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章松口，条件
　三人商议了大半宿，在更夫敲过三更后，方才各自回了房间，在自个儿房里睡得正香的章小草自然不知道这些，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在客栈大堂看到林肇源倒是吃惊不少，四人用过早饭，便骑马往家里赶！

　路上，林肇源见凌风慎重的把一只鼓鼓囊囊的布袋紧紧地绑在马背上，看起来沉甸甸的，于是对章小草问道：“这就是你这次的收获？”

　章小草心情不错，笑道：“是好东西！若是能种植开，许多平民百姓怕是不用再饥一餐一顿了！”

　林肇源一听，惊喜万分：“当真？”

　章小草肯定的点点头，兴致的跟他介绍土豆：“这东西叫土豆，和凉薯一样是高产作物，它能顶饿当粮食吃，也能做成菜肴，最关键的是没什么地域限制，像南方气候温暖些，可以在水稻收割后种下，次年开收获，不影响种水稻，咱们这里属于中部地带，冬季寒冷，但是夏季长，所以一年可以种两次，北方的话，一年种一次是没问题的，而且它长在旱地，也不挑，就是贫瘠的土地，只要勤快些，除草除虫，也能长好，比水稻和小麦的出产高度了，是宝贝呢！”

　林肇源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若真是如此，的确是宝贝，这样一来，也不用一遇上大的天灾**，就饿殍地！”

　章小草听到他的感叹，心里也很感慨，他心怀百姓，若是做官，一定是个好官吧，可是纵观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貌似清官能吏都很少有好下场的，不是被贬郁郁不得志，就是被臣贪官死，水至清则无鱼啊！

　不过，背后的人也不是那种死脑筋不知变通的，说不定混迹官场，更加如鱼得水，将来做第一权臣，唔，权臣没几个有好下场，像首辅大臣就不错，不过懂得急勇退才好，不然很容易被皇帝炮灰掉的…

　“对了，你若是种那个土豆，这点育种怕是种不了多少，要不知会乐霆一声，让他家的商队留意一番？”

　林肇源出声，将章小草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章小草一愣，她以为他会问她怎么知道土豆的，她甚至连说辞都编造好了！

　林肇源不是不想问，只是他觉得这丫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高产棉花都能让她种出来，能知道土豆也没什么，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探知她！

　只是，他没想到，他不问反倒令章小草不淡定了，甚至有些怀疑这厮是不是看出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太惊悚，只要她咬紧嘴巴，别人就是怀疑又能拿她怎么样！

　“不用了，我怕他又给我挖坑！”

　章小草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她说这话没有怪乐霆的意思，毕竟棉花一事，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为了少些纷争，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要是土豆种好了，最多两年，她就把种植以章家村为中心传播开，要是有人提前盯上，她又对付不了，那就把种植的法子，还有土豆种都卖掉，这样她也不吃亏！

　林肇源闻言，有些闷闷的，觉得她对他也产生了怀疑。

　章小草不知道他会这么想，只是闲闲的问道：“你以后就走仕途这条路吗？”

　林肇源见她问的随意，心知她没有别的意思，于是说道：“会吧，若是厌倦了，辞官就是！”

　他对官场的兴趣不大，但是现在必须朝着这个目标走，待大仇得报，一切尘埃落定，再要如何，就随心意了！

　章小草也听出他话里的不确定，心里倒是有些高兴，又很快掩了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觉得分外轻松，连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到家，章小草就宝贝似的将土豆倒在院子里，一个个仔细检查，要是有破损，冬天会烂掉！

　章看到孙女扒拉这些跟石头一样的东西，也好奇的问了几句，听了章小草的解释后，就知道是好东西，连忙要帮忙，被章小草劝走了。

　最后在里面挑出几个不能储存的放到一边，又见其他的都已经晾干的差不多，不需要再晾晒，就装在口袋放在了一处凉干燥的地方，等天寒了，就放在厨房的草木灰里掩着，就不用担心会被冻坏。

　看着地上几只破损的，章小草打算中午用它们做一道土豆烧，于是，她代宋婆子拿去洗净去皮，就跑去卤作坊，那里每天都杀，应该有宰了的！

　负责卤的六个妇人还在忙活着，天气早就凉快下来了，可是她们一个个大汗淋漓！

　刘婶眼尖，第一个看到她，一边利落地捞起锅里的卤，一边笑着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章小草笑着跟其他人打过招呼，走到刘婶身边，起袖子拿起一旁的用笊篱把锅里的浮沫儿捞起，笑道：“刚回来，准备拿只回去，作坊没啥事吧？！”

　刘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凑到章小草耳边小声说道：“好着呢，昨儿个望江楼的人过来拿货，结算了上半个月的银钱，你猜猜有多少？”

　刘婶本来就是个大嗓门，虽然着声音，可大家伙儿还是听见了，有个妇人开玩笑的揶揄道：“哎哟，看你这嘚瑟劲儿，这话你都问了多少遍了！”

　刘婶乐呵呵道：“这不是让大家都高兴高兴么？”

　章小草记得去城里之前，乐掌柜又追加了一次量，于是兴致的问道：“多少？”

　“上半个月，卤卖了一千五百斤，得了三十两银钱，卤鸭两千斤，有五十两，卤鹅少些，只卖了一千两百斤，也有三十四两，卤猪、卤羊各两千二百斤，一共二百二十两，卖的最多的还是野兔，有三千斤，得了二百四十两，这半个月可就有五百五十四两！”

　刘婶脑筋好，就是不看账本，也能把各种卤卖得的银钱记下来！

　“竟然有这么多？”

　章小草大吃一惊，她当初觉得半个月能有两三百两就差不多了，成本和人工费都够了，可是没想到仅仅半个月就有五百多两，这算下来，纯利就是两百多两，一个月大约有五百两盈利，这样一年也有六千两，算是很不错了！

　刘婶看到了对方期待中的反应，眉开眼笑道：“可不是！”随即又发愁道：“我倒是担心养殖场的畜生不够啊，特别是野兔，怕是下个月就要供应不上了！”

　章小草皱眉算了算，一个月下来，卤兔至少需要六千斤，一只四斤的兔子卤好后，也只有两斤多重，这一个月下来，需要将近三千只兔子，这兔子虽然繁殖的快，长得也不慢，可这样消耗下去，还是接不上！

　“这个我去找乐掌柜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限量！”

　养殖场才建一年，一开始摸不清市场行情，养殖规模不算太大，现在看来，还得先扩大养殖才行。

　想到她们六个到这个时辰还在忙个不停，不有些不好意思，她们也都是有家庭的，上有老下有小，现在一天到晚围着灶台转，家里也顾不上，于是说道：“你们要是忙不过来，我就去请人来重起几个灶台，再几个人来一起做！”

　这几个都是她仔细挑过的，毕竟做的吃食，要干净，还不能生歪心，以免作坊的秘密，要是再重新起灶台，就得再买几个老实的人。

　还在忙活的六个人一听，纷纷说道：“忙得来，忙得来，又不是多重的活计，可比地里的活儿轻省的多！”

　“就是，一人看着两个灶台看的来，只要把火烧好，其他的也不用怎么管，你要是再请人，我们就清闲了，拿着工钱也不好意思！”

　章小草见此，只好作罢，不过还是加了福利：“这样吧，人就不请了，你们每天三十文工钱，一个月就是九百文，就凑个整，一个月一两银子！”

　几人一听，喜得不行，本来一天三十文工钱就比农忙时那些壮年开得高，现在一个月又加了一百文，虽说不多，可是一个月一两银钱，活计又不重，哪里找到这么好的差事？

　刘婶大笑着拍着章小草的肩膀：“就说你是个大方的，不会亏待了这些人，看看，这一个月一两银钱，说出去还不羡慕死那些人！”

　众人一听，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因着种棉花，现在村子里家家有余钱，可谁嫌银子多，而且这棉花也不知道能种多久，不比这作坊稳定，就算以后有别人做这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章小草提了一只回家，准备做土豆烧，见宋婆子已经将厨房收拾好了，就让她把先把剁成小块儿。

　土豆烧并不难做，关键是里头需要八角增味儿，现在山上已经种了好些八角树，只是八角树的生长有个过程，得好几年才能结果，现在卤料里的原料都是从药铺里买来的，药田里的年份太低，还未长成，并不能用！

　首先，要把切块儿的加盐和料酒腌制半刻钟至一刻钟，然后锅里放油大火加热至六成，放入葱姜八角，直至炒出香味，再加入腌制好的炒直变，并加酱油和白糖翻炒均匀，随即加水没过块，再放入土豆和香菇，加盖用大火烧开，转小火再焖煮半个时辰，最后放盐，用大火将汤汁收浓，土豆烧算是做成了！

　待锅里已经弥漫出极为浓郁的香味，章走了进来，听着锅里咕噜噜的响声，笑道：“这里头就是你带回的那个土豆？闻着怪香的！”

　章小草闻言，噗嗤一笑，视线从锅盖上移开：“要不是里头搁了，它可没这么香！”

　章道：“要是光，也不会是这个味儿，我闻着都想吃呢！”

　卤作坊开工后，家里的就没断过，卤的，清蒸的、红烧的、炖的，天天轮着吃，章也吃腻了，现在这道土豆烧，又勾起了她的食！

　“快好了，可要趁热尝一尝，这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怎么样！”

　章小草觉得差不多了，连忙揭开锅盖，顿时，一阵更加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刺的口水都冒出来。

　她用锅铲试了试，见已经酥烂，遂铲起一块儿土豆和递给。

　“，快尝尝，看好了没有！”

　章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指捻了起来，吹凉了，放在嘴里，土豆混着的鲜香味顿时在嘴里蔓延开，她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味道真不错！没想到这看起来灰扑扑的东西和一起烧这么好吃！”

　章小草一听，信心大增，看来许久未做这道菜，还没生疏！

　她用一个盛汤用的大瓦盆将锅里的土豆烧全部盛了起来，也用筷子尝了尝，的确不错，比前世吃过的还要令人回味，大概是土豆没有经过七八糟的化肥污染，又是用五谷杂粮养大的土，所以味道真的很鲜美！

　中午，凌风三人看到桌上这道新的菜肴，一个个先是好奇的拿起筷子品尝了一番，结果吃了就控制不住，那么大一瓦盆土豆烧，几乎全进了他们三个的肚子。

　章小草无语的看着他们仨，她都还没吃几块好不好？！

　凌风察觉到她的目光，再看看三个面前堆积的骨头，很不好意思，悄悄地扯了扯还在夹菜的凌云。

　凌云的脸皮比凌风厚得多，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看着章小草一脸期盼的说道：“姑娘，晚上还做这道吧，太好吃了！”

　章小草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就那么几只土豆，剩下的要留种，想吃就自个儿先去找土豆！”

　一旁的凌雨惊讶道：“这竟然是土豆？”

　其他两人也很惊讶，原来这长得像泥块儿一样的东西竟然这么好吃！

　不过有向吃货方面发展的凌云倒是想的很多一些：“那我明天就去城里找找，说不定还有，唉，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去码头搜一遍，船上肯定有这个！”

　“还剩下三个，晚上做一顿就没有了！你要是无事，帮我去城里找找那就更好了！”

　章小草惑道，巴不得他真去探人家的船，要是真有，刚好买下明年春天种，谁知道那个掌柜那里什么时候有消息。

　凌云正要答应，却被凌风拦住，他一下子想起这些天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姑娘，少一个人守着，姑娘就多一分危险！

　“还是算了吧，等快过年再去，那个时候下远洋的商船也回来了，说不定就有！”

　章小草见他不答应，也没说什么。

　晚上，章小草把剩下的土豆也做了，却不想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随同凌风他们一起过来的林某人，章小草的小眼神瞬间睃向了！

　章面色不好，瞪了章小草一眼，吓得章小草连连摇头，这人可不是她让来的！

　“林家小子来了！”

　看着向她行礼的林某人，章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的问候了一句，就算心里对林某人有恨屋及乌的怨气，也不会直接开口赶人，只是明显的没有以前的热络。

　林肇源自然察觉到章的冷淡，面上丝毫没变，反而带着亲近的笑意：“小子回来数，未曾前来探望，请恕小子无礼！”

　章笑了笑，略带尖刻的说道：“我一个乡野村妇，哪里敢嫌未来的状元公？真说了啥，只怕明就该有人说我这个老不死的倚老卖老了！”

　林肇源谦恭的的承受着章的刁难，没有丝毫不悦，自家的母亲做了那样的事，人家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只盼着能早取得章的原谅。

　章本来只是迁怒，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刁难他，于是淡淡说道：“不嫌我家茶淡饭，就坐下来吧！”

　林肇源一笑：“村子里谁不知道厨艺极好，留小子吃饭，是小子的福气！”

　章也下了小，心知他这是真话，也是在恭维她，村子里说的都是孙女会拾掇好饭菜，听别人说孙女好话，她自然高兴！

　章小草见没有闹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宋婆子添上一副新碗筷，自己拿着饭勺给每个人盛饭。

　凌风他们也替公子高兴，得知公子要来，他们生怕章发怒直接把人赶出去。

　土豆烧还是几道菜中最受的，林肇源第一次吃，也被它的美味征服了，得知是那口感绵软的就是土豆，也是惊讶了一番，暗暗决定找乐霆帮忙，这么好的东西，不能让它就此消失。

　饭后，林肇源并没有走，一副想跟章说什么，却不好说的样子。

　章也有话要说，于是就将人带去了她的小客厅，还把门给关上了，防止某人偷听。

　房子隔音不错，章小草就是趴在门上也听不清楚，只是不用偷听，她也知道两人会说什么，不过想要消解心头的怨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她到现在都对元氏咬牙切齿。

　章小草百无聊赖的走到后院，三只蛇雕看到她，连忙飞出来，兴奋地站在她身前，不停的扇动着翅膀。

　她从怀里摸出一瓶药丸喂了三颗给他们，见它们乖乖吃下，摸着它们的羽威胁道：“药丸都快被你们吃光了，要是再不会送信，可就把你们全扔了！”

　君离忧留下的药丸没剩多少，她也想法子让它们送信，那种香方对它们有吸引作用，近距离还好，它倒是能找到人，只可惜，不是人都不让碰，远距离就更不行了，乐掌柜那里就送不了！

　三只蛇雕哪里明白她说的意思，时不时的用脑袋蹭蹭她的手，小眼睛闪闪发亮，一副卖萌求安抚的模样！

　章小草哭笑不得，若不是它们爆发起来十分凶悍，她都以为自己养的是小猫小狗。

　她从一旁的隔间里拿出一只袋子，见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在了地上，这是下午凌云用药捕的蛇，都被拔了毒囊，就算药过了，也没有杀伤力。

　三只蛇雕看到花花绿绿的食物，一个个高昂着脖子叫的更了，亲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才去快的进食。

　章小草失笑，不过看到它们进食的凶残样儿，还是受不了，眼见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才转身回了主屋，见屋子的大门还没打开，凑上去仔细的听了听，没听到大动静，想来还算和谐，于是放心的去浴室洗澡了。

　等她出来，的门口透着光亮，就见门已经打开了，想了想，还是没凑上去。

　只是她没凑上去，章却过来了。

　章进来，就看见孙女正擦头发，上前接过干帕子，帮孙女擦起头发来，动作轻柔的不行，章小草舒服的眯着眼，一脸惬意。

　“的手真舒服，光是擦着头发我就想睡觉了！”

　“你呀，就是懒的！”

　看着孙女小猫一样的模样，章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眼看着孙女越来越大，翻过年就十三，在家呆不了两年就要嫁人，以前她吃过那么多苦，现在天天心，也没个清闲的时候，再去了婆家，谁知道能不能顺意，她实在舍不得。

　章小草听出其中的宠溺之意，心也变得软软的。

　“孙女懒，那也是纵的！”

　章笑骂道：“活该我纵着你，你还怨起我来了，赶明儿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好好跟我学女红！”

　章小草一听，哭哈着脸，连连告饶：“，你饶了我吧，我是真的做不来那个！”

　章哈哈一笑，被这么一闹，也冲淡了方才的伤感，只是心头还是有些不得意，要说孙女厨艺好，又会持家，可是这女子最要紧的女红却是怎么学也学不会，就算学不来繁复的刺绣，裁衣简单些要学吧，可她怎么都学不好！

　听到的朗的笑声，章小草暗暗松了一口气，想来方才她和林肇源的谈话没有不愉快。

　见头发擦的半干了，章给她梳头，看着火光下，已经变得乌黑发亮头发，感叹道：“转眼你都成大姑娘了，我也越来越老了！”

　章小草抓着布老茧的手笑道：“哪里老了，还不到六十呢！”

　章年岁不是很大，在现代算是中年人，但是在寿命短暂的古代，算是老年人，早年的磋磨让她的头发白了大半，虽然身子看起来不错，只是年前又大病一场，到底还是伤了底子，总之要好好养着，总不能再继续操劳！

　章拍拍她的手，坐在她身旁，细细的端看着她渐长开的脸庞，眼里不自觉的溢出水汽。

　“能有今天的好日子，也是享了你的福呢，你和慕华，最不放心的还是你，慕华到底是男丁，又是个有主见的，以后亏不了，你不一样，将来总是要去婆家，在眼里，你是千好万好，可是去了婆家，别人总是有挑剔的眼光看你，你又是个烈的，怕你受委屈！”

　章小草闻言，心里咯噔一跳，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试探她，想了想，她撒娇的靠在身上说道：

　“，我还小呢！”

　章叹息一声，让她做好，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可知方才源哥儿跟我说啥了！”

　源哥儿？又对他恢复这个称呼了，没看出那厮还能耐的，把哄好了，不过也不是个心狠的，待晚辈十分宽容。

　回过神来，见还看着她，她掩饰着连忙问道：“说啥了？”

　章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默默地叹息一声道：“原本以为他是来替那个女人来道歉，趁机修好关系的，没想到他倒是通情理，很诚心的跟道歉，绝口不提让原谅那个女人，不然，我非把他赶出去不可！”

　章小草点点头，道歉是诚心的，至于同元氏修好关系，他自然也想，只不过他摸透了的脾气，知道这个时候开口，肯定讨没趣。

　章看着孙女，又想起他后来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透着对孙女的心意，让她这个老太婆都动容了，如果元氏是个好相与的，她一定赞成这桩亲事！

　“你和他的事，以后不会多问，你自己注意分寸就是，别让外人说闲话，他说，等你及笄了，若是愿意应下这门亲，他就上门提亲，若是不愿意，他绝不会勉强！”

　章小草瞪大了眼，他竟然连这个都跟说了？

　章没理会她的诧异，继续道：“也答应了，只要你愿意，就不再反对，只是提了一个条件！”

　章小草心下一惊，已经猜到提的条件是什么了！

　果然，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却让她觉得很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