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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叶云僵住了身子,盯住方向盘。

 扬起了一个笑,要自己镇定,才打开了车门:“警…”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警察,不是侦查人员,而是龚廷山!

 她双膝一软,不支地往后靠到车门上。

 “关正杰又拿吗啡给你了?”他微眯着眼,望着她一脸的苍白,伸出手想扶起她。

 啪!叶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无视于他狂怒的面容及手几乎被他扭扯断的疼动,她瞪着他“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每次拿到东西,我总是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小心,卓夫就没有办法再熬一段时间。这么吓我很好玩吗?我是见不得光的,没错!我是害怕警察没错,因为我走的不是一条正常的路,而我却只有一个正常人的胆子。你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这样戏我,能让你得到什么快吗?”

 在喊出自己的恐惧后,她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报廷山放松了手掌的钳制,静静地揽起了她,替她擦去脸上沾污的尘土。

 “对不起。”他轻轻地抱住了她,将她的头置于自己的肩上。

 “走开。”她微弱他说着,却被抱得更紧。

 他闭上了眼,沉重的说:“如果我放得了手,早就放手了。”短短一句话却道尽了他的挣扎,也说明了他的认真。

 “我们不适合。”她说。

 “离开丽苑,我会找出方法让你知道我们的适合。”

 “你瞧,你还是把丽苑当成是一个障碍,一个阻碍你感情的栅栏。现在是这样,以后难道不会吗?当有一天,你厌倦我时,你又会把这道障碍当成我的一项缺点。甚至,在我们相处的过程中,你也未曾淡忘过这件事,不是吗?”她抬起头,碰触着他曾是飞扬的眉。

 “我承认我一直把你在丽苑工作这件事当成一个心结。对于你的以往,如果我说不在乎,那我绝对是在说谎。”他捧着她乍低下的头,亲吻她的额。“因为我会嫉妒,嫉妒那些比我早接触你的男人;因为我会心疼,心疼你一个人必须撑起那么大的一个包袱重担。所以,我在乎。

 叶云紧捉住他的衣衫,喉头哽咽地眨着灼热的泪水,不让那些脆弱的水珠掉下来。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甜言语。”

 “叶云,你怕什么?怕你自己?还是我?”他吻去她滑落的泪。

 “给我时间,好吗?”她凝视着他。

 怕!怕自己太爱他,怕他不够爱自己。爱情中不够自信的那一方,总是试凄多些。

 她想:自己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个性,却为了和他的一段感情,平空多了三千六百个疑虑的心。叹着气,她疲累地倚着他。

 “我送你回去。”没有再迫她,他抱起她走到车子右侧。

 “我自己能走。”

 “我喜欢抱着你。”他打开车门,将她放到驾驶座旁的座位。弯下身,宠爱地亲吻着她的眼睑。“据说睫长的人比较凶霸。”

 “你才是霸气的那一个。”终于她轻笑出声。“你的睫也很长,不像男人。”

 他用燃烧般的目光眷恋着她的笑容。“你该常笑的。”

 报廷山轻过拂她的后,起身走回驾驶座。

 在奔驰的路上,他拥过她靠着自己,喜欢听她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开车,很危险。”她懒洋洋地不想说话。

 “我是不是该检讨一下我的男魅力?”他挑着眉,空着的右手与她相握着。

 “和我在一起,你竟然只担心行车安全,我的男魅力,才是你应该要小心的危险。”

 “厚脸皮。”

 “皮不厚,你现在不会往我怀里,皮厚乃爱情第一条守则。”

 “我忘了龚律师经验老到。”她闷哼了声,想起丽苑小姐对他的注目。

 “是经验老到没错。但却失常在你的手上,一世情圣英名毁于叶云一手。”他夸张地加强语调,望了眼她眉眼间的笑。

 太多的悲剧,让她失去了脸上该有的笑靥。丽苑外的她,总是锁着眉,郁郁地展不开颜。他紧握了下她的手。

 “廷山。”

 “嗯?”

 “你介意过我以前有过多少男人吗?”她直起了身子,咬着望着他微变了脸色。

 他踩下油门。“我介意。但愿意接受你的过去,也是你的一部分。我知道你并不是自愿的。何况,在我自己都有过太多次的爱情纪录时,苛责你是件很不公平的事。”

 叶云沉默地望着他乍然握紧的手。他,说谎。

 “你在乎关正杰吗?因为在乎他而无法接受我吗?”

 他扯着嘴角嘲笑自己。“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我希望我是你现在的唯一。”

 “如果不是呢?”她双手握着他的掌,虔诚的模样一如许愿。“如果我在乎他比你多呢?”

 “唧”地一声紧急煞车,他把车靠在路旁,就着路灯的光线盯凝住她,猜测着她眼中的真实。拨开她掉落额上的发,他微笑起来,有些坏坏的不羁。“我在乎你绝对比他多,

 就成了。”

 倾身以手抚过她的颈间,温润着她的冰凉。“你不该闭上眼睛的,除非你怕被看出自己的心事。”

 叶云闻言张开了眼,挑战地回视着他,他口气中的笃定与骄恣让人不快。

 “直觉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他亲吻着她美丽的眼。

 “你下定论时,总是这么自大的吗?完全自由心证,不听别人的反驳吗?”她指指他的口,有些被看穿的心虚,却又极力的抗拒着。

 “我是自信。我大哥才叫自大,下回带你去见见他,保证你气愤一整天。”他握住她的手指,承诺似地说着。

 她收回了手,有些却步。

 两人之间,从来就不是只存在两个人。约定俗成的社会环境、意识层面的道德规范,都是两人世界的构成要素。她做不到无视于别人有的眼光,只好悄然地隐身到一旁。

 如果接纳对方的世界也是爱情的一部分,那么她知道他爱得有些勉强。不能怪他,连她都无法容忍自己生命中的风月污点,怎能要求别人无条件容忍呢?

 她望向他身后的窗,望见自己的浓妆与一身惑的银。“该回去了。”

 行动电话的响声打断了他即将开始的询问。

 报廷山从左边口袋中拿出了电话,双眼却不曾须臾离开过她。“喂。”

 “你在丽苑搞什么鬼!”龚希一雹雪一样冰硬的声音传来。

 “老大,吃了炸葯?”

 报廷山状若不在意的轻松回答着,伸出手阻止了她的远离,执意将她拥在怀中。

 叶云只是摇摇头指着排档,无声地以口型告诉他…会痛;便缩到一旁自皮包中取出

 了一包锡箔包装的纸巾,开始拭去脸上的色彩。

 “炸葯一炸就无影无踪了,吃了葯,后患才是无穷。”龚希一以一贯的刻薄说着“你和那个叶云到底什么关系?”

 “谁告诉你的?”

 “天天连在丽苑,还怕没人告诉我吗?”他向来守着长兄为父的观念,对于弟弟的管教,从不在乎年岁的增长。“你该庆幸没人告诉爸爸。”

 报廷山抿起嘴,伸手捏了捏紧绷的两眉之间。一个古板、固执的老爸,一个耳提面命的大哥,他突然怀念起二哥的笑。“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

 “你知道你在那待了多久了吗?案件不用管了吗?”龚希一指责着。

 “我已经请二哥帮忙了几个案件,我会回去处理的。”龚廷山笑了。

 他这个大哥在外人面前,一派吓人的霾冷漠。在家人面前却多话得像个担心过度的老妈。

 “为了洪迅那件事,才接近她的吗?”

 “大哥,我不曾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

 报廷山对着听筒说话,眼睛却是望向她捂住口的震惊情态。褪去了那层色彩,她的脆弱是如此的明显。

 他倾过身拉开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

 “我就怕这样。”龚希一吐了口长气。“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纯真又感,既坚强又脆弱,聪明却又心软得有些笨,让自己被责任束缚住,也不会吭声。”他扣住她的下颔,紧紧地盯往她的眼,吐出的话就在她的边围绕着气息。“外表骄傲得像只炫丽孔雀,内心却自卑得像只不快乐的兔子。”

 叶云用力地咬着,在他眼光的盯凝中,竟无法移开视线,只能任自己被他眼中的深情所占据。他边低语的倾诉,不只入了耳,更进了心。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和感受,让人高兴得近乎恐惧。

 她抱着他的颈,把脸颊埋入其中,把自己那些不知所措的惊喜反应糅上了他的皮肤。

 “别哭。”龚廷山搂着她的背,极其温存他说。

 “哭什么?”龚希一莫名其妙地问道,随即意会地叫吼:“龚廷山,那个叶云在你旁边对不对?”

 “对,所以我明天再回你电话。再见。”

 任着电话那头不地吼叫,他挂断了电话,低下头专心地吻住她,恣意放纵自己在她的间探索着。

 “该…回家了。”她轻着气,推开他和自己同等火热的身子。

 “我们现在还在车子里。”

 “要命。”他咬着牙,倏地推开车门,站到夜风中,让冰凉的空气熄灭身躯中的亢奋与难受。

 重的呼吸着,他举起手解开衬衫的衣扣,让空气的凉意袭入口。他甚至不晓得为什么自己总在重要关头接受她的拒绝。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把她惑到神魂颠倒,然而,他没有。

 “你不进来吗?”她朝他伸出了手。她知道他此时的不适,更明白他是为了自己而忍受这一切。还能要求什么呢,尊重与爱,都是她想得到的东西一他都给了自己。

 一夜情也好,没有未来也罢,她只想靠在他的臂弯之中。

 “再等一会。”他深了几口空气后,才坐进了车里。“走吧。”

 “我…”她言又止地覆住了他置于排档上的手。“我不想在车内演出限制级画面。但是…”

 “我情不自。Sorry。”他亲昵地抚摩着她细白的颈。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狂跳的口之上。“但是我不介意在我的房间演出,只要是你。”

 他张大了眼,瞪着她泛红的颊,感觉着他手掌下温润的肌肤。他仰首长吐了口气,全身的血在瞬间又加速窜到某个定点。“要命!”

 “对不起,我以为…”

 “你怎么不到家再说呢?要一个男人在这种状况下开车,是一种酷刑!”不舍地拉开她的手,把她安置在座位上,将空调开到最大…他在五秒钟内完成所有动作,飞快地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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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心爱的男人睡觉,是种幸福。

 叶云小心地翻过身,在阳光微透过窗帘时,望着他的脸庞。

 平时短立的发,在睡眠之中显得有些凌乱;睡着时不那么恣意挑起的眉,让他看起来几乎是无威胁的,英俊斑惹人注目的鼻梁、微开的美好双…她倚在枕上,让带着足与淡淡悲伤的感觉淹没自己的心。

 昨晚,是场惑的风暴。

 回想,就足以令她每一寸肌肤感而悸动。当一切碰触的亲密变成了彼此的燃烧,她脑中的情感抗拒他昨夜在车上所说的后,让人动容。可他的家人会接受自己吗,一个全是律师的家族,会接纳一个从罪恶深渊来的人吗?她默默地望着那支被扔往地上的行动电话。他大哥催他回去了吧,廷山已经游手好闲地在这好一段时间了。

 偶尔会见到他以手提电脑查看案件及和办公室联络,可是他待在高雄没正式上班,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开始希望什么了呢?又开始难受什么呢,他是该回去了。

 闭上眼,偏过身把脸埋入枕间,不敢再让自己多看他一眼。笨叶云啊!说好不陷入的,怎么还是陷入了?而且傻得把心都给人家了。

 嘟。

 叶云动了起来,迅速地拿起头上的电话怕惊醒了他。“喂。”

 嘟。

 她放下电话,盯着地上那支行动电话。他的家人!

 “龚廷山,起来了。你的电话。”她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毫无反应,又用力地推了下,直到他微张开眼,才松了手。“你的电话。”指着他那侧的下。

 报廷山睡眼惺忪地对她笑了笑,搂过了她靠在膛上,然后又合上了眼。

 “龚廷山!”他膛的平稳呼吸让她哭笑不得地撑起身子,拍着他的脸。

 “电话。”

 电话声催促人似地响着。

 “电话。”他张开嘴呢喃了一声,亲吻了她的

 “叶云,电话。”

 她叹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他会赖

 顺手抓起了头他的衬衫披上。在跨过他前,再回头敲他一下脑袋,确定他真的昏睡后,才犹豫地接起电话:“喂,你好。”

 他的家人会觉得她很随便吗?这是她第三次接他的电话了。

 “廷山在吗?”一个醇厚的声音传来…有些惊讶,淡淡的。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清问您是…”不是他大哥。大哥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口气也是比较不留情面的命令。

 “他赖对不对?”电话那头的男音笑了笑,温和而人。“我是龚允中,你是叶云吧?”

 叶云咬了下,有点尴尬。这下可好,连他二哥都知道她与廷山的…关系。“他的确在赖,我也的确是叶云。”

 “叶云,那家伙很难叫,去买三,五个闹钟放往头吵他,他才会起。”龚允中自然他说。

 “他那么难叫醒?”她松了口气,感谢龚允中的容易相处。

 “非常难,所以,我很意外他的电话响了十来声就有人接了。叶云,你会跟他一块回来台北吗?我想我们该见见面了。”

 “我…不知道。”闻言,她吃惊地眨眨眼,心中却感动得紧。

 “我想廷山很认真…因为他从不在女人旁边过夜。”龚允中平和直率地说。“对不起,我没有影些什么,只是纯粹告诉你我的讶异。对了,帮我转告他一件事。”

 “没有问题。”她站起了身,走到沿用手画着他深刻分明的轮廓。

 “跟他说‘国全’告洪迅的案件,我接手了,要他尽快找到证据,也叫他跟我联络。如果可能,麻烦你帮他个忙。”

 “我会的。”洪迅?有些耳的名字。要她帮忙?

 “希望能很快见到你。再见。”

 “再见。”

 她切断了电话,发愣地坐在畔。洪迅?是“国全”那个头发总梳整得光鲜,脸上总挂着笑容,说话很会讨女人心的那个洪迅吗?要她帮忙…是帮忙什么呢?龚廷山来丽苑的意图并不单纯。指名雨柔也是为了洪迅吗?洪迅和雨柔走得很近…

 “叶云。”

 报廷山手臂一揽,把侧坐的她搂回自己前,手伸入衬衫抚着她柔细的背。

 “你二哥打电话来。”

 “嗯。”他半张开着眼不甚认真地听。

 “他说他接了‘国全’告洪迅的案件,要你尽快找到…”

 “什么?!”龚廷山突然坐起了身,一手耙过有些的发,此刻才真正清醒过来。“你说他接了洪迅的案件?”

 “对。”

 “我的老天爷!上天保佑洪迅。”他突如其来地亲吻了她的颈间“你好美。”

 “老天爷、上天、洪迅跟我好美有什么关系?”

 “完全没有关系。”抱着她翻滚了一圈,把她在他温热的膛下,手指已然挑开了她凌乱间扣上的衬衫钮扣。

 啪啪两声,她打开了他不安份的手。“洪迅是‘国全’的专员,对不对?”

 他挑起眉,受挫的双手转而梳理着她的发。“你记得他?记得多少?”

 “视某人的诚意而定。”她微着,不地盯着他。

 “你来丽苑另有目的?”

 “这样好感,别让别人看到。”扣住她的脸庞,舌尖轻滑过她的,灵动地进入她微张的口与她纠

 “不要转移话题。”她抡起拳,捶着他的肩。再由着他,他们俩今天就下不了了。

 “一个得不到足的男人,很难控制自己。”他佯若无辜地对她眨眨眼,见她毫无妥协之意,只能叹了口气。“好吧,谁叫我水有意,落花无情。”

 “是落花有意,水无情。”她直觉地更正。

 “原来如此,那我万万不能不解风情了!”他得逞地笑着,肆无忌惮地惑过她感的前,惹出她一阵嘤咛。

 “你说话怎么老设陷阱?”她气息不稳地挣扎着起身,抱着被靠着头,控诉地瞪着他。

 “职业病。”见她凛然地端坐,他只得乖乖地坐到她的身边。“我贫嘴惯了,现在让我一本正经地告诉你关于我到丽苑的目的吧。”

 她绷不住脸,线还是上扬了起来。他,让人生不了太久的气。

 “到丽苑是为了打听有没有人对洪迅有印象,或者该说是打探有没有人对洪迅和‘经华’的易有任何印象,洪迅从‘国全’跳槽到‘经华’,而且把一些科技的机秘资料也带了过去。‘国全’手上有一些证据,但还是不够完整。”

 “为什么你从没提过?”

 “我忙着追你。”他朝着她咧嘴一笑。“我的追查目标是放在章雨柔身上。据闻他们走得很近,洪迅甚至送了一栋房子给她。”

 “为什么你听见你二哥要接手洪迅的案件时那么惊讶?”

 “二哥本来有个未婚,结果爱上了洪迅,又被洪迅甩了,至今精神状况仍然不是很好。当初原本是大哥要接手这个案件的,因为想让洪迅得到该有的教训,没有让二哥知道纯粹是怕他又难受。谁晓得二哥竟然听到了消息,而且摆明了要接这个案件,洪迅不是完蛋是什么?”他摇摇头,一副他罪有应得的模样。“二哥看起来脾气温和,然而却是最善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战术的一个。”

 叶云想着电话中的温文有礼和电视媒体上见过的龚允中,还是有些不大能连贯起来。

 “他看起来风度翩翩,不像啊。”

 “就是这样才惊人。”他捏了下她的鼻尖,继续说道:“大哥一脸吓人的严肃,光见到他的脸就先提防了几分。而我嘛、一脸小好小恶,加上恶名在外,别人也会有所戒心。只有二哥,像个无害的绅士一样,没人提防,可怕呵!”

 她抿起嘴笑着,为着他表情丰富的说明与表情。

 “没生我的气吧?”他轻声问道。“本打算等事情查清楚,再告诉你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吗?”她坦白地看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你记得洪迅多少?”

 “他三、四个月前来得很勤,通常都是和固定的一、两个人一块来。如果没记错,他们谈的是一些葯剂的问题…因为卓夫的缘故,我听了些。”

 “记不记得和他谈话的人的样子或名字?”他精神颇振奋。“洪迅说他去‘经华’前没见过那里的人,如果可以证实和他谈话的人是‘经华’的人,他的漏就又多一条了。”

 “和他一块来的人,身材,面貌都很普通,因为没有介绍,所以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个手上有病,这点我倒是记得。”

 “哈!”龚廷山得意地弹了下手指。“张国行…‘经华’制葯开发部副经理。这下好看了!你倒是观察仔细,连手上的特征都记住了。早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就先询问你了。”

 “被摸了部,总是印象比较深刻。”

 “他妈的!”他然大怒地变了脸色“那个老鬼碰你部!”

 “你刚不也碰了。”搔着他的脸,她打趣着。在丽苑工作,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

 “不一样!我碰你是出于两情相悦,他碰你就叫騒扰。”

 他叉着手在前,背对着她,极力地调稳自己气愤的呼吸。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如此的固执。除了不能像关正杰一样供给她麻醉的吗啡外,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昨晚,她的身体很诚实地让他知道她已经许久没有和人发生过关系了,她在两人融合时的紧张,不是伪装。

 “离开丽苑,是那么难的事吗?远离那些秽的碰触、意的眼光,有什么困难吗?你有洁癖,对吧?除了几年前和关正杰发生关系外,你甚至没有让其他男人碰过你,对吗?”他猛地回过头,审视地望着她苍白的脸。

 “你…”她瞪着他,过多的惊慌让她无法顺畅的开口。他怎么知道?!

 “我怎么晓得?”他托住她后退的头,近乎咄咄人的目光盯着她。“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太久没有行为的女,会产生像处女一样有着疼痛感。所以,我刚才提出了我的揣测,而你的反应证实了我的揣测。”

 叶云哑口无言,她颤抖着手撇过了头,不愿正视他。她该生气被这样看透,却悲哀被这样看透。他经验老练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但没预期的是他竟会开口说出那样忌隐私的问题。

 他,太清楚女人。

 他,只是顺着她的方式来玩他的游戏罢了。

 要她离开丽苑,完全地依附他,只是一种要她全然弃甲投降的战略…自信的他无法忍容她心中还有一个关正杰。

 “叶云,和我在一起,难道比不得你在丽苑吗?”看出她此时的心怯,他放轻了声音,柔柔地抱住了她。“离开吧。”

 “你好自私。”她喃喃自语,推开他的拥抱。

 “自私!”他吼出声,又扯回了她,紧捏住她的手腕。“不忍心你在那种场所试凄,所以要你离开。我的用心良苦,你却称为自私!”

 叶云望着他脸部怒气的线条,指甲掐住自己的手心,痛苦得想哭泣。

 她怎能再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他身上,因她已经如此爱他,再和他相处下去,

 她怕无法控制自己的执着。

 在他的心中,她只能是个阴暗处的情妇…或许娇宠,或许疼怜,但却没有爱。

 “一句话。”他风暴似地将她上,眉头深锁。

 他眼里的痛,是因为在乎吗?直视着他怒不可遏的眼眸,望着他绷紧的戾气风暴的瞳孔,她心头的希望悄然而生。如果只因男自尊受伤,他不需要如此剧烈挣扎啊!

 她伸手抚摩他的脸,感觉到他震动了下身躯,怒意也仿若稍稍褪去些许。

 “给我一个答案。”他坚持着。

 叶云深了口气,用最认真的注视,用最期待的声音说:

 “没有爱,两个人终究无法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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