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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体贴,那是什么玩意儿?

 海彧就不知道怎样才算体贴,嘘寒问暖吗?那未免也太矫情了,他总觉得体贴不该只是如此而已。

 但是该怎么做才叫体贴呢?他左思右想却不得其解。

 其实他多虑了,他几次不经意的举动,早已让洁儿十分感动。

 例如有一晚,他在LoungeBar里抽烟,她一直没说她讨厌烟味,那晚她被烟味呛得猛咳不停,蹲下来躲在吧台里头死命的咳。

 之后,他再也不会在她面前抽烟,他什么都没说,认为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就是洁儿要的体贴和尊重。

 发自内心的为一个人改变,就只是这样而已,到现在他的表现还算不错,她很满意。

 他一直很君子,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且待她极好,像掌中的珍珠一般珍视著,虽然对别人仍然保持著一段距离,但是在她面前,他已渐渐的不设防了。

 “你最近心情很好,发生了什么好事?”他笑着朝她走来,让洁儿不这么想。“最近你常笑,很少见你这样。”

 “好事?”他想了想,耸耸肩“可能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的关系,所以心情总是特别好。”

 听了他的回答,她严重觉得他有当花花公子的本钱。

 “你确定你没追求过女孩子?”她皱著眉,一脸狐疑的表情。

 “哈哈哈!”海彧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揽著她肩头走在甲板上。“你是第一个。”

 经过他俩身边的船员以及工作人员,早已习惯他们这种亲密的姿态,自维京号展开地中海巡游以来,走到哪里都会看见老板跟洁儿在一起,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现在的处之泰然,他们适应的很快,也习惯了这样的老板。

 维京号航行第三十七天,刚离开义大利的西西里岛,将会经过两天的航行到达希腊的那瓦皮里昂。

 在地中海巡游的短短十天,只要有空闲时间,海彧总会在她身边,聊一些无聊的小事,就算要忙也会把她带在身边,他的改变洁儿全看在眼底,也晓得他对自己的感情放得很深、看得很重,但如果他知道这阵子以来,维京号的事端都是她引起的,他会怎样呢?

 她不想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怕他生气?她可有极大的自信,确定他不会对她生气,她也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谁教这条船上某些人要招惹她?

 “我们后天会到希腊罗德岛,早上到,下午四点离航,离航那晚,在大厅会有一场舞会,我希望你能当我的舞伴。”四处绕了一圈巡视也没什么事,海彧回到舱房后便向洁儿提出邀请。

 洁儿知道他坠人情网的速度很快,但没有想到他会邀她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免吓了一跳。

 “舞会?!”

 “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为她是因为没参加过社圈的舞会而吓呆了,他轻捏她的小手安抚。“只是喝点酒,跳个舞罢了。”

 哪有这么简单?

 “那种舞会,算是…一种社舞会吧。”她明白这场舞会的意义。

 维京号的乘客来自世界各国,个个都大有来头,经过一个月的航行,由陌生到熟悉,在这时候举办的舞会,有很大的社意义。

 而海彧身为维京号的王人,出席这种场合是必要的社活动,这些乘客都是有潜力的未开发客户,而跟著海彧出席的她,将会是舞会上的女主人。

 “可以这么说。”他不想吓著她,只能委婉的承认。“但也没什么,就吃吃喝暍罢了。”

 “你说的很简单。”她忍不住皱眉。“我不能去。”

 她的拒绝让他感到意外。“为什么?”他非要问出个答案才肯罢休。

 “我怎么能去参加那种聚会?多少人为了那一天的舞会做准备,我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洁儿说出她不能陪他出席的主因。

 一开始在维京号上,她只有一套多伦餐厅的女侍制服,后来是成楠替她张罗后才有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古炫齐才不管她死活呢!所以她是死也不会穿著那些女服务生制服参加舞会的,事关女人的自尊,她绝不妥协。

 听完她的理由,他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如果我能解决你的问题,你愿不愿意陪我参加呢?”

 “当然。”她大方地应允。

 “记住你说的话,跟我过来。”海彧拉著她,来到主卧室。

 “你、你想干么?”看见那张大,她不免紧张的想歪。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浑厚的笑声回在主卧室。“我会等到你点头的那一天,放心吧,我不会马上就吃了你。”

 她觉得很窘,她的心思被摸得一清二楚。

 她不是没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只是他在压抑自己不越雷池一步,连个吻也没有,顶多以他糙的食指缓缓搔刮她脸颊,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很火热,誓在必得的情绪表无遗。

 但他却很绅士,在她同意之前不曾对她出手。

 这跟他当时说要花钱买她当短期海上情人的态度比起来,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那是什么东西?”她看见尾长椅上摆了一个知名品牌的纸盒,上头还打了个紫的大蝴蝶结。

 “为你准备的,打开来看看。”他神秘地微笑。

 洁儿挑了挑眉,好奇他为她准备了什么,于是很快的动手拆礼盒。

 礼盒中摆了一件湖绿色的礼服,平肩款式的设计,整件礼服设计简单,没有任何缀饰,但线条大方,而且布料在灯光下会闪闪发亮。

 她一眼就爱上这件礼服,兴奋地将礼服拿住身上比了比,发现好合身!裙摆在小腿处叉开,出若隐若现的小腿肚,连同系的高跟鞋都准备好了,而且还是她的尺寸,她不得不赞叹他的细心。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他又没看过,怎么会知道?

 “我去问成楠,之前都是她帮你准备衣物的,不是吗?”他笑着回答。

 “成楠竟然没有告诉我…”她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不过她不生气,任何人都喜欢收到礼物,尤其那份礼物还送到她心坎里。

 “这下你总不能再拒绝我了吧?”海彧笑着问。

 “我表现得不好,你不能怪我哦!”她欣喜地抱著礼服笑答。“维京号上的精品店没有这牌子的礼服,你从哪里来的?”

 “到义大利之前派人送来的。”他淡淡地回答。

 她闻言,眉一扬。“也就是说,你早就预谋很久喽?”

 “呵,我不否认。”

 “你这个坏人!”洁儿大笑,放下礼服冲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捏他的脸。

 他猛笑,不反抗的任她欺负,难得的打情骂俏让两人陷进了粉红色的甜蜜氛围,

 但就在这亲密时刻,房间内的无线对讲机发出紧急讯号。

 “老板,有状况,请过来一趟。”

 他不被打搅,不甚高兴的拿起对讲机。“什么事?”

 “有人在甲板上打了起来!”

 “我马上到。”海彧知道这下子不到场不行,转身对洁儿代著。“你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我处理完马上回来。”

 洁儿只是傻傻的点头,看着他飞快离开舱房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跟谁在甲板上打起来?”洁儿实在太好奇了,所以没听海彧的话,便蹑手蹑脚的离开舱房,来到甲板上,正好看见成楠站在一旁担心。

 “成楠,发生了什么事?”

 “是古经理,最近大夥儿工作心情都不太好,有个人犯了错,古经理基于职责所在难免要念几句,可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古经理的声势大不如前,不他的人太多了,加上古经理的责备有些过火,旁人看不过去说了两句,古经理气焰未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最后竟演变成群架,连一旁的乘客都受到波及。”

 成楠知道这回不是洁儿出面求情就有用的了,这些人都会被处分。“平常时候他们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老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回波及到客人,我看老板很难善了。”

 看着眼前的兵荒马,震怒的海彧以及咆哮的乘客们,还有古炫齐那张被揍得看不出原貌的脸,洁儿低下头,没有出声。

 她想,是时候收手了,她的报复达到了,而她放的火也已经无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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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她开始散布流言,从来没想过要去补救,反正她全是冲著古炫齐来的,所以做起来完全不需要顾忌。

 但是她恶整古炫齐为报复,却不小心赔上了维京号的员工士气,这太划不来了,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所以洁儿在这件事后开始思索著,要怎么做补救呢?

 尤其今晚海彧并没有跟她一起到LoungeBar陪她工作,后来才知道,他为了员工打架造成的伤害一一去向乘客道歉,还为近来状况频频向人赔不是。

 她不喜欢他低声下气的模样,光是想到就令她难过。

 “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她不反省自己的行为。她的报复是不是过了火?

 妈咪老是说她和娣娜无法无天,要受点教训才知道要收敛,经过这次教训,她知道以后不能再这么搞,流言的杀伤力太大了,她意在教训,并没有要毁了海彧的意思。

 “可恶!我要怎么办?”洁儿下了班后来到甲板,依然没有看见海彧的影子,她握著栏杆,对海大吼。“我整到自己喜欢的人了,这种感觉真差劲!”

 “这位小妞,你很眼哦!”一个带著广东腔中文的男声,传进洁儿耳中,她飞快的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身高约一七五,斯文俊秀,戴著细框眼镜,穿著打扮像极老师的年轻男人。

 “我也觉得你很眼…”她眯眼细看,脑中开始搜寻记忆,她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人?

 他的中文还有广东腔,跟君琦一样,啊!是了!君琦!

 “你是邵嘉民,君琦的五哥。”她想起来了。

 香港邵氏集团总裁邵政一的第五个儿子,同时也是君琦极力辅佐之人。

 邵君琦是邵政一最疼爱的孩子,她不与兄长争夺家产,只求给她和弟弟一个生存的空间,但她野心的兄长们不肯轻易放过她,百般设计要将她逐出战场。

 邵政一对女儿的疼爱,让邵君琦成为兄长的眼中钉、中刺,只有邵嘉民对君琦是真正的关心和疼爱,不是表面功夫。而被兄长们彻底怒的君琦,决心参与家产争夺,她不能把父亲的一生心血到那些心狠手辣的兄长手中,她要替邵嘉民拿到继承权。

 这一场家产争夺战漫长的很,现在邵君琦正在哈佛攻读学位,趁机培养人脉,正为后做准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洁儿奇怪地问。

 “客户招待我来度假…等等,我才要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西尔家的千金,你是娣娜还是洁儿?”邵嘉民不确定她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

 “我是洁儿。”她翻了翻白眼。“连你也认不出来?”责怪的意味浓厚。

 “我对认人向来不拿手。”他只认钞票。“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言难尽!”她不叹道。

 邵嘉民微微一笑道:“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他无聊得很。

 因为是自己人,洁儿没有保留的说出她差的被留在维京号上的事。

 般清楚来龙去脉后,邵嘉民头摇得厉害。

 “纽约那边一定是天翻地覆了,谁能承受你父亲的震怒呢?还敢藏著人,真是不知死活,难道没人知道,留著你不会比较好吗?”邵嘉民不是不知道这对姐妹花的真面目,她们是恶魔!

 第一时间让她家人来接她回美国,西尔家会看在他们善待洁儿以及危机处理做的不错的份上网开一面,不计较维京号管理上的疏失,而他们,竟疯了!不仅把人藏了一个月,还打算到了上海再安排她回美国。

 就算是为了商誉考量,这、这也太夸张了。

 “他们得到应得的教训了。”洁儿原形毕,微扬的嘴角带著气。

 邵嘉民忍不住大摇其头“原来客服人员士气低,状况百出,都是你搞出来的,难怪,我还在想一向以服务品质出了名的海域邮船公司,怎么会犯这种错?如果是你搞出来的,这就能够解释了。”

 “多谢夸奖。”她扯一笑。“嘉民哥,你在维京号上待了这么久,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早知道船上有认识的人在,她早就可以回家了。

 “我讨厌人多的地方,吃饭睡觉都在舱房里,就当作休息吧,反正我那舱房很大,风景好,又不会无聊。”邵嘉民说著他无趣的海上假期。

 “我有听人说过VIP有个怪异的乘客,从来不踏出房门一步,吃饭都叫客服,整天抱著书坐在阳台猛看,原来那个怪人就是你?真是大方的客户,很大笔的生意吧?”洁儿挖苦著。

 邵嘉民的舱房,是除了海彧之外最大、最奢华的,而他说那是客户招待的海上假期,看来八成是笔大买卖,不然这招待未免也太高级了。

 “马马虎虎,尚可糊口。”他谦虚得近乎虚伪。

 看他斯斯文文的像个古板的高中老师,但是抢起生意可厉害了,学成归国不到两年就爬上业务经理的职位,他待人处事之狠厉,洁儿时有耳闻。

 “洁儿,算起来你在船上已经一个多月了,怎么凯还没派人来接你?”邵嘉民觉得她待在海上这么久未被接走,实在不寻常。

 “没有人知道我在船上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爹地和哥怕打草惊蛇,自然不会公告天下说洁儿.西尔失踪,否则就算我没有被绑架,也会引起歹徒的注意,只能旁敲侧击,偏偏我爹地一直不信任警方的办案能力,加上维京号这里有心隐瞒,谁会知道我在船上啊?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说我是西尔家的人,但是没有人相信。”她耸耸肩。“谁教我没有证件?”

 “你!没有证件待在维京号上?一个多月?”邵嘉民觉得她能活著到现在是个奇迹。

 一个不存在的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当然也吃了不少苦头。”她笑得云淡风轻。“不过,我已经让那些得罪过我的人,得到了应得的教训。”

 邵嘉民大叹“借刀杀人一直是你的拿手好戏…”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把那些人给整惨了。

 “呵呵,这是当然的喽。”她笑得好甜,但说出来话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一向有恩必报,有仇十倍奉还。”

 聊得正在兴头上,忽然由远而近地传来低声呼唤的声音。

 两人都听出那是男人的声音,而那个喊著洁儿的男人出现在甲板上时,洁儿连忙对邵嘉民道:“我先走了!嘉民哥,拜托你不要我的身份,改天我再好好谢谢你!”她边说边跑,飞快的跑向那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怀中。

 邵嘉民在暗处细看,看见那男人紧张兮兮的将洁儿揽进怀里,嘴里还不停的问:“你去哪了?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休息?天气这么冷,穿这么单薄,要是病了怎么办?”

 只是声音太小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关怀备至的表情却是藏不住的,而且让邵嘉民感到最有趣的是洁儿这小妞的态度,还有她欣喜地扑进男人怀里,让他将身上的外套下包覆全身的模样,一切好像都是种习惯的动作?

 再仔细看那背对他离去的恋人身影,他想起男人那张感成的面孔,嘴角微微勾起。

 “那不是海彧吗?呵,我想,西尔家的男人不会对这一幕有兴趣的。”意味深长地微笑,邵嘉民等到出之后,才缓缓的踱步回舱房。

 他先是慢条靳理的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袍踏出浴室,随手拿了桌上的水果来到书房,拿起电话以信用卡刷了一下,用卫星电话拨打凯·西尔的专线。

 不管时差,先拨了电话再说。他想,那个拐走他妹妹的混蛋,应该会很想知道这个讯息。

 “凯?”

 “邵嘉民?你有事?”凯手边正忙,口气很敷衍。

 “嗯,我有事。”他诡笑。“你知道吗?我正徜徉在地中海,住超五星级的豪华舱房,阳台舱房的风景真不是盖的,海水很蓝很美,而且我刚刚看完出,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感动。”他边说边咬苹果,咬得咔滋作响。

 远在纽约这一头的凯,额上青筋暴跳,他觉得邵嘉民根本就是来的!

 忍著想摔电话的冲动,凯维持他一贯的好风度“我在忙,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要挂电话了。”

 “有件事情,我想对你来说很重要。”邵嘉民暗暗窃笑,他等著要看这总是摆出菁英姿态的家伙吃瘪很久了,他一直认为凯能娶到君琦,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我真的很忙。”凯很想挂了他的电话,但想到他是子最敬爱的哥哥,只能有口难言,不能得罪。

 “你忙,是在忙洁儿的事?”邵嘉民凉凉地道“我算算…她失踪一个多月了,正确时间应该是三十七天,对吧?”

 凯闻言暗暗心惊“你怎么会知道?!是君琦告诉你的?”

 邵嘉民忍不住笑出声来“洁儿果然说的没错,你们怕她被绑架,所以没有对外公布她失踪的消息。”

 “你见到洁儿了?!她在哪里?!”凯情绪激动,着急问道。

 “你不是很忙?那我就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邵嘉民作势要挂上电话,就是忍不住想整一整他,让他着急一下。

 “邵嘉民!”凯忍无可忍地怒吼。能够把总是冷静优雅的西尔家年轻领导人气得大吼,这让邵嘉民乐坏了。

 “你究竟在哪里看见洁儿?快告诉我!”一个多月来的音讯全无,让凯急得快白了头发,此刻得知洁儿的下落,这怎能不让他开心呢?“她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她…”

 “你问了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你啊?”邵嘉民忍不住叹息。“她好不好,恐怕要你亲自看过才知道,快来接她回家吧,她离家够久了。”

 “你在哪里?”

 “我没说吗?我在维京号上,我只知道现在正在地中海,至于在哪个国家海域,我不清楚,恐怕你得自己想办法,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们来接洁儿之前,我会看着她,不会有事的。”

 “维京号?”凯眉头皱起。“不可能,维京号回覆给我的讯息是洁儿不在船上。”

 “那我两个小时前看到的人是鬼吗?”

 凯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但他现在不想追究,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的妹妹接回来。

 “最晚两天,我会与你联络。”两天后,他要看到洁儿回到他们的家。

 “我等你Mail。”挂上电话,邵嘉民忍不住微笑期待。“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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