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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焰航空从巴黎直飞柏林的班机正缓缓升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线后,直冲破云层。

 头等舱中,丁维岩与阙墨穹并肩而坐,他在看一本财经杂志,

 她则无聊的摊着素描本在画服装设计图,虽然她没学过服装设计,不过平常奈曼会教教她,所以她也懂了不少皮。画着画着,她突然经起了眉心。

 她没想到丁维岩会亲自来接她,她以为他说的要来接她,是派个人来接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

 他不是很忙吗?柏林工业之首,世界级的大忙人,每天要开N百个会,他怎么得出时间来?况且他还要和中俄混血的情妇约会,过往都能弃墨咏于不顾了,今对她这么殷勤有何用?

 她气从中来。“你对服装设计也有兴趣吗?”丁维严搁下看了几页的杂志,转而看她的素描本。“画得不错,要不要改念服装设计呢?”他帮她找的学校是专门学画的,看她对服装设计如此有天分,埋没才华未免可惜。”“不。’阙墨穹摇摇头。“这只是兴趣。”她不想做服装设计师,她想成为画家,一名潇洒不羁的画家,这是墨咏对她的期望。他眼中忽地升起柔和光芒。“你对艺术和美的事物都极有天分。”这令他想起了墨咏。墨咏也是一样,有她在的日子,他的总裁室总会上一束鲜花,有时换换沙发皮套,有时钉几幅印象派的画在墙面,或是替他的桌面添购一整的英式精致文具,务求新鲜雅致,以免他办公乏味。

 她是那样贴心的一个女孩,但他们却不得善终。“想什么?”阙墨穹盯着他看,眸中含诡谲。

 他想到了什么?为什么神情突然变得那么温柔?

 一定是想到了他的情妇,那个中俄混血,所以才突然柔情乍现。

 自古以来,男人都被体给控制,非常下,可恶的男人,可恶的丁维岩!

 “没什么。”丁维岩摇摇头,驱走墨咏在他心中的影子,他不再想起她的,她的存在只不过在提醒着他,他有多失败罢了。

 “丁先生,您的午餐需要些什么?”空姐林娟笑意盈然的走了过来,谁都知道她是焰航空最美丽的空姐。

 她轻盈的将一本印制精美的菜单送到丁维岩面前,随即同样递了一本给阙墨穹。“阙小姐吃什么呢?”

 “给我一份明虾。”丁维岩微笑的将某单还给林娟。

 “一样!”看也不看菜单,阙墨穹冷淡的说。

 林娟不以为意,当了多年空姐的她,早习惯各式各样的客人,更何况今天的上宾是丁维岩先生,他带上机的客人也是他们的上宾,她更加要令他们满意。

 “今天的明虾很新鲜,两位一定会喜欢。”林娟笑着退下去了。

 不一会,餐前酒,浓汤陆续送上来,并不是每个头等舱的客人都有此待遇,这当然是经过钟潜的特别吩咐。

 一位同样美丽的空姐推着盛有醺烤明虾的小巧餐车过来了,她叫朱莉,在焰航空也服务五年多了。

 看到丁维岩,她兴奋得燃亮双眸,若不是林娟突然身体不舒服,她也不会有此机会为十方烈焰的“磁场”服务,她真是太荣幸了。

 她将明虾端到丁维岩与阙墨穹面前,笑盈盈的道:“丁先生,两位的主菜,请两位品尝。”

 伴下餐盘,她仍贪恋的看着丁维岩不想离去。

 阙墨穹看了她一眼,低首大嚼美食。

 “丁先生,这位小姐好美丽,难得您会带小姐搭飞机。”朱莉笑得很殷勤,反正随便讲些什么都好,只要让了维岩注意她就行了。

 阙墨穹抬首,瞪了朱莉一眼。“放尊重点,我不是小姐,我是他小姨子。”

 朱莉一愣,惊煌失措起来,完了,她闯锅了。

 丁维严立即对朱莉道:“麻烦你准备两杯热咖啡送来。”

 朱莉如获大赦,赶忙离开肇事现场,以后她再也不敢讲话,都是这张嘴惹的祸。

 “火气这么大?”丁维岩温和的看着阙墨穹。

 “难道不是吗?”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墨咏为你死了,她是你的爱,我当然是你的小姨子。”

 他一震,表情深沉起来。“谁告诉墨咏是为我而死的?”

 她尖锐的道:“她小产而死,难道不是为你?不是你的孩子吗?”

 这个卑劣的男人,难道要污蔑墨咏腹中的胎儿不是他的?若他敢如此污辱墨咏的人格,她不会轻饶他的!丁维岩眉峰拢聚,神色古怪,脸上布了阴郁。

 她边浮起一个冷笑“没话说了吧?”

 丁宅位于泰尔公园旁,占地宽阔,建筑物简单化美,摆饰毫不累赘,多半是灰蓝与白色的家具,给人沉稳的感觉,一如丁维岩的作风。

 步人丁宅,阙墨穹伤感起来,这里原是墨咏的夫家,墨咏该是这里的女主人,但她却永远无法被世人称呼一声丁夫人了。

 “阙小姐,别来无恙?还记我吗?我是马卢。”一名六十开外,穿着考究西装的男子在立关处了上来。

 他两鬓微白,但头发依然浓密,梳理得很整齐,镜片下的眸光是精神奕奕且锐利的。

 阙墨穹的情绪紧绷了起来。

 “马卢…”她挤出一抹局促的笑。“我当然记得。”

 看着面前那位有着精锐眸光的老者,她当然不会忘记他。

 近三年前,一个寒天的上午,这位丁宅的管家马卢拨电话到学校找她,他冷静的告诉她,墨咏过世了,她悲恸痛哭,他并没有安慰她,但后来她奔丧来到柏林,由班机到食宿,都是由他安排。

 她在柏林待了十天,在那十天当中,她没见到丁维严,那位该是她姐姐最亲密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丧礼简单庄严,全由老马卢一手主持。

 “阙小姐,我让人帮您将行李拿上楼,热水已经放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休息。”马卢极有条理的道。

 “不,我要去看墨咏。”她转身看着丁维严:“带我去看墨咏。”他静静的看着她。“先休息好吗?你才刚到…”

 “我不休息,我要先去看墨咏!”她坚持。

 马卢冷静的道:“岩少爷,我领阙小去墓园好了。”

 “我不要马卢陪!”阙墨穹立即否决。“我要你陪,‘姐夫’。”

 她一脸的决绝之气,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在挑战他,她的尖锐已经在飞机上展现过,现在又来了,她又来刺他了。把她带来身边,他是不是做错了?

 柄家墓园里,凉风吹着阙墨穹的长发,天色是阴暗的,她对着墨咏的墓碑一再凝视,双手合十,面容肃穆。

 “墨咏,我来看你了。”终于,她看着墓碑,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我在法国太忙了,一直没能来看你,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向最疼我了。”

 丁维岩站在她身后,他的眉峰比阔墨穹更加纠结。

 多年轻的生命,墨咏死时才二十四岁,如果没有那件意外,他们可能已经结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个小小孩了吧。

 “墨咏,我已经到柏林来了,你放心,姐夫会好好照顾我的,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与对你一样的好。”阙墨穹柔声对墓碑倾吐近况,但她眉端却拢了薄怨,与她的语调全然不符。

 她知道女人不要痴心,痴心会害死自己,像墨咏这么温驯雅致的女人,不该死得那么惨,不该去得那么早,一切都是痴心所致,墨咏爱丁维岩,以致害死了自己。

 “墨咏,姐夫替我找了学校,我现在已经不走秀了,明天就可以再做学生,你也为我高兴吧?这一切都要感谢姐夫,今生我无以为报,只好来生再为他做牛做马了…”

 她絮絮的对着墓碑说,每一句都在颂扬丁维岩对她的好,她的语调就个演员在演戏般,有说不出来的诡橘怪异。

 “墨穹,晚了,我们回去吧。”丁维岩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运自示意司机将车开过来。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明嘲暗讽?只是二十八岁的他,若和才十八岁的她计较,岂不太没有长辈的风度了?

 墨穹年纪尚轻,未来她会明白的,即使她一直不明白也无妨,死者已矣,墨咏的死是事实,人死不能复生,他这个活着的人又有

 什么好计较的呢?

 照顾墨穹,就当是在为墨咏了心愿吧,毕竟她只有墨穹一个亲人,如果她在天有知,也会感到安慰了。

 ##③

 阙墨穹在丁维岩的安排下,顺利的进入伯林第一艺术学院就读,他还买了部小跑车给她代步,因为她直说被司机接送实在太可笑了,且毫无自由可言,对于“年轻人”这种理论,丁维岩欣然接受。

 头几天,丁维岩工作繁忙,根本无暇注意她,直到她已经在丁宅住了一星期,他才因难得的例假而想起家里那位小客人。

 “墨穹呢?”他问着在餐桌旁服侍他吃早餐的马卢。

 其实丁宅佣仆无数,马卢根本不必亲自做这等事,但他坚持,他认为服侍他的严少爷是他的荣幸与乐趣。

 “在花房里。”马户为他倒了杯热咖啡。

 他对阙墨穹始终有着防卫之心,原因无他,只因她是墨咏的妹妹,他不想他的主人再受到第二次伤害。

 “兴致这么好?”丁维严笑道。

 这个礼拜以来,他觉得家里多了个少女并没有什么不同,墨穹不是那种很有女孩子味道的女孩,她没有墨咏那种心思,也没有墨咏那种诗意,当然不会在丁宅添加花香和布置。

 难得她会跑到花房去,他微微一笑对马卢道:“叫个人去请她来吃早餐,我想知道她功课进度如何。”

 虽然安排她进了学校,但总不能对她自此不闻不问,她在世上已无亲人,他算是她唯一的亲人吧,自然得给点关怀。

 “不必啦,我自己来了。”

 轻柔言语才落,楚楚佳人已经转进餐厅。

 丁维岩几乎有一世纪的恍惚。

 那不是墨咏吗?

 她手上抱着一束纯白色百合,披肩的微髦长发,化着淡淡的妆,绝美楼微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袭淡紫的长裙洋装还是他送给墨咏的情人节礼物。

 马卢不悦的皱起眉毛,这个小丫头搞什么鬼?他早觉得让她在丁宅住下不妥,果然应验了吧。

 “姐夫!”阙墨穹轻巧的微笑,拉开他对面的座椅坐了下去。

 丁维严了一口气,喉中作梗,觉得干、觉得涩。

 “我听见了,你要问我的功课是吗?”她微微挑着眉梢,笑意盈盈,生动的说“我的进度好极了,教授都夸我有天分,放心,你不会白栽培了我,我会出人头地,好好报答你的!”

 他瞪着她,她活泼的语调唤回了他的意志。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审视着她,她很恶劣,非常非常过分。

 “怎么了?”她装傻,他的反应全看在她眼里了,他那么震撼,可见他一定很对不起墨咏!

 害怕了吗?害怕看见墨咏的样子,心虚的家伙,薄义的情郎,墨咏有眼无球,她会替墨咏讨回公道的。

 “为什么要扮成墨咏的样子?”丁维岩问,声音有一些轻颤。

 “没有呀。”阙墨穹一股无辜“我只是借穿了姐姐的衣服罢了,这件衣服好美,我贪它抢眼,想穿着去逛街买颜料。”

 “那么头发呢?也贪这个发型抢眼,剪了去逛街?”他咬着牙,中掠过一抹隐痛。

 墨穹!为什么要一再来刺探底线?为什么要来挖掘真相?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垂手立于一旁的马卢拧着眉毛暗暗喊糟。

 他的岩少爷一向是温和亲切的,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即使墨咏之死令他悲愤狂,他也只是独自远走他国抚舐伤心,然而今天他却发脾气了,怒火异常猛烈,这很不寻常。

 阙墨穹并没有被丁维严铁青的脸色给吓倒,她悠然的笑了笑,抚抚鬃发道:“这是同学借给我的假发,不好看吗?”

 丁维岩呼吸急促,肌僵硬。“立即拿掉那顶假发、换下那身衣服,不许穿它!”

 看着他然变脸,她竟冲着他笑了。“你是秦始皇吗?”

 他眼神复杂,倏然想起墨咏的死,死前那双澄澈的眼眸歌语还体,充了歉意。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丁氏里,她经人事部录取为他的秘书。

 那天他到公司,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墨咏,她温婉笑意盈盈,亲手为他冲了杯茶香袅袅的香片,温柔的她,为自小痛失亲人的他注入新生命。

 他忽然沉重的叹息一声,拿起风衣,不置一辞离开了餐厅。

 阙墨穹缓缓的暖了口咖啡,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很为自己的成绩得意。

 马卢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有吗?”她根本不在乎被马卢识破,况且她认为,这个老管家极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说出来,他在替丁维岩隐瞒,他们主仆根本一个鼻孔出气,都不是好人。

 马卢瞪着她。“他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墨咏小姐!”

 她同样回瞪着马卢,冷冷的问:“他没有对不起我姐姐吗?那么,当时你们为什么急于将我姐姐的尸体火化埋葬?为什么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对于这个,她一直耿耿于怀。

 马卢皱紧了眉头,威的说:“总而言之,请你不要再扮成墨咏小姐的模样。”

 阙墨穹冷傲的视着他,语气充怀疑“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不可告人?"

 马卢的顾左右而言他,他的闪烁其辞都让她更起疑云。

 她也不想这么怀疑丁维严,因为她有眼睛,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看出了他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八,不像伪君子,但她不得不怀疑,因为他们什么事都不坦白告诉她,她不想做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别胡扯!”马卢斥责一声,他沉声道:“哼,你还年轻,阅历尚浅,怎么分得出孰善孰恶?我劝你莫多管闲事,否则作自当后悔莫及!”

 马卢说完,拂袖而去。

 不但马卢生气,阙墨穹也气得直瞪眼睛,她重重的了口气平复情绪,又将面前碟子里的牛角面包一口气全部吃完才稍稍消了气。

 见鬼!那老家伙好不神气,她是来讨还公道的,居然被马卢给教训一顿,真是岂有此理。

 阙墨穹扮墨咏的风波整整过了四天之后,丁维岩才与她言归于好,对于她这种行为,除了归咎于她不成的小孩心外,他找不出别的理由说服自己原谅她。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若他硬起心肠不理她,刻意对她冷淡,

 “我有分寸。”丁维岩知道经过墨咏的事之后,马卢简直视天下女人为毒蝎,更何况是墨穹是墨咏的妹妹,他自然对她更加没有好感。

 对了,还有一点,墨穹不尊师重道,这点也叫马卢十分感冒。

 其实,若撇开他与墨咏的思怨不谈,他觉得马卢和墨穹其实十分投契,他们嘴巴上虽然表现得互相看不顺眼,但若一天没见到对方出现在屋里,又会私下向其余佣仆打听对方的行踪,一老一小,两人都是刀子口豆腐心,死鸭子嘴硬。

 这天中午,丁维岩在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之时,阙墨穹倒是一阵风似的自己跑来了。

 “这地方还不错嘛。”

 她扬扬眉梢,对他的总裁室左看右看,品头论足一番之后,她突然挽住他的手臂道:“请我吃饭,算是我向你赔罪。”

 他甚觉好笑。“你跟我赔罪,为什么要我请你吃饭?”

 “还不都一样吗?”她嫣然一笑。“我的钱都是你给我的,用你给我的钱请你吃饭,倒不如你请我吃来得简单!”

 他摇摇头,指指桌面文件如山。“我要工作。”

 他真不了解她,子刚烈,有时晴、有时雨,前几天才故意扮.墨咏把他得沉痛不已,现在又笑得像朵灿烂的太阳花来讨他心,将来谁要是当她男朋友,有得罪受了。

 阙墨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周末下午还工作,姐夫,你未免太不会享受人生,不行,你一定要请我出去吃饭。”

 看她那么热切坚持,又一副非他不吃的模样,丁维岩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她。

 多么不同,如果是墨咏,他要加班,她便静静陪在一旁为他整理文件,冲泡茶水,绝对不会为了她自己肚子饿与否的小问题来打搅他。

 可是他跟前这个小妮子就会,她任、大胆、前卫、新、不可理喻,无法沟通、猜忌、多心、嘴利、好管闲事又刚烈无比…

 可是他欣赏她。没错,他欣赏这个年轻女郎,尽管她不够细致,不够典雅也不够温柔,但她却坚强无比,能在首屈一指的名设计师手下讨饭吃已不是易事。看来他是无法拒绝她了,这个下午的工作宣告泡汤。“好吧。”他笑着动手收拾重要文件进抽屉。【他深信一个优良的企业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而停止运转,他用这点理论说服了自己。

 “太好了!”阙墨穹忘形的搂住他颈子,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她想明白了,她不能跟丁维岩赌气,赌气是不智的,她应该跟他好好相处才对,惟有相处融洽,接近他,她才能从他身上找出关于墨咏之死的蛛丝马迹。

 虽惊讶于她的举动,但丁维严很快的恢复自然,他有丝失笑,毕竟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对他这么做了。

 “只是一顿饭而已,这么开心?”他谈笑道。

 她对他扬扬眉。‘不只一顿饭。”说完她便挽着他的手臂一道去吃饭。

 饭后,她果然又要求他陪她去各个美术馆与教堂参观。

 “墨穹,我还有工作。”他正的告诉她。

 “人生得意须尽,工作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理它做什么呢?”

 她得一脸惮机,令他啼笑皆非。

 但他们还是去参观了市内许多甚负盛名的美术馆与博物馆,阙墨穹看得津津有味,连忘返。

 虽名为参观,但她也注意到了,凡他们走到之处,人们对了维岩无不恭敬,连那些国家拥有的博物馆都特地开大门接他们,并殷勤派员讲解,再另派员随侧保护。

 看得出来丁维岩在柏林的势力很大,他的地位很崇高,这更令她相信墨咏的死,他是直接凶手。

 他杀人不偿命又一手遮天,让墨咏死时那么孤单,她怎么能甘心让他现在如此逍遥?

 自小就只有她与墨咏两姐妹相依为命,从来不曾有人理会过她们,是墨咏,墨咏姐代母职,给她无尽的温暖和亲情。

 因此,无论如何,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惜与丁维岩一斗,即使要付出灵魂给复仇恶魔,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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