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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花
 锦上花几个字,实在是惹人爱。锦字本身已经带了盛大的欢喜,再增了一个花字,又增了一分欢喜。怎不惹人爱啊。

 一

 如果我是一片锦,那么女儿一定是刺在我身体上的巧夺天工的花。她生、发芽、然后她又剥离,独自开起来,开得越来越妖娆。而这片锦,则一天天地失掉颜色。她把所有的养分都给了这朵从身体上剥离开来的花。即便如此,这片锦还是每天都有小小的欢喜,并暗自在心中默默地祝福。

 女儿这个学期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她还整天没心没肺地吃零食、玩游戏、看电视。女儿依旧恋小沈,她把关于小沈的视频从电视上录下来,在电脑上进行分类——歌曲、小品、接受采访等等。看着她这样做,感觉有些好笑。而女儿则很认真。但自从她叔叔家有了一个她的小妹妹后,小沈已经退居其次了,女儿张口、闭口都是小妹妹。一段时间看不着,就打开电脑对着小妹妹的照片亲个没完。

 任何人都要有个小恋吧,小孩子也是。

 二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花红柳绿。是老了么。有人说,喜欢穿红挂绿,就是老了。如果这样的话,我早二十年就老了。喜欢什么颜色,是自小就有的。女儿就不喜欢大红大绿,她说,太俗。她喜欢白色。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背心,白色镂空的小坎肩,说,你看这多时尚。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今年,女儿比以往都要长得快,心智也成不少。她常常拿着我的化妆袋把自己化成一个小妖,然后拿着相机作出各种颓废的表情拍照。我问她是哪里学来的表情,她竟然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学么。

 有时,拿过镜子,不轻叹,唉,真的老了,而女儿,已经长大了。

 三

 我总是想法设法要和女儿保持同步,而往往,我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女儿常常把我看的书拿过来说,多俗。而她拿着伊索寓言看得津津有味。暑假里,她看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又喜欢上了书中的主角。

 她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主意。她会瞪着大眼睛和我争辩,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她有了自己小小的私密,她把自己认为要保密的事情统统不给我听,不给我看。她有时还会敞开心扉要求和我进行一次密谈。买衣服时,不是她喜欢的绝对不要。而我也越来越喜欢女儿,哪怕她的小犟脾气。这时的光,是安然而又自在的。

 花锦般的日子里,能有一份安然的小自在,真是极致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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