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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什么会这样呢?

 老天!

 昨晚她…她竟然依在楚飖怀中落泪,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就让楚飖捡到便宜。这还不严重,最严重的是…她竟莫名其妙地“挂”在他身上睡着了!

 现在真有股自刎的冲动。

 这可好了,她现在就睡在他上…待会儿怎么面对他?

 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这里该是楚飖住的饭店吧?她昨天怎会睡死了?竟然连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

 她的警觉一直都很灵敏的,不该会发生这种事的才对!怎么…

 一阵香浓的咖啡香气由帘子的一端飘来,扰了她的思绪,她下了,循着香气来源走去。

 “你醒了?”楚飖正低着头喝咖啡。“要不要来一杯?”

 “谢谢。”纵使有腹疑问,待会儿再问也不迟。“我先去盥洗。”

 待贺怀嫣从盥洗室走出来,又是一贯的精明睿智样子,这和她刚睡醒,搔着头的傻气可爱模样相去甚远。

 在楚飖的面前坐了下来,他将方才服务生又送上来的热咖啡和早餐递给她。

 “咖啡浓度略高,不要糖、要两球,没记错吧?”贺怀嫣日常生活中的习惯,楚飖仍如数家珍的记得。

 看着他递来的咖啡,贺怀嫣有一丝丝的感动。

 “你还记得?”

 “有些人、事、物是很难忘的。”

 “不愉快的往事就该忘了。”

 “是吗?”他细细咀嚼着她的话“不愉快的事是该忘了,但是恨的事呢?那样的事忘了没道理,若你真如此潇洒,现在你就不在此了。”

 她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想报复当年的仇恨才答应替我复仇的吧?”

 “你的话太矛盾了,我若真的记仇,又为何要助你报仇呢?”楚飖故意用话反问她。

 “女怕嫁错郎,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别这么悲观行不?”她的逻辑令他感到好笑。不过,他并不否认愿意帮她的确是有目的。“你那么怕嫁错人、受人折磨的话,我可以不娶你。可是,你还是会成为我的女人。”

 “什么意思?”贺怀嫣的声音转冷。

 “我真的想要女人时,任谁也逃不过。你…也不是例外的一个。纯粹体的望吸引不了我,否则,你昨天昏睡之际就该属于我了。”他冷笑“我不是禽兽,做不出只是的事,凡是我要的人,我会要她打从心底真正属于我。”

 “那一个一定不会是我。”她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怎会有心虚的感觉,为了避免透心情,她转而说出自己怀疑的事“我就觉得奇怪,昨天我怎会睡得那么沉,连回饭店都不知道,原来你…你…”“你昨天情绪太激动,为你打了一针镇定剂我不认为有啥不妥。至于你身上的睡袍嘛…我觉得有必要就替你换过了。”他挑了下眉,作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你…”贺怀嫣咬着牙,气得发抖。

 “我是个外科医生,女人的身子也看过不少回了。”他一面说,一面瞅着她看“我不觉得你的身子和其他女人有啥不同之处,除了伤口多了一些,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之外…更何况我又不是第一回看你的身子。”

 “楚飖…你…你真是恶霸!”她激动得真想杀人。

 “唔…脸颊泛红、血脉偾张心跳频率加速。以此情况诊断结果,只怕待会儿又要补你一剂镇定剂了。不过,待你睡着后,我可不能保证,我有昨天那么君子了。”其实他只是吓唬她罢了。就连昨天为她更衣的也不是他,他是请饭店的女服务人员代劳的。

 “你昨天那行为像君子?恶霸都比你君子三分!”她咬牙切齿,恨他那一脸无关痛的表情。

 “哦!是吗?那你想不想知道真正的恶霸是怎样?”

 “不用了,眼前就一个。”

 唔,有在怕就好!

 楚飖将身子往前靠,放下了咖啡杯,站了起来“你在这里慢用你的早餐吧,我待在这里,只怕你会食不知味。”他注意到了,她的早餐至今一口也没吃。

 “倒有自知之明的。”

 楚飖挑了挑眉,走了出去。

 **

 “笨蛋、笨蛋,全是一群笨蛋!”

 天煞门门中,葛宏居面对铩羽而归,前去活逮贺怀嫣失败的属下,不由得怒火中烧。

 “妈的!一个女人,你们七、八个大汉捉不回来?我要是你们,早就自杀谢罪了,还有脸回来天煞门?”他狠的眯着眼。

 被甩耳光的大汉,莫不气愤在心头。可,在葛宏居长期的威积下,也不敢出口顶撞。

 苞在他身边较久的阿福嗫嚅的说:“宏哥,本来…本来我们已开制伏了贺大小姐,她手臂已中了子弹,眼见就要有机会逮她回天煞门,哪知…”他瞄了一眼葛宏居铁青的脸,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说下去。”

 “哪知…后来来了个高挑男子。”一想到那神秘而俊雅,浑身散发着似正又似气质的年轻男子,阿福心中仍有余悸。“那名神秘男子也不见他有啥特别举动,可…奇怪的是他一出现,周遭的空气就弥漫着一股特殊香气,那香气愈闻愈让人觉得四肢发软,不一会儿工夫,我们八人全身都动弹不得,只剩意识仍清楚。”

 “香气?”葛宏居一蹙眉“你们是想女人想疯了,才闻到‘销魂香’,是不是?”顺手一甩,阿福又讨了个耳光。

 “宏哥,这是千真万确!”见葛宏居因不信任他所说的话,眼中了杀机,阿福不得不赶紧说:“宏哥…那…那人只怕和楚飖同是密警组织的。”

 一听到楚飖两字,葛宏居又感兴趣起来。

 “哦…”“那个神秘男子看着我们一个个倒下去时,对着我们神秘一笑,说,密警龙头的女人,你们也敢动?了不起,这是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说着…他就抱着贺大小姐离开了。属下以为既然是知道密警龙头的人,想必是密警人了。”

 “唔…”密警?想来,怀嫣已经找到了楚飖了。只是她如何知道楚飖是密警龙将军?这消息,他可不曾对她说过,怕的就是她会投奔于楚飖。

 若是他们两人见面了,要从楚飖手中夺回怀嫣可就不易了。

 只是…也不对!以怀嫣高傲的子,她怎可能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地请求楚飖收容她?又,当年怀嫣被迫杀楚飖的事…这样的事情,楚飖能忘却当年的背叛?

 梆宏居心思紊乱之际,阿福又说:“宏哥,贺大小姐和楚飖的事可得早些解决,免得…夜长梦多。”他一向知道宏哥喜欢贺大小姐,怎奈佳人抵死抗拒。而且,在多年前,楚飖和贺大小姐在天煞门就是公认的一对,虽然贺大小姐从没承认过什么,不过,像楚飖这样的俊秀男子,哪个女人能抗拒?

 “老子的事你还没资格管!”他要的女人哪个不是心甘情愿的?就只有怀嫣在他的情史上留下失败的例子。

 会得不到的女人,他愈不愿放手!

 “宏哥…”

 梆宏居作了个“不必多说”的手势“你们都退下吧,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空的大房间,此刻只剩他一人。起身走到一大橱柜前,他打开了橱柜的门,从里头拿出一帧表框的相片。

 那帧相片是楚飖二十岁的时候,贺天豪请来摄影师帮他拍的。照片中除了楚飖之外,还有贺天豪、葛宏居,以及贺怀嫣。

 每每看过这张相片,他的眼睛总会不听使唤地往楚飖那双搭在贺怀嫣肩上的手看。

 她为什么不拒绝楚飖把手放在她肩上?

 还记得有一回他借酒装疯地想搂怀嫣,顺便也试探一下她的反应,结果,他被她结结实实地甩了一巴掌。

 为什么同样是一块儿长大的,楚飖和他就有那么大的差别?

 为什么?

 不服气!他不服气。楚飖从小到大没有一样东西是他及得上的,就连心爱的女人,一颗心似乎也早默许了他,同一个环境长大,同样是人,为什为待遇有天地之别?

 怀嫣,等着瞧吧!她会是属于他的,他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属于他的!

 就算楚飖摇身一变成为密警的龙头又如何?

 他是能操纵国际密警的龙将军又如何?

 只要操纵了她,深情如他,想必也只有挨打的份!

 怀嫣啊,怀嫣,等着瞧吧!

 **

 一大面视野辽阔的落地窗,黑木搭上麻布材质的沙发,略带中色彩的,以及数盆昙花…

 这空间简直就是“小”版的怀嫣楼。

 把行李提进楚飖告诉她的房间,贺怀嫣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空间。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希望你早习惯。”楚飖出现在门口。

 “很像怀嫣楼的布置。”她在柔软的缘坐了下来“我很快就能适应了,谢谢。”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楚飖大方地走进来。来到一架大钢琴旁,他掀开了琴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个音符。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钢琴,甚至连花瓶摆的地方都一样。”说心中完全没有感觉是骗人的。贺怀嫣激动的情绪隐在她冷漠的面具下,她幽幽的一叹“你的记真好。”

 若有所思的看了贺怀嫣一眼,楚飖别过脸,修长的指尖在黑白键上移动,沉重的一首“回忆”由指尖出。

 “记忆力好不见得是好事,甜蜜美好的挥不去、碎心的、怨恨的一样去不了。”楚飖抬起头来看她,停止了手上弹琴的动作,不完美的“回忆”旋律消失在空气中,倚着钢琴,他转了身子,正视她“为什么?”他突然说。

 再次和怀嫣见面时,他想过利用她有求于他的契机,他要将她加诸于他身上的痛苦一并要回来,可…

 每每在面对她时,他发觉他没法子恨她!

 他的理智、他的果决全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我会找上你,求你帮我复仇吗?”她吐了口气“以我高傲的子是不可能找你帮忙的,是不?”

 她那该死的骄傲,永远学不来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这女人…

 看着她高傲的样子及冰冷的神情,楚飖纵使有腔热血情感也给冻回零度。他收敛了方才差点表现出来的心情。“你是我看过最冷血的女人。老实说,和你这种女人打交道,说好听一些是刺,说难听些是不要命。纵使你有求于我,咱们还是先把条件说清楚。”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她承诺道,虽然之前她认为只要他帮她复仇,任何条件随他,但后来,他霸道的举止吓着了她,使她一度想打退堂鼓,谁知如今骑虎难下。

 看着地,楚飖忽地话中有话的说:“就你看来,什么样的条件才算公平?我不希望届时落个好像我吃定你的丑样,而我,也不希望吃亏。”

 “对于一个有求于你的人,任何情况你有可能吃亏吗?”贺怀嫣冷笑“还是老条件,只要你帮我报父仇,任何条件由你开,就算是你提过的情妇,我也认了。”她想过了,在这世上,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她报父仇了,葛宏居不是个简单角色,除了楚飖,她想不出有谁能帮她。

 情妇,多么卑微而可的称呼,可为了父仇她真的没了选择了。

 楚飖冷着表情眯着眼看她“我不需要情妇,也没有养情妇的嗜好。不过,我倒是需要一个子…”

 贺怀嫣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的话,她先是一怔,然后说:“别开玩笑了。娶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当子,以你的聪明,怎可能如此轻易地把自己的幸福断送了呢?”

 “你说对了一件事,我的确是聪明的,所以,娶你自然也不会渴望你爱上我,一个曾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会爱上我?”他冷笑,之前说不娶她,但现在他不打算这么做“我已经傻了一次,不会再当第二次傻瓜!至于我的幸福,早在多年前我就不相信有这东西存在了,既然我不相倍它的存在,又怎会断送?娶你当子的目的只是为了替我挡去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意思?”

 “组织里有个傻女人爱上了一个再也给不起爱的男人,我不想她愈陷愈深。”想起葛兰的痴情,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他摔下断崖受伤的日子里,都是她照顾他。爱上美丽、多情又同出自密警的她原是不难,可偏偏他的心早全给了一个女人。

 心只有一颗,碎了就永远拼凑不完整了,将一颗拼凑不完整的心,勉强再交给另一个,那对对方而言,太残忍了,他做不来那么卑鄙的事。

 不知怎么,楚飖的话令贺怀嫣感到一阵微酸。

 “你喜欢她,才担心她深陷而受伤,是不?”他原是有许多女子喜欢的,这不足为奇,可她心里仍有些不太舒服。

 “美丽又多情的女子,很少男人不动心的。”他的眸子盯在她半低垂的脸上,注意着她的表情。“我拒绝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她生气的抬起头“你一次骗了两个人,以我当挡箭牌欺骗了她,娶我也不是因为爱我…”

 “这算欺骗了你吗?”楚飖不待她说完话,立即接口。“我不爱你是事实,可我也告诉你了,是不?就这点,我不认为我欺骗了你。更何况,你曾经懂得爱吗?在你的世界里只怕只有利益吧?”被最爱的女人背叛的痛苦使他不自觉地怒火高张。

 “我…”她言又止,最后在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把想说的话回。算了,有些事现在说似乎太迟了。“你要怎么想我无权干涉,只是,你的条件,我没法子接受。”

 “由不得你。”他托起她的脸“正如你所说,你有求于我。更何况,让你当我的子,辱没你了吗?”他使力一推将她推倒在上,身子顺势上。

 “为了别的女人而娶我,这是你报复我的手段吗?”她的心是冷的,语调也像是结了层冰一般。“你在乎?”他饶有兴味地看她倔强地别开脸,他霸道地将她的头固定,强迫她面对他“回答我的话。”

 “你不值得!不值得我在乎!”她咬着,强忍住眼中的水雾,心里浮现的是妈在她离开前对她说的话。

 事过境迁了,再深的感情也不起一次的背叛,就算那背叛是表象,是为了爱他、保护他的表象。可…人啊,通常看得见的也只有表面上的事。

 “既然你不在乎,那么,我相信玩这游戏你是最佳人选!”说着,用口封住了她反驳他话的,他霸道地索吻,不带感情地吻着她。初时贺怀嫣努力地挣扎,末了,她干脆一动也不动地闭上了眼任由楚飖。

 情退去,理智又驾驭一切的楚飖撑起身子来看她。

 “你拒绝人的方式仍是没变。”他记得,一直都记得。

 从前怀嫣每每要拒绝什么事时,也都是像此刻这样,倔生生地把眼睛闭上,不再说一句话。而他,每一次总是屈服在她这又任、又娇俏的模样下,就算再如何违背他心意的事也会为她而改变。

 如今…又是为了这表情而使报复念头去了泰半!

 这女人。

 楚飖起了身将衣服理好,大步地往门口走去。贺怀嫣一直到听到带上门的声音,忍在眼眶中的泪水才决了堤…

 **

 他…到底是怎么了?!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一口沉闷闷的气压得楚飖透不过气来,一反常态地在PUB待到半夜。

 懊恨怀嫣的,不是吗?他不是一直想报复地吗?当年就因为她的背叛,他才不再相信爱。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深刻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而今…

 终于让她落在他手中了,是报复她的时候,可…他却仍下不了手。甚至,他发觉自己仍和当年一样爱着她,她的情绪仍是牵动着他的心。

 他究竟上辈子欠了她多少情债?累得这辈子还得要如此辛苦?

 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同样的酒。

 “密警龙头啥时也兼差当起‘酒国英雄’了?”一名长发丽人在楚飖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葛兰?”他看到她有些讶异。“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英国?”快一年不见了,她仍是那么美。

 “任务也有结束的时候吧。”能在这地方看到他是有些讶异,不过仍叫她心花怒放。“三更半夜还连在这种地方,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她知道的楚飖是严肃的一个人,对于个人生活更是严谨,啥事令他如此烦心,会在PUB徘徊至今不回去?

 “人是会变的。”他淡淡一笑,高举酒杯“和我喝一杯吧,祝什么好呢?”看了她一眼“就庆祝你任务完成好了!”

 梆兰抢先一步用手覆盖住他的杯口“不对,你今天的样子有些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向是个自律的人,会得他有如此失常样子的事,一定不寻常。

 她担心的不是组织里的事,而是…楚飖个人的事。

 他苦笑“密警总部还没被抄,还能有什么事?”

 “密警总部真被抄了,你们密警五君和‘影四彦’大概要放鞭炮庆祝,哪会是你现在这表情?说吧,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也许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什么忙。”她一直想走进他的世界,可她发觉他的世界对她而言是上了锁的,怎么也走不进去!

 “葛兰,爱一个人很辛苦吧?”他晃着酒杯中的酒,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很苦。”对于他突来的一问,她是有些讶异,不过,她回答得很顺口。“尤其是‘单向’的恋情。”说这话时,她的眼睛是盯着他看的。

 她钟情他的事在组织中早不是秘密了,相信他也早知道了,只是…他对她的热情从来不予以回应。

 “既然苦,为什么不放弃?”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放弃?怎么放?对一个人有了曾经沧海之感,这份感情是怎么也放不了了!”

 他对于怀嫣的深情不也是如此?纵使她那么可恶!曾置他于死地,但这些和那似海深的情字相比,一切,好像都微不足道了。

 他痛恨这种“感情用事”在外他不可能表现出自己懦弱到令他自己痛恨的一面,然而,在孤自一人、在夜深人静、自己面对自己时,他必须承认这种“败笔”!

 “所以多情者就活该。”

 对于楚飖的话,葛兰怔了怔,然后低声的说:“你一向都是这样看待多情者?也就是这样,因此…因此你对于我的多情从来不予回应?”红着脸,她坚持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

 “葛兰。”他的话是针对自己的嘲讽,绝不是针对葛兰的,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没想到‘多情者’会如此令你看不起,我…”

 楚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的话不是针对你说的,是我自己不好。”误会的话,他想说清楚,对于葛兰那么温柔的女子,他不想伤她。“我自己就是个懦弱的多情者,你方才说的心情,我懂。”

 曾经沧海?他对怀嫣不就是如此?正因为如此,当他对她幻灭时,就再也不相倍爱情了。

 “那已经是曾经的事了,楚飖,你该忘了天煞门的那位贺小姐了。更何况她现在不是下落不明?”她一想到贺怀嫣,心里仍泛着酸味,她没亲眼见过贺怀嫣,不知道楚飖何以对贺怀嫣如此恋。“而且当初她不曾经对你痛下杀手?若不是你命大,只怕…”

 “所以我说多情者活该!”他苦笑地摇着头。

 “你到现在还…”虽然不甘心,她还是问:“还爱着她?”

 “很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好像又爱着她,另一方面…又恨她。”

 其实她早知道楚飖是很爱很爱贺怀嫣的,一个人若不是曾经深爱过一个人,又哪来被背叛时的恨之人骨和痛苦?

 她…早知道的,不是?

 “就算如此,你还是找不到她。”就因为楚飖和天煞门的渊源,对于天煞门的事,她总会特别注意。“她目前不在天煞门,而且生死成谜不是?”

 “她目前就在我身边。”

 “你…找到她了?”一股莫名的失落在她口扩散。

 “她有求于我,自己找上了我。”他淡淡的说。

 “只有在有求于你时才会找上你,这种女人…”她不屑地一皱眉“你不会旧情未了到她要你帮啥忙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地口答应了吧?”

 楚飖把最后一口酒饮尽,站了起来“葛兰,我的事你管太多了。有些晚了,我回去了。”

 多情者都是活该?!梆兰想着方才他说的话,而他自己却甘作这样的傻瓜?

 楚飖,贺怀嫣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已漠视了她曾对你造成的伤害?

 唉!多情总被无情伤。

 你的心情…我该是最懂的。因为…

 你爱她,她不爱你;而我爱你,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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