷,即使是安静的跟在大少爷身旁也是一种幸福,这是她的秘密,她就是靠着这样的秘密活下去的。

 “你看。”

 “嗯?”月影不明白大少爷要她看什么。

 子昂环视耕读轩周遭一圈后,揭开谜底似的道:“耕读轩几乎是无时无刻都是如此的窗明几净,不管主人在不在,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被子昂这么一褒,月影的心情几乎腾空飞扬。

 “大少爷,你过奖了。”她的双颊绯红得似红霞。

 子昂微笑,顺手拿起排放整齐的书籍,随意翻阅。

 “风铃?”

 “嗯?”他抬起头来,见月影手中拿着婕妤送给他的风铃,整个人一下紧张了起来“给我!”

 “大少爷?!”月影不解大少爷为何反应如此紧张。

 子昂丢下手里的书籍,一个箭步向前,由月影手中取回风铃。

 她愣住了,打从她被分配在大少爷身旁服侍的这些年来,从未见过大少爷有如此不寻常的反应。

 “那只风铃是大少爷由东瀛带回来的?”月影试探的问。子昂似点头又似摇头的,眼神尽是专注的凝望着风铃,心思随着风铃的摆动窜飞到送铃人婕妤的身上。

 婕妤的一颦一笑,婕妤的似嗔且喜,婕妤的活泼逗趣,啊!他晕了,了…

 “大少爷,大少爷!?”

 “嗯…”子昂回过神来了“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一个人静静。”他挥挥手。

 “是。”怀抱着忐忑与不安,月影缓缓退出耕读轩。

 晚餐后,子昂搀扶着姑走进小桥水,飞瀑造景的飞来轩共品茗茶。

 “姑,请用茶。”虽管家,丫鬟,奴婢们环侍在旁,子昂仍亲自动手泡着茶水。

 “嗯,好。”姑伸手接过于昂亲手斟的龙井茶,大展慈颜,整个人喜孜孜的盈笑着。

 “嗯,好喝,果然是茶是故乡好,月是故乡圆。”子昂轻啜着杭州出产的龙井茶,品尝着龙井茶独特的不愠不火的甘美滋味,不由得发出轻叹。

 见亲侄回到跟前来,姑好是足,她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睽违多的子昂。

 “姑,您这么仔细的瞧着我,莫非有了重大的发现?是不是我比前先时更帅了许多了?”漾着英俊的笑颜,子昂刻意承的说。

 于昂这么调皮幽默的一语,令环侍在旁的管家,丫鬟,奴婢们莫不掩嘴窃笑。

 “耍宝!”姑也被逗得开心不已。

 “姑,侄儿才不是耍宝呢!”子昂咽了咽口水后又道:“我是周家唯一的宝,不用耍就宝了。”说着,又漾着憨然的笑容。

 他不经意别过头与月影瞧他的眼眸撞得正着,他不明白月影深邃的双眸含着什么样的意义,只是偷偷做了个鬼脸。

 “好了,别再闹了,姑母有正事要提呢!”姑恢复正

 “嗯?”

 姑所谓的“正事”,子昂几乎可以猜出端倪了,虽百般不愿再听下去,但基于尊亲的大原则,只好勉为其难的应付了。

 捧起雕细琢的紫壶杯皿,姑轻轻啜了一口茶后才缓缓道:如筠待会就要过来了。“。

 “啊?”子昂差点被甫饮进口的茶水呛到。

 天!泵怎么来这么一招呢?原本以为姑只是又再口头上催催婚,他只要再赖皮的应付应付就行了,没想到姑竟把那个所谓的“未婚”沈如筠给找来,这分明是要他混不下去嘛!子昂惊魂未定的想着。

 “你刚一进门,姑母就派人到沈家去接如筠来。”姑很得意自己的安排。

 “姑,这…”子昂一向调皮捣蛋惯了,此时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别在那边这这这,那那那了!”姑道“这些日子,姑母左思右想,想你为什么总是逃避这桩既定的婚盟…”

 “姑…”子昂想澄清自己的意念。

 姑挥挥手阻止“你让我说完。”

 “是,姑!”

 “姑母认为,像如筠这样的一个好女孩,实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对象,如筠不但是家世好、个性又好,大家闺秀的温柔端庄与贤淑,在她的身上几乎都找得到…”

 姑一边说着,子昂却偷偷叹着气,心想,照姑这么说,那个沈如筠的个性如此的完美,那她肯定是个完人,完蛋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执着的等着你。”姑终于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姑,”子昂吐着舌头,半揶揄的道:“我是一个凡人,凡夫俗子!似乎配不上沈如筠那个品格完美高尚的完人耶!”完蛋的人!他偷骂。

 “闭嘴!”姑怒斥。

 子昂闻言,噤若寒蝉的乖乖止住口。

 “姑母的用心良苦,居然还被你拿来开玩笑,大不孝!”姑怒不可抑。

 “姑,对不起。”子昂咬咬,一脸无辜的致歉。

 见亲侄那副天真纯然的憨模样,姑便不忍再苛责下去,轻咳两声,转移气氛,又道:“听说喝过洋墨水的人,比较注重的是婚前的感情培养,既然如此,姑母就从善如的把如筠给请到家里来,让你们利用时间,好好的先培养感情。”

 没有感觉怎么培养感情呢?子昂原想如此回答,但姑的话语犹如军令一般,他还能说什么?子昂垂头丧气的,颈项犹如凋谢的花朵似的重重的垂落。

 “如筠不晓得到了没?”姑扬声问管家周忠。

 管家周忠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子昂抢声道:“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报告。”他灵机一动。

 “什么重要的事?”姑边问,边使着眼色。

 环侍一旁的奴婢们见状便退了大半,只剩下两、三个贴身的丫鬟,

 月影以及锦秀和管家周忠留在原地。

 子昂见“清场”了,才缓缓道:“我已经有子了。”

 子昂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姑、奴婢月影、锦秀以及管家周忠皆大大吃了一惊。

 忍着惊惶与错愕的情绪,姑缓缓开口问:“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子昂搔搔头,出腆腼的笑容,缓缓道:“她是我在日本求学的同班同学,我们已经许下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允诺了。”

 想起婕妤,他便有心的愉悦,他大概是与婕妤前世有约的吧!子昂充期盼的想着。

 “那是私定终身,我不承认。”姑威仪凛然的喝道。

 伫立在一旁的月影,初听子昂少爷传出已有室的讯息,是错愕也是惊惶,但再听姑的喝阻,也就略略释怀。

 现在,她只能夹杂着喜忧参半的心情并忍住悸动的情绪,静候她暗慕多年的主子再往下说,一切的一切,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咬着,月影好是万般无奈。

 “姑,您不能不承认!”情急了,子昂打算祭出最后一招。

 “哼!你这是恐吓还是威胁姑母?”姑别过脸,不屑的问。

 “不,姑,我怎么敢恐吓或者威胁您老人家呢?子昂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说得很认真。

 “好吧!你说。”姑俨然被子昂那认真的表情所慑住了。

 子昂咽了咽口水,借此壮胆“她,也就是我在日本的子婕妤,已经怀有周家的骨了,于情于理,姑,您都不能不承认。”他还是说得有点发抖。

 “子昂,你!”姑此时的震惊已非文字或言语可以形容了,万万没想到,她这个乖亲侄竟会来个先斩后奏,丢给她一团复杂且难理的后续级,教她如何处理啊?

 一旁的月影闻言如同青天霹雳一般,久久无法自己,管家周忠以及姑的贴身丫鬟锦秀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直摇头。

 “子昂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姑抖动着身子道。

 子昂一脸无辜的表情回应“姑,我要当爹了,您就要当姑祖了,有何过分之说?婕妤是我的室,更是我儿之娘,我是非她不娶了。”

 正由回廊往飞来轩走近的沈如筠恰巧听到子昂所说的这一句话,双脚一软,整个人一下晕倒了。

 “沈姑娘,沈姑娘!”

 抢救声此起彼落,子昂就是这么和指腹为婚的“子”沈如筠第一次见面的。

 不晓得是注定投缘抑或者是他心早已有所属了,子昂对状似娇柔的沈如筠一丁点也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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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礼廉宅第

 “我生病了!”婕妤躺在上,病恹恹的喊着。

 宋庆余端坐在榻旁,静观妹妹的“变化”

 “喂,我生病了啦!”她白了老哥一眼。

 “嗯。”庆余点点头,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听老哥问她的病况,婕妤才“释怀”的继缤呻道:“我生病了,全身上下都不对劲,眼睛,鼻子,嘴巴都很无力,就连头发也无力的跌倒了!”

 庆余噗嗤的笑了出来,思忖着老妹的话,就连头发也无力的跌倒了?!天!真是绝无仅有的笑话,他暗暗折服小妹的一级幽默。

 “喂,我生病了耶!好歹也是个病人,你怎么可以嘲笑我这个病人呢?”她指责的问。

 庆余强忍住笑意,轻咳两声,鼻子,才缓缓道:“我知道你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生了什么病,说是要找大夫来看看,你也不肯,说是要到药铺抓几帖补药来给你补补身,你又拒绝,然后又语无伦次的,让老哥我简直是动辄得咎,无所适从,你这样很不孝耶!”

 “不笑。”婕妤点点头“对,我是笑不出来,很不笑!”

 “天!真是被你打败。”庆余无力的拍额摇头。

 他这个老妹,妹一的妹妹,从小到大顽皮淘气一级,瞧她那张如苹果般的红脸,说她生病了,还真让人难以相信呢!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得好好调查一下,他这个集全家宠爱于一身的小妹究竟是怎么了?万一她要是真的病了,那他可赔不起啊!。

 吓死人了,怕怕哦!抖抖身,庆余温柔的喊道:“亲爱的婕妤吾妹。”

 “嗯。”她病恹恹的回应。

 “自从你骤然由东瀛返国之后,整个人便胎换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庆余沉了一下下“你不再四处闲晃,不再东家长西家短的打探市井妙闻,更不再待家禽家畜,让它们飞狗跳一番,你的转变实在是很不寻常。”

 “你终于注意到了。”婕妤充怨怼的口吻。

 庆余点点头“我当然注意到了,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敢不注意你宋大姑娘。”他半调侃着。

 “哼!”婕妤睨了老哥一眼,扬声又道“病人耶,尊重一点!”

 “Sorry!”庆余摊摊手,一脸的莫可奈何“既然你老是嘟嚷着生病了,那么,就请你具体的说出病症好吗?”他把话题扯回先前。

 婕妤沉半晌,若有所思的缓缓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的脑海一直浮现一个影子。”

 脑海一直浮现一个影子?莫非是脑癌的症状?天!这下事情大条了,庆余吃惊的暗忖。

 婕妤又道:“有一种气味一直让我很留恋,闻不到那个气味,我整个人觉得浑身无力,意识无法清楚…”

 天!这病症真是怪异!既是脑海有影子,又是留恋特殊的气味,究竟是什么怪病啊?!庆余好是纳闷。

 “你可不可具体描述一下你想念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他努力的一探究竟。

 “哥…”

 “嗯?”

 “美丽是一种错误吗?”婕妤忽然转移话题方向。

 庆余摇摇头“美丽是一种上天赋予的一份特殊天赋,美丽不是一种错误。”

 “是吗?”她颇不以为然。

 “如果你认为美丽是一种错误,那就是智慧不够。”他是如此认为的。

 “智慧?”婕妤陷入了沉思,想念子昂在课堂上杰出的表现,任何问题对他而言,都可以轻易的刃而解,好是令人崇拜哦!她的子昂是个有智慧又内敛的男人。

 “陷入沉思,一脸的茫然…”望着婕妤那呆愣的模样,庆余忽地感到状况严重了。

 婕妤玩着手指头,用纤细的手指头画过,眷恋的想着自己的初吻…

 “喂,你还没跟我说明,你想念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他深人追究。

 婕妤深深了一口气,由沉思中回过神来,思忖着该如何回答老哥的问句。

 庆余怀抱着沉重的心情,屏息以待。

 “那是一个人的味道…”她喃喃的道。

 庆余若有所思,半晌又问:“你脑海所浮现的影子跟你想念的味道是同一个主人吗?”他旁敲侧击的问。

 婕妤略略羞怯的点点头。

 庆余恍然大悟“原来是闹相思,是相思病啦!”

 “相思病?”

 “老妹,你患相思病喽!”

 婕妤嘟着嘴,一脸的纯真。

 “唉,女大不中留哦!”庆余漾着笑,摇头晃脑的起身面对窗外,望着意盎然的园景,有感而发“唉!春天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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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管家周忠扬声喊道,飞腿似的奔往福轩。

 “什么事啊,七早八早的大声嚷嚷。”姑半责怪的对着身旁的丫鬟锦秀嘟嚷。

 锦秀引领一瞧“是忠伯。”她细声向姑报告。

 “周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啊?看他平处事都极为机巧的,今天怎么就这么慌慌张张的啊?”姑纳闷的道。

 锦秀没回答什么,迳自手脚机灵的连忙将福轩的门打开,不一会,周忠便奔了进来。

 “姑!”周忠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至姑面前。

 “周忠,我不是要你去唤少爷起来陪如筠到灵隐寺上香祈福吗?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啊?”姑不愠不火的问。

 周忠换了口气,咽了咽口水,让呼吸乎缓些,才恢复正道:“奴才就是急着要向您报告这件事的…”

 姑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温热茶后才又道:“怎么?是不是少爷又搪着,不愿陪如筠到灵隐寺上香祈福。”

 周忠摇摇头。

 “难不成是如筠不愿意去?”不可能的啊!泵低喃。善于察言观的锦秀巧慧的开口道:“忠伯,究竟是什么事,你就赶紧向姑报告,别让姑心了。”周忠意会的点点头,随即转为自责的说:“姑,少爷又走了。”“走了!”姑震惊的喊道。

 “姑,您保重。”锦秀见状,连忙趋身向前服侍。

 “这小子…”姑用手猛口,显然是受到不小的刺

 “姑,您喝口水吧!别太激动。”周忠无措的赶紧奉上温热开水,希望缓姑激动的情绪。

 “我不是要你看好子昂少爷的吗?”姑迁怒的指责管家周忠。

 “姑,小的办事不力,是小的不对,小的无能…”周忠自责的请罪。

 “好了,好了!”周忠为周家效力已十数年了,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姑不忍再苛责下去。

 “姑…”姑不再苛责,周忠却自责的将头埋得更近前襟。

 “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是,姑,”周忠缓缓的将头抬起来“昨天晚上,是少爷房里的丫鬟月影服侍少爷上的,近午夜,小的不放心的又到耕读轩探视,见少爷将棉枕整个埋复起来,睡得正,没想到一早起来,却不见少爷…”他——脸的自责。

 “你说看见少爷将整个人埋在被里睡觉?”姑不怒而威的问。

 周忠点点头。

 姑摇摇头,叹道:“这小子还真会掩人耳目!”

 经姑这么一说,周忠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家是中了少爷的障眼法。

 “啊!罢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何奈!”姑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

 “啊!”像是忽地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似的,周忠猛然喊着。

 “忠伯,你今天是怎么搞的啊?颠颠倒倒的。”锦秀纳闷的低喃。

 “少爷留了一封信。”

 “快,快拿来给姑瞧。”锦秀连忙道。

 接过周忠递过来的信箴,姑迫不及待摊开来看:

 姑

 计原谅亲侄的不告而别,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亲侄如愿的将室婕妤带回杭州团聚,亲侄将永送留在姑身旁,承膝下,克尽孝道。

 匆匆离去,望姑保重!

 亲侄子昂敬上

 “啊!真拿他没办法!”姑咬咬,一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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