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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女人3月10日
 基督说:“属于恺撒的归恺撒,属于上帝的归上帝。”

 最近看书,不知怎么总把两个不相干的人连扯在一起,总要为他们一洒同情泪,一个是中国真实都市女人张爱玲,一个是日本故事乡下男孩乌鸦太郎。可能是因为妇女和儿童的身份让我想到自己和宝宝吧,也可能因为他们都寂寞。

 张爱玲作为20世纪上海首屈一指的女作家可谓文采斐然才华横溢,李鸿章曾外孙女出身也绝对称得上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与风倜傥胡兰成的婚姻更堪称才子佳人倾城倾国。

 才女张爱玲曾说:自己自从见了胡兰成,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然而,令张爱玲神魂颠倒痴心难移的胡兰成偏偏是大汉卫政府的高级文化官员,《中华报》主笔,又偏偏是个朝三暮四虚伪狡诈的花花公子。

 于是,张爱玲寂寞了。她可以为这段恋情拼命付出:不介意胡兰成已婚,不去管他汉身份,不计较他即便是从国内到国外的逃亡中身边女人也迭换不断,宁肯自己省吃俭用一次又一次寄钱默认他吃喝嫖赌挥霍无度,却不能忍受被抛弃痴怨可怜的小女人啊!当她终于获悉胡兰成的藏身之地,千里迢迢觅到,他对她的爱早已燃尽。不管她是怎样地置清高矜持骄傲与尊严不顾,甚至委曲求全含垢忍辱打算“二女侍一夫”他都不曾回头。试想想,当时的张爱玲是怎样的撕心裂肺悲痛绝啊!她无力改变什么,除了哭,只有选择离开。在最后一次寄出一大笔生活费后(他不爱她了,但仍然张口跟她要钱,因为他需要钱花啊,也给新花),她告诉他自己行将萎谢。

 四十八年后的1995年9月8,中国传统的中秋团圆节,七十五岁的张爱玲一个人在纽约寓所里孤独离去。

 这中间是多么漫长的寂寞啊!

 乌鸦太郎是个沉默寡言孤僻内向的小学生,每天走很远的路去上学。没人跟他玩耍,没人跟他说话,甚至没人注意到他,他就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看窗外的花开花落,摸摸偶尔爬过的一条小虫子的身体,发呆。

 后来学校里开大会,同学们纷纷上台表演节目。在新来的老师的鼓励下,最不起眼的他也走上台。他给大家模仿乌鸦的叫声:清晨高飞的,外出觅食的,玩闹嬉戏的,黄昏归巢的…叫悲啼。这时人们才知道,原来,乌鸦的叫法是这么的丰富细腻多姿多彩各不相同啊。他发出的这些惟妙惟肖的叫声,让人联想到这个孤单的孩子是如何一天天一个人在旷野里奔跑,追着一群乌鸦,奋力地把自己的声音融会到它们中间去。很多人听着下了眼泪。

 再后来,人们记住了他,并送给他“乌鸦太郎”的名字。可他仍然是寂寞的,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在刮风下雨的日子里,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小学毕业后,再没有消息。

 这是一个惆怅的小故事,看了只想流泪。如果说张爱玲的寂寞让人叹息的话,那么,乌鸦太郎的寂寞则令人心疼。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寂寞和哀愁呢?寂寞的人们难道不能点一盏心灯彼此照亮和取暖,从而成为心灵的朋友吗?谁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走近你,分享和分担你的快乐和忧伤?亲爱的张爱玲和乌鸦太郎,我可以成为你们的朋友吗?

 谁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乌鸦太郎寂寞的出口,就是和那些并非同类的黑色鸟儿成为朋友,拥有了共同语言。而这,越发地令人心疼!

 张爱玲曾致信胡兰成:

 因为懂得

 所以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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