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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刚刚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牛湄湄递给绪方天川一件干净的衬衫。

 “什么故意的?”接过衬衫,绪方天川似笑非笑地瞅着牛湄湄。

 “我又不是故意要撞倒你的!”

 “哦,你是说这件事。”绪方天川点点头,下西装外套,搁在一旁,解开袖子上金制的袖扣。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你…先告诉你,我爷爷好奇心特别重,像你刚刚那样的讲法,他一定会问个没完没了。”正解开前扣的大手停下,感的角扬起玩味的弧度。

 “他是你爷爷?”

 “很显而易见不是吗?”明知故问!

 牛湄湄顺手将搁在上的外套折好挂在手臂上,等待绪方天川将衬衫换下。

 “我资质驽钝。”

 “驽钝个头!”快把衣服下来。”绪方天川愣了下,随即发出暧昧笑声。

 “这么暖昧的话说了不怕让人误会吗?”

 “我…”小脸立刻羞红。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对我有敌意?”绪方天川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敞开的衬衫中出古铜色的健壮膛,显得感无比。

 牛湄湄立刻将视线从绪方天川的膛上移开,整张脸又红又烫!

 “我…我哪有…”

 “没有吗?”绪方天川缓步前进,巨大的黑影像是一只怪兽,渐渐噬掉她的去路。

 牛湄湄身上汗自动肃然起敬!

 “我没有对你有敌意…”她讨厌被他抱着,用宽厚的膛围着她,更让人讨厌的是…她居然喜欢这种拥抱,真该死!

 牛湄湄低头喃喃自语,小脸恼红得像是透了的番茄,没注意到怪兽般的黑影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绪方天川掌着墙俯身望着眼前娇小的美丽小女人。

 “我的魅力向来没有人能免疫,何况是有所敌意?你倒是让我印象深刻。”

 “我说我没…”牛湄湄抬头想反驳,立刻傻眼。

 眼前这堵散发着温度、古铜颜色的墙壁…哦,不会吧?那个嵌在隆起丘陵上的两个粉红色突出物…是男人的…

 牛湄湄震惊地往后一弹,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一下,视线立刻移开。

 “你…你不要靠近!”眼前的菱形红盈润人地让他想一亲芳泽,甚至让他想起她身体有多柔软馨香…

 “你不认为我很英俊、很有魅力吗?”虽然这阵子他的“能力”实在不怎么样,但他万人的魅力还是存在的吧?

 他的脸怎么越来越放大…他的腿已经碰到她的了…他的膛也碰到她的…他的鼻子快要碰到她的鼻子了…

 “你一点也不英俊!”

 “你、你说什么?”绪方天川拍拍耳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说你一点也不英俊,更没有魅力!”绪方天川完全傻眼。

 “等一下…”他攫住她的肩膀,有点无法承受地闭了闭眼。

 “你…你说我一点也不英俊?”

 “嗯。”“更没有魅力?”

 “嗯。”“不可能!”绪方天川烦躁地抓着头发,高大身躯显得有些无助。

 “不可能!你知不知道我才刚刚和日本当红名模松喜庆子度完假!”牛湄湄直视他,红多了嘲的笑意。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才不相信你和那个连首相都称赞是“最美丽的女人”的松喜庆子在一起。”牛湄湄双臂抱

 这女人…

 “我刚和她在港口分手,她正要去米兰,我连她身上哪里有痣、感带在哪里都知道。”牛湄湄看了绪方天川好久,审视的眼睛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倏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里爆开。

 她笑得东倒西歪,忘形地猛拍他赤膛。

 “你别说笑了,说谎都不打草稿!”

 “我没有说谎。”望着眼前细致白皙的颈子,他的手心开始泛

 “你才刚和爷爷“坦承”你“那里”有问题耶!”她的眼睛忍不住再往下瞟了一眼。

 绪方天川脸色一阵发青,大手抬高牛湄湄下巴,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已经贴上她的,紧紧地、用力地着她柔软的瓣。

 唔…她的真美好,像大福糬麻一样软有弹齿间有着淡淡茶香,连呼出的急促气息都弥漫着宇治煎茶的味道。

 “唔…”牛湄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臭男人,他竟敢强吻她?!

 她抡起拳头挣扎,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擒攫住,在头顶上方的墙上。

 牛湄湄气得气,绪方天川的舌头于是有了溜进去的空间,瓣辗转柔着她的。

 一股奇异的感觉攀上两人心头,又麻又热,让人体温攀升,像触电般的感觉。

 男人如铜墙铁壁般的身躯困着她,修长双腿进她双腿间,有力地贴着她的。

 他几乎占尽一切天生上的生理优势,双腿间倏升的诡异灼热感让他心头一震…

 牛湄湄有机可乘地在绪方天川发愣的时候,用身体将他撞开,跳离到最远的角落。

 “你…你卑鄙无!是…是…是臭王八蛋!”她眼眶乏红,气得跺脚。

 她的初吻竟然就这样没了!

 虽然他很帅、很英俊,穿着看起来质料很好的西装,是这么的有气质,可是…他居然敢强吻她!

 “是你先戳别人的痛处。”

 “那你就可以随便、不经人同意就强吻别人?”一想起刚才火热的吻,牛湄湄身体不战栗了下,前羞人的感觉让她火速抱,挡住羞人的反应。

 他慢步朝她移近,眸心深邃地凝视着她。

 “我只是让你知道,男人就算是下半身不行,他还有一张嘴、一双手,照样能让女人毫无招架之力。”

 “亏我这么相信你…”牛湄湄突然住嘴。

 “相信我什么?”

 “没…没有杀伤力…”所以他换衣服时她才会没离开。

 绪方天川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第一次有女人觉得他没有“杀伤力”这表示他的男魅力已经然无存。

 但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名声坏在她手上,更不打算放弃让眼前这只小兔子承认他仍旧英俊潇洒、风倜傥。

 “我需要想办法“说服”你吗?”他带着恶的笑容朝她步步近,光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走起来安静无声…

 “你干嘛把你的“不行”发在我身上啊?”牛湄湄背脊僵直地往门口移动。

 “不,我不是发,我只是想向你表现我无人能及的魅力。”他朝她伸长手臂,那迫人的气势真是令人惊心,只是伸出手而已就已把牛湄湄吓得花容失,奋不顾身地往房门逃去。

 绪方天川哪可能让她就这么逃了?若他刚才意识到的身体反应没错,睽违半年的灼热感又回来了!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绪方天川快步朝牛湄湄迈进,正当他的手即将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时,突然脚下一个打滑,布置温馨、飘着淡淡木头香气、灯光温暖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砰!木造的高龄屋子瞬间震了下,牛湄湄迅速转头——椭圆形的地毯上趴着一个人,动都不动一下。

 两人僵在那儿,空气为之凝结,时间的动似乎就此停止…

 牛湄湄立即转身握住门把打算乘机离开,身后男压抑怒气的嗓音闷闷传来。

 “我的腿扭到了,如果你敢见死不救,放着我这副德行被第三个人看到的话,我就告诉你爷爷桥上发生的事,还会向伊藤须也那个臭小鬼买来照片当作物证。”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牛爷爷小心地将眼前肿成馒头大小的脚踝包扎起来,对于眼前过重的伤势,免不了抬头询问。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脆弱,才被地毯绊倒而已,脚踝竟会肿成两倍大。

 “不小心被地毯绊倒。”绪方天川苦笑地看着自己的脚。

 “妹妹,我早说过要把我房间的地毯移走,这下子害到人了吧?”

 “他活该!”牛湄湄倚着药柜,非常不同情地望着受伤的绪方天川。

 “妹妹,今天幸好是绪方先生绊倒,他年轻力壮经得起跌,万一哪天是我绊倒呢?”怎么感觉这老头子是在幸灾乐祸?绪方天川皱起脸。

 “爷爷,那房间你住了多久?”牛湄湄问。

 “几十年啦!”这不是白问的吗?

 “有被绊倒过吗?”牛爷爷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牛湄湄灿烂地笑着。

 “我认为这和智商有关。”通常习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智商肯定低到地底一千公里深。

 绪方天川眯起眼,瞪着眼前可恶又可爱的小女人,如果他有第三只眼,肯定能在她头顶上看见一对角。

 “好了。”牛爷爷将纱布固定好后,坏心地顺势拍拍绪方天川受伤的脚,痛得绪方天川差点不顾形象地尖叫。

 “牛爷爷,没想到您老人家头白发了,力气还这么大。”他咬牙忍住剧痛,苦笑地缩回脚。

 “绪方先生,看样子你的伤得天天上药包扎了。”牛爷爷扬扬手中的白色罐子。

 “这是从台湾带来的中药药方,只要天天敷,保证你一个礼拜就好了。”

 “牛爷爷,请叫我天川。其实我正在找住宿的地方,不晓得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不错的民宿?”

 “有啊!一公里外的地方有一间『汤之泉』,老板娘漂亮得不得了,电视台还来访问过呢!你肯定会有兴趣的,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订房哦!”牛湄湄环冷冷睇睨。

 “要一公里啊…”绪方天川抿着嘴朝她笑笑。

 “不过牛爷爷说我得每天换药,往返两公里的距离我恐怕走不了,还是你愿意每天上“汤之泉”去替我上药包扎?”

 “我才没那空闲时间。”牛爷爷旋紧药罐盖子,暗地里瞧了两人一眼。

 “那…你就住这儿吧!”斗嘴的一男一女立即扭头望向牛爷爷——

 “不好!”“好呀!”牛湄湄几乎要尖叫了。

 “爷爷,我们哪有空的房间?”

 “清一下你隔壁的房间不就好了?”

 “不行,那个房间装着我的宝贝,不可以!”

 “你那是什么宝贝,破布一堆,还不如趁这机会清理掉。”

 “什么破布?那是用来做拼布的材料,我好不容易才搜集来的!”牛湄湄气炸了!

 “看你做那么久,也没见你做一被子给你爷爷我盖,还是丢掉算了。”牛爷爷吃味地努努嘴。

 牛湄湄说不出第二句话,只能气得猛跺脚。

 看着她小孩子般的举动,绪方天川觉得可爱极了,尤其那张巴掌大的白皙脸蛋浮着樱花般的粉红晕,水润的瓣被贝齿咬着…她给他的感觉是甜美又纯真的。

 他决定住下来了!

 “牛爷爷,既然如此我就住下来了,但是住宿费你可得收下,不然你又帮我换药,又让我住下,若再不收费,我会觉得在占你便宜。”

 “那个就再说吧!”牛爷爷起身。

 “吃午饭了,妹妹今天煮了拿手的咖哩,你有口福了。”

 “我只有煮两人份…”

 “为什么我不只房间要分你一半,连咖哩都要分你一半?”牛湄湄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拾着房间里成叠的布料,将已经裁好的正方形花布一叠叠地用袋子收妥。

 环顾四周,这间房间早已被裁机、熨板、裁剪好与没裁剪好的布料和成品占据。当初因为自己的房间没地方摆,她才会先斩后奏,把东西全堆过来,就算爷爷要反对也没用。

 牛湄湄忍不住怒瞪一旁双臂环、倚着柜子一派潇洒的绪方丈川。

 “因为是你爷爷吩咐的。”可恨!他是有三头六臂哦!竟然将爷爷收服得服服帖帖!牛湄湄气得再度跺脚,继续心不甘情不愿地弯收拾。

 长廊上倏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奔跑声,伊藤须也那小鬼的声音立刻在门口出现。

 “哇…果然是真的!”小鬼头像看见奇景般,抓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着两人猛拍。

 “真的有男人住进来了!我原本还不相信牛爷爷的话咧!”

 “臭小鬼,把你的相机拿远点!”都是这个小鬼害的,才会害她和绪方天川扯在一起,没完没了。

 伊藤须也悄悄移到绪方天川身边,对着他上下打量。这男人眉清目秀,斯文潇洒,看起来像富家公子…牛爷爷不是最讨厌这种人吗?

 “喂,我问你,你是用什么方法住进来的?有很多男人为了牛湄湄想尽办法要和她独处,都会被牛爷爷的“镇所之宝”——竹子轰出诊所,你居然可以顺利住进来,可见得手法高明哦!”“伊藤须也!”牛湄湄羞恼地捞起一旁的整卷布尺往伊藤须也扔去。

 小鬼头闪得快,立刻抗议。

 “哇——你要杀害未来的国家栋梁啊!”“栋梁个头!你以后只会当狗仔啦!”成天只会拿着相机东拍西拍,该拍的拍,不该拍的拍得更勤快!

 “哼!”伊藤须也一点也不赞同。

 “你说有很多男人喜欢她?”绪方天川瞅着牛湄湄的眼神火热且深邃。他相信,她的甜美是男人所无法抗拒的。

 如果那些男人再尝过她那张甜蜜可口的小嘴儿,要他们葬身“镇所之宝”下也甘愿。

 “你别看她凶巴巴的,身材又不好,又没有松浦亚弥可爱,但就是很奇怪,方圆百里三十五岁以下的男人对她就是没有抵抗力,个个像蜂看见花朵一样,全疯了!”

 “伊藤须也,你想被我折成两半吗?”牛湄湄抓起线针恐吓地在伊藤须也面前折成两半,吓得他躲到绪方天川后头,只敢探出一双眼睛。

 “你那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死小孩!”伊藤须也朝牛湄湄吐舌扮鬼脸,随即拉着绪方天川的衣服劝谏。

 “我看你还是别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好了,免得倒大楣。”

 “伊藤须也!”牛湄湄再也按捺不住地直冲而来,伊藤须也见状左闪右躲,两人绕着“不良于行”的绪方天川打转。

 “臭小孩、死小孩,你敢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藏起来的零分考卷全挖出来送给你妈,让她拿藤条好好修理你一顿!”

 “咧——早知道你会做这种事,被你发现的第二天我就马上换地方了,啦啦啦…”伊藤须也拿超相机朝牛湄湄猛拍,将她怒疯了的表情全拍下来。

 被两个小鬼绕着团团转,绪方天川受不了地一手揪住一个,将两人拉开。

 “我头快被你们搞晕了。”一女一小鬼气吁吁地瞪着对方,只差再抡起拳头和双腿攻击。

 “须也,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劝我不要住下来?”绪方天川感地觉得事情有异。

 “伊藤须也,你敢说试试看!”牛湄湄抡起花拳绣褪警告。

 “啦啦啦…我就偏要说!”小鬼头朝牛湄湄拉开嘴角吐舌扮鬼脸,表情超级欠揍。

 “我跟你说哦,她是楣女。”

 “楣女?”牛湄湄羞红了脸,气得踢出自己不怎么长的腿,明明年纪大伊藤须也很多,但行为却和他一样,都是小学生等级。

 “倒楣的楣!牛爷爷说牛湄湄刚出生就让医院大停电,牛爸爸为了看她还从楼梯上跌下来,牛爷爷知道她出生,为了从海边赶回来,不但最宝贝的几十万钓竿失手葬生大海,连他都差点掉进海里,所以牛家人一致认为牛湄湄是倒楣鬼投胎,听说中文的“湄”和“楣”音很相似,所以牛爷爷就替她取了“湄湄”这个名字。”绪方天川背脊有些发凉。

 “是巧合吧?”

 “对,是巧合!”牛湄湄连忙附和。

 “巧合个头!”伊藤须也突然看见绪方天川脚上的纱布,抬头严肃地看着绪方天川。

 “话说回来,你怎么受的伤了

 绪方天川的嘴角忍不住动。

 “牛湄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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