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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娘亲,你这么不在乎父皇
 然而,他却是又将衣袍披在了元清凝的肩头“我说了,披上!”顿了顿,他又道“男人大都如此,喜欢的女子再强,可她总归是女子,而我们总是要看着她健康快乐,才肯放心的!”

 不知是什么滋味,元清凝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像是一个帝王,倒像是一个关爱自己子的丈夫。睍莼璩伤

 丈夫?

 他这样关心自己,却不过是因为她和包子他娘亲长得很相似罢了。

 她想要成为那个姑娘,可是她晓得,她不能,也成不了那个姑娘。

 因为她不是元清凝,她还有要等待的人!

 “包子他娘真的很幸福,他我遇见她了,一定会告诉她,有个好男人在等着她!”

 宇文拓看着元清凝却是笑了笑,笑得实在是好看“她会知道的!”

 却不由得有些悲伤起来,可即使是这样,可只要她就在他的面前,能和她这样的相处,其实也不错,不是吗?

 一直他们留在了傍晚,才一进诸葛堡,便好像有人来找宇文拓了,那是个女子,好像是叫苏蓉蓉,是太后的亲侄女,一见宇文拓就和宇文拓去了那边的院子里,好像是有话要与宇文拓说来着。

 宇文拓倒也不客气,直接把包子扔给他,自个儿就去回美女去了。

 元清凝倒是懒得搭理他,爱干嘛干嘛去。

 只是包子却是大为着急,拉着她就往那边院子的角落处躲着,看着里面的情形,包子的嘴撅得老高,可他身边的那女人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一直躲在一边,什么也没有打算做。

 包子一见,着急得不行,小手紧握成拳,气呼呼地看着元清凝“娘亲,你要是再不进去打鸳鸯,父皇就要被人抢走了!”小手倒是惹人喜欢的,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像五岁小孩子说得出来的吗?

 “娘亲,父皇说,你是个醋坛子,一旦打翻了,是很恐怖的,如今你怎的不去翻一翻醋坛子啊?而且自古这后宫都是是非之地,有多少英明神武的帝王就载在了这后花园里,失了锦绣江山不说,还失了性命,着实是可怜了些!”

 元清凝傻了片刻,哑然道:“这…这…这,都是谁教与你的?”

 包子才不过五岁,这是谁与他说的?

 太可怕了,谁敢在包子这么小的时候就教他这些,她定是宰了那货。

 她儿子好好的一个童年就是这样被毁了。

 包子呆了一呆:“是我三岁的时候,十叔叫着雪鸢姑姑的名字时,拉着包子说的,他说他后悔了,也与包子说了这一番话,”顿了顿着头发茫然道:“难道竟不是么?”

 元清凝暗想片刻,忽然觉得这位瑞王爷也没那么坏嘛!

 看来雪鸢和他也还是有希望的,赶明儿得要好好撮合撮合,只是这厮怎敢在包子面前说这些?也不怕宇文拓那厮知道了,责罚他?

 包子干脆来拉了她的袖子,硬要把她拖进院子去。

 只是奈何包子力气太小了,拉不动,可元清凝也不好反抗,也不好推说不去,只得好好地与他说教,好言相劝“咳咳,我说包子啊,你父皇如今风华正茂的,也不过才三十出头,正值壮年,那啥太后侄女苏蓉蓉的也是年华豆蔻,年轻男女相互产生好感,想要在一起生活,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俩既然做了鸳鸯,你和我再去做这打鸳鸯的事儿,无端坏人姻缘,委实是造孽得很啊,这俗话说得好啊,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们俩此番去坏了人好事,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你和那个什么苏蓉蓉的又不是有啥深仇大恨的,干嘛那么讨厌她?”

 饶是元清凝后面那句话说得太严重了,包子嘴巴一扁,元清凝一看这是生气的前兆,连忙就又是亲,又是摸的,才算是安抚下来,紧接着只听他说“她虽然曾经在宫里救过我一次,但是我很认真的跟他道了歉来着,而且还是当着皇祖母的面,给她道了歉来着的,可是她却每次都以救过我的理由来纠父皇,真真是令人厌恶至极,就算她是皇祖母的侄女又怎么样?我父皇又不喜欢她,干嘛这么来着父皇的,着实是下了些。”

 包子这教育着实是令人堪忧。

 简直是和宇文拓一德行,对于那些不在意的人和事,从来都不会顾及他们的想法,也不会在乎他们的看法,不管有没有伤到对方,都是无所谓的。

 可这样似乎都不太好。

 元清凝忍不住教育他两句:“包子,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岂是你这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救命之恩确实是不能草草了事来着,要不,她如今倒也能轻松很多了。

 也不用欠了长君那么多了。

 包子短短反省了一回,却又马上跺脚:“是她自个儿不守本分,明明知道父皇心里只有娘亲,还来勾(和谐)引父皇,简直可恶,每回专挑父皇在桃夭宫的时候,就去见父皇,还喜欢用娘亲的玲珑棋子,她要抢娘亲的夫君,包子就是讨厌她,哼,包子总有办法教父皇不娶她的!”

 唉。

 元凝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你说,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呢?

 干嘛偏偏要和那凝皇贵妃长得一样?

 如果不是这样倒是省了她不少的事儿!

 脑海中浮现过宇文拓那张妖孽似的脸,他确实是很美,有让女子疯狂的资本,也有让人足以疯狂的身份和权力,要让那些个女人把持住,着实是费力了些。

 倒是那苏蓉蓉怎么会在宫里救了包子?

 他可是太子,谁敢在宫里伤了他?

 而后包子才算是一五一十的给她说了。

 原是包子去那边一处凄凉的宫殿玩儿,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父皇以前的妃子,叫贤妃来着,已经疯了,那疯子却是不小心伤了包子,那苏蓉蓉正巧路过,所以就碰巧救了包子。

 说起这位疯了的贤妃,当年可算是名气不小,据说当年昭帝甚是宠她,有传言说,昭帝还将凝皇贵妃,也就是包子他亲妈的眼睛给了这位贤妃娘娘,后来的时候,凝皇贵妃跳崖而死,这位贤妃娘娘也就被打入了冷宫,从此便是疯了。

 包子说的有条有理,只是凝皇贵妃跳崖而死的那段儿,他却是不知道。

 自然还有挖眼的那段儿,包子也是不知道的。

 知道了还得了,只怕父子间就此会生了间隙吧。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佩服宇文拓,竟然能给自己的儿子讲这些宫闱斗争,也不怕给孩子的心理造成阴影,倒是着实是胆儿大了些。

 元清凝顿时觉得有些不甘起来,宇文拓活到至今,大致是有三十出头了吧,竟然惹了这么多风债不说,还害得一个女人为她舍弃了性命,还有另一个女人却是疯了。

 委实是造孽了些啊。

 想她也是二十几岁,豆蔻年华,怎的就没有这些个桃花债?

 唯一的两朵,一朵她不喜欢,另一朵,却又不晓得跑哪里去躲着,只说让她在这里等他回来,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包子神色复杂,看着元清凝言又止。

 元清凝凛然道:“包子啊,你是西凉储君,既然是储君,就拿出储君的模样出来,你这吐吐的,哪里还有储君天家的威严?他别人见了你,哪里还会惧怕?”

 包子鼻子,眼巴巴地看着元清凝,指着她说“娘亲…你这不在乎的模样,是不是早已心有所属了?就如五年前那样,不要包子和父皇了…”1d5bP。

 元清凝又是一阵哑然。

 她和宇文拓是啥关系来着?

 貌似啥都没有过吧。

 这抛弃二字到底是从何说起啊?

 包子却后退两步,捂脸痛心疾首:“父皇要娶后娘,娘要嫁后爹,包子果然是活该一个人,永远都没有办法和父皇,和娘亲团圆,永远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永远都是一个人!”

 元清凝被他吼得心惊跳。

 他当年才刚刚出生,他娘亲就跳下万丈悬崖死了,想必这事儿,在他幼小的心灵里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吧,唉,如今见了和自己娘亲长得一样的人,哪里还容得她再离开啊!

 这么可爱的孩子,谁都不忍心伤害啊!

 元清凝赶紧赔笑,伸手去拉住了他团团的手“包子啊,你既然叫我一声娘亲,我自然是不会不管你的,也绝不会不要你的,你放心吧!”

 “可是你不要父皇,你不要父皇,皇就会着父皇娶了那苏蓉蓉,父皇娶了苏蓉蓉,皇又会着父皇和她再生一个宝宝,那父皇有了新儿子就不会再爱包子了!”包子说着泪哗啦啦地就留下来了。

 这可让元清凝着急的要死,这可怎么办才好?

 于是她一咬牙,连忙道“额,包子啊,咳咳,你父皇不会娶别人的,你父皇这么风倜傥,这么人,我爱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的父皇呢?他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来着的!”

 这话一说完,元清凝立即感觉自己的背脊甚是冰凉冰凉的。

 凉得有些让她打颤。

 昭帝啊,昭帝,虽然这江山是很重要,但你也不要太忽视你儿子的教育问题啊,我这可是帮你儿子来着,你可别怪我啊!

 元清凝想了想,这打鸳鸯的事儿,着实是不好开口来着,太过于损德了,也希望老天爷保佑她,千万不要被驴给踢死啊!

 她这也是不得已啊!

 包子拉着她绕过拱门,不远处一顶颇精致的亭子里,玄长袍,负手而立的男子正是宇文拓。旁边坐的那黄衣少女,也正是苏蓉蓉。

 说实在的这苏蓉蓉倒是长得很是美丽。

 也不知包子这小子干嘛这么不喜欢她?

 “娘亲,你赶紧上前去吧!”包子迫不及待的就拉着元清凝进去,元清凝没有办法,只得被包子拉着就进去了,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一进去看着眼前的两人,她咳了一声,笑了笑,看着宇文拓的那张脸,她又着实是不晓得该说些啥,只得以退为进,笑着说道“无忧,我看这姑娘好的,要不,你给收了?”

 宇文拓一听那句无忧,然后目光像是呆住了一般,她刚刚叫他什么?

 无忧?

 那是阿凝才会唤得称呼,她不是失忆了吗?

 她怎么会知道的?

 还是说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额…”元清凝也是一愣,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口而出就唤出了这个名字,可如今她只得赔笑道“额,其实那啥,我也不晓得我为什么叫你这个名字,只是觉得好像以前也曾这样唤过一个男人,如果你介意,那我以后不唤就是了!”

 “无妨,你就这样唤吧!”宇文拓淡淡地说道。

 包子却是走到了宇文拓面前,俯身道“孩儿见过父皇!”

 那苏蓉蓉看到这一幕,却是微微皱了皱眉,道“这位姑娘是?”

 元清凝倒是瞧着她浅笑了一番,随后上前去抱起了包子,捏了捏她的脸“这孩子唤我一声娘亲!”17894553

 苏蓉蓉如遭电击。

 娘亲?

 太子殿下的娘亲,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又出现的?

 难道太后姑妈说的是真的,凝皇贵妃竟然是没有死吗?

 “你是凝皇贵妃?”

 “你说呢?”元清凝依旧浅笑。

 然而苏蓉蓉却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哭声道“蓉蓉不知娘娘銮驾在此,扰了娘娘兴致,着实是蓉蓉的错,可请娘娘莫要生气,蓉蓉对皇上绝无他想,只是太后姑妈要蓉蓉来瞧瞧皇上出来这么些日子还好吗?可有寻到了太子殿下,还请娘娘海涵!”

 而清又了不。元清凝原本想好的台词全都被她这么一跪,给跪没了,如果她如南宫晚晴一样不识好歹,她还可以对付对付她,可她这副柔弱,识大体的模样,倒是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只得叹气一声,转身就想要离开,这是宇文拓自个儿的家事儿,跟她半钱关系啊?

 为嘛要让她来做这个坏人。

 可包子却是不干了,见她要走,立刻便是上前去挡住了她的去路“娘亲,你方才才说,父皇这么风倜傥,这么人,你爱还来不及,还说父皇是你的心肝宝贝,你怎会不爱?如今你却是要将父皇拱手让给他人吗?娘亲,你是大坏蛋,说话不算话!”

 元清凝着实是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这是挖了个大坑给自己,让自己往下跳啊!

 还没等她说话,却见宇文拓一步步地朝着她走来,边含笑,那双凤眸却是璀璨异常,他伸手去挑拨了一下元清凝垂在两边的头发,淡淡地开口道“我很风倜傥,很人?”

 元清凝呵呵干笑,后退一步。

 他再近一步:“你爱我还来不及?”

 我笑得益发干,再退一步。

 他干脆把我封死在亭子角落里:“我还是你的心肝宝贝?”

 此番,元清凝是笑都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只觉得脑袋嗡嗡嗡地疼,疼死了,这两父子,一定是来克她的,她这是造了啥孽啊,着实是狼狈之极。

 既然是狼狈之极,她也不介意多狼狈些。

 “咳咳,是啊,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我爱你都还来不及,你可不准负了我,娶了旁人,非要我把这话说出来你才要甘心吗?”

 说完,她已经是觉得这里不能再留了,于是扔下包子,赶紧逃之夭夭了。

 只余下,身后朗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傍晚的西凉帝都。

 天牢外,一个身着一袭锦绣奢华的福衣的妇人站在门口处,她看着天牢,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着,她看向身旁的老嬷嬷,轻声问道“嬷嬷,你说,他会原谅哀家么?”

 “娘娘,七皇子一定会理解的!”徐嬷嬷轻声道“我们进去吧,趁着皇上还未回宫,只要七皇子出来便好,至于理由,就按照先前我们想好的理由跟皇上说便是,皇上一向孝义,不会有事的!”

 “嗯,咱们进去吧!”

 天牢外的侍卫们看着太后来访,虽有疑问,却也不敢得罪,只得听太后的吩咐。

 昏暗的天牢内,依稀可见,那里关着一个人,不过这也算是天牢,最好的牢房了吧,因着这些年太后的照顾,所以才会有这般好的待遇。只见牢房中的那人负手而立,他微微转头,看向来人,角微扬。

 “未知太后娘娘今来我这破烂的牢房中,又有何事?”

 太后看着眼前的男子,泪眼离,她道“哀家来看看你,你最近过得好么?”

 “托太后的福,本王过得很好!”宇文暄转头看向太后“未知太后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不会只为来看看本王吧!说吧,什么事?”

 “暄儿,我…”太后看向宇文暄,微微叹息道“你听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你便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在很久以前,有一对刚进宫的秀女,因为他们住在一起,所以感情特别好,皇上选妃,刚好他们两都被选上了,一个被封为美人,一个被封为昭仪。无谓高低,只为那份曾经拥有过的友情。”

 太后说着,眼睛里出现了淡淡的忧愁“可是,帝王宠,谁不想争,可帝王爱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爱,可以荣宠一生,却也能让你堕落到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们在怀有孩子之后,便开始为自己的孩子盘算,开始为自己的孩子打造一个未来。好巧不巧的是,她们的孩子出生只相隔一天,被封为美人的女子心知斗不过被封为昭仪的女子,便将自己的孩子同她的孩子换了!”

 “暄儿,我才是你的母亲啊!”太后看着他,泪眼婆娑。

 宇文暄听完后,却只是淡淡一笑“是么?若你是本王生母,那为何会眼睁睁看着本王被关在这里?”他是谁的孩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想要出去,想要出去。

 要找宇文拓要回原本属于他一切,不管是皇位,还是宇文拓的命。

 “暄儿,此次,母亲来便是放走的,宇文拓去桐城了。”说罢,她一挥手,便有人将牢房门打开,她走进去,看着宇文暄,轻轻微笑着“暄儿,母亲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所以这五年来,母亲为你培植了势力,进来新崛起的玄门,便是母亲为你培植的,稍后,待你休息好了,母亲便带你去见玄门门主!”

 “随意吧!”

 说罢,宇文暄便转身离去,当踏出牢门,看着久违的阳光,他的心瞬间跳动起来。

 只是好像又少了些什么,那个女子,在雪地里跟自己说话的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了,从此他的心便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再也不会了。

 太后跟在后面看着宇文暄的背影,苍老的严重似有些哀伤,她转头望着徐嬷嬷,轻声道“嬷嬷,暄儿,他会原谅我么?”

 “娘娘,慢慢来,这种事急不来,给七皇子一些机会来消化吧!”徐嬷嬷看着宇文暄的背影说道。

 “嗯,你说的对,是哀家太过急切了!”太后轻声说道,顿了顿,她又道“徐嬷嬷,让玄门门主准备准备,接她们的新主子!”

 “娘娘,老奴以为,玄门还是让云裳带领,只让云裳一人来见七皇子便可,若人多了,七皇子的身份便会曝光,对七皇子也会不好!”

 “嗯,还是嬷嬷考虑的周到,你传下去,让云裳进宫见哀家!”

 “老奴遵命!”

 早晨的阳光渐渐温暖起来。

 元清凝站在寂静的屋内,看着远处的暖,她的心也不知不觉的暖了起来,乌黑的长发随风而起,弯弯翘翘的长睫在风中轻轻地颤动着。窗外的梧桐树上,晶莹的珠已经无声地消失了…

 五年之期就要了,可是棠哥哥,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也不晓得,他到底怎么了。

 这些日子,有宇文拓的叨扰,还有包子的陪伴,渐渐地,她竟然已经忘记了她还在等棠哥哥。

 可时间明明快到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就在这时,从尽头处,诸葛长君气吁吁地跑来,看着她,很认真的告诉他,说“夭儿,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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