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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纷扰一时的傲殿,终于回归平静。

 他们的主人依然忙碌,他们的仆人依然勤快,他们的花园也依然美丽;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名成活蹦跳的娇客,以及每天饭后由厨房送到主屋的鲜花素果——不是啦,是现摘小黄瓜。

 瞿傲面对外人时,冷脸上的表情仍旧贫乏,阿福也还是时常受惊吓,然而,当救世圣女慕海澄小姐一现身,神爱世人,大家都得救。

 是夜,傲殿三楼的主卧室中,倍受宠爱的小女人,正窝在她心爱男人的luo上,陈述著她今天的诡异遭遇。

 “傲,你知道吗?”

 他实事求是的摇头。“你还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慕海澄捶他一下,没好气的说:“这只是一般发语词!”年纪还不太老,他的脑袋倒像化石!

 “白天你出门了以后,好多人来家里喔!”

 “哪些人?”他闭目养神,只手滑进她蕾丝睡衣的领口,恣意抚著那一方专属于他的柔软地。

 “我也搞不清楚。”偏头想了想,那些人其实部有点眼。“最早来的是瞿翼,他进来晃晃,见你不在,匆匆跟我说了两句话,就被一通电话给Call出门了。”

 不过这小子嘴巴够甜,临走前叫的那声“大嫂”,令她眉开眼笑一整天。

 “然后呢?”大手滑得更深入。

 “然后…”慕海澄很专心的在回想,以至于没察觉他的不轨举动。“也是个男的,他比翟翼更高、更壮,有著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全身上下还挟带著浓浓的江湖味…他一进客厅,瞄瞄我,没说半句话,重重哼了两声又出去了。”

 “那是驰。”瞿家老三,出了名的火爆子。

 修长指尖挑开蕾丝睡衣上的扣子,直接碰触滑腻丰盈。

 “喔。”好。拨开前的怪手,慕海澄丝毫不察她的男人已起了念,还兀自说下去:“后来我正在泡水果茶,一抹无声无息的影子就飘了进来,我连他的正面都还没看仔细,他就又无声无息的飘了出去。”

 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可是我有注意到,他左手戴著一副黑手套。”

 “那是遥。”瞿家老四,最原始的山顶人。

 不怀好意的魔掌-过线,不动声的褪下她的小底

 “喔。”唔,怎么凉凉的?

 “还有吗?”瞿傲主动询问。

 “有啊!”她说:“最后还是一个男的。他长得跟你有点像,我猜是你二弟——瞿御。”

 一想到他,她忍不住嘟起了嘴。“他那人帅是很帅,气质也还不赖,可是一开口说话,就会气死人!”

 “怎么?”瞿傲彻底剥光她。

 她气呼呼的。“他从头到脚把我嫌了一逻,说我瘦不拉叽的,没**、没部,长得也不好看…看不出来,哪一点会让你神志不清的想结婚!”

 “嗯哼。”他翻身住她,轻轻柔柔的说:“小东西,你漏听了重点。”

 重点?那个废物有说什么重点吗?

 慕海澄愣了愣,才猛然想起——

 “你…你指的…不会是结婚吧?”

 他埋在她颈侧低笑。“不错,没有我想像中的笨。”

 “瞿傲!”她用力推他,眼睛差点出火来。“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结婚耶!她等得这么辛苦,他休想藉由别人的嘴巴,草率的拐到她!

 将她的掌拉贴住心口,瞿傲轻道:“他们有没有吓到你?”

 他这些弟弟,个个是青出于蓝、更腾于蓝,要他们以正常的方式出场,不啻是不可能的任务。

 “还好啦!”她慕海澄才没那么胆小。“只是一天下来,觉得自己很像是动物园里的猩猩。”

 他吻她一下“我爸妈明天会从火岛赶过来。”他要给她一次最盛大、最难忘的婚礼,相信他爸妈很乐意帮他这个忙。

 “赖皮!”她噘起小嘴,凶巴巴的说:“你不正式的开口问我一次,我不嫁!”

 瞿傲漾大笑容,双手放肆地在她身上点火,要以完整的行动“问”出她的答案…

 “老伴,你猜她还会睡多久?”一颗半花白的头颅蹲在边,好奇地打量上的睡美人。

 “看样子,傲儿把她累坏了。”果然是有乃父之风,做什么都很强。瞿曜欣慰的想。

 “可是她的睫在动耶…”耿梦菊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直摇著老公的手臂。

 “真的吗?没有吧?”

 “有啦、有啦…”

 两老争执不休,但双眼还是紧盯著上的未来儿媳——

 彷佛作了一个很长的美梦,慕海澄慵懒翻身,舒服得不想起

 瞿傲将她钉在上,整整“问”了一个晚上,如果她没有说个好字,恐怕这辈子他们都休想离开这张了。

 忆起他霸道又不失甜蜜的求婚办法,她又-傻的笑了。

 “老伴,她在笑呢!”

 有人!

 “呀——”慕海澄尖叫一声,险些滑下铺。

 “小东西,你醒啦?”端出慈祥和蔼的笑脸,翟曜夫妇这才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总算是醒了,我们两老蹲得腿好酸。”

 “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耿梦菊奇怪的问:“傲儿没告诉你吗?我们今天特地要来找你培养感情哪!”

 傲儿?

 哇咧,他们是瞿傲的爸妈!

 连滚带爬的从上坐起,慕海澄裹着被单,糗到不行。

 “嗨…伯父,伯母早…”

 他是有跟她讲他们要来,可是她没想到是一大早,人家还赖在上的时候啊!

 “别客气,早晚是要改口叫爸、妈的。”拢著一把大胡子,瞿曜是公公看媳妇,越看越满意。

 “呃…你们…要不要先去吃个早餐?”不然她一丝不挂的,要怎么走出棉被?

 大概是看出她的尴尬,耿梦菊在老公耳边咕哩咕哩的说了几句话,只见他老先生便含笑的走了出去。

 “乖,小东西,快换衣服,今天有好多事情等著我们去做。”

 习惯良好的替儿子、媳妇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耿梦菊在收拾的当口,风韵犹存的美眸登时二兄“媳妇儿,你这条内真别致,在哪里买的?改天也带我去!”

 慕海澄急著穿戴衣服的手一软,整张俏脸红得可比关公再世。“那、那个…不是我买的…”

 见未来婆婆将那件半透明的豹纹内举高观赏,她只差没有当场昏倒!

 “不是你买的?”耿梦菊出了解的眼神。“是傲儿吧?啧,他的品味真不赖,八成是遗传到我的优良基因。”

 “啊?”瞧她沾沾自喜的得意相,慕海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说:“伯母,你的个性跟傲一点都不像。”

 若是瞿傲有他母亲千分之-的活泼逗趣,她之前就不会爱得那么坎坷了。

 “是吗?我也遗憾的呐。”她掌控全局的场飞,先是把脏衣服丢进洗衣篮,再热情的跑到慕海澄身边,牵起她的于,说:“小东西,走走走,我们忙正事去。”

 从那通羞死人的密电话后,他们两老只管她叫作小东西。

 “哦。”什么正事?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并肩出了房门、下了楼梯——

 “大家都来啦?”耿梦菊笑的环视客厅里的几组人马。

 “夫人。”七。八十个男男女女挤在傲殿大厅,场面十分浩大。

 见状,慕海澄的颈子一缩,顿觉大事不妙。

 “小东西,过来过来,爸爸替你勾了几组酒宴,你看你喜欢哪一种。”

 朝她招招手,瞿曜豪气的说:“想当年我和小菊结婚的时候,我老爹就替我办了七天七夜的水席,时隔三十多年,你和傲儿的婚礼一定要更风光才行!”

 “对对对,这是翟帮三十年来的头号喜事,不办得全球瞩目、普天同庆,我老太婆第一个不允!”耿梦菊完全同意老公的看法。

 “那就三干桌、设席一个月好了!小东西,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太寒酸了?”瞿曜不太放心的问道。

 三千桌?一个月?寒酸?

 要不是未来婆婆扶著她,慕海澄肯定是晕了。

 太夸张了吧;?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没错,但也不必得好像是世界和平,举凡人类、畜生、飞禽走兽都可以放假一天,与他们同乐嘛!

 “你不喜欢?”

 “不——”

 “既然不是,那就这么办罗!”在金色本子上的某一栏位,打上一个勾,耿梦菊笑得好愉快。

 “伯——”

 “小菊,宴客名单我来拟,你就专心陪小东西挑金饰、选婚纱好了。”

 “我-!”

 “没问题!”这个她在行!雹梦菊拉过慕海澄,朝众人兴奋的宣布道:“听好了,我要我的儿媳妇成为天匠下最美丽的新娘子,你们可得给我用心做,否则,嘿嘿嘿,叫人把你们全拖出去打成蜂窝唷!”

 嫁进黑帮多年,她俨然成为另一个至尊女魔头。

 闻言,各路人马纷纷展开行动。有人捧上一盘又一盘的豪华首饰,任她选焙:有人急忙奔出屋外,将外面百来套的婚纱拿进来,给她评点…

 慕海澄看得眼花,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究竟选了些什么。

 热闹的大堂会,持续到中午用餐时间,更甚者,有延续到午俊的迹象。

 趁著瞿曜夫妇暂停作业,走进餐厅用饭的片刻,慕海澄偷偷上楼回房,拨了通电话给出门在外的瞿傲——

 “阿福大哥,快给傲听!”她的口气非常焦急。

 阿福一听是她的声音,也不管主子在忙什么,就转了手机。“大少爷,是慕小姐。”

 “喂?”

 “傲,救命!”压抑住想咆叫的情绪,她捣著话筒,眼睛随时注意著门口的动向。“你爸妈已经来了啦!”

 他在那端微微一笑。“他们很好相处的,别担心。”

 “我知道,可是…”

 用最快速、最简的方式,将整个早上的情形说给他听,然后慕海澄发出爱情的呼唤:“傲,求求你,先回来嘛,我一个人应付不了!”

 瞿傲几乎可以看见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蛋。

 朗声一笑,他在阿福及高级干部们的面前,爽快的说:“好,我回去,你等我。”

 结果,威风凛凛的英雄在半小时内,赶-一他的城堡,救出他心爱的公主,两人并在亲友团的目送下,出了傲殿大门,来到一处风景游憩区谈情说爱。

 “呼!”终于解了!

 “我不晓得他们昨晚就出发了。”搂著未婚不盈一握的肢,瞿傲遣退众仆,和她一起踏上公园里的红砖道。

 “他们太积极了。”积极到让她这个女主角好想当落跑新娘!“原来当你们家的媳妇儿,是那么恐怖的事情!”

 “瞿帮财大势大,我又是长子,爸妈想要替我们办得盛大一点,是情有可原的。”他笑拧她的鼻尖,又说:“况且,我也希望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可是也不用这么浪费呀!”光是那些首饰、婚纱、酒席,零零总总加起来,少说也要几百万美金。

 “这叫隆重,不叫浪费。”她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花再多钱,他都不在乎。

 “人家说豪门一入深似海,傲,结了婚以后,我是不是有很多事不能做?”瞿帮的名号威震全球,顶著少夫人的光环,她还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随心所吗?

 瞿傲挑起眉峰,反问:“你想做什么?”

 他知道她还年轻,还有很多梦想要完成,他可以给她宽阔的天空,但前提是她会很乎安的回来。

 “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怕有太多压力。”她唯一想做的事,是牵著他的手,走一生幸福的路。

 “别想太多,看看我母亲,你就晓得嫁进我们瞿家,有多轻松惬意了。”打开大衣将她收纳在羽翼下,他提供肩膀给她依靠,她则负责随时为他补充温暖。

 “也对,她比我更像个小孩。”想起早上耿梦菊兴奋地拿起那件内欣赏的样子,慕海澄不莞尔一笑。“你爸妈都好可爱!”

 “他们很喜欢你。”在她的颊上窃得一个香吻,只要有她在,翟傲俨然胎换骨成为一个居家好男人。

 “我也很喜欢他们。”他们是她见过最疼媳妇的公婆了。

 执起她的左手,瞿傲从口袋掏出一个金环套进她的手腕。

 “你做什——哇,好美!”慕海澄低呼。

 金光闪闪的手环上,有著独一无二的龙形图腾,随著光线的-动,那条龙的眼珠子竟还衍生出不同的光泽。

 “这是瞿家人的印信,我是老大,属金,你戴上它,就代表你是我的伴侣,瞿帮里没有人胆敢对你不敬。”

 他以下依次是紫、红、黑,白,等到瞿御、瞿驰、瞿遥、瞿翼有了对象,他们也会将属于他们的信物,交给他们的女人。

 “真有趣!”一个庞大的黑帮组织,果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挖,慕海澄淘气的晃著手环,不改恶女本的说:“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靠这个手环发号施令,叫瞿帮弟兄听我的指挥?”

 他无所谓的摊手微笑。

 瞿帮男人重承诺、重伴侣,手环给了她,意思就是将他的性命到她手中。从此以后,他与她,便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他能做的,她当然也能。

 “太好了!”大眼儿眯成一条,她娇笑道:“将来我要用这个来威胁阿福大哥,命令他多帮你分担一些公务,好让你有更多时间陪我。”

 一双黑眸火热而炽烈,瞿傲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是指在上?”这种陪伴,他很乐意。

 “才不是!”不轻不重的咬他一口,慕海澄羞嗔的跺跺脚,对他渐“人化”的进步,感到既得意又无措。

 这男人,越来越会欺负她了。

 但是,何妨呢?从第一眼见到他的照片时,她就明白,她会一直一直的爱著他!

 而她也相信,他会同样热烈地爱著她!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时尚欧风的豪华浴室里,热水注了整座按摩浴白,慕海澄以两指试试水温,确定温度适宜后才朝外呼喊:“傲,水放好了,你还不快进来?”

 兴匆匆地将早已准备妥当的画架转了向,她在盘上调了几个颜色,脚边的手提式铜箱中,全是作画必备的用具。

 苦了新婚老公一个多月,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点头答应让她画他的**,如果今天她不好好把握住机会,万一他反悔了,她可亏大了。

 “傲?”苦唤不至,她皱皱俏鼻,怕他又藉口推托,于是一溜烟的跑出浴室,打算亲自去抓他进来。

 “傲——呃——”质料硬的西装,正以一种极为煽情的方式,滑过他的,再挂到部,她无意瞥上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了。

 虽说他们每晚都睡在同一张上,肌肤相亲、肢体,可她从不曾在天光大亮亮的白天,专注地研究过他的躯体。

 瞿傲的嘴角微扬,装作没发现小子垂涎的目光,迳自他的衣服。

 “啊!”当男大手抚上她纤细的玉颈,那一刻,她几乎是难耐火地逸出一道息。

 窘迫难堪的急转过身子,她的脸蛋涨成猪肝

 “水,不是放好了吗?”一丝微乎其微的笑意闪过他的瞳孔,瞿傲沉著声问。

 “对、对呀!”慕海澄的小脑袋垂在前,迈开的脚步有些慌乱。

 踏入热气蒸腾的浴室,他也不罗嗦,直地走向足以媲美泳池的浴白。

 “洗得自然一点,我要开始画了。”定定浮动的心神,她拿起画笔,先是略地打出他的轮廓,然后再就细部描摹。

 他的眼睛狭长,相当具有东方美:他的睫卷翘而浓密,总让许多女人相形失;他的鼻子既且高:他的嘴单薄却不失感…他的…他的…

 “你会不会觉得太热了?”她热得快发疯了!

 “不会。”火焚身的人又不是他。

 “哦,那…继续。”她擦去额头上的一层粉汗,口乾舌燥的现象不见丝毫改善。

 他的肩膀宽阔得像是扛得起整片天;他的膛厚实得彷佛子弹穿不透;他的身刚好、他的腹肌结实、他的大腿强健…

 “不行!”毅然决然地暂时搁下画笔,慕海澄匆匆跑出浴室,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冰水。“我觉得很热。”

 瞿傲的肩微耸,不置可否。

 “好,现在把你的手放到口。”她命令道。

 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他完全不听指挥,悠然自得的洗他的澡。

 一颗颗澄澈晶莹的水珠,覆在他黝黑健康的肌肤上,随著他小幅度的动作,折出璀璨的光芒…

 “你确定不要一起来?”恶的勾起笑,他百般惑著她。

 “不要!”咬咬牙,她忍住扑上去的冲动,暗咒著他的居心不良,干扰她作画。

 水声乍响,他突然站起身子——

 “赫!”几乎濒临断弦边缘的气声顿时响起。“你干嘛!?”

 用过,跟亲眼目睹,真的是两回事!慕海澄呆呆瞪著他两腿间雄壮的男象徵,始终消褪不去的红,此刻更是嚣张地延伸到她的肩颈、四肢。

 “拿沐浴。”言简意赅。

 “喔、喔!”咕噜咕噜地灌掉大杯冰水,她好努力地想集中精神在她的画纸上,可惜那个身为模特儿的男人,不断地释放出人的电波,害她涂涂抹抹了老半天,终于——

 “傲…”可怜兮兮的娇嗓。

 “嗯哼。”他轻应,含笑的目光-向她。

 “我画不下去了…”原来画luo男是这么艰巨的任务,尤其,这个luo男还是她最爱的男人!

 “所以…所以…我可不可以…”讷讷的嗫嚅著,她圆睁著眼,渴望的看着他。

 哎哎哎,慕海澄,你的骨气呢?你的坚持呢?你的毅力呢?

 大方的张开双臂,瞿傲得逞的笑说:“那就一起来吧!”

 下一秒钟,她哪管什么画下画、作业不作业的,轻盈的身子先扑向她老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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