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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杨的化验单上写道:血?啤酒!绝对止此人献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马杰很羡慕我们,他说:“要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我把葡萄糖换成啤酒多好!”我问杨:“你为什么知道自己的血不合格还要做检验?”

 杨说:“我觉得医院缺少我这样的血,有些嗜酒如命的病人靠输鲜血是得不到治愈的,他们需要向体内注一些酒,而我的血就是这二者的完美组合。”

 我认为杨说的是醉话,他还没有恢复到清醒状态。

 不知道是谁传出这样一条信息:一些保存不善受到污染的血被送往食堂,撒了一些盐后便凝结成血豆腐,成为食堂的原料。

 学校食堂因为蜚语的四处传,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食堂的炒血豆腐和血豆腐麻辣烫在近一个月内没有卖出一份,全部被倒进剩饭缸内,倒是“溜肝尖”这道菜在此期间颇受宠幸,已经屡有猪肝供不应求的情况出现。

 周舟第一次从我身边离开就是由我们一起去吃“溜肝尖”引发的。在我们系的学生献过血后的第二天,轮到周舟所在系去校医院献血,周舟献完血后,拉着我同她去饭馆吃溜肝尖。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我把钱包交给周舟,让她去吧台付款。过钱周舟又把钱包给我,当时我穿着一条只有兜的大衩,装钱包很不方便,就让周舟先装着,我们一会儿还要去超市买滋补品。

 选购完商品结账时,营业员说我们所买的商品一共是七十八块五二,我的钱包里正好有七十八块五的零钱,差两分,营业员死活不肯少收两分钱,我让周舟仔细翻一翻钱包,因为我经常会把几分钱的钢钅崩到钱包深层。

 就在这个时候,周舟在钱包最里层翻出那张已经被我遗忘的避孕套发票,周舟看到后把它捏成一团,扔在我身上,气愤地跑出超市。我没有顾及那些商品和说我有病的营业员,急忙追出超市,拽住已经跑出超市门口的周舟,问道:“怎么了?”

 周舟看也没看我一眼说:“你说怎么了!”

 “你听我解释,我…”

 “甭解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连试都不考就走了,原来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

 “我想什么了,是你做贼心虚吧!”

 “你不了解真实情况。”

 “我不想了解,我还是走吧,省得对你碍手碍脚的。”周舟伸手拦了一辆从身边驶过的出租车,甩开我的手,坐了进去。

 我尚未来得及跟着钻进去,车门便“砰”地一声紧紧撞上。

 汽车从我身前加速驶去,不知道周舟要坐着它去向哪里。

 返回北京前,我在西安的旅馆里仔细检查了东西,把认为和汤珊有关的所有物品全部留在旅馆,特别是那盒没有用完的避孕套,还剩下十几个,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买10支装的,现在我又不能把剩下的打包带回北京,只好将它们到旅馆的枕头下面,供下一位在此房间过夜的男人使用。我本以为高枕无忧,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北京,却万万没有想到,钱包里还埋藏着定时炸弹。

 我不能没有周舟。

 听郝艾佳说,周舟最近没有住在学校,我整守在电话旁,不停地拨打周舟家里的电话,然而,从话筒里传来的不是盲音便是周舟妈妈说:“周舟不在家,出去了…”

 我失魂落魄地游在校园,感觉生活出现了巨大空,惶惶不可终

 暑假来临,乐队排练颇具成效。每排练后,他们三人全有女朋友陪伴左右,我却形单影只,没有了周舟的我情绪极为低落,又因为没有参加考试,六门功课的成绩全部以零分处理,惨遭“试读”如果此类情况第二次在我身上发生,我将面临被勒令退学的危险。一时间,所有痛苦的事情向我汹涌而来。

 每排练结束后,我们会去一家饭馆吃饭。佟小娅和齐思新在这个时候已经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杨和郝艾佳也不再对对方有秘密可言,两的话题成为我们互开玩笑的焦点。

 一次杨喝得面红耳赤仍让服务员拿啤酒来,郝艾佳阻止他说:“别喝了,再喝你身上又该红了。”

 我急忙问郝艾佳道:“我们只知道杨喝酒脸红却不知道他的身体也会变红,你是怎么知道的?”

 郝艾佳脸色绯红,说不出话来。

 通过这件事情,我知道杨经常会在酒后和郝艾佳搞,由此看来,酒能这句话还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

 这种快乐情绪并不能感染我,相反,让我很不舒服,我匆匆吃了两口饭便决定先走一步,他们也知道我为何如此,不再强留。

 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想到周舟也许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我们的关系也许就此结束,她成为一个美丽的身影,在我的眼前出现又消失…这时,我想起另一个人…韩,我们已有半年没有联系了。

 回到宿舍后,我决定给韩打一个电话。我没有看电话本,就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曾经被我拨打过无数次,无需察看键位,仅凭借手指的方位感觉,便可准确无误地拨通此号码。

 “喂!”是韩的声音。

 “我是邱飞。”

 “哦,是你呀,在哪儿?”

 “我在学校,你从上海回来了,过得怎么样?”

 “还行,你怎么样,和女朋友好的吧!”

 “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说来话长…”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相逢而且又相识。”

 “咱们同学最近又聚会了吗?”

 “没有,没人组织,大家好像都很忙。”

 “你和郑勇、冯凯有联系吗?”

 “偶尔打个电话,联系不多。”

 “咱们同学都在做什么?”

 “不知道,谁也处理不完自己的那一摊事儿。”

 “我最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你来找我吧!”

 “好,我正想找个人聊聊。”

 “什么时候来?”

 “明天。”

 “几点?”

 “上午10点?”

 “好的。”

 第二天上午10点钟,我如约来到韩家中,在她为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她那张比以前成了许多的脸上淌着心清如水的平静,看来她已将痛苦的往事彻底遗忘。

 “坐呀。”韩把烟灰缸放在我面前“你自己的烟吧,不知道我爸把烟放哪儿了。”

 我点上烟,想对韩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看出我的窘态,便说:“你暑假里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我现在的心情一落千丈,什么都不想干,你呢?”

 “我打算上一个英语四级辅导班,我感觉这次四级考得不好,你能通过吗?”

 “不能,我根本就没去考试。”

 “为什么,我记得你高中时英语成绩不错。”

 “哎,别提过去了。”我深了一口烟。

 “你好像变了许多。”

 “一切事情都是这样发展的,时间过去了,你被改变了。”

 “你好像把一切看得很淡。”

 “没有,我一直在认真对待一切,可它们却像愚傻子一样,不停地与我开着残酷的玩笑。”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咱们一起参加四级辅导班吧。”

 “还是你报吧,我不想。”

 “哪里的辅导班好?”

 “清华、北大、北外的都不错。”

 “那我明天就去北外报名。”

 第二天,我陪韩到北外报了名,从此她每天便为上课、学英语而忙碌,无暇顾及他事,我每天跟着乐队排练提不起精神。

 此时,我们在酒吧获得一些演出机会,这也给我们带来不菲的收入,有时候我们一个晚上在两家酒吧演出,先在第一个酒吧唱六七首歌,然后再赶往下一个酒吧,唱的还是那六七首歌。唱一场乐队会得到100元左右的报酬,这些钱除了足乐队开销外,余额被平分到每人手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甚好。

 演出的机会逐渐增多,我们的排练次数也愈发频繁,但四个人却不能全部准时地出现在排练室,总会有某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延误排练,而另外三个人却坐在排练室徒劳地等待,一接一地抽烟,所以为了加强彼此间的联络和与外界的交往,我们每人配备了一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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