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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今夜的武当山,依然平静如昔。

 忽地,一抹人影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易地潜进武当派。

 时间一点一滴地慢慢流逝,冷不防地,这人影又疾速掠出。

 随后,一声夹带著万般惊恐的拔尖声陡地响彻了整个武当派。

 “不好了,林长老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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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她到底睡多久了?

 西门灵苾一睁开双眼,便觉得全身上下酸疼得要命,她勉强坐起身,而一碗葯膳适时地凑近她面前。

 “玉…”西门苾灵一抬眼,才知眼前之人并非玉极摧“你是…”

 “西门姑娘,我叫弥山,公子吩咐我要好生照顾你,请你先把这碗葯喝下。”弥山微红著脸说道。

 “暍葯!我又没病,干嘛要喝葯?”西门苾灵皱起漂亮的眉,撇说道。

 “姑娘患了很严重的风寒,大夫已经来过二趟,而且才刚走不久。”

 “什么?!大夫已经来过二趟了。”西门苾灵不自觉地摸上有点消瘦的脸颊,喃喃自语地道:“那我岂不是一直都在睡觉?”

 “嗯,姑娘已经睡了两天两夜。”

 她登时面惊诧之。难怪!她的全身骨头好像都快散掉似的。

 “玉极摧呢,怎么不是他在照顾我?”

 她左瞧瞧,右看看,就是没见到他的影子。

 “玉公子他、他有事出去了。”弥山眼光闪烁。

 “出去了?”

 西门苾灵边皱眉边暍葯,突然间她手一震,只暍了一半的葯碗当场摔落在地,发出铿锵的声响。

 “他是不是上武当去杀人了?”她倾前揪住弥山的衣领,厉声问。

 “西门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公子上哪儿去?”

 “骗人,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现在就上武当去找他!”她激动不已地翻身下,然而双脚才一踏地,身子便随之一晃。

 “姑娘,你的身子还未痊愈,不能下的。”弥山赶紧扶住她。

 “走开!”西门苾灵一把推开他,急急走向门口。

 “姑娘,对不住了。”

 鲍子有代,如果西门姑娘意图想离开,就让她多睡一会儿,是以弥山在拦不住西门苾灵的情况下,打算点她的

 一声冷哼伴随著门扉被强力撞开的声响,令房内的两人同时震愕住。

 较快回神的弥山已闪身挡在西门苾灵面前,向眼前这名陌生,却隐约带著怒意的俊美男子。

 “让开!”俊美男子冷冷开口。

 弥山见男子能够只身来到内院,足见武功不弱,他打算取得先机。

 “住手!”

 西门苾灵异样的喝声,让弥山攻的身子猛地一顿。

 “西门姑娘?”不解其意的弥山,任由西门苾灵将他扯到她身后去。

 然后,就见她嘟著一张小嘴,怯生生地走近那名俊美男子。

 “二哥。”

 弥山登时错愕地呆愣住,当然,一双想阻止她前进的手,亦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不错嘛!还认得我是你二哥。”俊美男子冷冷一笑。

 西门苾灵头一垂、肩头一缩,不敢答话。

 西门二少二话不说,拂袖便往外踱去,但才走没二步,他的步伐又停住“还不快跟上来。”催促的声音充著不耐。

 “我不要跟二哥回家,我要玉极摧,我要上武当去找玉极摧啦…”

 不料,西门苾灵却在此时嚎啕大哭起来,一副受委屈的可怜模样,简直吓傻了一旁的弥山。

 颈脉跳动得十分剧烈的西门二少猛地回身瞪向小妹“你不用哭给我看,因为你这招对我没用。”

 “哇!我不管我不管啦,二哥快带我去找大魔头,我只要大魔头啦…”哭得万分悲壮且凄惨的西门苾灵冷不防地扑向二哥,然后埋首在他怀里可怜要求。

 “你!”西门二少气到青筋暴凸,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小妹“再哭就别想我带你去找玉极摧。”此话一出,西门二少差点咬断自己的舌。

 懊死,他又上了小妹的当。

 “二哥,我好喜欢你喔!”

 西门苾灵马上停止哭泣,一张泪腮的脸蛋忽然凑向二哥莫可奈何的俊庞,印上感激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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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又更改了地方。

 玉极摧眸中杀意一闪,瞬间捏碎手中信笺。

 辛曹年,你不应该招惹玉修罗的。玉极摧绽出一抹冷煞至极的笑意,在扫了手中沉重布包一眼后,即拔身跃往换月芙蓉的所在地…赤红崖。

 当玉极摧一来到信笺所指示的地点赤红崖时,辛曹年以及他身后一群黑衣人,再加上神情憔悴不堪的月芙蓉早已等候在那里。

 “呵,不傀是玉修罗,这么快就摘下林长老的首级。”辛曹年低低笑着,一双看似温善的眼却暗藏狠地睇向玉极摧手中那包染血布包。

 玉极摧要笑不笑地将装有人头的布包随手抛向他。

 一名黑衣人闪身至辛曹年前方伸手接下,并迅速打开布巾,一颗死白的人头赫然出现在辛曹年眼前。

 “呵,是他的人头没错。”在确认后,辛曹年抚须笑道。

 下一瞬,辛曹年一脚扫向那颗人头,当下,人头即飞往崖边,掉落到深不见底的山谷里。

 “敢与我作对之人,便是此种下场。”辛曹年此举意在杀儆猴“玉修罗,你真的不再考虑了?”此人若不能拉拢,那就只有除掉了。

 “人,我已经帮你杀了。”玉极摧冷冷睨视著他。

 辛曹年呵呵一笑,示意手下放开月芙蓉。

 月芙蓉慢慢走向玉极摧,憔悴苍白的容颜似有深切的内疚,也有一丝丝莫名的欣喜。

 就在她快要来到玉极摧面前时,她双腿突地一软,但一双铁臂在她即将跪地前一把将她抱住。

 “辛曹年,这笔帐,玉修罗将会加倍奉还给你。”在离去之前,玉极摧回眸预告著辛曹年的死期。

 “本座等你。”辛曹年脸上毫无惧意。

 呵呵,武当长老之死势必会让八大门派再度集结剑树山庄,届时只要他梢加煽动,八大门派必会倾力围剿玉修罗;到那时,他根本用不著亲自动手,就会有人将玉修罗的人头主动奉送给他。

 “对不起,玉大哥,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在离开赤红崖有一段距离后,月芙蓉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别再自责,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身后虽背著月芙蓉,却丝毫不影响玉极摧飞奔的速度。

 “可你为了救我而杀死武当长老,这…”“芙蓉,你的手还痛吗?”搂住他颈项的右手小指已被切断,仅用白布条胡乱包裹住。

 “不,不痛了。”

 就算再怎么疼,也因为他这句关心的话而消褪。

 就在这时,玉极摧疾速飞掠的身形陡然顿住,一双微眯的魅瞳冷冷直视林间的某一处。

 “玉大哥…”难道是辛曹年追来了?

 月芙蓉不自觉地搂紧玉极摧的颈项。

 怱地,一对人影双双从林内窜出。

 “玉极摧!”

 乍见担忧已久的人平安无事地站在自个儿面前,西门苾灵高兴地从二哥身上跳下来,急急奔向玉极摧。

 当她娇小的身子撞进他怀里时,玉极摧并没有回搂住她,也许是因为他的双手正支撑著背后的月芙蓉;但,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根本不想在此地见到她,以及她身后的那名男子。

 “你来这里作啥?”玉极摧不仅口气差,连脸色也不太好看。

 西门苾灵没料到他劈头就是这句话,当下脸都绿了“你这么凶干嘛?你知不知道我…呃,你把月姐姐给救回来了!”

 此时的西门苾灵终于注意到月芙蓉的存在,同时她亦想起了那件事“那么武当长老不就已经…”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你别多事。”玉极摧低嗓子低斥她。

 “你…你居然骂我多事?”对于他异常冷漠的态度,西门苾灵除了倍感委屈之外,中更燃起了一把无明火。就在她发作时,却不小心瞄到月芙蓉著布条的手“月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这也不关你的事。”玉极摧这话是对著西门苾灵说的,但他犀冷的眸光却是针对她身后神情逐渐泛冷的西门二少。

 “玉极摧,你是吃错葯了不成?”干嘛一见面就凶她。

 “苾灵,跟我回去。”

 哼,好一个玉极摧,竟当着他的面凶他小妹,若不是看在他还背著一名负伤女子,他倒想领教玉修罗的绝学。

 “不要。”她非要知道大魔头在发什么神经,

 “小妹,你没看到玉大少爷身后的女人吗?”瞧他们俩的模样就知道关系匪浅,而他这个笨小妹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吧?

 “月姐姐跟玉极摧本来就是好朋友。”

 而且好到为了营救她而杀死武当长老,假如换成是她被捉的话,大魔头不知会不会…

 “二哥,谢谢你带我来找玉极摧,还有,请你转告爹爹,苾灵暂时不回家了。”她慢慢握紧小拳头,声音无比执拗。

 “你确定?”看来不给小妹吃点苦头她是学不乖的。

 “嗯。”西门苾灵用力点了下头。

 “好,二哥就成全你。”到时你就别哭著跑回家。

 待西门二少身影一消失,西门苾灵马上开炮:“玉极摧,你若不解释清楚,休想我会饶过你!”

 而回应她的,却是玉极摧淡漠的瞥视。

 “大魔头,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为求二哥带她前来找他,她使出一哭二闹就只差没上吊,而他呢?竟当着二哥的面大声凶她、骂她,若不为自己讨回点公道,她就不姓西门!

 “我是讨厌在这里见到你。”为什么她就是不肯乖乖听话?瞧她那张苍白的脸蛋就知道她根本还是病著的。尤其更令他光火的是她的二哥,明明晓得她身子不适,却仍带著她东奔西跑。

 “你!要不是你还背著月姐姐,我早就一拳…”

 这时,一声闷哼冷不防响起。

 “芙蓉,你忍一忍。”

 玉极摧动作轻柔却迅速地将背在身后的月芙蓉挪至身前,并仅以右手揽住,随后,他又伸出左臂将脸错愕的西门苾灵给箍在身体的另一侧。

 将二人紧紧抱牢后,他身形一起,瞬间便不见踪影。

 然而玉极摧三人一离去,西门二少忽地又翩然冒出,他紧盯著他们离去的方向,缓缓绽出一抹极诡异的笑容。

 玉极摧,你不想让西门世家手是吧!

 哼,那西门家就偏偏不如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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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苾灵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五味杂陈四个字来形容。

 月芙蓉真的只是大魔头的红粉知己吗?

 虽然,她知道大魔头没有她会吃不也睡不好,但,他不会也对月姐姐说过同样的话吧?

 瞧着玉极摧如此细心地照顾月芙蓉,她的心,不免有些动摇。

 现下的她,倒宁愿当大魔头的红粉知己,也不愿当人人称羡的一代女侠。西门苾灵双手支著香腮,眼儿无神地盯著案上一条染血的白布条。

 毫无预警地,一只大掌突然覆住她的额头,西门苾灵一愕,抬眼对上玉极摧一张深沉却无笑容的俊颜。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房休息去。”

 她的额头还有些微烫。

 “弥山。”

 玉极摧一唤,弥山旋即出现在房外。

 “公子。”

 “把苾灵该服的葯全端进她的房间,还有,看着她把葯暍完。”玉极摧说话的

 同时,将她从椅子上拎起,还强迫她住门口方向走去。

 “我要待在这里。”西门苾灵扯住脚步硬是不肯离开。

 “苾灵。”玉极摧拧起剑眉,恶声道。

 “怎么,你嫌我在这里碍你的眼是不是?”西门苾灵气恼地反手抓住那只箍住她后领的巨掌,但任凭她如何使劲,也难以将它移开。

 玉极摧眼神一凛,她再次往门外走去。

 “玉极摧你…可恶!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啦!”她一吼完,即奋力甩开他的箝制,头也不回地往外头冲去。

 面对她如此强烈的反应,玉极摧有丝错愕,因为他只是想要她回房休息罢了;不过,当他捉回她的意念才一起,身后却传来月芙蓉虚软的声音。

 “玉大哥,你可以喂我暍葯吗?”

 玉极摧脚步一顿,紧接著,他迅速回身踱至桌前端起葯碗,就在月芙蓉暗自欣喜地微启办时,玉极摧却将葯碗递给她。“芙蓉,你自个儿拿好,我要去把苾灵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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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可恶,你怎么可以对月姐姐这么好?

 被彻底冷落的西门苾灵毫不犹豫地直往大门口奔去,但,砰的一声!西门苾灵一头撞上一具坚实的物体,痛得她两眼昏花,忍不住抱头呻

 玉极摧拉开她抱住头的小手,轻轻按著她的额际,以减轻她的疼痛。

 脑袋已经有些发晕的西门苾灵经过这一撞,意识更显得眩茫不清,以致对于玉极摧亲昵的动作一点反抗之意都没有。

 “好点了吗?”

 瞧她脸蛋不再呈现痛苦之,玉极摧遂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声音如同魔咒般,瞬间震醒了西门苾灵。

 “你这个该死的臭魔头,烂魔头,有种就不要来找我啊!你走,走啊,去陪你的月芙蓉去,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她当下发起飙来,还卯足了劲想把玉极摧给推到天边去。

 “你别胡闹了!”怕她使力过度会伤了元气,玉极摧遂将抵在前的小拳头给包覆在掌心内。

 “对,我就是爱胡闹,怎样?”说她胡闹是不是?好,那她就一次给他闹个够!

 “灵,芙蓉她有伤在身,你…”“是啊是啊,月姐姐有伤在身,那你不好好待在她身边照顾她,跑出来找我干嘛?”她吼道。

 “你…”玉极摧真想将她的小手给捏碎。

 “我有说错话吗?人家好不容易哭著求二哥带我去找你,哪知你一见到我,非但不感激涕零,还当着二哥的面给我难堪。你知道吗?他是我二哥,二哥耶!你这样做,教我们以后怎么在一起?”西门苾灵胡言语一番后,冷不防一顿,哼!她干嘛要把心里头所担心的事给说出来。

 她话锋一转,仰起头来继续炮轰:“你当场削我颜面,害我在二哥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你说,教我怎么不生气?你,你去死好了啦!”手被他抓住没关系,她还有脚,她抬起脚用力踢向他。

 好痛喔!她的脚就好像踢到石头般,疼得她又赶紧缩回来。

 “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要离开我?”

 此时的西门苾灵,并没有发觉玉极摧在说出此话时,里头所暗藏的玄机。

 “没错!”哼,她才不要对他说,她想离开的原因其实是他对月芙蓉著实好得太过分。

 “看来,我实在太纵容你了。好,既然你老爱叫我魔头,那我就让你尝试看看何谓真正的魔头。”玉极摧恻恻地说完,随即拦将她抱起。

 乍见他的神情,西门苾灵震愕到忘了呼吸。

 “喂…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终于知道害怕。

 直往寝房走去的玉极摧寒著一张脸,根本不理会怀中那个不断挣扎怒吼的娇小身子。

 哎哟!被抛上大的西门苾灵哀号一声,但痛归痛,她仍很快地爬起身并蜷缩在角,脸既是痛恨又是警戒的,瞪视环伫立在边的魅男子。

 “你…你如果敢对我来,我爹跟我哥哥们绝不会放过你…你再过来,我就要使出雁归来了喔!”

 “芙蓉跟了我三年,难道我就不能照料她一下吗?”玉极摧很和颜悦地请问她。

 就算她是名声嫌冢当的西门女侠,也懂得什么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要照料她两下我也不反对。”她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那你为何还要离开我?”他已经坐入沿,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脚踝。

 “我只是想到外头去逛逛而已,并…并不是要离开你。”她使劲想回自己的小脚,却怎么试都不成功。

 “是吗?”他一寸寸地将她的身子慢慢拉近。

 死了,她这下真的会死的。爹,哥哥们,灵或许再也见不著你们大家了。

 “是、是呀!”被拖到他双膝上的西门苾灵,猛对他乾笑着。

 不过,就算要死,她也要拖著大魔头一块死。

 西门苾灵煞有其事的将内劲聚集在双拳上,准备与大魔头来个同归于尽。

 “苾灵,你可知我气你的原因?”

 玉极摧微微眯起眼,声音轻柔得可以,但也危险得让西门苾灵全身寒直竖。

 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了。

 她摇头,同时鼻翼翕张、瞳孔放大,而握紧的拳头眼见就要出手。

 “哇!救命呀,爹、哥哥们快来救我啦,大魔头他欺负人,哇…”

 被迅速翻转并趴卧在他有力双腿上的西门苾灵,因部被一只大掌用力拍打而哭叫得惊逃诏地。

 “因为我气你不听我的话,更气你冒险出来找我!说,以后绝对会乖乖听话。”心头虽气,但他下手仍有分寸。

 “我…我才不要…哇!好啦、好啦,以后都听你的话自粕以了吧!”她的股好痛喔。

 拍打的声响终止在她这句可怜兮兮的承诺里。

 紧接著,她又被轻轻翻转过身。而当玉极摧看到一张皱拧成一团的哀怨小睑时,怒绷的心情竟瞬间化成一摊无波的清水;他忍不住贝起一边的角,笑叹中含有无限柔情地说道:“灵儿,我真是输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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