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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快六点了还没下班?打从五点开始便守候在公司大门口的雷曜轩火大了,今天他若是再没搞清楚芷彤究竟在做什么,他雷曜轩三个字就倒过来念。

 是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了“他都记不得有多久,不曾和芷彤好好讲过一次话了,打从芷彤开始到公司上班之后,日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早上,她比他早出门到公司上班;晚上下班后,他总是推掉应酬马上回家,然而芷彤却永远能比他晚到家。

 这也就算了,偏偏芷彤在一回到家后,仍是一副要事待决的模样,一点也不得闲,匆匆吃过饭、洗完澡后又窝进了书房,到三更半夜后才拖着一身疲累不堪的躯体进房来,草草给他一个吻,说声晚安后就睡着了。

 搞什么啊?他这位雷氏的代理总裁都没她这么忙。

 现在雷家上下无一个不为芷彤的忙碌感到疑惑,老老少少哪个不在抱怨。和诗颖抱怨芷彤都不和她们闲话家常,林婶抱怨没人陪她煮饭,林伯抱怨没人陪他下棋,刘伯刘婶埋怨没人欣赏他们的园艺,小何也喊无聊,因为芷彤不再着要他教她开车。

 “不要。”躺在雷曜轩身旁的饶芷彤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绝对不要做你的特别助理。”绝对不要。

 “为什么?”他眯起眼,惩罚地捏捏她的,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我想,你必须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否则…他黑的双眸威胁地瞪向她,意思也就是说,后果请自行想像,但绝对不好过。

 “当然是有好理由罗!”她圈紧他的颈项揽向自己,送上一记的香吻,这样该算是在安抚他吧!

 “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的双眸因着望而变得更加幽黑。

 他重重着她圆润的耳垂,并在满意地听到她的嘤咛声之后,才又继续开口恐吓。

 “快说。”

 “真有心要工作的话,在哪里不都一样,没什么差别的。”虽然她也很想跟他一起工作,不过在她审慎评估后,还是觉得不要的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还是没说到重点。”如果真是如此,那在他身边工作不也一样。反正都没差嘛!所以他很肯定她是在打迷糊战。

 “好把!”那她就再讲的详细一点好了“其实是我不想在你的庇荫下工作,我不要因为你的护短而得到高职位,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实力做事,靠自己的努力获得肯定。”

 “还有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把真正原因说出来。想敷衍他、再投胎个几次吧!到那时或许才有可能。

 “还有…”他非得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样吗?永远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好啦!我最怕的其实是别人的闲话啦!”

 “那有什么好在乎的?”别人要说什么就随他们去说,自己只要行的正、做的好。还会怕那些无稽的闲话或八卦吗?

 “可我就是介意啊!”若只是说她闲话那还不打紧,要是有人觉得他假公济私、行事不公,认为他不配当公司的领导,那怎么办?

 “小傻瓜。”他无奈的香香她的鼻尖。“真只是为了这么无聊的原因,所以你才不想当我的特助?”老天哪!他真的只能用四个字来表示对这个理由的看法,

 ‘不予置评’。

 “一点都不无聊。”她如此煞费苦心,他还这么说。“而且我想过了,我做普通职员对你才会最有助益。”

 “说说看?”他就姑且听听她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

 “如果将公司比拟成一个金字塔,你和诗颖无疑是最顶点的统治者,但别忘了最底层的员工,才是让你们屹立不摇的最大功臣。你们是决策者,自然是不可能受到漠视,但是那些基层员工呢?纵使有最好的福利制度,仍旧是有可能会出现照顾欠佳的情形哪!到时谁来听他们说,谁来替基层员工传达他们最真的想法、最迫切的需要呢?”她睇着?,知道他一定懂的,他是一个好上司,一定会懂得她的想法的?

 “所以你名目上虽说是选择当基层员工,实际上则是要自愿替我当间谍,帮我注意看看公司的底部有没有出现蛀虫。或是有没有反雷的声?”他故意夸大其词,讲得像是雷氏集团此刻正面临着内忧外患的紧急局面,急须拯救重整。

 “什么间谍,真难听,是基层员工,”她强调地再次重申“我是基层员工,行吗?”要不是为了他,她需要花费这些脑力吗?

 “行,当然行。”她都执意要为他做这些事了,除了接受他还能说什么。

 “而且我可不跟你一起上下班。”她附带说明了一点。

 “为什么?”不能一起工作就算了,连上下班也不能一起走,有必要如此划清界线吗?

 “还有在公司里,我们若不小心碰头了,请千万装作不认识我。”别以为她很轻松,要狠下心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她也很痛苦呢。可是为了他好,说什么也只好忍耐罗!

 由雷曜轩火的双眼及不善的面容看来,他现在正处于随时都会爆发的盛怒状态。这儿不行、那儿不准的,她还不如干脆说:从此你过你的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自老死互不相往来好了。

 “唔…”她还没讲完耶!他怎么可以用这么卑劣的方法让她闭嘴呢!

 没错,雷曜轩一点也不想再听她的长篇大论,索以吻封缄,封住她呶呶不休的小嘴,也封住自己腔的怒火…

 *****

 他还记得当初她是这么跟他说的,怎么…想着想着,雷曜轩已经来到芷彤的办公室外,正想踏入一探究竟,却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

 “黎组长,你可别太过分了。”韩玉芳不客气地吼叫出来,管她是她的顶头上司,看不过去就是看不过去,她一定要主持正义。

 “韩玉芳!你讲话客气点,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能让你在雷氏消失。”黎芷若丝毫不逊的吼叫回去。凭什么?她饶芷彤凭什么让别人如此维护她?

 “你们别…”饶芷彤的声音完全进不了吵架二人组的耳中。

 “你威胁不了我的,大不了,本小姐不做了!”反正她老公会养她。“像你这种只会耍小人手段的人,还不配当我的上司。”在她底下工作久了,她搞不好也会变成小眼睛、小肚子的人呢!

 “谁是小人?”黎芷若气得眼都红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小人?”

 “拜托你们别再…”饶芷彤再一次被推开,根本就没有人在乎她要说什么。

 “不是小人是什么?”韩玉芳打算来个秋后总算帐“芷彤是哪里得罪你了?从她进入公司的第一天起,你就摆明了要整她,让她每天在公司忙的没时间吃饭不说,就连回家也要丢一堆工作给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专一些难搞的业务或案子给她。”气死她了,这种没有肚量的人不配当她上司。

 “怎么?饶芷彤向你诉苦是不?”她就说嘛!她最讨厌饶芷彤这种人了,装做一副无害,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她才是心机最重的女人了_

 “真是抱歉,可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做为一个上司,她都连芷彤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到。“别以为所有的事,你都能做的神不知、鬼?痪酰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加重我的工作量,我就没办法去帮芷彤了是吗?告诉你,芷彤从来就不愿意让我帮忙,更甚者她在知道我的工作量变多之后,还以为这是她的错,所以她一定会先帮我把事情做完后,再去忙她自己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芷彤才总是需要加班,因为她的工作量根本就非常人所能负荷的嘛!

 “哼!”因被说中心事而有些狼狈的黎芷若,对饶芷彤更加生气,都是她,都是她害她的。“好一个姐妹情深哪!两个没用的人聚在一起,还是不会有什么发展的,自己能力不好就别怪到别人身上。”

 “真的够了,你们就别再…”饶芷彤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她们都不肯听她说呢?

 “能力不够?”韩玉芳极尽轻蔑之能事,不屑地看了黎芷若一眼。“那是在说你自己吧!把所有疑难杂症全部丢给了芷彤。你倒好,只要跷着二郎腿坐在位置上,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抢走别人的功劳。哼!在你身上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黎芷若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饶芷彤哪一点比我强,她什么也不是,一个连爸爸都不要的小孩怎么能跟我比!”她算哪葱。她怎么可能去抢她的功劳?她的本事可是大于她呢!

 “你太过分了!”韩玉芳快气炸了。“太没品了,做什么人身攻击啊!说不过人家也不该这么口不择言哪!”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真想甩她一巴掌。

 饶芷彤这次硬是在两人的争吵空隙中,突然入一声尖叫,而这叫声也使得倚在门边,额际青筋早已在跳动的雷曜轩和缓了怒气,进而齿微笑。

 这就是芷彤,每当她说不过他或他故意不理她时,她就会偷咬他,再不就是出奇不意地在他耳边尖叫,以获得他的注意力。

 “终于静下来了是吗?那就换我说,”她首先面向韩玉芳。“玉芳姐,你必须要向黎组长道歉。”她止住她出口的反驳,很快的续道。

 “黎组长为什么要恶整我呢?她只是把我分内应做的工作交给我而已啊!是我自己能力不足、办事效率有待加强,所以才会老是忙不完。她是你的上司也是我的上司,做什么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在,像你方才那样冲撞她的行为,是非常不应该的。”

 “可是…”

 “还有黎组长,我希望你也能向玉芳姐道歉,她的能力是这部门同仁有目共睹的,你身为她上司,就不该质疑她的能力,或许今天她的行为不是很对,但光看她对同仁间的那种热诚。身为上司的你该做的是嘉奖而非威胁,而且…”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这么一个不懂得尊重上司的员工,我留她何用?”黎芷若一点也不想承认她比她要来的强,不论是办事能力、处事手腕,她都不承认。

 “喂!你这个…”韩玉芳正想开口,却被饶芷彤给拦住。

 “你是一位优秀的人才,进雷氏自是想发挥一己所长,若让这种小事妨碍了你未来的发展,那岂不可惜了。”她没有恶意,只想给她忠言,偏偏忠言总是逆耳呀!

 “你是在威胁我?”她不敢相信,她饶芷彤算什么,一介小职员也敢口出狂言对她撂下狠话。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加气煞了黎芷若。“只是我不明白玉芳姐错在什么地方,就算真有错也不至于因此丢了工作,若你真要辞退她,那我也只好向上禀报,让其他主管来裁量玉芳姐的去留。”

 “你…你…”

 黎芷若知道自己无法再逞口舌之快,她会记住这笔帐的,下一次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快去把你的事情做一做,好早点回家,免得又有人怪罪于我。至于你,”她斜睨了韩玉芳一眼“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没事你就快滚回去。”说完后,她拿起自己的皮包,随即像只骄傲的孔雀步出办公室。

 “好了,别气了。”饶芷彤笑笑地看向一脸气呼呼的韩玉芳,开口劝道。

 “你都不气了,我还有什么好气的。”她是在帮她出气耶!她还一脸笑咪咪的无所谓。

 “你是为我好,我当然很感激你罗!”她还是一脸微笑的表情,玉芳姐是真心为她好,她怎么会不晓得呢!“不过已经快六点半了耶!你再不回家行吗?”她抬头看看时钟,好心的提醒她。

 “你这样叫我怎么走的开?”只会逞强的死脑筋。

 “你不回去,是要叫我让你儿子跟老公给恨死吗?”瞧她一脸疑惑,饶芷彤也不隐瞒,直接从背包中拿出礼物。

 “这是…”韩玉芳大吃了一惊,感动的热滚过她的心口。

 “祝你生日快乐!”饶芷彤大声地向她道贺。“前几天,你老公打电话来,说要邀请我今天去参加你的生日party。”

 其实最让她高兴的是玉芳姐真诚的关心,她老公之所以会打来邀请她,听说就是因为玉芳姐每天都在家里提到她的事,为她的事心,她是真的很感动。

 “啊!”她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完了,你老公说这是秘密,我怎么说出来了呢!”

 “我要先声明一点,礼轻情意重,你可别嫌我这礼物不够贵重唷!”她知道玉芳姐会不好意思,所以连忙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三八啦!人来就好,带什么礼物。”

 “对不起,我有事不能去,所以就让礼物代表我的心意吧!”她双手合十,诚心道歉。

 “是不是你事情忙不完,我来帮忙好了。”叫她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跑回家去过生日,她会过意不去的。

 “不是啦!我是真的有其他事,你看,”她拿起桌上的两个文件夹“就剩这么一点,真的不需要你帮忙。”

 话一说完,饶芷彤拿起外套替她穿上,将皮包递给她后,便将她赶到办公室门口。

 “快走,快走,别浪费我的时间了,我还得快点赶工,免得等一下迟到呢!”她出声催促。

 “真的吗?”韩玉芳不甚确定,她可不希望芷彤为了让她回家过生日而骗她。

 “真的真的,你快走,要不然我可要进去了。”饶芷彤摆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很像是真的希望她此时此刻就消失。

 “好吧!”韩玉芳不再坚持。“那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络。”

 终于送走韩玉芳后,独自回到办公室的饶芷彤这才松了口气,玉芳姐的关心害她想起了她老妈。平常她们一个星期都会通一次电话互报平安,知道妈妈在那里备受礼遇,她也很替她高兴呢!不知怎地,玉芳姐这种关怀总会让她想到老妈。

 “今晚又得加班了。”她从桌下拿出一大堆文件。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预先将文件藏了起来,要不然今晚玉芳姐可能真的没办法过生回了,因为她一定要坚持要留下来陪她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饶芷彤要自己打起精神来。

 “好,加油!”

 “东事长,您为咯这台湾还在这儿啊?”着外省口?舻睦瞎び言谘猜呗ゲ闶保突然发现雷曜轩的存在?

 “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加班?”雷曜轩虽然回答了工友的问题,不过他的眼光倒不曾移到他身上须臾,仍旧是直愣愣地望着里头人儿的情形。

 “喔!支痛啊!”老工友马上叫出饶芷彤的名字“她号认诊哪!妹天地都加板呢!”

 “你也认识芷彤?”看来这情形已经好一阵子了,而她却老是编造一些不存在的理由诓骗他,最愚蠢的是他竟然还真的相信她。她是个笨蛋,而他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雷曜轩在心中暗忖。

 “当然消得,俺魅次训洛都会减到支痛,她是个好骇子,幽哩貌又乖,俺很她。”老工友用他浓重的口音将原由解释了一遍,若非是听习惯了,还真难猜出他在说什么呢!

 “把这间办公室的钥匙留给我,你可以先下班回去休息了,辛苦你了。”雷曜轩拿过他手里的钥匙,让老工友先行离去。

 “嗯——”饶芷彤大大伸了个懒“好累…啊!”忽然一道人影的闪现,当场就让饶芷彤吓得失声尖叫。

 “我们真的是很久没见了,要不你怎么会一见到我就大叫,这反应真是太令我伤心了。”雷曜轩揶揄的口气伴随着他的身影同时出现。只是他的表情似乎没有嘴里说的那么轻松,更甚者他根本就是绷着脸。

 “曜…曜轩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才七点吗?这样已经算是很晚了吗?

 她本来打算八点半再回家的,然后告诉他们,她是因为去参加同事的生日宴会,所以才会晚回来,这下…

 “你觉得呢!我倒想听听你给我一个理由。”他将她困在他的身下,困在桌子和他之间。

 他在生气,而且他一点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怒火。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她的借口,没想到她竟真的是个大傻瓜,在公司受到上司的刁难,回到家后见一个字也没提。

 “你该不会忙公事忙到现在吧?”饶芷彤心疼极了,背着光的他,让她见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她还是很关心的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庞。“你吃饭了吗?”

 雷曜轩命令自己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回一,如此才能克制住自己想将她捉起来,狠狠摇她一摇的望。

 他要宽大为怀、兼容并蓄,宽大为怀、兼容并蓄他要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能生气,绝不能生…

 “回家!”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齿中迸出来的。

 “可是我事情还没做完耶!”饶芷彤的后知后觉让她不怕死的拒绝了雷曜轩,反正他都知道她是留在公司加班了,所以应该没什么差吧!

 (饶芷彤啊!作者于席不摇头叹息——差得可大了。)

 雷曜轩不发一言,铁青着脸抱过她桌上大半部的公文,坐在她身旁低着头开始批阅。

 “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饶芷彤没敢把话说完,因为她突然惊觉曜轩的表情好恐怖唷!好像是恨不得将她一口下咬烂,再吐出…

 他是在生气吗?为什么呢?

 “这些处理完你才肯回家,是吗?”咬牙切齿的问话,隐含着雷曜轩蓄势待发的怒气。没问题,回去再解决。

 “也不是啦!我只是…”饶芷彤再迟钝,也总算感受到空气中动着冷凝的气息了,她想开口解释,不过错过一次机会后,机会是不会冉等你第二次的。

 “快做!”他恶狠狠的瞠视她,口气极为不善,

 “做完就回家。

 *****

 终于能清静一下了,刚刚才洗完澡,此刻独坐在旁的饶芷彤,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唉!一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晓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

 她好、关心她,她当然知道,可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我知道我错了。”饶芷彤第一千零一次道歉。虽然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但她还是很诚心的道歉,可惜没人听得进她的话。

 此刻能将雷家的情形描述的最为贴切的,大概就只有两个字了:愤怒。

 没错,所有的人都很愤怒,除了生气那位存心整人、不讲理的上司之外,更令他们生气的是饶芷彤的知情不报,每天在公司遇到这么多事,回到家后竟然一个字也没说。

 “难怪我看芷彤每天都很累的样子…”

 “对呀,也没空跟我们聊天…”

 “还说呢!我每天在厨房煮饭时有多无聊啊…”

 “那算什么?园里新种了好多新品种的花,都没人知道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轮番上阵,非好好抒发这些日子以来的不不可。

 见大家似乎已不再将焦点集中在她身上,饶芷彤才敢偷偷地吐吐舌头,她又不是故意的,况且这有什么好说的,自己的工作本来就应该要负责到…

 “芷彤!”所有人突然齐声大喊,极有默契地重新将焦点放在她身上。

 “啊!是!”饶芷彤像个听命的士兵一样大声应答,连忙端正身子。不过她在内心则哀号不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就饶了我吧!

 “听清楚了,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事啊…”大家开始耳提面命,传授一些人生哲理,十八般武艺样样尽出,就是不要她再做傻子。

 这场责骂大会,整整持续了三小时才结束。呼!幸好是结束了,她还以为要持续到天荒地老了呢!

 想着、想着也不管头发干了没,她索一躺,窝进了柔软的铺中,一翻身看到了身旁空位——曜轩呢?

 今晚雷曜轩就是摆明了不让她好过,回家的一路上,他始终紧闭尊口。但是那纠了千千结的眉头,抿着冷酷线条的瓣,还有压抑着疲惫与怒气的严厉俊脸,都让她看得心惊胆跳。

 一回到家,他二话不说,拎着她像是在押解犯下滔天大罪的犯人一样,到众人面前大声宣读她的罪状,而她甚至来不及开口解释或辩驳,就这么被一大堆口水给淹没了。偏偏害她至惨的始作俑者却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人远离了这个暴风圈,独留她在原地受苦。

 “哼!”饶芷彤愤恨不平地,重重捶了雷曜轩的枕头一下。“爱生气的小气鬼!”她用力的瞠视枕头,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它千刀万剐。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对,所以她抱起了枕头,轻轻地拍拍它。

 “很抱歉,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明明是你主人的不对,我却把气出在你身上。”饶芷彤郑重地对着枕头一鞠躬。“对不起。”

 “如果这声对不起是表示你对我的歉意的话,”睽违已久的雷曜轩终于重现江湖。“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想我就勉强原谅你好了。”他斜倚门框上,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他漫不经心的脸上有着太多让人无法猜透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站多久了。

 “你…”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吗?

 这句话她没有心思问出口,因为另一个更大的震惊炸的她哑口无言。

 “你竟然把头发剪了!”想口而出的除了为什么,还有更多的赞叹。

 浓密的深黑短发虽已被他耙得有些凌乱,但却出了自己的风格,他从不是个安分的男人,一如他的新发型。但他却始终是个致命的男人,随便一举手一投足就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让人甘心为他沉醉,为他沦陷。

 “没错,自从听到你和诗颖的批评后,我就想剪了。”常人的道德标准之于他,不过是用做生活的参考准则,而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因为他带了那么点跋扈、佞与冷漠。

 “你听到我和诗颖的对话?”他似乎把偷听别人的谈话,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光明正大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可是我…”

 雷曜轩不理会她的回答,长腿一跨,迳自走人浴室中梳洗。他是故意的吗?没错,他就是想要让她提心吊胆,而这还只是对她的小小惩罚而已。”

 “作什么不理我啊!我可也是有脾气的耶!”饶芷彤对着自己咕哝几句,面对雷曜轩晴不定的神情,她终究是没胆说出自己的不

 等待是一种酷刑,她今天终于深刻体验到这句话的真意。雷曜轩今天花上比平常更久的时间在洗澡上,干嘛啊!想先给她个下马威吗?

 等待是一种酷刑,他今天就是想让她体验,人在惨遭酷刑时的感觉。所以他慢条斯理的淋着浴,不打算太快显出他的怒气。

 “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可以说是楚河汉界了嘛!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上的雷曜轩,不悦地开口命令。他都还没说话,她倒先拿起乔来了。

 “我不要。”告诉过你,我也是有脾气的嘛!她手拉棉被盖过自己的头。“晚安。”随即拿背对着他,这是她对他第一次的反抗。

 “给我听好!”

 他一把揽过她压制在身下,一手将她挣扎的双臂拉高过头顶,另一手则紧箝住她的,两人的、腿对腿,牢牢实实的接贴在一起,他沉重的呼息与她愤怒的息,亲密的在一起。

 “我不想凶你,可是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我也很生气啊!”可惜她的怒气往往维持不到三分钟就消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被大家责骂,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剪头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深感委屈的扁起嘴。

 她不想要他生气,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生气是因为你有事不说还瞒着我,让我有种孤独的感觉;我让你被大家说教,是因为我要你记取教训,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有任何逞强的举动;我会剪发全只是因为你喜欢。”凶暴少了温柔的口气,与语意里所隐含的深切情感,有着极不相称的比例。

 他担心她啊!这个大傻瓜,这么独立是想表现给谁看哪?

 “才不是这样呢?”她抬起头,香了香他的脸颊,感动他所言的一切。“我从没想过要瞒你任何事或逞强的,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已。”虽然她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只要想到能因此对他有所帮助,自然就会有源源不绝的动力,支持她继续下去。

 “什么叫‘而已’?”雷曜轩差点没昏倒?她妈是少帮她生条神经吗?“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那分能?停一天可以做好几人分的工作吗?还是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尽责,从来不会去质疑上司的命令吗?”今天若不是他帮她解决那些工作,他还真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喂!你这是赞美?还是讽刺啊?”她双目一翻,不依地娇嗔道:“我又不是没感觉黎组长对我的‘另眼相待’。”

 可是她能怎样,承认自己真的是超级顾人怨,所以才会让素不相识之人兴起讨厌之感;还是要求她别再这么对她,或者干脆就与她单挑算了,试问,她该怎么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进公司是为了帮你,可不是要给你添麻烦。”所以她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她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上让她无从挑剔,这不就得了。“而且我说过我不想享特权。”

 虽然黎组长讨厌她,但不可否认的,黎组长的确是一名人才,她可不想让雷氏白白损失一位好帮手呢!

 “什么叫享特权?那个女人就是仗着自己的职位高于你,才会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我们雷氏不需要这种狐假虎威的职员。”敢动他的人,他自然不会让她好过,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这种心狭隘的人继续待在雷氏,迟早捅出祸端。

 “你可别来,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别手。”就是知道他一定会把事情搞大,所以她才不想告诉他。

 “我不用手,自有人会处理的。”她还以为和诗颖会这样默不作声吗?可不是只有他一人心疼她,她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我不管,反正你们都别动她,我会自己解决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处处要靠别人的保护。

 “再说吧!”一旦是他决定要做的事,千军万马也挡不住的。“嗯!你好香唷!”烦人的事情暂时解决,是该轻松一下了。

 雷曜轩像个无赖似地拨开饶芷彤保守的睡衣,出她粉的小香肩,对准目标像只小狈一样又又咬的。

 “别闹了,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坚持不让他得逞,嘻嘻哈哈的左闪右躲,不想他这么就把话题结束。

 “我说了,到此为止。”他放开她的双手,改捧住她的小脸,绵绵细细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可是我…唔!”一切未完的话语尽数隐没在他的口中。他说过,到此为止。

 喋喋不休的红,此刻正被另一瓣来回厮摩着,即使两人已经有过多次的亲吻,然而每一次却都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喜欢品尝他,诚如他一样,腻的小舌头极具惑地,轻轻滑过他的。一次、两次…那味道的美好让她眷恋不已。

 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呼吸,已然炙烈地融混在一起,他的舌带给她一波接一波的火热与酥麻,在不知不觉中,她伸出双臂揽住了他,表现出她诚心的悦服。

 他闲的舌沿着她的嬉戏洗刷着,哄着要她为他张开那鲜的红,好让他一举而入那天堂所在,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他入侵的舌执意要与她共缱绻,柔软甜美是他唯一所能知觉的。

 他的猛烈搭上她的温驯,他的狂野搭上她的顺从,完美的契合是唯一的形容词。

 他不再安于,转而进驻她的芙颊、耳后、颈间,强硬的逗留是为了感受她的战栗,当她的娇躯因着一阵阵的需索而颤抖时,他的心情是愉悦的,他喜欢和她一起分享彼此的快

 火热的?檠杆俳他俩团团包围住,如火焰般的碰触的烫了最原始的彼此,他的手野蛮地**上她的浑圆,另一只手则是急切地滑下她的,捧起她的圆贴上自己的望,他要她,现在就…?

 “芷彤?”

 他不敢相信,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她竟然…他又轻摇了她几下。

 “芷彤?”

 这不是真的吧!她真的睡着了?

 看着饶芷彤酣睡的面容,就只消那么一刻,他便从天堂被打入了无尽痛苦的地狱,雷曜轩苦笑着,再度强迫自己做回正人君子,尽管他早已因为每晚软玉温香抱怀而压抑了不少的望,但他仍旧是发挥了超强的忍耐力,谁叫他是柳下惠第二,能够坐怀不呢!

 唉!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对了,为什么他不去找其他的女人呢?习惯性的搂着她,雷曜轩对自己提出了一个无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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