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叶亚韵惊得说不出话来。
今天一定是愚人节,他们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好想用几声大笑来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去做自己的事。
黑框眼镜后的一双清澈的大眼,来回审视着客厅里的二女一男,最后,她有种
哭无泪的无力感。
“爸,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她用着希冀的眼神望着父亲。
在家中,也只有父亲算得上是疼她的,但那也是在不违背他的利益原则的前提之下。
“傻女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原本爸爸还在为你的婚事担心,这下可好了,真是一举两得啊!”叶泰山欣喜的拉着叶亚韵坐了下来。
也不晓得傅豪年是哪
筋不对劲,上百个千金小姐让他挑选,最后竟然是他家的亚韵雀屏中选,这可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你拿去看看。”陈凤仙将一迭照片推到她的面前,接着道:“傅豪年不只是英俊潇洒、年轻多金,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欧豪集团的继承人。不是我这个作母亲的贬低自己的女儿,他配你真的是糟蹋了,若不是亚茵已经结婚了,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你!”陈凤仙刻薄地说着,完全不在乎自己说出的这些话会不会伤到女儿。
我宁可不要!咽下几乎
口而出的反抗,面对母亲的恶语,叶亚韵木然着一张脸,不让心里的不屑表现在脸上。在这个家里,她一向是无声的。
她的无声并不表示无动于衷,她也是有情绪的,只是母亲长久以来的忽视,让她学会了释怀。她静静地坐着,伸手翻着桌上的照片,却没有看进眼里。在母亲面前,她习惯作一个无声的洋娃娃。
既然她们母女之间的情薄,她也不再强求,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了母亲的一席话躲在被窝里哭上一整天的小女孩;或是哭着跑去问爸爸,她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只想求得一点点母爱的那个可怜虫。
不在乎,所以不管母亲说得再刻薄、再恶毒,也伤不了她。
“是啊,也真不晓得你走什么狗屎运,竟然会让傅豪年看上!看看你自己那副德
,哪里比得上他随便一个红粉知己,你可别丢咱们叶家的脸,不到二天就被休回来了。”彩绘得精致的水晶指甲拈起了相本,看着照片里英
的男人,不
令叶亚茵嫉妒了起来。不公平!凭什么叶亚韵可以拥有这么优的男人,而她就得跟一个平凡的男人过一生。
叶亚茵,长叶亚韵五岁的姐姐,不管是外貌或是个性、思想,无一不是陈凤仙的翻版。也因如此,她们母女俩的感情才会亲密无比,物以类聚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二十五年了,她还是不知道要如何跟这个姐姐相处,难道她退让的还不够多吗?小时候不懂事,不晓得为什么姐姐老是欺负她,终于在她八岁生日的那天,让她看清叶亚茵的真面目。既然叶亚茵想当那颗众人捧上天的明月,无法忍受他人同她争辉,那她就成为点缀夜空的荧荧之星吧!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收起美丽的衣裳,专心扮演起绿叶的角色。
“亚茵,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妹妹!亚韵不过是不善于打扮,她若是装扮起来,一定跟你还有妈妈一样美丽,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被那些
七八糟的女人比下去。”叶泰山安慰道。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女儿总是最好的。
“我只是在提醒妹妹,要牢牢捉住暗豪年的心,婚后得看紧他,别让外面的那些狐狸
有机可趁。”叶亚茵悻悻然地将照片扔向桌子,结果却掉落在地上,连照片都跟她作对,她气得一脚将相本踢开。
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傅豪年这么晚回国?他若早个半年回国,说不定今天这个幸运儿就是自己了,怎么样也轮不到叶亚韵那只永远变不成天鹅,只能躲在角落哭泣的丑小鸭。
叶亚茵的驭夫术她可不敢领教!叶亚韵好脾气地将照片捡起来,拍了拍放回桌上。她不认同叶亚茵的观念!仗着家里有一点钱,就把丈夫当佣人一样使唤——那是李天赐爱她才能忍受。但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忍受
子爬到自己的头上撒野?
叶亚茵斜视了她一眼。怎么,不过是照片罢了,舍不得吗?
“亚茵说的对!我可警告你,好好经营你的婚姻,可别真的被你姐姐料中,叶家没有被休回来的女儿,你可别丢咱们家的脸!”陈凤仙威胁道。
叶泰山再次出来打圆场,不愿让这对母女再有嫌隙。
“你妈妈跟姐姐都是直肠子,说话直了一点,但都是为了你好,你可要听进去。这是咱们家第一次嫁女儿,爸爸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当个人人羡慕的新娘子。”
她在心里暗笑着。老爸,你想太多了,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以她现在这副模样,绝不会被看上眼的,她也绝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叶泰山所言令叶亚茵很不是滋味。“爸,你都偏心!”
“就是说嘛!什么第一次嫁女儿,亚茵不是你女儿啊!”陈仙凤不
丈夫的说法,当年他们也是风风光光的将亚茵嫁出去的。
“那叫招赘,怎么能称是嫁女儿,哪有嫁出去的女儿是住在娘家里的!这才是我们真正第一次嫁女儿。”
“妈,你看爸啦!爸爸竟然要赶我回李家。”叶亚茵嘟着一张嘴,搂着他撒娇道:“爸,难道您真的忍心让我回去受那老太婆的气吗?你们都只疼妹妹,不疼我了!”
受气?她在说笑吧!别说她不给亚茵姐姐面子,了解叶亚茵个性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件事,叶亚韵偷偷在心中嘀咕着。以亚茵的脾气,绝不可能会忍气
声地任她婆婆宰割。
“傻丫头,你爸爸在闹你的。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怎么会赶你。”陈凤仙拍了拍宝贝女儿,她怎么可能让她的宝贝回去李家受气。
“是啊是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爸爸怎么可能赶你呢?现在还是讨论亚韵的婚事比较重要。”叶泰山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叶亚茵,将岔开的话题导正。
“等等,等等!我没听清楚刚那句话。婚事?谁的?”她不假思索地道出疑问。他们不是要她去相亲吗?怎么扯到婚事上头?照片应该是相亲用的吧!难道她想偏了?
“白痴。”叶亚茵嘲笑一脸痴呆样的亚韵。
她怎么会有这么呆、这么蠢的妹妹!而傅豪年竟然看上这样的女人!
听说新娘还是他亲自挑选的,她只能说傅豪年的眼光真是奇特。
“当然是你的。傻丫头,你就要嫁人了。”
“嫁…嫁人…”她一脸错愕地看着父亲,见他兴奋的样子,随即换了副表情。“哈,哈哈!你们别开玩笑了。”她干笑两声,想粉饰太平后立刻闪人。
到底怎么一回事?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想去哪里?给我坐好。”陈凤仙厉声叫住打算溜掉的人。
叶亚韵无奈地坐回椅子上,任凭宰割。
谁不知半年前傅达观决定要帮儿子挑媳妇,
攀上关系的陈凤仙当然也把叶亚韵的数据送了过去,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被挑上了。
陈凤仙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个不成材的女儿从没让她舒心过,好不容易有件可以令她在众人面前骄傲的事,她竟然给她摆这副死德
!陈凤仙
下不悦,摆出一副慈母的脸色。
“你仔细给我听好,爸妈已经拜会过亲家,把日子订下来了。我也帮你挑了些新娘课程,你得乖乖地去上,其它的事情我们会帮你打点好,不用你
心。”陈凤仙的表情是充
决心的。
“日子…都订好了?”她无力地将头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消化着收到的讯息,惊觉到事情大条了。
他们是不是古装剧看太多,脑中产生幻觉,自以为身在古代,才会定下这种凭父母之言的婚姻?
现在只有父亲能救她了。“爸爸,告诉我,你们只是唬
我的吧?不会真的要我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吧?”
“亚韵,这对你来说是再好也不过了,你别任
。”叶泰山好脾气地道。
“可是我不想嫁一个陌生人啊!”
“不嫁?你开什么玩笑!日子都订了,帖子也发了,现在才来说不嫁,你当我们跟你一样不要脸面吗?”陈凤仙当场发起脾气来。她可是为了这件事忙得团团转,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竟然说不嫁,她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爸…你们从没问过我的意见,怎么可以随便地下决定!”她求救地看向父亲。连帖子都发了,这下九成没救了。
陈凤仙听完她所说的话,气得举起手就想赏她一巴掌,叶泰山实时阻止下来,使个眼色要陈凤仙稍安勿躁。“亚韵啊,你看看照片,这样的男人你要上哪去找?今天他就在你面前了,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你要相信爸爸的眼光。”
“看照片有什么用?我根本不认识他,不清楚他的为人啊!”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这不是相信他就能了事的。
今天又不是上网购物,光凭照片就可以下决定的,这可是婚姻大事耶!谁会愿意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就算是他长得帅也不行啊!她真不知道父母是凭着哪一点相信他会是适合她的人。
“社
圈里有谁不认识傅豪年的?就只有你这只井底之蛙不认识,你可别说出去丢咱们家的脸。”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看了就令人讨厌。“爸,妈,我跟朋友有约,你们再跟亚韵好好谈谈,她年纪轻不懂事,不晓得妈妈这么做都是为她好,等她跟傅豪年结婚以后,就会感谢妈帮她做的一切了。”
“你看亚茵多懂事。别再不知好歹了,你要知道,攀上欧豪集团可以为我们的企业带来多大的帮助,我们家的声望可藉此大大地提高。再说,傅豪年相貌堂堂,有多少女人排队等他的青睐,你能嫁给他是天大的福气!”她换个较和缓的口气,拉过叶亚韵的手轻拍着道:“妈妈从没对你要求些什么,你能不能表现一次给妈看,当妈的乖女儿,乖乖地听妈的话,让妈以你为荣。”陈凤仙软硬兼施,她就不信说服不了这丫头。这事可是关系着他们的名声与地位,绝不能败在这丫头手上。
叶亚韵着实为难地
回母亲手中的手。以她为荣?她有什么好引以为荣的?是以有傅豪年这个显赫的女婿为荣吧!这可是事关她一生的幸福,她不能妥协。
“你…你就这么不知好歹!”陈凤仙用力地甩了她一巴掌。
劣女!当初不该留下她的。若不是为了生这个劣女,她的子
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没能帮叶家生个男丁。要是叶亚韵能像她姐姐一样出众,陈凤仙也许会安慰些;可偏偏叶亚韵是一点企图心都没有,连这么好的姻缘都往外推,叫她怎么能不气!
“有话好说嘛!不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叶泰山叹了一口气,真不晓得这两人上辈子是不是仇人,否则怎么会…唉!
叶亚韵捂住半边脸,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好想告诉母亲,并不是她不愿意表现,而是叶亚茵容不下她啊!每当她得到一分的赞美,亚茵必定会给她十分的难堪,所以她不打扮、不参加宴会、表现平庸,将所有光茫都留给叶亚茵,只求能平淡地过自己的日子。
她想不到的是,原来平淡的日子也是种奢求。
“亚韵,爸妈这么做都是为你好,这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姻缘。就一个女人而言,你不可能得到更好的了。你要体会爸妈的一番苦心,乖乖地听话,知不知道?”叶泰山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用再跟她多说了!亚韵,你该想想我们家能从这桩婚姻获得多大的好处,一旦你成为傅豪年的
子,凭着这层关系,我们叶家岂有不更上层楼的道理,这是你身为叶家人的责任。事情就这样决定,你就好好地准备当新娘子,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陈凤仙实际的说。
“知道了。”听着母亲的滔滔不绝,她没有再开口说一句反对的话。
腔的怨怼无处可发。若是命运真的注定如此,她也只好接受,不然还能怎么办?
终于结束了吗?叶亚韵看着不再开口的父母。“没事了吗?那我先回房。”
“等一下。”陈凤仙的叫唤令叶亚韵停下了脚步。
“母亲还有什么事?”她转身面对着母亲。
“亚韵,你别给我耍花
,叶家的名声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叶家的一份子,最好有这样的认知。还有,你的婚纱已经运到了,明天我约了婚礼经纪人跟设计师帮你试礼服,司机会送你过去。”看她不同于先前的反应,陈凤仙警告着。
“是。”她闭上双眼,
下差点
口而出的话,转身回房。
在他们眼中她不过是一枚棋子,只能依照他们的指令动作,毫无反抗的余地,若不是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也不会有这一场家庭会议。赶鸭子上架可是他们的拿手绝活!叶亚韵忍不住在心里嘲讽着。
财富、地位、声望,这些无形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牺牲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将她嫁给一个陌生人?难道在他们的心中,她真的不及那些虚荣的东西吗?这一刻她真的恨起自己的母亲、恨起她的家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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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高格调的夜店,昏暗的灯光、三五成群的伙伴,这里没有喧闹的人群跟吵杂的摇头音乐,隐约中你可以听到ENIGMA的THEVOICEOFENIGMA。
连在这的不会是
头小子,大多是一些才加完班还不想回家,结伴来放松一下的白领阶级。
“嘿!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来人用力地往傅豪年的肩膀拍了一下。
不用回头傅豪年也知道是谁,世上也只有杜奇峰会这么无聊。
“照旧。”杜奇峰不吝啬地给美
的酒保一抹
朗的微笑。
“就你一个?”傅豪年看他身后并无来人,转回去继绩喝他的酒。
“照目前情况来说还有你我,一个月后,就剩我一个了。”看这人是什么态度,有时他真的很想找傅豪年打一架。
见傅豪年自顾喝着酒,根本不理会他,杜奇峰并没有放弃这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继续追问着:“你玩真的啊?”
“帖子都发了,难道还假得了?”傅豪年知道若不给杜奇峰一个答案,他是不会走人,他的
功可是能让圣人都发火的。
“我还以为这是迟来的愚人节玩笑。”杜奇峰耸着肩。朋友这么多年,他不认为傅豪年是这么容易被摆布的人。
“我可没你这么无聊。”
愚人节的玩笑?亏杜奇峰想得出来。可惜,现在是五月,不然他也想当成玩笑一场。
“我这叫懂得生活,及时行乐。你当真这么想不开?”杜奇峰偏着头,上下打量坐在他身边正品着酒的男人,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是个会自掘坟墓的人。但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就当是好了。上头一定要我结婚才肯将权力放下来,那我就如他们的愿。”不过就是一场商业联姻,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
“啧啧啧,这么听话,转
啦?这一点都不像傅豪年的为人。”杜奇峰摇着头啧啧称奇,不信傅豪年这头牛牵到北京会变成羊。
“既然早晚都要结,何不干脆一点,顺了他们的心意,我也落得孝子的美名,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他毫不遮掩嘴角轻蔑的笑意。
他们不知道他所打的如意算盘,若是知道了,保证他们不会这么
天喜地的筹备婚事;而是改办葬礼,葬送一个女人一生的葬礼。
“我还以为你会跟他们耗下去的,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你真的能成天对着那个女人,跟她一起生活吗?”杜奇峰很难想象他结婚后的日子会如何。但是,将心比心,若叫他抱着一个平庸的女人过一生,他宁可出家当和尚,他没有傅豪年这么好胃口。
“我只说如他们的愿结婚而已,可没说我会成天对着她。婚后我还是我,她不过是家里的装饰品。”看着杯中琥珀
的
体,一口气将它干了,将杯子往前一推,意示酒保为自己再添一杯。
婚姻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结婚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手上多了一枚戒指、家里多了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身边最不缺乏的就是女人,多一个无所谓,少一个也没关系,他们若天真的以为结婚后他会安定下来,那就让他们继续天真下去好了。
“装饰品?你的品味变差了,她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摆设品。”
说起这个叶家二小姐,也称得上是怪人一个,社
圈没一个人认识她。杜奇峰好不容易从狗仔记者那A来一张叶亚韵的照片,打开一看——论气质嘛,没有;说长相嘛,平凡;就身材嘛,又看不太出来。
不晓得傅豪年在搞什么鬼,成千上百个美女让他挑,他竟看也不看地
起最后一份数据,扔给傅达观,就这样选中叶亚韵。这两个怪人能结合,只能说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随你怎么说。不管是装饰品也好,摆设品也罢,那都不干我的事,反正我的生活绝不会有所改变。”
“是吗?当爱情来的时候,可是没有人阻挡得了的,你确定你把持得住,不会失足?”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杜奇峰好心提醒。
“你认为有女人可以左右得了我吗?”傅豪年嗤之以鼻。杜奇峰也太不了解他了吧?爱情、女人不过是供他玩乐的东西,他才不会像那两个人一样,被女人要得团团转。
“那她的父母呢?爱女心切的叶泰山应该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那是对他的大女儿,据我所知叶亚韵并不受宠。再说,叶氏有大半的业务是靠欧豪,就算今天出嫁的是叶亚茵,叶泰山也不敢多说什么。”
泰山是聪明人,在利益跟女儿这二者要他选择,他一定会选前者。你想,一个没有靠山的千金小姐,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对于我给她的,她只有接受的份,没有说不的权利。”傅豪年冷冰冰地说。
“你真是无情。”
“这是她自找的,我可没拿刀子架着她。”
“这孽喔!别怪兄弟我诅咒你,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小心暗路走多了遇到鬼!”他看着往这走来的女人,他不想跟她打交道。“你的女人来了,我先走了。”
“嗨!杜三少,这么早就定啦?”她跟杜奇峰擦身而过。哼,男人!
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让她显得风情万种。她来到他的身后,从后头贴了上来,两手绕到傅豪年的
前不安份地抚摸着,嘴
含住他的耳珠挑逗着。
“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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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婚礼吧?”叶亚韵非常无奈。
“废话!”叶亚茵不管面前站着一位婚礼经纪人及二位造型师,完全不顾叶亚韵面子地吐她槽。
“既然是我的婚礼,可不可以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叶亚韵要化妆师先停手,她想好好地跟叶亚茵谈。
“你的品味我可不敢领教!”她冷哼了一声,用着瞧不起人的眼神看着叶亚韵。若不是怕叶亚韵会丢叶家的脸,她才不想管呢!
愈想愈不甘心,竟然让叶亚韵赚到一个这么好的丈夫!婚都还没结,傅豪年就派人送来二张白金卡任叶亚韵刷,说什么他太忙无法陪她挑选婚礼的用品,要她自己去准备。真是令人嫉妒!
“不需要你领教。”叶亚韵也动了气。
要摆阔也不是这样的摆法,这分明是慷他人之慨嘛!就算傅家夺得是金山银山,也不能任由母亲跟姐姐这样花。
叶亚韵搞不懂,一样是玫瑰花,为什么一定要从国外进口上万朵香槟玫瑰,难道台湾的玫瑰会输国外的吗?媚洋心态嘛!就像身上这件礼服,就为了穿这么一次。大老远跑去法国订制,简直是浪费钱嘛!她不
怀疑自己的价值观是不是出问题,否则同一个家庭中长大,怎么会差这么多!
“李小姐,机场必闭不是你的错,谁料得到这几天英国会有浓雾。花的事情由你全权处理,不需要用进口的花卉,一切简单大方即可,你先下去吧!”她在叶亚茵吩咐前先下手为强。
婚礼经纪人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她办过不少婚礼,不是没见过难
的客人,通常愈是名人,他们愈会相信专业,可是这个新娘的姐姐却是个异类,什么事都要
一脚,意见又特别多,可称得上是澳客中的澳客!
“哼!叶亚韵,你以为有靠山了是吧?”叶亚茵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冷冷地道。“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免得后悔莫及。”说完后,叶亚茵拂袖而去。
敢在外人面前不给她台阶下?哼,这帐她记下了,她一定会让叶亚韵好看!
叶亚韵对化妆师扯起一抹苦笑,让她继续她的工作。
“新娘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能愁着一张脸,要笑才会幸福喔!”化妆师说着好话,想化解尴尬的场面。
幸福?会吗?
外人眼里她是幸福的?是啊,能嫁给人中之龙,怎么看都是幸福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中会泛起阵阵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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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的大喜之
,不过,对傅豪年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喜的,所以他依旧处理着公事。接过特助手上的账单,瞄了一眼上头的数字,看来他的
子一点也不会手软。他送那两张白金卡主要是想试探她的胃口,不负他所望,八位数字,完全符合叶家人的个性。哼!女人!暗豪年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
他戴上冷淡疏离的面具站在圣坛前,淡淡地瞥一眼叶家二位装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她们正忙着跟他的父母攀关系,趋炎附势的态度令他作呕,叶亚韵八成也如同她们一般吧!他轻蔑地想着。
音乐奏起,叶泰山挽着新娘进场,一袭纯白的金丝绣花白纱礼服,
饰了上千颗奥地利水晶,只能用华丽二字形容。
“傅兄,恭喜啊!”恭喜娶了个败家女,叶振德嘲笑着道。
“这也难怪,长得不怎么样,只好用衣服来加分。”
“无聊!”傅豪年低声斥责。
果然不出他所料,同一个家庭出产的,会差到哪去?看来一切都照着他的计划在进行。
叶亚韵一路走来背直得彷如女王,她没有抬眼看她的新郎,将目光越过新郎放向远方。她多么不愿意害怕,可是双脚就是止不住地打颤。
叶泰山将她的手交给傅豪年,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男
味道像乌云般地笼罩住她。换个场合,她或许会觉得他的气息有些吸引人。如今,她只觉得无法透过气来。她有种想推开他,飞奔出教堂,结束这一切荒谬的冲动。
神父终于念完婚礼一切祷词,转向傅豪年问话,然后再转向她问道:
“叶亚韵,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
在神的面前不能说谎,她能不能如实回答她宁可不要?
傅豪年看出她的念头,紧扣住她的手,对她的手施加压力,他不会让她闹出笑话来的。
这男人是存心的吗?叶亚韵想拨开他的手指,他
痛她了!
神父得不到回答,尴尬地咳了一声,再重新问一遍:“叶亚韵,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
叶亚韵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搞鬼,他会让她死得很惨。“我愿意。”她冲口说道。
神父如释重负,飞快地将剩下的祷词念完。“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掀开头纱,叶亚韵无可奈何地抬头
向他的视线,他的眸子深不见底、最重要的是,她在他的眼里竟找不到一丝温暖。叶亚韵祈祷有足够的勇气可以面对他,她尽可能地控制自己不拔腿就跑。
傅豪年在她退缩之前将她拉入怀里,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将
覆了上去,不到三秒钟便冷冷地放开她。
这个吻冰冷得不可思议,她还没想到推开他,吻就结束了。叶亚韵哑口无言地仰视着她的丈夫良久,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不否认揭开头纱后被她吓一跳。哪个女人不盼望着能成为傅太太?
能嫁给他是叶亚韵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他竟然在她的眼里看到不情愿!虽然仅有一瞬,但,他确实看到了。傅豪年不
疑心大起,莫非另有隐情?不,不管如何,他不能让她坏了叶家的名声,傅豪年
鲁地将她拖走。
已经覆水难收了,她尽量下去看他
霾的眼神。叶亚韵不明白他的怒气为何而来,现在她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是打定主意讨厌他,让自己的余生在泪水中度过;另一种则是笑着
向未来的每一天。
叶亚韵跟着他的脚步,一路上接受着众人的祝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她真的能如他们所祝愿般的幸福吗?
站立在台阶上,手上的捧花蓄势待发。或许她该重新看待她的婚姻,尽可能地把日子过好吧。她闭上眼下定决心,将捧花往后一丢,叶亚韵嘴角漾起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场婚礼为王子与公主的故事画下了句点。而她的故事却才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