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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尔合拉更趋前一步,细小的眼眯得只剩一条细

 “多年不见,你愈来愈像你母后,一样出落得标致动人,可惜了你这个男儿身。”方才没注意,现下仔细一看,他倒遗传了莉塔儿九分的容貌。

 加那利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触犯了他的忌讳。

 “可惜呀可惜,可惜莉塔儿红?薄命哪!”尔合拉恶一笑。“该说她是被不肖儿所?杀的吧。”

 加那利斯完全变脸了,全身弥漫一股肃杀之气,野的杀戮气息跃上瞳眸,漾著冷残血腥的光芒。

 他会杀了他。

 尔合拉再怎么说也是经过大风大的人,否则他今天地位哪能如此稳固?况且加那利斯还被他囚著,是他的阶下囚,怎么算,他都是占上风的那一方,何须畏惧于他慑人的气势?噙著不怀好意的贼笑,尔合拉在加那利斯的面前站定,伸手掬一把他的乌丝把著,神情之秽令人作呕。

 加那利斯还来不及表示意见,格楠雅已率先发难。她跳出来,使尽力气拍开尔合拉的手,悍然介入他和加那利斯的对峙中。

 “你这老贼,未免太不要脸了。”她气得全身发抖,愤怒的指著尔合拉的鼻头大叫。

 尔合拉先是一愣,然后恼羞成怒的掴她一巴掌。

 “臭丫头,你竟敢对本王不敬,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嫌命太长了吗?”

 火辣的巴掌清晰的烙在她的颊上,刺痛的灼热感不时传来,麻痹了她的意识,霎时,她觉得天旋地转,嗡嗡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痛──真痛。老天,这力道威力十足啊!疼得她掉泪,疼得她几乎昏死过去。

 “不许你碰她,否则我会不惜一切将你碎尸万断。这巴掌暂且记下了。”冷悚的警告声飘来,加那利斯眯起双眼,锐利如芒,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尔合拉。

 他心底有些发,但仍强装镇定。“你…能把我怎样?

 别忘了你是我的阶下囚,我随时可以取走你的命,更何况是这丫头。”

 提高下巴,加那利斯睥睨的扫向他,眼眸中全是泛著寒气的凶狠光芒,怒气已濒临爆发边缘。“你可以试试看,相不相信我会毁了你,毁了整个尔合拉?”血残的杀刃之气聚于眉宇间,令加那利斯看来更加骇人。

 那眼神、那神情、那气势──像极了地狱前来索命的使者。尔合拉结实的打个寒颤。“你…哼,懒得跟你耗。”不自觉的,他退了一步。“你等著瞧,不出七,我会并了利比,到时你就是我的臣奴,我会让你过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你说够了没有?”

 震了下,尔合拉甩甩衣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突地,一道灵光划过脑际,他突然想起再过不久就是三年一度的祭神大典…贼溜溜的出算计的眼神,尔合拉不怀好意地道:“看你似乎很宝贝那丫头,本王就送你一份大礼吧!”

 “你想干什么?”加那利斯顿觉不祥,层层乌云笼罩心头。

 “嘿嘿!来人,将那丫头捉起来,拖出去准备当我们伟大的神的祭品。”残忍的笑意泛著森寒的杀机,尔合拉得宛若鬼魅恶灵。

 “是。”侍卫们纷纷上前。

 格楠雅利落的甩开欺近者的手掌,惶恐的直躲进加那利斯的怀里,一股凉意冲上心头。

 “你敢这么做,我绝不饶你!”咬著牙,加那利斯只觉得有一股气血冲往脑门,全身弥漫一股悚然的气息。

 “由不得你。”尔合拉难掩快意的说。“动作快点。”

 “放开我!”格楠雅又是跳又是叫的挣扎。“我不要当你们祭神的祭品。”

 开什么玩笑?这老头太恶劣了吧!她才不要当什么祭品,谁都没有权利取她的性命,除了加那利斯外,谁都不能主宰她。

 “放开她!”加那利斯如野兽般的瞪直双眸,里头是一片森寒骛。

 “带走。”一挥手,尔合拉硬是截断两人的牵系,也起加那利斯从未有过的狂厉。

 “格楠雅──”见她被带走的身影,他心痛如刀割,嘶哑的悲呜声回旋不已,却怎么唤不回她,他明白,格楠雅此行凶多吉少。他即将失去她吗?

 比起痛,他更恨,恨自己的无能,无力保护她,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消失──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格楠雅…”心被狠狠的撕裂了。“你别离开我。”

 “加那利斯。”格楠雅在另一端也哭喊著。

 不行,她不能这般毫无价值的死去,起码要死得有代价。

 对,为了加那利斯,她一定要死得有用。

 过泪后,格楠雅变得异常冷静,她以身体抵住石门,坚持而顽固。

 “我知道我当定了祭品,不论我再怎么反抗都没用,对不对?可不可以让我在死前跟加那利斯道别?让我死得甘心、瞑目。”

 尔合拉停下脚步,有点迟疑,末了,才不耐的挥手。

 “去吧、去吧。别说我不近人情。”

 格楠雅喜出望外的甩开侍卫们的手,一口气跑向加那利斯,下眼泪,绽放出一朵灿烂至极的笑来。

 “加那利斯,或许是我们缘尽的时候到了,就算我死了,也请你别?我悲伤,我会在天上祝福你、守护你。”

 抑制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格楠雅轻轻的吻上他冰冷的,献上她的吻,献上她衷心的眷恋,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毅然的转身离去──走出他的视线,甚至是他的生命。她走得那么绝然、坚定,不肯再回头,怕一望及他的容颜,会动摇举步维艰的心意,那她的赌注就白费了。

 “格楠雅,你别走,别走啊!我命令你留下来,你有没有听到,有没有?!”加那利斯崩溃了,疯狂的舞动四肢,悲切的嘶吼。铁链磨伤双手、双脚,鲜血顺势下,错于四肢上,染红袍子,增添他一身的狂野。

 发散了,狂的披垂,宛如负伤浴血的野兽释出强大的悲痛,是来自心底的悲呜。他绝对会毁灭尔合拉,彻底且冷绝。

 血红的瞳迸出嗜血的火焰,加那利斯漾著失去理智的狰狞笑意,失了心地呵呵笑着。笑得太急、太狂,他冷不防地吐出一滩血,末了,笑声渐歇,闷咳了声,又是一口血出来,终至两眼一瞪,他昏厥了。

 而似乎心灵与加那利斯相通的格楠雅,在加那利斯昏厥的那一刹那,心陡地跳了下,微微闪过不安与惊悸,身子竟不听使唤的发抖。

 加那利斯他…他出事了吗?

 他的悲鸣仍萦绕于耳,声声悲切击碎了她的心,仿佛在指责她的残忍离去。老天,她不是狠心要离开他,她是为了他,?

 了要取得石门地牢的钥匙呀!

 只有她佯装乖顺当祭品,才有机会拿到钥匙──为了这一丝希望,她豁出去了。

 前方的阶梯正是个好机会。格楠雅乘机装疯,没来由的挣扎扭动,外加拳打脚踢,甚至朝一名侍卫飞扑而去,死命的槌打,趁著拉扯间,她飞快摸出那把揣在侍卫带上的钥匙,往自个儿的襟藏去,顺势滚落阶梯。

 虽然撞得七荤八素,差点不省人事,不过以一身的狼狈来换来加那利斯的自由,她觉得值得。

 呵…加那利斯,很快的你就自由了。??尔合拉的神殿外,一名蒙面的黑衣人以敏捷的身手穿过重重护卫屏障,无声无息的,仿若和空气融合?一体,轻盈的翻个身,转进神殿内。

 “唉…怎么办?”格楠雅绞著双手,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的看向怀中那把钥匙,眉头不皱得更深了。

 好不容易才拿到钥匙,却苦于无用武之地。本想自己找机会闪人,好把加那利斯救出来,可神殿外的重重阵仗硬是让她打消这等天真的念头,因为她相信不出三步,一窝蜂的侍卫便会全涌过来,将她回神殿…天知道,心急如焚的她简直是坐立难安,一直和大脑对抗,却苦思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她愈发恐慌,生怕迟了就救不出加那利斯。

 “天啊!快帮我想想办法。”地板快被她踩出火花了。

 “求求你派个人来帮我吧,我一辈子会感激你的,拜托拜托!”一思及加那利斯出状况的身体,忍不住的眼眶就泛红,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

 一心一意的牵挂却只能在这干着急,她颓丧的想哭。

 “格楠雅。”黑衣人飞快的闪到她身后,一手钳住她的颈子,低声道:“王现在在哪里?”

 “特哈尔昔…”格楠雅惊呼,她认得他的声音。“是你吗?”上天终于听到她的哀求了吗?

 “王在哪里?”

 “他被尔合拉关在地牢里。”扳开他的钳制,格楠雅回过身子,抓著他的手臂,急嚷道:“快去救他,他受伤了,这是地牢的钥匙,快把他带回利比,不要管我了。”

 少救她一人,至少减去一分负担,少了一分风险,况且她现在的角色太明显,若不见了,肯定会引起动,到时反而成累赘,只要加那利斯能平安的回利比,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就算死了,也无怨。

 深深的望她一眼,特哈尔昔如风似的消失,徒留下格楠雅怔然呆立。

 一切都结束了吗?好像梦呵…说不上来的惆怅紧紧的绕著她,心空而失落,两行清泪冷不防地滑落下来,待浸衣袖,她才惊觉到自己哭了…?

 什么哭?加那利斯不是平安了吗?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呀!怎么能哭?

 胡乱的拭去泪水,她鼻子,勉强自己绽放出笑容,却发现嘴角抖得厉害,眼见泪又将决堤,再也抑制不住。

 她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加那利斯,是真的与他永别了…她只是舍不得他。??特哈尔昔背著已昏的加那利斯,一刻也不容缓的直奔尔合拉皇城的东城门,那儿有自己人等著接应,只要把他送上马车,回利比即指可待,因此,他更加小心翼翼,?的是最后的大功告成。

 黑夜里,隐约可见不远处的东城门,深提一口气,特哈尔昔加快脚步,如疾风般穿过黑夜──“这边,快!”里苏早已在马车外准备就绪,一看见特哈尔昔的人影,急切的低嚷。

 迅速的将加那利斯交给里苏安置,特哈尔昔不住回头望向神殿的方位,有丝失神,似乎意念被什么给绊住了。

 “特哈尔昔?”里苏诧异的推推他的肩膀。“怎么了?”

 “不,没事。”一甩头,他跨上马车,神情淡然。

 “没事就好。”安顿好加那利斯后,里苏转而看向在前头驾车的喀里托。“伙伴,可以走了。”

 “等一下!”特哈尔昔突地阻止。

 止不住心头的动,他跃下马车,无视于里苏的错愕,淡然的解释自己的行?。

 “我回头去救格楠雅,你们先护送王回利比。”呵!这可能是他最荒谬的冲动行?,看里苏一副震惊的呆愣状,他也想笑…是笑自己莫名的举动吧!

 可他就是无法断然的抹去脑海中那张令他动容的无畏脸庞,很少有事物可以打动他的心弦,而今,他却心折于她的勇敢坚强。

 这就是为何他会转回头的原因。??马车不停的奔驰,随著时间的流逝,和尔合拉皇城的距离也渐远,终至奔出其势力保卫范围。?掩人耳目,保密行踪,他们所计划的逃脱路线可费尽心力安排,全挑些荒山野岭、沙漠边缘的冷门路径,趁尔合拉祭神大典不宜太过放肆干戈,全国上下忙成一团时,更是夜不停赶路,不仅折煞身体微恙的加那利斯,连里苏和喀里托也略显出倦态。

 一直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意识不清的加那利斯难得有清醒的时候,随著马车的颠簸,他终于恢复意识,睁开双眸。

 “王,您醒了?”里苏自是喜出望外,原以为发烧的他在长途跋涉下至少还要昏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他的体力竟是如此惊人,那他至少可以先安心,放下心头的大石。

 “这…是你,我怎么会在马车上?”虽然清醒了,但体力尚未完全恢复的他仍虚弱,苍白的脸色掩不住病态。

 “王,您还是躺著。”里苏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他起身。

 加那利斯却倔傲的挥开他的好意,执意撑起身子。“格楠雅人呢?”应该会连她一起救吧。

 在尔合拉的一切,他全想起来了。马车内并有没见到她的身影,心中那份不安愈形强烈,心渐渐缩紧。

 “她…”在加那利斯的冷眼扫视下,里苏无法隐瞒,也无从解释。“特哈尔昔回头去救她,至今两人皆无消息。”“?

 什么不把她一起带出来?”他沉声问道,眼神冷厉得可怕。

 里苏急著解释:“王,当时的情况很不乐观,能把您救出来已属不易,当时若再多救一人,逃脱的风险也就多一分,为了您,我们决定先救您,再想办法救格楠雅。”其实打从一开始,救不救格楠雅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

 “离尔合拉的祭神大典还有多久?”天知道他昏多久了?

 “已经过三了。”里苏硬著头皮说道。

 三?袭人的昏眩感突地涌上,加那利斯身形晃了一下,抵不住心头的不安,他紧抓著软垫边缘,冷著脸道:“还有多久可抵达利比边境?”

 “据估计还要半个月。”

 “最快呢?”

 “十天。”

 “好,就十天的时间。”

 十后,他会让尔合拉后悔加诸于他身上的一切,他会让他见识到嗜血的毁灭。

 “通知其他的影子,协助寻找特哈尔昔的下落。”

 “是。”

 代完后,加那利斯合上双眼,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需要休息,以养足体力,恢复清醒的思绪,好思考如何击败尔合拉。

 闭上眼的同时,身心俱疲的他破例让思绪辗转飞舞…拉回到以前,任以往的记忆一幕幕的翻飞。

 呵!何时他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嘴角不由得弯起自嘲浅笑。??利比边境的绿洲是戍守的重要关口,屯有重兵,层层守护著北方门户,以阻绝外来的野心侵入,堪称是利比的北方之钥。

 十多前,加那利斯等一行人早已抵达,夜等候著特哈尔昔的消息,至今已又过五,还是不见有任何消息传回。从加那利斯紧抿的双来看,即可知他有多不耐烦。

 又冷又臭的脸色令?将士莫不纷纷躲避,以免成为无辜的炮灰。

 像现在,他只不过是到阵营后方的小溪散散心,视线所及之处便全没了人?,全找借口各忙各的去了。哼,这倒让他落个清闲,算他们识相。

 收回冷嗤的眼神,他静静的立于小溪畔,视线的焦点总是投向那缓缓动的水,仿佛温柔的水波能暂时平缓焦躁的情绪。好多天了,他总会到这走上一遭,看着蜿蜒的小溪不疾不徐的向彼端,所散发出的无争气息是那般奇?的抚慰著他的心灵,令他有种平静自得的错觉。

 那是种假像,他自己其实是非常清楚的,体内潜藏的狂戾是不可能轻易被抹煞,它仍在,只是在等爆发的时机。

 风传来不一样的味道,传达有人接近的讯息。

 “王,我回来了。”来人正是加那利斯等候多时的特哈尔昔。

 “怎么不见格楠雅?”见他独自一人,加那利斯泛起阵阵不安,心湖平静的假像顿失。

 “她…属下无能,没来得及救出格楠雅。”此事特哈尔昔有一丝懊恼,他晚了一步。

 “这么说,她已经…”怎么觉得心头凉飕飕的?加那利斯顿住,竟发现自己无法说出话来。

 特哈尔昔赶忙接下去说:“不!王,她没事,只是落在某人手里。”

 话锋急转而下,加那利斯不免吁了口气。“把话说清楚。”事情似不单纯,大有内幕在,不过,格楠雅平安无事总是个好消息。

 “还是由我来说吧。”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地入,随之现身的是一颀长拔的身影。

 循声望过去,加那利斯立即皱起眉头,空气中的味道多了抹令人厌恶的气息──似稔的与他纠许久般。

 会是他吗?“取下你的面罩,。”原本的试探化?震惊的答案,加那利斯仍不免受到影响,虽然早已有预期的心理准备。

 来人洒出真面目,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已遭揭穿。冲著加那利斯,漾出一抹微笑。

 “在你面前,我还是如往常般无所遁形。”

 加那利斯泛起了冷笑。“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是积深的怨怼让他变得如此吧!无奈的耸肩。

 “那是我的荣幸,至少当我死于异地时,还会有人认得出我来。”

 加那利斯眯著眼,冷嗤道:“你很聪明,知道当年的诈死并未能说服我,心知我必定会寻找你的下落,所以你一直待在外地,?的是躲避我的追查,如今,你成功了,倒过来反咬我一口,假扮魔法师将我掳到尔合拉,,这笔帐难清了。”

 笑了笑,仍不改闲适悠哉状,他淡笑道:“有人自会保障我的安全。”

 脸色一沉,加那利斯鸷地道:“格楠雅在你手上?”他早该料到了。

 “没错。”笑得很人。“算来,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以为用格楠雅能牵制得了我?”狂狷的戾气突地暴现,加那利斯浑身上下充危险气息。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畏惧的笑脸人。

 看在加那利斯眼底这著实是一大讽刺。

 “说出你的目的。”很好,他赢了。

 不得不讶异于格楠雅对加那利斯的影响力,这几年的物换星移,的确拉远了他们兄弟间的距离,不变的是横立于彼此间的心结。

 “我想,你不会有兴趣知道城兰斯伊为了你而到尔合拉吧。”是借著尔合拉祭神大典而暗探他的行踪。

 “哦?”加那利斯扬眉,语气淡漠得不当一回事。“她是利比的王后,有权决定怎么做。”何况,他不认为城兰斯伊真是为了他,她的聪颖、深沉的智慧,大大的揭她暗藏的目的。

 笑脸倏地冻结,为了他冷淡的态度,生气了,他板著脸孔,责难道:“这就是你对子的态度?”他难以置信,毕竟城兰斯伊是他亲选的王后。

 恶意的一笑,加那利斯以几近诡异的声调轻道:“用你迟钝的大脑想想为何我会娶她的原因,这不难对不对?”

 “你──加那利斯。”顿悟了。“你实在令人生气,有什么怨、什么恨冲著我来就行了,何必拉城兰斯伊浑水?她是无辜的呀,不该卷入我们之间的是非。”

 他对不起城兰斯伊,因他的缘故,她成了加那利斯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带她一起走,?她设想太多,反而害了她。

 “是你自己造孽呀,如果你肯死得干脆点,或许我就不会娶城兰斯伊。”坏心大起,加那利斯句句带著扎人的刺,毫不留情的打击,一抹快自眼底滑过。

 “你还是无法释怀母后对你的伤害,是不是?”太天真了,他以为一切过往恩怨将会随岁月的增长而渐渐消淡,至少不会深厚如往昔,看来,他低估加那利斯执著偏激的个性。

 “别跟我提以前的丑事,那会让我兴起一股杀人的冲动。”柔的脸庞一沉,眼底是慑人的寒意。

 “加那利斯,母后已死,一切的恩怨早该作个了结。”腔的惆怅。“我不想与你及过往纠不清,打从我诈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忘了过去,当自己已死过一次。”

 “你想得可真容易。”

 “是你将自己推进死胡同的,如果你肯从过往里跳出来,你会活得快乐些。”知道这些年来,他活得不快乐。

 低低冷笑了声,加那利斯扬著眉,倨傲的武装自己。“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须把格楠雅平安达回来,或许我可以不追究你陷我于敌国这档事。”

 “那城兰斯伊你打算如何处理?”

 “她?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加那利斯懒洋洋的噙著冷笑。

 目光一敛,沉着声,似有意的挑衅。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任意糟蹋城兰斯伊。她,我要定了。”

 “她可是利比的王后,你要得起吗?”他并不在乎城兰斯伊的抉择,的出现,终止了她的利用价值,该是还她自由的时候了。

 “不管如何,我是要定她,你答应与否并不重要。”他的淡漠疏离使决定带走城兰斯伊,他不忍她再次受到伤害,原以为加那利斯会善待她的…事情似乎不如他所想圆

 “只要我在位的一天,城兰斯伊永远都是我的王后。”加那利斯语带轻狂的睨向他。

 俊逸的脸庞有一刹那的黯然,随之又回复自若,淡淡一笑。“这些并不能阻止我的决定,你的王后我带走了,顺便告诉你──”

 顿了顿,恶意的作光芒在眸中闪烁。“将你到尔合拉又回来的始作俑者,正是在下我,这是你亲爱的哥哥对你的一点小报复罢了,别太激动哪!”

 顺著尔合拉的计谋,突地兴起捉弄念头,不能说完全是报复之意,多少也带点关怀,但怕尔合拉一不小心得逞,害死了加那利斯,所以他才会在尔合拉的诡计里参上一脚。

 果然,加那利斯脸色倏地刷白。“原来如此,你一直在背地里耍我、看我的笑话,,就算用尽我一生一世,我也会取下你这条命。”

 无所谓的耸肩。“我已经派人将格楠雅送回加尔达──你应该对那儿不陌生吧。”

 “你是故意的?”脸一沉,冷凝得可怕。他狂狷的凶狠眼神直勾勾的望进漆黑的瞳眸里。

 嘻嘻的扬起笑容。“可以这么说,后会有期,加那利斯。”轻佻的朝他递个眼波,拍拍**、挥挥衣袖,潇洒的走人,一点也不在意加那利斯杀人似的目光。

 “王,要追吗?”

 加那利斯紧抿双,眼神深沉而难辨,直望向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蓦地游移不定,最终,他仍没对采取行动。

 他是可以的,只是…他也不懂,不懂呵!??和往常一样,皇城门口仍是一字排开的侍卫、侍女,以盛大恭谨的仪式来接南归来的王,不同的是,以往是由王后出城接,这回成了祭司恩维坐镇指挥。

 “王,您平安回来了。”恩维出欣慰的笑容。

 在里苏的搀扶下,加那利斯跃下马车,神情一贯淡然,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的情绪,随后下来的格楠雅则静默的立于他身后。

 他终究还是带她回来了,没有原因、没有承诺,不作解释就拎她上马车,风尘仆仆的赶回皇城。一路上,心中的疑问几番想问出口,但一望见他冷峻狂狷的神态,到嘴的话就又下去。或许不去探究他的心态,对自己才是种保护吧!

 低低叹了声,格楠雅硬是眨掉眼底的无奈。

 “走吧。”加那利斯回过头,朝她伸出手,脸庞上有抹忽现的温柔。

 温柔?她没看错吧!怔了怔,她望向那宽厚的手,失神中有刹那的悸动,他…这是他对她的一种承诺吗?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暗咬著,她没让眼泪滑落。终于,她伸出手,将自己交给他。大大的手掌传来温暖,望着加那利斯,她漾起一抹笑,洋溢著淡淡幸福的笑。

 加那利斯猛地心神一震,沉于那笑靥中,久久无法回神。或许是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她的笑容所失,他已明了当年救他的小女孩就是格楠雅。

 紧紧握住她的手,许多的不确定感顿时化?无形,第一次他认真且严肃的审视自己的心,他要她、他爱她!

 末了,他注视著她轻轻一笑。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举行婚礼,你可有心理准备成为我的妃子?”

 他…他说什么?过大的冲击震得她瞠目结舌,难以平复的喜悦充心头,这是真的吗?她可以成为他的新娘、他的妃子?

 “嫁给我,格楠雅。”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确定这一切不是梦,格楠雅含泪带笑的直点头。

 “我愿意…”就算是小小的侍妾,她也愿意。

 抿一笑,加那利斯将她往怀中带,倾他一生一世,对她,他是不会放手了。

 格楠雅将是他加那利斯此生唯一的子,不论后世事如何更?,她都是他的唯一。

 等到婚礼那天,他一定会将心中所有的爱意一古脑的说出,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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