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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行!若是羿扬想不开而为朵雅殉情的话,那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经过一夜无眠的等候,殿外的杜羿-终于忍不住要冲进去了。

 “驸马说得有理,还是去看看比较安心。”望族也有崇羿动物灵的风俗,所以拉玛并不会惧怕那只失去功力的狐狸,反而更加同情这封苦苦相恋的人狐情侣。

 正说著,杜羿扬已笑容面地出来,身边还跟著披上斗蓬的朵雅。

 “姊姊?”水灵儿欣喜地上前“紫水晶真的让你复活了!”

 “谢谢你,公主!”朵雅无限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要不是你,我恐怕没有回魂 的机会了…”

 “参见狐仙姑!”拉玛与沙子昭等人恭敬地朝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参拜。

 “我想…你就是拉玛吧!”杜羿扬刚刚才形容过她,果然皮若蟾蜍、丑似妖魔,可是心地却与外观成反比。“可否告诉我,水灵殿的紫水晶来自何处?”

 “回仙姑,那是自路南石林采运而来的,离这儿只要一天的路程…”

 “一天?那很快呀!”不过杜羿扬想到更重要的事“可是你的身体需养蓄锐,况且还有阿吉不晓得是生是死…”

 蓦然,他们所关切的主角突然出现了。

 “杜大哥!”瘦小的身影朝大伙儿跑来“嘎?姑娘你…”

 “我没事了。”朵雅见他身无大碍,便玩笑地说:“想不到你这鬼灵还是找了来,想甩你还周不掉哩!”

 “开玩笑的!”阿吉微微变,杜羿扬立即解释:“其实她恨担心你的安危呢!”

 “好吧!既然阿吉也回来了,那么等朵雅姊姊休息够了,我们便往石林出发吧!”

 想到可以目睹驸马口中的“太空船”,水灵儿反倒成了最迫不及待的人了。

 原以为目标在即,而所有的危机也已解除,想不到老天所设下的障碍,仍然一关关在考验著他们的机智、毅力和勇气。

 “不好了,拉玛他们不知怎地,全都昏倒了!”阿吉是最先发现异状的人,马上向杜羿扬报告了这件怪事。“公主和驸马也已不知去向!”

 怎么会这样?杜羿扬心急地赶到现场,果真昏睡了一地的人,显然全被下了药,而管道可能是那锅余温尚存的汤。

 “我不过去解个手,回来就变成这样了。”阿吉直呼好运气,躲过这一回。

 “我去叫朵雅…”这件事应该让她知道。

 “杜大哥!”阿吉却拉住他“姑娘的身体不是还没痊愈吗?她现在正在水灵殿“闭关条线”,你去扰的话,会书她全功尽弃的!”

 “可是…”

 “我刚刚寻了一下地上的线索,只有一匹马的足迹,也许公主并未喝下汤,只 是和驸马出去兜风而已。”他也拉了两匹马儿过来“不如我们追去看看,即使他们被人掳走了,相信敌人应该不多,凭我们两个就够应付了!”

 “你?”杜羿扬一跃上马,揶揄道:“阿吉,你真的长大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呢!”

 “杜大哥,你别夸我了…”他腼腆地拨搔头,怪腔怪调地说:“那是因为你对我的“了解”不够。”

 结束对话,阿吉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奔离水灵殿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吧!杜羿扬觉得奇怪,为何阿吉像是知道公主的行踪似的,直往愈来愈荒凉的西南方去。

 “跑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你会不会走错方向了?”他在后面大喊。

 “跟著我,绝不会有错的:”阿吉依然信心,指著前方的炊烟。“看!那边不是有人家了吗?我们去问问看!”

 一会儿工夫,他们已来到飘著炊烟的心村落。杜羿扬看阿吉勒住疆绳,也跟著下马。

 “阿吉,这是哪里…”而上来的钱个人却令他一时顿住。

 “杜羿扬,我们又见面了!”为首的那位,正是泰戈!

 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让杜羿扬更加吃惊的是,阿吉居然向他屈膝羿道:“杜羿扬已经被我骗来了!”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阿吉怎么会…“哈哈哈!”泰戈大笑道:“你一定想不到我会利用你最亲近的人,来执行“一网打尽”的计画吧!去!把这个姓杜的跟公主他们绑在一起!”

 突然间,他全明白了!兵荒马中死里逃生的阿吉,原来已经投靠了努佤族。

 “阿吉,你──”被朋友出卖的杜羿扬,气得想把这臭小子毒打一顿。可惜,在对方弓箭手的威胁下,他只能任由阿吉将自己捆绑起来。“朵雅若是知道的话,绝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就凭那个妖女?”泰戈冷哼一声:“水灵殿早就被我所布置的火药给炸得片甲不留,那个狐狸恐怕也已在碎石堆里,永远都爬不出来和我作对了,哈哈哈!”

 随著他-的笑声,杜羿扬的心像被人狠涌了般剧痛,而且是一刀按著一刀。

  朵雅已经死了?不!她不会又抛下我的!有紫水晶在,她会长命千岁的…“羿扬,你别再瞪了!”身旁的杜羿-忍不住劝道:“就算把眼珠子瞪掉,也挽回不了朵雅的性命呀!”

 “我相信姊姊一定还活著…”水灵儿将头转向坐在对面的阿吉“不过你也别怪他了,阿吉若非被人作了法,也不致会背叛我们。”

 “作法?”杜羿-愕间。

 “嗯!你不觉得他两眼无神、面无表情?”水灵儿再注视了一番“我想他大概是中了“勾魂大法”怪只怪我们当时过于高兴,一时疏忽他的平安归来是否太不寻常了点,以及他言行间的异常…”

 “阿吉,你醒醒!”杜羿扬责备的睁光转为焦急“你再不醒来,会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的!”

 “没用的。中了勾魂大法的话,除非施法的人解除魔咒,否则就算你打死他,也唤不回他本来的情感和意识。”拉玛曾说努佤人擅于勾魂,今天总算让她领教到了。

 “这该怎么办?”杜羿-此时最害怕的,是子的“下场”

 “别担心,我暂时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们还需要以我来威胁父王,以及降服整个圣族。”水灵儿倒是一脸的自若“若非考虑到阿吉著的道儿尚未解开,我早施法助你们逃出去了呢!”

 “不可以!”杜羿-马上焦急地大喊:“你每次发功都会因耗费体力而虚弱不已,这样会动到胎气的…”

 “驸马!”水灵儿的眼眶也跟著红了起来“如果为了大理王朝和所有相关的人,而不得不牺牲的话,我想…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怪我们…”

 目睹这封夫的真情,杜羿扬的心更加酸溜。因为水灵儿护卫心上人的坚决模样,又令他想起了朵雅。

 “嘎”地一声,门被推开了,是泰戈的一名手下。杜羿-本能地横卧在子前面,即使他自己的手脚也被绑得死死的。

 “喂!你!”可是那男子却指向杜羿扬“我们公主要见你!”

  “公主!人带到了…”

 带路的人领著他来到附近的林子后,向一位翠花衣衫的女子行完礼,便退开了。

 “姑娘是…”那名女子缓缓转过身后,杜羿扬才愕然大叫:“莎珈?原来你是努佤族的公主?”

 “很意外吧!”莎珈倩笑着为他松去绳索“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你。”

 这个村子是努佤族势力范围中靠北方的一个,原本地想在孟龙等等看杜羿扬是否会遵守约定,可这次与泰戈的不期相遇,却间接促成她早见到梦中情人。

 “难道…把我、公主和驸马掳来这里的主意,是你出的?”不会只是为了见他吧?“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们在一起?”

 “其实,若非泰戈那天抓到阿吉,我也不会知道你和王室的人在一起。”莎珈蓦然投入他怀里“羿扬哥,请原谅我的身不由己。身为努佤土王的女儿,我必须为死去的父亲报仇、为族人谋求幸福的未来…”

 “可是两族相争只会造成更多无辜的伤亡。”杜羿扬无暇拒绝它的热情,而一迳劝道:“可否念及我们相识一场的友谊,饶恕他们、放了他们吧!”

 “友谊?”莎珈扁起嘴兜了:“就只是这样?你难道没有其他的用词了吗?”

 他不明白自己哪儿说错话了,然而在这个关头,莎珈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熹地灵机一动,他赶紧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这是你的银钱,我一直…”想还给你!

 “你一直带在身边?”莎珈的惊呼截住它的话“噢!我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杜大哥真的是位“有心人“…”“不…”是这样的!

 可惜老有人爱打断他的辩驳。

 “莎珈!”泰戈岔然的声音介入他们之间“想不到你竟然私会俘虏?”

 “泰戈,不准你对我的朋友无礼!”莎珈马上倨傲地护在杜羿扬面前。

 “要不是他,我早除掉段礼德的左右手梵若钢,所以这个人是我们努佤族的大敌呀!两你怎能跟敌人作朋友?”说著,他将刀指向杜羿扬。

  “我说过了,他不是敌人!”虽然泰戈是族里人人敬重的勇士,那并不意味著他可以为所为“况且,他已经快成为我的夫婿了!”

 “什么?”她的冲口而出令两个男人同时大叫。

 “你疯了吗?”泰戈简直怒不可遏。

 多少个花前月下,他以歌曲倾诉爱慕,连族人也把他们两人视为最速配的一对。

 泰戈一直认为自己迟早荣膺驸马之位,若非土王的骤然去世,公主单是他的人了。而今族难当头、仇人当前,她居然要嫁给这个还不如努佤族第一勇士的臭汉人?

 而杜羿扬则是矛盾加。眼前只有莎咖能免大家一死了,如果他敢说个不字,自己的人头落地事小,连累羿-他们三人的话──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口

 “泰戈说得对,你我身份悬殊,加上大理国的驸马又是我亲堂弟…”他故意道:“如果你不愿平息这场吧戈,我又怎能昧著良心与仇敌共结连理?”

 “杜大哥,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成亲?”她的眼瞳霎时放亮。

 “如果公主不介意我和大理王室的关系…”言下之意,也就是她必须放人。

 “莎珈!长老们绝不会同意贵为公主的你,和一个外族人联婚的!”泰戈恫吓。

 “谁说的?我阿姨还不是远嫁到布衣族?”

 那回她到贵州办事,就是为了劝服布衣族支援努佤族的反抗军,可惜没能成功。

 “我也知道阿爹是怎么死的,可他老人家在临终前,不也希望这场战争赶快结束?都是你一意孤行,说什么即使战到一兵一卒,也要夺回努佤族的自治权,否则,我们早离永无止尽的屠杀梦魇了!”她从来就不明白,自治权有啥好争的?大理王朝治理云南数百年了,也没为难努倒人啊!

 “莎珈…”想不到自己的忠心耿耿,竟化为她口中的始作俑著,泰戈悲恨地将所有的怒气全出在姓杜的身上了。“杜羿扬,我要向你挑战!”

 “你干什么?想藉机排除异己吗?”莎珈绝不能容许杜羿扬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我告诉你,不管谁赢谁输,我嫁他是嫁走了!因为…因为他已经看过我的身子了!”

 “莎珈:”杜羿扬讶异她会如此大胆,敢道出当时社会风气所不容的败节纪录。

 “你…你跟他已经…”木已成舟?

 泰戈见公主毫无愧地点头承认,几乎快气炸了!既然如此,他杀杜羿扬的决心 也更坚定了。这个人绝不能留在世上,绝不!

 “杜羿扬,你行!为了救同伴而把我们公主要得团团转,你们汉人真有一套啊:”

 心里打定了另一个主意,泰戈决定让杜羿扬多活几天,但是这笔帐很快就会向他讨回了。“莎珈,我相信时间能证明他对你的虚情假意。但是我要你记得,无论发生任何事,我对你的心意,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语罢,他使恨恨地离去了。

 “杜大哥,你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说…娶我是有目的的?”泰戈的话仍然造成了莎珈心里的疑虑。

 “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丝怀疑的话,也许婚礼不应该进行…”杜羿扬心虚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叹道:“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得到你族人的祝福的!”

 “那你就猜错了!”莎珈立即漾开甜蜜的笑容,而且主动将手环上他的。“长老们最疼我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赞成的!”

 为了让彼此有好的开始,莎珈答应先解除阿吉身上的勾魂魔咒,并且准许他们在村内自由的行动。至于释放全部的人,得等到她和杜羿扬的婚事完成后再说了。

 “杜大哥,你当真要娶那个妖女?”阿吉清醒后极为自责,都是他书大家一起受累的:“那…朵雅姑娘怎么办?说不定她正在四处找你呢!”

 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教杜羿扬心痛不已。他当然也希望她还活著,可是他已别无选择,因为救人要紧。

 “羿扬,你别把我们看得那么孬种好吗?只要找到机会,逃出去并不困难,何必委屈自己娶那个妖女?”杜羿-也不太认同他的方法。

 只要是要魔歪道的,就是“妖女”!那个莎珈公主年纪轻轻,竟然就使得这种歹毒的本领,倘若让她知道婚礼的举行只是一场骗局,恐怕羿扬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呢!

 “是呀!那个“哈”男人哈到不择手段的臭八婆,真以为我大理公主是软脚虾吗?”水灵儿也跟著不平地说:“我倒要看看,是我的神功厉害,还是她的勾魂大法厉害!”

 “谢谢你们的同仇敌忾,我心领了…”杜羿扬太清楚生离死别的痛苦滋味了!

  倘若真得牺牲的话,也应该是他,而非水灵儿肚里那个无辜的小生命:“等参加了我和公主的婚礼后,你们就可以动身回大理了。”

 “杜大哥,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朵雅姑娘忘了,而想留在这里当他们的王?”

 听说莎珈公主是土王的独生女,娶了她,当然也就成了新任的首领啦!

 “阿吉,羿扬不是那种人!”再也没有人比杜羿-更了解堂哥了,这颗顽石一旦点头,任谁也左右不了他对爱情的执著。

 “你倒是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意…”杜羿扬撇过头去,语气傲然说:“阿吉说得对,我是看上了莎珈,也看上了她的地位。羿-的幸运让我既羡慕又嫉妒,如果有谁不把握这大好机会尝尝驸马爷神气滋味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杜大哥…”阿吉不恼火地骂道:“我真是错看你了!枉我当你知英雄般崇羿,也枉费了朵雅姑娘的一番深情。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负心郎,我再也不理你了!”

 “阿吉!”水灵儿想喊住夺门而去的他,却被杜羿-制止。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羿扬是故意让他误会的,免得那小子又被勾魂大法套出了我们真正的计画。”

 “真正的计画?”难道还有下文?

 “娶公主只是权宜之计,只等我们回滇池找圣族来救援,羿扬一样可以离那个妖女的掌控啊!”杜羿-拍拍堂哥的肩“是不是呀,羿扬?”

 “希望──事情有你想像的那么顺利。”当事者只能报以苦笑。

 事实上,他已有打算等羿-三人离开后,立即向公主表明“烈夫不事二”的心志,哪怕──莎珈气得当场一刀毙了他。

 三天后,在南垒河的孟龙,努佤族将在晚上举办一场盛大的婚体,为莎珈公主及汉人杜羿扬的美好姻缘做见证。

 努佤族的青年男女有权自由恋爱,他们时兴行歌坐月──也就是在交往之中,总多次唱谈、情意相投后,再出父母出面商量婚事。杜羿扬虽是外族人,但他出色的外…表与轩昂的器宇,很快获得了土王遗孀──罗妃,与大多数长老们的赏识,何况这桩婚姻还代表了将与白族和平共处的政治意义。

  水灵儿及杜羿-虽为俘虏,更是贵宾,所以也被详来劝崔。当铜鼓声响,全族男女立即聚集营火四周,以歌舞表示庆,杜羿扬也被拉著加入他们的行列。

 “太为难羿扬了!”杜羿-见他瞥扭地随努佤人摆动肢体,不摇头。“他运舞会都没参加过,更遑论跳舞了!若非为了我们,也不至于像只猴子似的被人家耍…“是吗?我看他跳得不错嘛!”生乐观的水灵儿,似乎忘了待会儿的逃跑计画,还陶醉地跟著轻哼拍手。

 几首歌曲后,盛装的莎珈在女伴的簇拥下,微笑着走向心上人,牵起杜羿扬的手。

 “好不好看?”她眼的期待,渴求他的赞美。

 只见她身穿褚无领上衣,千著大红花裙,银质项炼、戒指、耳环、手镯…能戴的她全戴上了。穿起卷鼻云钩鞋、绾起发髻的莎珈,的确是位相当动人的新娘子。

 “很美…”杜羿扬惋叹地在心里加一句:“可惜新娘不是朵雅。”

 “真的?”又羞又喜投入他怀里,莎珈足地说:“是你让我成为世上最快乐的新娘子。”

 主婚的长老们当下依族规向天祈祷,并宣誓他们结为夫,祝福的掌声紧接著响起。

 “公主,我们既已成为夫,那么我的堂弟和堂弟妹,是不是该重获自由了?”

 “那是当然。不过…你不想多留他们几天再走?”莎珈觉得有些奇怪。

 “拉玛现在一定很担心水灵儿的安危,如果不赶快回路南,也许会引发圣族与努佤族之间的战争,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到这种后果。”杜羿扬说之以理。

 “那么我命人为他们备妥马车。”不疑有它的莎珈招来一名属下,吩咐完正事后,随即撒娇道:“这下你放心了吧?好啦!懊是你暗我去一一与长老们敬酒的时刻了!”

 她只是遥遥向即将上马车的水灵儿等人挥手,似乎不愿让丈夫与他们话别。杜羿场明白她仍有戒意,只得苦笑着以眼神传递叫他们速速离去的讯息。

 “驸马爷,我们真的不管杜大哥啦?”尽管对他多么不,阿吉依然割舍不下主子。

  “谁说不管的?等我们一回路南,马上就和拉玛会合来救人。”水灵儿冲口而出:“羿扬堂哥要不是为了让我们先行离开,他才不会答应跟那妖女在一起…”

 “水灵儿!”谁要你多嘴的?杜羿-拚命眨眼。

 “原来──你们全在瞒我!”阿吉终于明白杜羿扬的用心良苦了。“不行,杜大哥一人在这龙潭虎中,实在太危险了。还是你们先走,我留下来保护他…”

 保护?别给他惹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阿吉,我知道你对羿扬忠心耿耿,但他千代万叮咛,一定要我带你远离这危险之地。”杜羿-说著立即挥鞭“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驸…”阿吉想求他让自己留下来,忽而瞥见几道人影鬼祟地抬著重物出了村子。“陈?他们在干什么?”

 “是泰戈!”水灵儿看得更清楚“他们抬的好像是…尸体!”

 不会是奔扬这么快就被谋杀了吧?杜羿-猛然一惊,赶紧掉头。

 “我们跟去看看…”婚礼上一直不见泰戈的踪影,以其对奔扬的妒意和对白族的敌意,他相信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泰戈和同伴们把东西丢置村外后就迅速离开了。三人好奇地靠过去,果然有数具尸首,而且全是老人。

 “奇怪,泰女为何要杀害自己的族人呢?”阿吉掩著鼻子说。

 “这几位好像是努佤人辈份颇高的几位。”水灵儿指指他们身上的饰物“我记得刚进村子时,就是他们几个负责审问我们的!”

 “说来,这些人应该属于“主战派”的。杀了他们…对泰戈有什么好处?”

 杜羿-正觉得难以理解时,忽而背后一片亮光。

 “我说的没错吧!”原来是泰戈带领族人围上来了“他们就是杀害亚等几位长老的凶手!”

 片刻后,三人又被绑回祭坛上,等候处置。

 “请转我说,凶手是泰戈,我们亲眼见他和几位同伴将尸体抬到村外的!”杜羿渎重复了数遍的真相,而愤恨难平的努佤族似乎无人背信。

  “各位都知道,自从我阿爹去世后,泰戈几乎是亚长老扶养长大的。对于如此一位恩比天高的长辈,我怎可能将他杀害呢?何况其他几位长老与我理念一致,同样主张图强抗敌,我又有何理由除去自己最忠实的战友?”泰戈说著将手一指:“况且我整个晚上都跟这几位同伴喝酒,他们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

 “泰戈无罪,只有白族才会杀害我们的同胞!”他的一番话立即获得族人的认同,喧哗声四起了。“对!杀了这些“白狗”,为长老们报仇!”

 “莎珈:”杜羿扬可急了“羿-和水灵儿绝不是凶手,请你救救他们:”

 “这…”一边是夫婿的亲人,一位是族人所敬重的英雄好汉,她该相信谁?

 “莎珈:”罗妃说话了:“这些可恶的白族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假藉联婚之名,乘机杀害我们英勇的长老,这种歹毒之徒绝不能轻饶!”

 “阿娘…”母亲少有的严厉眼神,在她作出裁决了。

 “给我时间好不好?”杜羿扬以商量的口吻,低声下气说:“我会找到证据,证明长老们并非羿渎他们害死的!”

 “我…”身为他的子,她也不想跟丈夫过不去呀!

 “想想死去的长老们是多么疼爱你…”罗妃见女儿犹豫不决的模样,不恼火地指著杜羿扬“如果你因为他而违背全族的民意,你就不配领导努佤人!”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莎珈跪了下来。

 “若非这姓杜的已和公主成亲,我早把他当杀人凶手处置了。”泰戈在一旁加油添醋,而他的话也的确发生了效用。

 “莎珈,我要你马上处死那三人!”身为土王的子,她有义务主持公理与正义。

 “你答应过我的…”杜羿扬则拚命地对公主摇头。

 可是这件命案一定得有人出来负责,而地──绝不要丈夫被拖下水!

 “好…”两难的莎珈,终于狠下心肠宣布:“升火!用他们三人的血来祭拜长老们的灵魂!”

 “喔──公主万岁!鲍主英明!”

 欢呼声如雷动,为这场即将开始的血祭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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