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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猫与鼠(3)
 第二十二章猫与鼠(3)

 “你们是真的相信他是凶手?还是情愿相信他是凶手?”邰伟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孟凡哲不是凶手!”

 “你的依据呢?”

 “。…”

 “直觉?直觉可靠还是证据可靠?”邰伟气呼呼地说“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是白痴啊?的确,这个案子你出了不少力,可是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动机呢?孟凡哲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靠!你看不出那家伙是疯子么?疯子杀人还需要理由么?”

 “疯子能设计出那么密的杀人计划?能那么成功的模仿连环杀人犯?”

 “。…他也许是一步步变疯的呢…”

 “靠!”方木一扬手,把手里的烟头扔得远远的。

 邰伟不耐烦的着烟,忽然,斜着眼望着方木:“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孟凡哲跟你画出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啊,而且,”他嘿嘿笑了两声“还是在你那个女朋友面前。”

 “去你**!”方木腾的一声站起来,大步走了。

 方木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图书馆。这几天,他一直泡在这里,把在孟凡哲寝室里发现的书统统搬下来,一本一本地看。他希望能从这里发现孟凡哲心理变化的轨迹,尽管知道这可能是徒劳无功,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其实方木可以理解邰伟地心情。为了这个案子折腾了快半年了,再加上来自国外的压力,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尽快破案。但是他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孟凡哲不是凶手,他确信这一点,可是他无法证明。

 突然,电话响了。周围的读者都把视线投向他。管理员孙老师冲着他皱着眉头。努努嘴,示意他出去接电话。

 方木朝他抱歉地挥挥手。攥着手机跑到门口。

 翻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外地电话号码,看到区号,方木不由得心中一动,这不是孟凡哲的家乡S市么?

 “喂,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请问。你是方木同学么?”

 “是的,您是?”

 “我是孟凡哲地妈妈。”

 方木心中一惊,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地?

 “阿姨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孟凡哲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昨天刚料理完他的后事…”孟凡哲的妈**声音哽咽起来“。…今天上午刚刚到家。休息了半天之后,忽然发现我们家信箱里有一封信,我一看。是凡哲几天前寄出来的,寄信那天,就是他出事地前一天。”

 方木感到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孟凡哲…给家里寄了一封信?”

 “是的。信写得很,里面提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跟他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个什么医生有关。在信里。他嘱咐我,如果他出事了,就把这封信交给你,还把你的电话号码写在了信里,说只有你能帮助他…”说到这里,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痛苦的呻声。

 “阿姨,阿姨,您还在么?怎么了?”方木急忙说。

 “我在,我的心脏不太好,刚才…有点激动了…”

 “您身边有药么?”

 “有。你等等。我去吃药。”

 电话那头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拉开抽屉地声音。哗啦啦摇动药瓶的声音,倒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孟凡哲的妈妈又拿起电话:“喂。”

 “阿姨,我在。”

 “我怎么把信交给你呢?”

 “阿姨,把您家的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拿。”

 “好吧,你记一下,S市白塔区水湾北街83号,金座小区6号楼3单元401。”

 方木把地址记下来,跟孟凡哲的妈妈确认了一遍,又叮嘱了一句:

 “阿姨,你千万别离开家,等我到了再说。”

 “嗯,好地。”

 挂断电话之后,方木返回阅览室,把书回书架,匆忙地收拾好东西后,直奔寝室而去。

 现在是下午…五十分,去S市大概要3个小时,今晚估计赶不回来了。方木回到寝室,拉开抽屉一看,里面只有一百多元钱。方木简单收拾了一下背包,给杜宇留了一个纸条,告诉他今晚自己不回来住,随后就拿着银行卡直奔校门口的储蓄所而去。

 储蓄所里挤了来领退休金的老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前也排着长长的队伍。方木看着那些戴着老花镜,一遍遍核对存折上金额的老人,权衡了一下,无奈的排在了取款机前的队伍里。

 取款的队伍缓慢的向前动着,方木一边看着手表,一边焦急地向前面张望着。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方木取出1000元钱,飞快地向校门口地出租车乘降站跑去。

 赶到高速客运站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在售票口,方木沮丧的得知最后一班前往S市地客车刚刚开走。他没有停留,又打车去了火车站。

 还好,下午5点10分还有一趟去S市的火车,方木买了一张站票,又去火车站的超市里买了几个面包,一瓶水,在候车室里静静的等候上车。

 那天晚上在卫生间里目睹孟凡哲杀掉并活汤姆的时候,方木就隐隐的感到一定是有人在给孟凡哲做心理治疗,并且这心理治疗出了差错,导致孟凡哲的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而那天晚上孟凡哲狂大发,差点杀死方木那件事。更让方木怀疑有人在控制着孟凡哲。

 孟凡哲地妈妈刚才说信里提到了一个医生,这初步证实了方木的猜想。而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的话,那他一定跟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有关!

 方木感到自己正越来越接近事实的真相。

 这感觉让他心急如焚,时间也仿佛比平时慢了好多。

 列车平稳地行驶在轨道上,不时有节奏地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车上的人比方木想象地要少得多,而且居然还找到了空座。列车员告诉方木,这是一趟慢车。到达S市的时间是4小时40分钟之后。

 这是一段并不算长地旅程,只是当你知道前方是你渴求已久的答案的时候。它就漫长的让人难以想象。

 方木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一点点黑下来的天空。偶尔停靠在一些小站的时候,会有零零散散的人拎着大包小包挤上来。

 旅客们穿着、身份各异,然而大多数人地脸上,都写着即将回家的急切表情。

 家是什么?冒着热气的饭菜,暖和的拖鞋,熟悉的铺。还有父母亲昵的嗔怪。

 也许,孟凡哲坐这趟车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境,这样地表情吧。

 方木把头顶在冰凉的车窗上,脑海中又浮现出孟凡哲印在警车车窗上那张哭泣、恐惧的脸。

 救救我,救救我,方木。

 方木闭上眼睛。

 方木走出S市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10点,绕过那些不停的询问着“住店么。有小姐,很便宜”的皮条客,方木脚步匆匆地向停在站前广场外地出租车走去。

 手机突然响了,方木掏出手机一看,是邓琳玥,他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在哪呢?”邓琳玥连续几天都没来找他,声音有些冷淡。

 “我在外面。”

 “哪儿啊,我去找你。”

 “你别来了,我在外地,S市。”

 “S市?你去那干什么啊?”邓琳玥惊讶地问。

 “你先别问了,我有点要紧的事要办,回去以后会跟你解释的。”方木边拉开一辆出租车门边说。

 “嗯…那好吧,你多加小心。”顿了一下,邓琳玥又加了一句“我等着你。”

 挂断电话。方木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忽然想起应该给孟凡哲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却很久不见有人来接。方木越想越不对劲。急忙催促司机快点开。

 穿过那些人迹渐少的大街小巷,出租车最后停在了一个住宅小区前。

 “17块。”司机指着计价器说,方木边向小区里张望,边拿出一张50元的纸币递给他。

 “这么大?有没有零的?”

 “没有,你就收20好了。”方木不想跟他过多纠,急切地说。

 “好嘞。”司机眉开眼笑地说“你等着,我给你开发票。”车载打印机叽叽嘎嘎的响了几下之后,发票和30元钱递到了方木手里。

 方木走进金座小区,这明显是一个已经有些年头的住宅小区。楼都是老样式,带户外走廊那种。方木睁大眼睛,竭力辨认着楼体上已经斑驳不清的楼号,好在小区并不大,方木很快就找到了6号楼。

 来到三单元,方木小心地拾阶而上,上到4楼,向左右望望,左边是402,右边是403。他向左边最靠里地那扇门走去。

 门是老式的木门,外面包着铁皮,门上还贴着去年地福字。方木轻叩了几下,没有回音,他侧身看看旁边的窗户,里面也没有灯光泻出来。

 也许阿姨已经睡下了?

 方木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反应。他轻轻拉了一下门把手,门竟然无声的开了。

 “有人在家么?”方木把头探进去喊道。

 没有人回答。

 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袭上方木的心头,他伸手从衣袋里拿出军刀,打开来,慢慢的走进屋子。

 屋子里黑黑的,一点光也没有,方木在门口站了几秒钟,隐约看见面前是一条走廊,左手边有一扇打开的门,能依稀看到里面有灶台和排油烟机的形状,应该是厨房。右手边是一扇小小的窗户,窗台上摆着几盆花。

 方木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走廊大约有4米长,走到尽头,尽管眼前仍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不过能感到视线豁然开朗,前方应该是一个客厅。

 方木在客厅的入口处停下了,努力使自己能够尽快适应这里的光线,同时倾听着客厅里的每一丝动静。

 渐渐的,他发现客厅里有一些奇怪的淅淅簌簌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翻动纸张,又好像是一些细小的爪子掠过棉布发出的声音。

 他正待凝神细听,却突然感到什么东西猛地从他的脚面上窜过去。方木吓得大叫一声,倒退一步,后背撞到墙上,只感到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忽然,他想起衣袋里装着打火机,急忙掏出来,掀动几下,一束小小的火苗在手中亮起来,眼前的事物也终于看清了。

 这里的确是客厅,前方是一排地柜,上面摆放着电视机。地柜的正前方是一排沙发。方木站的位置,正对着沙发的后面。

 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芒,方木隐约看见几缕花白的头发在沙发背上出来。

 “阿姨?”方木颤声问道。

 那几缕头发动也不动。

 打火机已经有些烫手了,可是方木顾不得许多,他攥紧手里的军刀,慢慢向沙发走去。

 离沙发越近,方木的心跳得越快,他的牙齿“咯咯”的上下撞击着,感到手已经抖得快捏不住打火机了。

 就要走到沙发跟前的时候,打火机突然熄灭了,方木的眼前又堕入一片黑暗之中。他边掀动着滚烫的打火机,边摸黑向前挪动着脚步,感到膝盖顶到沙发的时候,打火机也砰的一声窜起一条长长的火苗。

 一张毫无血、口眼大张的脸猝然闯入方木的视线中!

 孟凡哲的妈妈半躺在沙发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紧抓着口,另一只手揪着沙发罩。她双眼圆睁,嘴也张得大大的,脸上是惊魂未定的表情。

 她死了!

 一只全身黑的老鼠趴在她的腿上,在火光的刺下,居然毫不躲避,两只红色的眼睛死盯着方木。

 直到打火机烧疼了手,方木才从极度的惊惧中回过神来,他张皇失措的举着军刀朝四处比划着,边在口袋里疯狂地摸索着手机。

 终于找到了,他翻开手机,刚按下“1”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突然,几束手电光从门口的窗户上照进来。方木的眼前全是炫目的光,他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

 就在那一瞬间,方木突然看到在手电光的照映下,门口那扇小窗户上,布水汽的玻璃上画着两个奇怪的符号!

 “是谁?把刀扔下!不然开了。”哗啦哗啦拉动套筒的声音。

 方木急忙把刀扔在地上,举手投降。

 几个警察朝他猛扑过来,把他按倒在地上,方木挣扎着抬起头,竭力想看清玻璃上究竟画了什么。

 “他**的,还不老实?”脸上狠狠地挨了一下,顿时嘴角一片腥甜。

 头昏眼花的方木无力的扭动着,嘴里含混不清的念叨着:

 “玻璃…玻璃上…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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