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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一次接触
 按照和燕游鱼约定的时间,周五晚上九点,刑警队冲进了夜游神夜总会地下大厅,缴获了正在进行易的几公斤海洛因和大量摇头丸。

 第二天,天宇集团中心大厦八楼,集团董事长钱钢的办公室。

 “你自己看看!”钱钢将当天的早报成一团,扔给了坐在沙发上的华叔。

 华叔原名汪江华,道上的人都称他为华叔。此人看起来四十几岁模样,鹰鼻豹眼,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早些年他辅佐钱钢打天下,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这么说,没有汪江华就没有钱钢的今天。

 即便如此,华叔还是哆嗦着伸出右手捡起面前的报纸,慢慢地展开放在茶几上。他根本不需再看,再来这儿之前已经读过好多遍了。在夜游神发现毒品,会给皇家娱乐城的建设带来很大阻力。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向敬他三分的钱钢才会如此的恼火。

 “钱总,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疏忽,走漏消息的小弟叫燕游鱼,已经给大卸八块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华叔低着头说,表情相当沉重。

 “好了好了…”钱钢摆了摆手,语气缓了下来“华叔啊,你也是老江湖了,竟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过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过分内疚。娱乐城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回去把你管辖的其余八个场子给好好地整顿一下,不要再出现类似事件,最近警方对我们盯得很紧啊!”“可是,夜游神夜总会…”华叔没有再说下去,从钱钢的眼神他已经读到了答案。

 “放心,查封是暂时的,几天以后会重新开张。”

 “是。”华叔说完起身退了出去。

 天宇大厦七楼公关部开放式办公区。

 林菡正在自己的电脑前忙碌着,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天宇上班,下穿惯了的警服,换上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少了一点威严的气势,却更添几分感与妩媚的风姿。

 “雨菡,你把这份政府刚刚下发的文件给钱总送过去。”公关部经理肖把一份文件递交给林菡。

 “好的。”林菡轻声应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到了八楼,经过钱钢办公室旁边的总裁办,里面的办公室主任蓝羽西示意她进办公室稍等。

 蓝羽西大约三十岁左右,身形高挑,燕瘦环肥,眉目间颇有风情。

 “你是新来的吧?”蓝羽西笑着上下打量着林菡“钱总办公室有人,你等会儿再进去。”

 “好的,蓝主任。”林菡笑道“钱总太忙了,来之前肖经理还打过电话,想不到一转眼功夫又有人抢先了。”

 蓝羽西惊异于对方竟然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职位“请问你是?”

 “哦,我叫雨菡,刚刚到公司,在公共关系部工作。”

 蓝羽西笑了笑说:“你长得这么美,应该到总裁办来。”

 林菡隐隐感到了她话里有话,正在这时,钱钢的办公室门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好了,你可以去了。”蓝羽西说。

 “哎,那我过去了。”林菡起身告辞。

 蓝羽西冷冷地盯着林菡美到极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钱钢的办公室门前站定,林菡深深了口气,然后伸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声重的男音。

 望着这位推门而入的身材修长的女职员,钱钢足足有五秒钟没有眨眼。

 这就是钱钢,林菡心里默道。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个略显犷的男人,浓眉方脸,目光锐利,眉宇间透着一股咄咄人的气势。

 “你是?”钱钢看起来有些惊讶。

 “钱总,”林菡微笑着走了过去“我是新来的雨菡,在公关部工作。这儿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随着微微颔首的美女由远及近地走来,钱钢的目光也缓缓由下往上移动,最后定格在了那张美妙绝伦的俏脸上。一米七一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的高度,使得稳坐在老板椅上的钱钢不由得慢慢抬起头来。

 钱钢接过林菡手中的文件,一指旁边宽大的黑色皮质沙发说:“坐!”

 “是。”林菡转身走过去优雅地落座,双膝并在一起微微斜向一边。

 “你在公关部?”钱钢边看文件边说。

 “是的。”林菡微微欠身应道。

 钱钢把文件扔在一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喂,是肖吗?把新来的雨菡调到总裁办,具体工作由蓝羽西安排。”

 “你听到了?”钱钢放下电话说:“你不适合在公关部,马上调到总裁办秘书科,具体工作由蓝羽西安排。”

 “这…我…”

 看到林菡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钱钢微笑了一下说:“是这样,秘书科刚刚有一位职员调离总部,现在正缺人手,你过来补上。”

 “哦,是这样。”林菡点头说道。

 “你马上回去办理调动手续吧。”

 林菡答应着,起身向外走去。心里不停地思量着岗位调动可能带来的影响,能够更多的接触钱钢,搜集到他犯罪证据的几率就会更高,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同时脑子里又响起了之前蓝羽西说过的话和她说话时的语气,又让她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似乎能感觉到两道犀利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后背,以至于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遍全身,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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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姜华哼着歌将自行车停在宿舍楼的车棚里,上锁之后转身离去。

 “哎哟喂…”他大叫一声,正与一个人撞个怀。“哎你这人…”姜华刚想发火却突然愣住了,撞他的人他认识,正是姐姐姜雪子的同事,刑警队长李云龙,以前到局里找姜雪子时他见过。

 “哎哟,李大队长,什么风把您给刮这儿来了?您这是?”姜华胖乎乎的脸上堆了笑容。

 “姜华,找个地方,哥有点事跟你谈。”李云龙看了看四周,从烟盒里出两烟,给姜华递了一

 “谢谢,谢谢李哥,咱到我的宿舍谈谈?”姜华说着接了香烟,赶忙拿出火机先给李云龙点了。

 “成,单身宿舍?”说着李云龙跟在姜华后面向宿舍楼门口走去。

 “和大星一起住,不过那小子今天回老家看他娘去了,他妈今天过生日。”

 …

 两人说着就到了三楼,姜华拿钥匙打开门,李云龙跟了进去。

 小套儿的房间,不大的一间客厅,沙发上堆了脏衣服,一看这七八糟的样儿就知道是两个男人在这儿住。

 “李哥,你看这七八糟的,你坐。我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李云龙伸手阻止了他“这次找你来有件要紧的事。”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见对方表情严肃,姜华也收住了笑容。

 李云龙从兜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姜华“你先看看。”

 姜华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叠相片,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便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这…”姜华看到第一张相片脸色就变了,相片上是一个女孩儿的体,人,极度的惑。再仔细一看,他差点蹦了起来,那不是自己的姐姐姜雪子吗?

 姜华忽的把相片收了起来,声音气得都有些发抖“李警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姐出什么事了?是哪个王八蛋欺负她了?”

 还没等李云龙回话,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要把手中的整叠相片撕掉。

 “住手!”李云龙大喝一声“姜华,你干什么,这可是办案证据!”

 “李队长,”姜华把照片扔在一边,使劲摇着李云龙的胳膊“您告诉我,究竟是谁哪个王八羔子作践俺姐了,我去宰了那狗的!”

 “唉!姜华,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李云龙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更想毙了那个混账王八蛋,竟然连警察也敢强!可是,你撕了这些有什么用,他那儿有的是底片。”

 “那人究竟是谁?!”

 “你听说过青龙帮的老大雷威吗?”李云龙斜着眼睛问。

 “听说过,正在我们监狱里关着呢!难道是他干的?”

 “猪脑,他哪有空出去干那事?你自己不是说还关着吗!”

 姜华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都给气糊涂了,是他的手下?”

 “嗯,”李云龙点了点头“是一个叫赖光的,为了救雷威他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还要挟说如果不放了雷威就要让这些照片见报。竟敢威胁警方,真是太猖狂了!”

 “李警官,这可怎么办?可千万别让这些东西见报啊,那还让我姐怎么做人啊?”姜华急得直跺脚。

 “你小子急什么!我这不就为这事来找你的吗!”李云龙拍了拍姜华的肩膀说“经过和上级领导研究做出决定,这次我们要故意放走雷威!”

 “放走雷威?”姜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才抓到他,马上就要毙了,怎么会放走?”

 “嗨,你懂什么,这叫放长线钓鱼,雷威会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通过他引出青龙帮的所有余,将他们一网打尽,包括那个赖光,这样你姐姐的事就不会张扬出去了。”

 “这倒也是,只要别让我姐再受伤害就行,”姜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儿接着说:“可是,我能帮你们做什么呢?”

 “听着,”李云龙一把把他揽过来,低声音说:“这件事绝对不能声张出去,必须秘密行动,你就…”李云龙在姜华的耳边一阵嘀咕,末了姜华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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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云龙去找姜华的第二天上午,诗婷放下电话,一脸的郁闷。

 刚才的电话是傅雪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将诗婷斥责了一顿,质问她警方为什么没有保护燕游鱼。燕游鱼的死让傅雪感到很不安。

 何止是傅雪,其实诗婷心里也不好受,那天晚上去夜游神夜总会只是想摸摸情况,事先根本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收获,这次缉毒行动意外的顺利,但是就在行动的第二天,就有人发现一具无头尸首,后来证实是燕游鱼的,他只是个小混混,罪不至死。

 但是诗婷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那晚他一看到警察,溜得比兔子还快,要是被带进公安局里就不会被杀了。

 诗婷拿起手机给傅雪发短信,约她下午一起出去逛街散心,对方算是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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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监狱里。

 这是雷威的最后一餐了,下午他就要被执行决。这位名噪一时的黑道老大最终在劫难逃。

 “铛”的一声,铁笼外面的大钟显示已经十一点半了,这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顿午餐。两名荷实弹的武警在笼外踱着步,显然有点不耐烦。而雷威却仍在大吃大喝“就是死也要做死鬼。”他恶狠狠的嚼着一块猪头

 自从踏入黑道的那一天开始,雷威就想到会有今天,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会栽在那样一位美丽女警手里。女警?

 至死他也忘不了那张天使般的面孔,被押上囚车时他就暗暗发誓,只要自己不死就一定会死她!对于美的东西他天生有一种强烈的破坏,可那张俏脸看起来太神圣了,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和圣洁的气质。越是这样越惹得雷威心里发闷,他不怕死,可征服不了诗婷那样的绝美女,他死不瞑目。

 雷威咬了一口包子,门牙却突然被硌住了,他心里一喜,终于看到了曙光。他缓缓背过身去轻轻吐出了嘴里的钥匙…

 十分钟后,雷威冲出了监狱的大门,身后响起了长鸣的警报声。

 早已等候在附近的赖光马上将车开了过去“威哥,这边!”

 雷威提着刚刚抢来的冲锋跳上了越野车…

 后面的狱警纷纷地举瞄准轮胎,一阵声过后,越野车还是嘶叫着狂奔而去,两辆白色的警车跟了出去。

 “什么?!”正在听电话的傅鹏脸色骤变“给我跟紧了!武装部队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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