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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木之精魄
 茅屋之外,重真人缓缓叹了口气,面现几分不忍之,喟然叹道:“眼见反败为胜,却终究还是未能撑过一个时辰,可惜,可惜…”

 他向着身旁焦灼不已的百晓散人歉然一笑,低声道:“无妨,我那‘小柱儿’并无恶意,不会伤害他们的,贫道这就去救他们下来。”他又是一声叹息,未见法宝驭动,身躯却倏然漂浮起来,化作一团白光,向着密林方向疾速略去。

 百晓散人面色灰败,眼睁睁看着他赶去救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败了?”正自懊丧,他双眼却突地一亮,紧紧盯着前方那绿巨人右手,再也挪不开视线!

 只因此刻,异状突生!

 只见那庞然无匹的“绿巨人”擎天柱右臂之上,突地冒起一阵刺眼之极的银白色光芒,霎时间,更引动得它周身绿色光芒盈盈不断,自体内涌现而出,仿佛一座巨大的翠绿光塔一般,竟将偌大的一片天空也映成了青翠之

 重真人迅疾无比的身形也攸然停驻空中,凝视着这难得一见的奇景,愕然自语道:“好纯净的本源木行灵气,这是什么?莫非…”

 且不提那两人自顾惊愕猜疑,只说张然羽一身灵力损耗枯竭,被这绿巨人轻易攥在手中,更是顷刻间失了与玄霜仙刃的感应,一时间颇有些惶急失措,一筹莫展。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双手紧紧抓住这“绿巨人”一手指,死命地想要将它掰开。

 谁料他右手刚一触到这槐妖身体,便只觉体内一阵暖泛起,瞬间竟从紫府涌而出,充盈贯注了整条右臂!他心中一惊,急忙内视查看,却只见在他体内,那原本蛰伏于紫府之中,静静环绕在困龙珠之侧的银白色光团,却沿着体内经脉游走而出,直通向右臂所在。

 于是,这少年右臂之内,那一条原本隐没黯淡的银色细线,竟尽数被这银白光团灌注其中,倏然间散发出无比耀灼的刺眼光芒,愈发充盈茁壮,直破体而出!

 而仿佛受这银白色耀芒牵引一般,那万年槐妖“擎天柱”周身竟也缓缓散发出翠绿色光华,只感觉润泽舒适,生机,与那银色耀芒相辉映,绕纠葛,生生不息…

 在这翠绿光华笼罩之下,那银白色细线也渐渐变化增大,愈发亮眼夺目,终于缓缓离了张然羽的手臂,化作一柄狭长轻盈的银色长剑,紧紧环绕在他身侧,飞舞雀跃不休。

 距此不远处,重真人停驻于半空中,面容是凝重之,喃喃自语道:“莫非是…金之魄?如此说来,那木之魄却竟是藏身于‘小柱儿’体内,难怪我始终未曾发觉,呵呵呵呵…”且说这银色长剑现身之际,大片耀眼夺目的银白色光芒随之涌而出,与那槐妖身上散发的翠绿色光华融,渐渐愈发明亮起来,将整个天地间都映成了银青之

 突地,只见那“绿巨人”擎天柱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身躯竟猛然间一阵剧烈颤抖,仿佛承受不住无比痛楚一般,倏然张开了大嘴,继而一个翠绿色的明亮光团自它口中飘而出,如同一只雀跃顽皮的精灵,向着半空中那散发光芒的银色长剑飘去。

 待到它飘至那银色长剑之旁,张然羽这才勉强看得分明。原来,那一团幽幽然的浅绿光华之中,赫然正有一截青翠枝干,枝芽横伸,生长着几枝芽,生机盎然。

 这青翠树枝与那银色长剑甫一相触,两者俱是轻轻一颤,各自化作一团耀眼光芒,渐渐融,化为一体。一时间,银白翠绿两光华闪烁连连,耀眼夺目。

 张然羽离得最近,眼睁睁看着如此奇景,连大气也不敢一下。只见这两团光束融合之后,又渐渐化作了一柄狭长古剑,银青双光芒其上,灵沛然,锋锐无比。

 而那“绿巨人”周身绿色光华顿时黯淡下来,庞然身形渐渐萎缩矮小,片刻之间,竟化作一个**岁的小小孩童,光着股哇哇大哭,向着远处的重真人飞奔而来,口中委委屈屈地哭喊道:“爹爹,爹爹抱!柱儿怕怕…”

 张然羽只感觉身躯倏然一松,那束缚他的手掌已然不见,却另有一股柔软和煦的力量托在身下,将他与貔貅朝歌缓缓送至地面,双双安然无恙。而远处逡巡于侧,苦苦等待召唤的玄霜仙刃,则趁机飞速电而来,隐没入张然羽袖中不见。

 甫一脚踏实地,张然羽便只觉眼前一花,继而手中下意识一紧,却是握住了个沉甸甸的东西。他愕然看去,只见自己右手悄然间紧握住的,赫然正是那原本悬浮空中,神秘莫测的银青古剑!

 淡淡的银青双耀芒犹自漾剑身之上,一阵柔和安详的温润感觉自这古剑之上传至掌心,再由经脉遍四肢百骸,更叫人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一时间,张然羽竟恍若身处梦中,心中生出几分与这古剑血相连的感觉来。

 正自沉醉其中,却只见重真人笑踏空而来,那万年槐妖所化的小孩儿正紧紧环抱在他间,粉嘟嘟的小脸上挂着两串泪珠,哭哭啼啼地指着张然羽告状:“就是他…那个坏蛋用一把破剑戳我!还有那只大狗,它也欺负我!爹爹,你替柱儿打他们两个!”

 听到那小孩儿把自己说成“坏蛋”又将貔貅说成了“大狗”张然羽顿时有些啼笑皆非。所幸重真人毫不介怀,摸了摸那小孩子的脑袋,颔首微笑道:“小友莫怪,小柱儿乃是贫道义子,自幼便是在这琅琊福地之中长大,孤儿虽修行万载有余,却仍是一副孩童心。童言无忌,还请你多多包涵,哈哈哈哈…”张然羽听他如此一说,也只得颇为尴尬地笑了笑,歉然应道:“晚辈才疏学浅,只得全力以赴,先前比试多有得罪,还请‘小柱儿’…呃…前辈,多多海涵才是!”(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话虽如此,他暗地里早已是汗颜不已,这“小柱儿”修行万年,怎么着也算的上是“老前辈”了,化为人形却又是如此一个幼小孩童。这这这…这算是什么世道嘛!

 重真人见他对自己恭谨有加,心中也不由满意之极,抚掌笑道:“小友,既然我这‘小柱儿’化作人身,此次比试已是算你胜了。只不过,可否将你手中那柄神兵…递予贫道观详一二?”

 张然羽犹豫片刻,还是将手中的银青古剑递了出去,谁料那原本光滑可鉴的长剑甫一离他手掌,顿时又化作了一柄锈迹斑斑的破旧铁剑,剑身之上更是散步着星星点点的绿色枯锈,如同腐烂发霉一般。

 重真人面色一变再变,愕然接过了这锈迹斑斑的“神兵利器”端详半晌,终于长叹一声,道:“果然如此,金木二行灵魄内敛其中,唯有其认主之人方可驭动,厉害,厉害!”

 他眉头舒展开来,将这破旧不堪的铁剑还给了张然羽,浅笑道:“小友,此剑绝非凡物,如今认你为主,也唯有你一人可驭动。个中诸般玄机辛秘,贫道暂且不语,待由你亲自一一解开。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我这‘小柱儿’竟能回复心,说起来,贫道还要多谢你才是…”

 张然羽听他说得玄玄乎乎,只感觉一头雾水,愕然问道:“前辈此话怎讲?我…我什么也没做过啊!”重真人摸了摸那“小柱儿”的小脑袋,笑道:“这小家伙本天真烂漫,童稚可人,加之这琅琊福地之中灵气充盈,它修炼千年,已是达到灵兽上阶,却再难寸进。谁料两百年前,它体内灵力却倏然疯长起来,一举突破了仙兽之境,情更是时常暴躁狂野,险些连我也无法约束管教。”

 “所幸它升至仙兽之后,便以自身灵力为引,在这‘琅琊福地’之中开辟了一块偌大树林,每在林中静坐修行,可减轻自身烦躁脾,贫道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得一拖再拖。如今看来,它却是只因‘木之魄’入体,自身无法承受如此沛然灵气,故而实力飞涨之余,情大变。”

 张然羽只感觉眉心一跳,急忙追问道:“前辈,你所说“木之魄”究竟是什么东西?”

 重真人凝视着他手中那柄破破烂烂的生锈铁剑,微笑道:“天与地,万物皆有灵,又分五行。五行者,其数有五,即金、木、水、火、土也,并来往于天地间而不穷者也,故谓之行。五行相生相克,源源不息,而五行之力合一,则唤作“太初”便是创世前五行未分时的形态,有开天辟地之威。自古相传,五行各有魄存于世间,独具灵,乃是天地间万物五行之本源所在,珍稀无比。我所言‘木之魄’,正是木行灵物之母。”

 他笑望着那柄破旧铁剑,轻声道:“那‘木之魄’不知何时潜入‘小柱儿’体内,蛰伏至今。此刻被你这蕴含‘金之魄’的古剑吸引,双双被它去,也算是为我这孩儿消去了长久的痛苦,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张然羽端详着手中那破破烂烂,锈迹斑斑的铁剑,怎么也想不到其中竟蕴含着神妙无比的‘金之魄’,如今又更是加上了‘木之魄’。只不过,他转念间想到这古剑出世之时神秘情状,加之它偶然灵光乍现之态,便即释然,更是平添了几分莫名兴奋。

 饶是重真人见多识广,也不由羡地看了看他手中那铁剑,继而俯身微笑道:“小柱儿,爹爹已答应将那令符予这位小友,你就给了他吧,如何?”

 他怀中那光股的小孩子鼻子,古里古怪地盯着张然羽看了半天,只把他看得心中发,这才展颜一笑,狡黠应道:“给他倒也可以,只不过…”他突地伸手指向一旁早已闲极无聊的貔貅朝歌“只不过,你要让我骑着这个大狗玩,才能把它给你!”

 重真人面上古怪地搐一下,尴尬笑问道:“小友,你看,这个…”

 张然羽听他提出如此简单的条件,早已是心怀大畅,哪还顾得上一旁畏畏缩缩的朝歌,大方地摆了摆手,轻笑道:“这有何难,前辈尽可去骑它玩了!”

 三言两语之间,可怜的貔貅朝歌,就被他这无良主子给卖了。

 于是,便只见那光股的“小柱儿”欢呼一声,手忙脚从脖子上摘下个小铁片,随手甩给了张然羽,接着兴高采烈地蹦跶向那“白色大狗”一跃而上,口中大喝道:“狗狗乖,别咬我,快点快点跑起来,哥哥给你骨头吃!啊哈哈哈哈…”不理会身旁不情不愿,狂奔远去的朝歌,张然羽左手攥紧了手中那一块半大菱形铁牌,只见其上刻有一个太极鱼之符样,另有“混元”两个古篆小字,散发出微微幽光,赫然正与天机掌门昔日展示的那灵符一模一样!

 “就是它,这下成了!”

 掌心中的那小铁牌微微透着热度,张然羽心中更是激动难抑,原本未敢妄想的四枚灵符之一,机缘巧合之下,竟叫他取得其中一枚,更获得了前往少年英雄会的资格。

 只不过,也许此行的收获,远不止这一枚灵符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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