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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已深,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为了要拯救怀里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龙兮武不得不找块还算隐密安全的空地歇脚,并觅了些木柴生火。

 他小心翼翼地将昏不醒的柳青儿放在靠近营火的平地上,就着跃动的火光,他俯首细细审视她身上的伤口。

 “老天!伤得真重!”龙兮武面色凝重地蹙起眉头。

 尤其是颈于上那个伤口最为怵目惊心,要是那只紫獠鸢的尖喙再往右偏个半寸,就会伤到要害,届时就算是大罗神仙或是什么神医驾临也是束手无策了。

 “我真摘不懂,”龙兮武对着昏不醒的人儿轻语。“当我的徒弟真有这么重要?值得这样冒生命危险?”

 瞧这顽固书生执拗到底的结果是什么?除了颈子上那惊险万分的伤口之外,还有肩膀、手臂、大腿…伤痕累累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瞧这纤瘦的身子,一身是血、昏在地的模样,简直像个恶意损毁并抛弃的破娃娃。

 破娃娃?龙兮武先是一怔,随即不为自己直觉的联想而感到失笑。

 眼前这家伙虽然是瘦了点、矮了点、轻了点,可那一身布衣裳、短发髻和黝黑的皮肤却是男子才有。他怎么会把一个如假包换的男儿看成是女娃我儿呢?

 更何况,哪有女子会拥有爬上巨木的能耐和招惹紫獠鸢的勇气——尽管在龙兮武的眼里,那只是愚蠢至极的匹夫之勇。

 愚蠢。是啊!龙兮武不皱眉叹息。

 这个笨家伙蠢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而他却必须暂时搁下天大的事来照顾这个蠢蛋!

 要不是他的良心不允许,龙兮武真想把这个碍事又麻烦的蠢家伙扔在这荒郊野外!

 龙兮武一边无奈地叹息,一边自包袱中取出创伤药。

 为了要替柳青儿一身的伤上药,龙兮武自然得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当然,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口口声声的“蠢蛋”是个娇滴滴的女儿身,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解开一个“男人”的衣裳有什么不妥。

 然而,当龙兮武一拉开柳青儿的前襟,看见那一片与脸部、脖子的黝黑皮肤形成强烈对比的白皙肩膀时,他当场楞住了。

 “奇怪?”龙兮武疑惑地盯着那一片白皙的凝脂肌肤。

 明明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怎么会有像女人一样白的肌肤?

 然而,当龙兮武看见紧紧在这“男人”前的布条和布条下隐约可见的粉肚兜时,一切的谜底全揭晓了!

 这家伙根本不是男人!

 没有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男人会在衣服底下穿上女人的肚兜,然后还在上一层又一层足以令人窒息的布条,除非这个男人心理不正常!

 这个不要命的蠢蛋竟然是个女人!

 “该死!”龙兮武怨声咒骂——针对这个竟敢女扮男装戏耍他的大胆女子。

 “真该死!”又一个咒骂——针对他自己。

 龙兮武既懊恼又气忿。谁料得到那个一身男子装分、口口声声要拜他为师的家伙是个女人!

 而他竟叫一个女人去爬树,去捉紫獠鸢的幼鸟?这分明是亲手把她推向死亡之路嘛!

 可恶!这女人没事女扮男装做什么?真是个该死的蠢女人!

 怀着自责与气恼的心情,龙兮武绷着一张脸,包袱中取出水袋和一条干净的布巾,将这个刚由“蠢蛋”升级为“该死的蠢女人”的颈子和肩膀的伤口洗净,至于手臂,大腿,以及其他部位的伤处,则基于伤势较轻微以及男女授受不亲的前提下,就暂且避开不碰了。

 在洗净伤口之后,龙兮武顺便把她脸上、颈子上的污黑全部抹净。

 在月光与火光的照耀下,出一张慑人心魄的绝美容颜。

 “老天,是她!”是柳青儿!

 龙兮武宛若被儿点似地动弹不得,一时之间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张因失血昏而显得苍白的俏丽容颜。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扮成男人的模样她不是应该好好地待在互众村吗?所有的问题在瞬间涌入龙兮武的脑袋,但他丝毫理不出个头绪来。

 而且…龙兮武的手像有自己意识似地解开了她束起发丝的青带,那长仅及肩的黑发,令他口猛地一紧。[

 “断发、扮男装、爬树、捉紫獠鸢…你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呢?”龙兮武对着昏的柳青儿轻声低喃,他的心底仿佛有某弦被这个坚强又勇敢的美丽女子触动了…

 就着火光,龙兮武第一次细细地端详起柳青儿的容颜。

 他的目光自她弧形优美的柳叶眉缓缓下移,一一巡视过她浓密微翘的眼睫、秀气立的鼻梁和嫣红柔软的瓣…这些精致完美的五官组合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孔。即使是此刻太过苍白的脸色,仍掩不住她绝美的丰姿;而她异于其他女子的勇敢与坚强,吏是令人心折与心疼…

 “呜…嗯…”柳青儿无意识地痛苫呻惊醒了龙兮武忘情的凝视。

 “该死!”龙兮武拧眉低咒一声。

 他刚才是怎么了?竟然会看她看到失神,甚至连要帮她疗伤止血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龙兮武迅速拉回心神,开始专心地替她料理伤口。

 一会儿之后,柳青儿颈子、肩膀上的伤口总算是止住了血,涂上了创伤药,她也不再痛苦地呻而沈沈地睡去了。

 “这两天也真够你受的了!”想起柳青儿这几天遭遇的波折与磨难,龙兮武凝望她的目光便不自觉地注入柔情与怜惜。

 美人在旁、心思浮,对龙兮武而言,这是个无眠又漫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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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暖暖的…是清晨的曙光吧?

 经过了一夜的歇息,柳青儿终于在和煦晨光的照下悠然转醒,但是身体的疲惫不适使得她久久舍不得睁开眼晴。

 不是她爱赖,只是她全身的筋骨肌都还酸痛,不已呢!让她再多假寐一下,一下下就好…

 嗯…微温的晨曦照在脸上,暖呼呼,真是舒,服极了…咦?她的脸怎么好像愈来愈热了,难道是,今早的阳光特别的强烈?

 不,不对!这种双颊不自觉发烫的感觉不像是阳光,照的关系,反倒像是被某人目不转睛地灼灼凝视,着。

 是谁?

 柳青儿倏地睁开眼,直直望进一双如墨的黑瞳。

 “你醒了?”龙兮武面无表情地问道,冷漠的声音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呃…嗯。”柳青儿呐呐地回答。

 奇怪?是她多心了吗?柳青儿悄悄地观察着龙兮武,只见他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冷淡表情、冷淡声音,哪来的什么目不转睛的灼灼凝视?

 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这还真是他贯彻始终的一号表情!

 唉,他就不能有点别的表情吗!柳青儿忍不住在心底幻想着他笑起来的模样,一定…很俊美吧?

 唉呀!她想到哪儿去了?真羞人!

 “呃…”柳青儿的俏脸微红,赶紧说些话来转移自己的心绪。“昨晚…是你救了我?”她仍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早已被识破,还有模有样地低嗓音假装男人。

 龙兮武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急于拆穿她的伪装。他将创伤药和一套自己的干净衣裳到柳青儿手中。

 “昨晚我只替你料理了颈子和肩膀的伤口,其余的地方你得自己上药;还有,把你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换掉,等你全部处理好了再叫我。”一鼓作气地说完一大串之后,龙兮武立刻转过身去,沈默地背对柳青儿。

 嗄?这是什么情形?他为什么要背对着她?

 柳青儿愣愣地看着龙兮武的背影,脑袋瓜子慢慢地消化着他的话。

 颈子和肩膀的伤口!其余的地方自己上药!换掉破破烂烂的衣服?

 破…破破烂烂的衣服?

 难道她…柳青儿惊觉不妙地低头一看——

 “呀!”她低呼出声,俏脸早已烧红一片。

 自她微敞的破裂衣襟,她看见了自己前的布条和布条之下隐约可见的粉肚兜!

 老天!羞死人了!

 虽然这里的布条并没有被解开,但…还是被看见了啦!

 “你…你都知道了?”柳青儿红着脸,呐呐地问道。

 “嗯哼。”龙兮武闷哼一声,算是承认了。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我…”虽是又羞又窘,柳青儿仍是结结巴巴地企图解释。

 “你先上好药,换好衣服再说吧!”龙兮武冷淡地打断她的解释。

 “呃…喔。”柳青儿一脸的黯然。

 看样子他根本就不想听,也听不进她的解释,在他的心里,他大概已经把她和惯于说谎的大骗子画上等号了吧?

 望着龙兮武冷硬的背影,柳青儿纵有再多的解释也只能回肚子里,一个人沈默地更衣、上药。

 这厢的表情是抑郁黯然,那厢的情况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背对着柳青儿的龙兮武,脸上有着复杂压抑的表情。

 事实上,他的心情不比柳青儿好到哪儿去,甚至还更糟!

 他不是故意要对她如此冷漠的,但是经过了昨夜,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心似乎被这个勇敢坚强的小女人所搅。这原本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是他身上所负的重责大任不允许他在这个节骨眼谈论男女私情。

 所以,在他尚有理智、尚能拉回自己蠢蠢动的心时,他必须悬崖勒马地控制住自己,不能为了一己的感情而坏了大事。

 他父王的冤情、枉死,还待他这个为人儿子的去查明事情真相、维持公理正义,他必须花所有的精神心力在对抗龙-上。至于儿女私情,他此刻没有资格去碰。

 因此,他只挂选择以冷漠筑起围篱,将柳青儿远远地排拒在心门之外。

 “我…都处理好了。”柳青儿的声音终于打破窒人的沈默。

 龙兮武凛着一张脸转过身来,不断提醒着自己绝为能对她动心动情。然而,当他看见地正穿着自己的衣服时,心底那一股狂猛强烈的撼动却必须花尽他的,所有自制力才能勉强压抑住。

 老天!她穿着他的衣服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她是他的一样。

 心底悄悄滑过一丝甜蜜与…更多的懊恼!不行!她不能穿这个样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那会使得他要疏远她的努力功亏一箦。

 “这衣服太大了,我会再帮你找一件适合你的。”

 “不!”柳青儿想也没想地立刻拒绝。“我…没关系,我穿这件就可以了,不用再麻烦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卷起过长的衣袖与管。

 她就是想穿他的衣服,虽然那看起来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但…穿着他的衣服,会让她有种安全与幸福的感觉…

 幸福?唉!柳青儿枭想敲敲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跟着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幸福可言?看他一副冷冰冰的酷模样,像是恨不得从未见过她这个麻烦似的。

 更何况,她到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虽然她很想间,但想起上一次他冷淡的拒绝,柳青儿就不想再自讨没趣。

 “随便你,”龙兮武淡淡地说。“你高兴穿什么就穿什么吧!”

 话一出口,他才讶异于自己竞这么快就妥协了,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排斥她穿着自己衣服的感觉D巴?

 “那我穿这样就可以了。”柳青儿扬着嘴角回答。

 不过是穿着他的衣服,有亦要这么高兴吗?龙兮武故意漠视柳青儿粲然的笑靥,硬声问道:“现在你该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不是应该待在互众村吗?为什么要装扮成男人的模样跟着我?”

 他严峻的语气令柳青儿微扬的嘴角倏然僵住,一颗心跌落谷底。

 “我不是故意要着你不放的,只是我怎么能为求自保,而连累整个互众村的村民呢?”柳青儿将她在互众村看见疾风、劲风威胁村民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们是无辜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走。”

 “是吗?”龙兮武紧绷的声音隐隐进出怒焰。

 可恶!那两个该死的龙-走狗,早知道就不该饶了他们的狗命!

 “我说的都是真的!”柳青儿以为他在质疑她的话,于是激动地嚷道:“如果你不信,或是嫌我是个累赘,那你大可以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反正以我的脚程是永远也追不上你的!”

 “你的确是个累赘。”一个甜蜜又恼人的累赘。

 “你…”柳青儿怎么也没料到他竟会说得这么直接。“那…那你走好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你的确不是我的责任,你是一个大麻烦。”一个令人心疼又不舍的麻烦。

 “你…,”这男人难道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柳青儿气恼地瞪着他。

 龙兮武静静望着她因激动而绯红的双颊,那两抹动人的红晕令她愈发娇媚,及肩的短发令娇小的她更显纤弱,惹人堪怜。

 “你怎么舍得去女人最珍视的一头长发?”

 对于他突兀的问题柳青儿先是一怔,才怅然地说道:“一头长发怎么比得上三十余口的人命?”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不想把自己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怪模样,但是当时的情况危急,由不得她顾虑太多。

 龙兮武定定地望着柳青儿,片刻后又移开视线。

 他低垂着眸子似在沈思,凝敛的脸部线条令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在短暂的沈默之后,他突然说道:“我要去嘶风城堡。”

 “呃?”柳青儿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我到嘶风城堡是要去对付龙-,此行可能危机重重,”龙兮武望进柳青儿的眸中。“你不怕吗?”

 他这么问的意思是愿意带她走了?

 柳青儿闻言先是一喜,接着是腹的疑惑浮上心头。“我不怕,但…你为什么要对付龙-君主?”

 “这你就不必管那么多。”龙兮武并不愿多透些什么,他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怕到嘶风城堡的话,那就跟着我吧!等我把该办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可以护送你到西边的朝阳国,或是任何你想去的安全之处。”

 龙兮武知道他不该带着她的,但是他实在无法坐视她有任何的危险。而在他除去龙-这个贼并取消那该死的“七祭”之前,她无论躲在暴风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有危险。

 唯有把她带在身边,将她安置在他的视线可及之处,才能确保她的安全。

 “你真的愿意带着我?不怕我耽搁了你的行程?你知道我的脚程是绝对赶不上你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如果你要跟着我的话,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是什么?”

 “不许再说谎骗我。”对于他要女扮男装的她去爬树、捉紫獠鸢幼鸟,结果害她因而受伤昏的事,他仍是耿耿于怀。

 “这没问题!另一个条件是什么?”柳青儿笑着问。

 “离我远一点!”龙兮武冷冷撂下话后,便迳自转身迈步前进。

 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令柳青儿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

 不只是她的笑容僵住了,连她的心也有如沈人冰窖般的刺痛难受。

 离我远一点!

 他把她视为瘟疫吗?还是他就这厘不愿意和她同行?

 “怎么?还不跟上来?”龙兮武冷淡的声音传来。

 “哦,来了。”柳青儿赶紧拎着包袱跟上去。

 她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别想太多,毕竟能遵照着父母的遗嘱好好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底的酸涩却是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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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又没抓到?”龙-面色铁青地瞪着跪于大殿之下的疾风和劲风。

 “是…是的。”

 “你们这两个饭桶!没有抓到柳青儿你们也敢回来?”龙-拍案怒吼的叱喝声,响彻整座嘶风城堡。

 “启…启禀君主,本来我们已经抓到她了,但是…半途杀出一名…一名黑衣男子…”

 “又是黑衣男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敢公然和我作对?”龙-气得咬牙切齿。

 疾风和劲风脸色发青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起上回两名壮汉因任务失败而惨斩首的下场,他们魁梧的身子也不巍巍地颤抖。

 要不是四处找不到柳青儿的踪影,他们也不想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回到嘶风城堡来呀!

 龙-瞪着跪在大殿之下的两人,怨声质问道:“这个月的‘七祭’就快到了,要是‘风之神’的祭品不能如期献上,你们担待得起吗?”

 “可…可是…那名黑衣男子实在太厉害了…”疾风抖着声音回话。看着龙-君主的怒容,他似乎已经预见自己被拖上刑台,准备斩首示众了。

 “混帐!你们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黑衣男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懂点拳脚功夫的小老百姓,难不成要我亲自出马?这成何体统?”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这种掳人之事怎能亲自出马,那简直是污蔑了他尊贵的身份!

 “疾风、劲风,你们立刻到各个村落去张贴柳青儿的画像,并贴出公告,如果有人能擒住柳青儿,井将她带回嘶风堡者,大有重赏;但若是有人胆敢包庇窝藏,罪及九族,一律处死!”

 “是!属下立刻去办。”

 疾风、劲风因逃过一死而庆幸不已,连忙领命寓去,却在大殿的门口差点和一个朱经通报便贸然闯入的矮子面相撞。

 “大胆狂徒!竟然擅闯嘶风城堡!”疾风、劲风立刻挡住这矮子的去路。

 当他们心里正疑惑着这矮子为何能通过重重的守卫闯入大殿时,却瞥见原应守在大殿外的侍卫此刻全被人一一击昏摆平了。

 疾风、劲风见状均是一惊,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矮子竟有这等能耐。

 “我有事要找你们君主。”

 这矮子正是暗黑王手下的高手——洪屠手,只见他丝毫不把比他高出三尺的疾风、劲风看在眼里,肩扛着一柄巨大的狼牙钢便想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

 “大胆厂龙-扬声斥道。“这嘶风城堡岂是你说来就来?”

 他正因逮不到柳青儿而光火,又看见洪屠手那惹人厌的矮丑模样,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疾风、劲风一听见龙-君主叱喝,立刻拔刀阻止洪屠手再靠近一步。

 “就凭你们那不人的三脚猫功夫,也想阻止我?”洪屠手咧着一嘴烂牙嗤笑道。

 “哼,我看你这矮子也只能在嘴上逞强吧!”

 疾风、劲风以不屑的言词挑衅回去,双方立刻厮杀了起来。

 须臾过后,事实证明洪屠手并非嘴上逞强而已。只见他灵活地挥舞着狼牙钢,两三下就打得疾风、劲风地找牙。

 “哼,你们的功夫也不过尔尔嘛!”洪屠手再度扛起他的狼牙钢,大摇大摆地跨过两名倒在地上的手下败将,直直走到龙-的面前。

 “你究竟是谁?”龙-对这个其貌不扬却力大无穷的家伙产生了兴趣。

 这个丑侏儒竟然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嘶风城堡的御前侍卫,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丑家伙去对付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

 “我叫洪屠手。”

 “你特地闯进嘶风城堡来见我,究竟有何目的?”

 “听说龙-君主要抓个女人,我可以帮你把事情办妥。”

 “哦?”龙-轻着下巴,老巨猾的他自然明白这矮子不可能毫无目的地想帮他。“说吧!事成之后你有什么要求?女人?财富?权势?”

 “不,这些我都不要。”洪屠手毫不犹豫地拒绝,并说道:“我只想着一下名魔法大地的暴风国镇国之宝——‘定风石’。”

 “想看‘定风石’,为什么?”龙-狐疑地眯起眼睛。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亲眼看看这个稀世的宝石而已。”

 “哦?是吗?”龙-挑眉望着洪屠手,思忖了片刻之后说道:“好,如果你能在月底的‘七祭’之前帮我把柳青儿给抓回来,我就让你一偿宿愿地看看‘定风石’。”

 龙-虽不信这矮子想看“定风石”的目的真有这么单纯,但是他自恃有强大的魔法和武功,就算这家伙对“定风石”有着不轨的意图,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守住暴风国的镇国之宝。开玩笑!这“定风石”可算是他的权力来源,有了它,他才能将全国老百姓控制于股掌之间,因此那宝石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就这么说定了,希望到时候你别忘了今的承诺。”

 “君无戏言,你放心吧!不过,你得保证你能在月底的‘七祭’之前把柳青儿抓回来才行。”

 “没问题,你等着吧!”

 洪屠手自信地打着包票,随即大摇大摆地扛着他的狼牙钢离开了。在经过仍瘫倒在地的疾风、劲风身边时,还示威似地各踢了他们一脚,才哈哈大笑地离开。

 洪屠手的临别一脚又重又狠,几乎要踢断了疾风、劲风的肋骨,然而办事不利又技不如人的他们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就怕龙-君主一怒之下会将他们打人大牢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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